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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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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念不爽的看着手心里的人,好心给这小子护法,结果被恩将仇报踢了一脚,虽然他很少,不,应该说从不做好事,难得做一次,竟然被如此对待,说出去,丢他魏家的脸。
这小子,他嘴角咧起危险的弧度,森白的牙露了出来。
不教训你我不姓魏!
花满天咕咚咽了口口水,眼前这个散发着巨大的气势,要将它生吞活剥的哪里是人,是魔王啊!
“踢你是我不对,我会补偿的!”
刚才确实是他莽撞了,花满天两只手握住脖子处的手臂,用力抬起身体,脖子出终于松快了一点,让他呼了口气。
手中握住的胳膊,钢铁一样硬,这人吃什么长大的?
本来想把花满天揍得娘都不认得,听他如此说,魏思念停了打算挥出去的拳头。
“如何补偿?”
花满天自然看到了那坛钵儿大的拳头,额角滑下一滴冷汗。
“嗯,给你钱,你说个数。”花家应该不缺钱吧,花满天想起自己屋里,那俩装饰用的花纹精致,长脖大肚的花瓶儿。
魏思念:“一万两。”
“你抢钱啊!”花满天炸毛,花老爹每月给的零花钱才十两!
魏思念掏掏耳朵,“哼,也不看看爷是什么身份,魏国公府唯一的少爷,爷缺什么,就是不缺银子,没个一两万的,入不了小爷的眼。”
花满天气的直瞪他,看把你能的,尾巴变个窜天猴你都能上天!
“没有那么多钱。”他破罐子破摔,“你把我卖了吧。”
“厚哦,不错呢。” 魏思念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那决定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花满天为他的厚脸皮震惊了,“喂喂,我说笑的,你不是当真了吧。”
魏思念松了手,看着花满天腿软的站在地上大喘气,
“又蠢又笨,武功还差,唉,花了一万两买你我真是吃大亏了。”
话落,花满天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不要脸的,冲他得意的一笑,转身往营地的方向走远了。
月亮显露身形,大地披上了银白的纱衣,草丛里蛐蛐们到了活跃的时间,一时间争先恐后的鸣叫起来。
花满天又累又气,运起轻功追赶前方的身影,明明差十几米就要追上了,那厮却突然也运起轻功来,两人的距离瞬间变大了。
花满天不服气,用力追赶,可是,前面那人仿佛在戏耍他似的,自己快他也快,自己更快,他也更快,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维持着十几米的距离。
很快,天策军军营出现在前方,灯火通明。
四周黑暗流水般褪去,在置身光明的一瞬,前方的身影眨眼消失了。
花满天停下脚步,四周仔细看了一圈儿,没发现那人的身影,难道,他以为我怕黑,才一路上陪着我的?
脖子上的掐痕还在隐隐作痛,花满天摇摇头,那人应该没有那么好心。
天黑了,就算是天策军,一天的训练执勤也都结束了。
屋内,花御敌站在沙盘前,手握兵书,不时拿起红蓝旗子插在沙丘上,演练兵法。
花满天回来后,小心的放轻脚步,移到室内,尽量不发出大的声响打扰到他,脱下沾满泥土草叶儿的脏衣服,花满天套了件大哥的灰色袍子,坐在床上调理内息。
他的内伤还没好,自那日与魏思念全力一战,背部着地摔吐血后,后背的筋脉都堵塞许多,不过,虽然好的慢些,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运行内息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他睁开眼,便看到了靠在床头看书的大哥。
“大哥,你忙完了?”
花御敌点头,合上手里的线装书,放在床头的暗盒中,坐起身来,拉过花满天的手,手指轻触脉搏。
“大哥?我没事。” 花满天不想透露自己的伤势,让大哥担心,就要抽回手臂。
只几秒的功夫,花御敌的脸阴沉下去,眼中聚满风暴,
“ 是谁?”
昨日晚上,花御敌只看到小弟身上的青紫,以为只是普通的是摔打,今日见他调息时,比往日粗重许多的呼吸,才察觉有异。
不想,竟是受了内伤!
花御敌眼也不眨的看着花满天,周身四溢的内力令床帐四下飘动。
“咕咚,”花满天咽了口唾沫,在花御敌如风暴来临的重压下,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
“大哥,是我自己”
话未说完,便被花御敌打断,
“满天,不要说谎。”
空气沉寂,每多一秒便带给花满天百倍的压力,他只熟悉温柔的花御敌,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只一个眼神,便让人无法违抗。
花满天明白说谎是混不过去的,只好如实道:
“大哥,我说实话,你别生气。昨日见到魏思念练功,我一时好胜心起,便与他切磋了下,是我自己实力不济,受了伤,败在他手下,大哥,你罚我吧。”
“魏-思-念。”一字一顿,好似要将这三个字嚼碎了吞下肚去,
花满天很没出息的往后缩了缩,大块头对不住你了,你可要藏好了,别被大哥逮着。
第二日,天策军营一骑飞速而来,
“报——八百里加急!”
见着传令兵手中高举的竹筒,上书”马上飞递”四字,守卫连忙将辕门打开。
天策军拱卫京师,所有进出京师的人员都要接受盘查,八百里加急的信件更是直接送到天策军,再转达给皇上。
军营大厅,花敬中掂量着手心里的竹筒,并没有打开,而是问底下跪着的传令兵。
“此信件由哪里来,是谁传出?”
那传令兵抱拳低头立刻答道:
“回将军,此件由涿州发出,到底是何人所发,属下不知。”
倒是不怪这传令兵,八百里加急的信件由骑兵快马传送,到达新的驿站便立刻转送,中间传达信件的时间不足半刻,几乎是接到信件的士兵,骑上快马便立刻出发,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花敬中挥手让传令兵下去,看向身旁的花御敌和周青云。
“涿州而来,看来是边关有事。”
周青云沉思道:“涿州守将徐少卿十日前传信,道边关一切正常,没有不妥。难道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花敬中摇头道:“少卿在信中说,涿州六十里内,未见拓跋朝军队的影子,短短几日的时间,拓跋朝的军队不可能毫无声息的兵临城下。”
见花御敌所有所思,花敬中问道:“御敌,你怎么看?”
花御敌眸光淡漠,看一眼红漆封住的竹筒,道:“父亲不必忧心,想必不是兵临城下的大事。”
“哦?如何说来?”
花御敌指着竹筒道:“若是生死攸关的大事,红漆仓促之间,必然涂抹不匀,这只竹筒的红漆薄厚均匀,四周溢出的红漆也被细心抹去,可见传达的事情必然不是十分紧急。”
周青云疑惑:“可是,此信件明明是八百里加急。”
花御敌道:“既然是涿州发来的,那必然与拓跋有关,拓跋以放牧为生,如今早过了青黄不接的冬日,春草丰美,没有发动战事的理由。更重要的是,拓跋王可颂膝下的几位王子已经长成,猛虎已衰,群狼环饲,保命尚且不及,何谈战争。”
花敬中微笑点头,“御敌说的有理,不过,”
花敬中脸上的笑容消失,他站起身,此时,他是饱经战火洗礼,踏上百万枯骨走上巅峰的一代名将。
“花御敌,周青云听令,做好备战准备,拓跋朝一旦来犯,随时准备出征。砍断他们踏上嘉王朝的脚掌,折断他们挥起弯刀的手臂,把他们的命,”
花敬中笑的残忍而嗜血,“留在嘉王朝的土地上。”
“是!”花御敌和周青云齐声答道。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的他们,眼眸中是嗜血的红光。
一封涿州传来的信,搅乱了朝堂平静的水面,今日的早朝,威正帝看着底下吵的沸反盈天的爱卿们,恨不得堵上耳朵,逃回后宫的温柔乡。
一场场辩论在激烈的展开,被提及的人莫不是吓的面色苍白,最终,后宫的妃子们也风声鹤唳,不见往日的骄傲跋扈。
这封信的内容是:拓跋朝新王乌丹,敬娶嘉王朝公主为亚赞。
亚赞,王后的意思。
后宫,往日事事冲在前边的赵贵妃,如今紧闭了宫门,告了病,禁了女儿骄阳公主的一切外出。
十三岁的骄阳公主趴在赵贵妃的膝盖上,扬起带着婴儿肥小脸,天真娇憨。
“母妃,儿臣想找菲菲玩,昨天跟她约好了抓蜻蜓。”
赵贵妃抚摸女儿的柔软细密的头发,温言道:
“阿糯听话,最近宫里不太平,咱们就呆在宫里,不要出门,啊。”
骄阳公主撅起嘴巴,不依的摇晃母妃的胳膊,“不嘛不嘛,母妃,让儿臣去玩吧,儿臣就在御花园,不乱走。”
宠溺女儿的赵贵妃难得强硬,“不行,阿糯,母妃都是为了你好,这一阵子千万不可出门,你菲菲姐姐的母妃肯定也拘着她,就算你到了御花园,你菲菲姐姐也不在。”
骄阳公主奇怪的看赵贵妃,“可是,儿臣跟菲菲姐姐昨日才说好的呀。”
赵贵妃不欲与女儿解释太多,敷衍几句,便叫女官将女儿领了下去。
赵贵妃身侧一位身着宫裳的女官柔声道:“ 娘娘放心,以皇上对骄阳公主的宠爱,一定不会舍得让公主和亲的。”
这女官名为冯墨,赵贵妃的亲信,从赵贵妃入宫就跟在身边的老人了。
年龄二十三岁,一身粉红的宫装,身材袅娜,娴雅恬静。
赵贵妃叹了口气,“皇家无情,以后的事谁又想得到呢
?”
她伸出手,冯墨扶起她,向院外走去。
院中的几株梨花开的纷纷扰扰,风一吹,漫天的花瓣像极了飞舞的香雪。
赵贵妃看着如此美景,纵使心绪烦乱,仍不由迷醉的笑了。
冯墨的眼睛却落在温柔含笑的赵贵妃身上,她的目光比看花的赵贵妃更温柔。
赵贵妃不知,她原本是县臣的庶女,父亲为了应付采选,将她代替长姐送进宫里,夫人对她说:你老实一日,你那当妾的娘就能过一天好日子。
进了宫,被人万般磋磨,直到她遇见了赵贵妃。
赵贵妃待她如亲姐妹般,信任她,亲近她,对冯墨而言,与赵贵妃相处的日子是最快乐的时光。
在这诺大的皇宫里,她能用尽心机扶持赵贵妃获得圣宠,也能保护阿糯不被和亲。
冯墨低下美人颌,为赵贵妃挽起飘落的披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