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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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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仆人抬头看一眼远处的锦衣公子,那公子点点头,仆人恭敬退下,不一会儿便换了一杯酒来,端给赵秀文。
赵秀文伸出手,白皙的手指握着青玉酒樽,煞是好看。
他举起酒樽对着上一位作诗的公子遥遥一敬,道:
“秀文好洁,不喜与旁人共用酒盏,公子勿怪。”
之前作诗的公子脸霎时红了,虽然羞愤,但也举手回礼,并未发言。
周围的公子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赵公子不拿酒樽倒是解释的通了,不过,
他真的腹有诗书么?还是找理由拖延
有人站出道:“赵公子,请说出腹中佳句吧。”
场中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赵秀文身上。
只见他举起杯中酒,衣袖掩面,甚是文雅的饮了一小口。
便皱眉放下了。
上一位吟诗的公子露出轻蔑之色,
文弱之极!一杯酒都喝不下,方才他可是一口干了。
赵秀文酒盏,落落大方的坐在原地,好似与人话家常般随意道:
草树知春不久归,
百般红紫斗芳菲.
杨花榆荚无才思,
惟解满天作雪飞.
花满天一愣,这诗里好像有我的名字?
周围的公子们诵读了几遍诗文后,纷纷点头,这首诗无论意境还是寓意都极为生动,不过,这诗里是将众位公子们比作斗芳菲的草树,还是无才思的杨花榆荚呢
看赵小公子冷淡的面色,看来夸他们的机会不大。
不过,在场的公子们显然有脑子的,没有当场质问,礼节性的赞扬了几句,便开始下一局了。
花满天揣着胳膊坐在原地,回想刚才白衣小公子的诗,听起来还挺押韵的,是什么意思呢?
诗中带着他的名字,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花满天小心的瞥了一眼赵秀文,那人仍是半眯着眼睛,无聊至极的模样,不像发现他使坏的样子。
等他收回思绪,便看四周的人都在看他,首位的锦衣公子对他笑道:
“花小公子,快快捡起酒樽,赋诗一首吧。”
啥?
花满天低头,看到停在他面前的酒樽,脑袋一嗡。
冷汗蹭蹭冒出。
作诗,他不会啊!!!
吞了吞口水,他看向远处的大哥和二哥。
大哥花御敌在扶额,二哥幸灾乐祸的呵呵直笑,那双眼睛看着他闪闪发亮。
摔,这二哥可以扔了!
每一秒对花满天来说都是煎熬,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颤巍巍的拿起酒樽,盯着里面的不多的酒液,
凑到嘴边儿,花满天一小滴一小滴的嘬。
“嗤。”
身边传来一讨人厌的声音,花满天眼尾一扫,是那个可恶的赵秀文。
赵公子微侧着脑袋,那外边的眼缝看他,一边嘴角翘了个小弯儿。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这小子使得坏!
花满天悔不当初,早知道他是个黑心儿的,就不整他了了、、、才怪!
整他的时候就应该更加小心不被发现才是。
小小一杯酒,在花满天饮了半盏茶后,终于有人发现了发现了端倪。
噗嗤噗嗤的声音此起彼伏,花满天的脸像胭脂瓶儿撒了个透,已经红的没法看了。
苍天误我,可恨遇到赵秀文这样的小人,罢了罢了,还是老实承认做不出诗吧,反正脸面已经丢的丁点儿不剩了。
放下酒杯,花满天正正准备老实承认胸无点墨,一道雄厚幽远的编钟鸣声浩浩荡荡的传播开来。
瞬间,在场怡然自乐的公子们像受惊的鸟,蓦然站起,匆匆抚顺长衫,拂去草叶,伸长了脖子向钟声响起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