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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入鞘之剑 ...

  •   平京,取自“安平盛世,繁华满京”,天子脚下,一国之都。
      自从六年前天子遇刺,虽然无恙,但天子震怒之下,此次行刺的杀手组织朝夕楼一夜之间近乎全员覆灭,楼主沈余殃不知所踪。
      自从六年前朝夕楼的事件之后,江湖人士的作为也收敛了起来,也有了几分国泰民安的样子。
      平京的治安是十分之好的,用白夜司总司狄墨央的话来说“平京城内除了天子的宫殿,未出阁女子的闺房,狗窝还有李安在的大院以外,没有我看不见的地方。”
      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安全。
      真武十六年三月八号的几起无差别杀人案却让原本夜间也同样喧闹繁华的平京安静了下来,狄墨央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对手,一个文盲凶手。
      “所以,因为凶手是文盲,又是个男人,擅长用剑,你就把我抓来了?啊,狄墨央,你公报私仇的技术真是越来越高超了呀!在下佩服!”
      李安在看着在牢房外一脸严肃的狄墨央突然一阵火大,“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大清早的把人拉到你这狗屁地方里话也不说早饭也不给就这样一直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了两个时辰,最重要的早饭也不给,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啊!”
      狄墨央唔了几声,语气平稳的道:“李安在,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你是凶手。可是平京城内嫌疑最大的我认识的人就只剩下你了,所以,你想洗刷自己的嫌疑吗”
      “你是没钱发薪响了还是怎么了”
      “为何这么说。”
      “那你怎么每次有事都用各种理由来抓我然后让我帮忙,啊?你手下的缇骑呢?”
      “最近颁发了新律法,公务员每日只工作八个小时,如果我以任何理由让手下加班的话,他们会向上面写条子参我的。”
      “写条子参你怎么了?啊”
      “我会被扣俸禄的。”
      平京的夜,又再次与二十年前那般平静,今夜是李安在守在朱雀街的第二个夜晚。
      李安在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岔路口。李安在挪了挪屁股,背在身后的剑鞘再一次的硌到了股,李安在的心情很不爽,因为今晚很冷,而且李安在的身上只有两件薄薄的黑色外衫。
      按照狄墨央的话来说:“穿太多会影响追击速度”虽然解释的很有道理,但是李安在还是觉得是在公报私仇。
      至于前天两人愉快的交谈一番后愉悦的那一架,要不是白夜司的缇骑们回来的正是时候,李安在发誓一定把狄墨央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
      收回思绪,李安在认真的观望了四周一圈,昨夜李安在守到几乎日出也没有发现有可疑人物,朱雀街是几起命案其中的三起的案发地,狄墨央猜测,凶手在这几日还会再回来一次。不过因为这些凶案导致人心惶惶,夜晚没有太多人出没,凶手没有目标,出现的几率会大大减少。
      朱雀街上的烛灯照的大道通明,李安在在树上又观望了一阵,原本想下树好好休息一会时却发现远处一个身影缓缓走来。
      身影大约六尺高,步伐不急不缓,似乎在刻意压下声响,每一步落地都惊起些许灰尘却没有声响,黑发束起,一双眸子有些清冷,脸上覆着一块铁面,看不清面容。
      李安在轻踩几步,借着树枝反力跃至空中,运气向前一冲,耳边的风声乍响,在冲刺的途中,李安在的右手把在剑柄上,整个人如半出鞘的刃,杀意满溢。
      “剑?”似乎是杀意惊到来人,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疑惑,那人停下脚步,不急不缓地抬起右手,李安在的剑不知何时已到,好似已经配合过不知道多少次一般,直直的落在那人的右手中。那人猛的一握,李安在听到手中的剑在那人用力之下不断的颤着,只好踏步借力,收剑的同时往后退步。那人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满脸认真的李安在,吐出一个李安在难以忘怀的名号: “百步寻花。”
      李安在的眸子一缩,将手中的铁剑随手一丢,抽出另一把漆黑色的剑,今夜的凉风让李安在本就畏寒的体质更为难受,手免不得的有些颤动。
      那人似乎是看到李安在握着剑那只手的动作,有些意会的发出一声沉吟: “朝夕楼已覆灭,我再这般称呼,倒是我不知事了,不知如今阁下是何称呼?”
      李安在抬起左手轻挥了几下,正色道:“只是个不值得你理会的小郎中罢了。”
      那人叹了口气:“我倒是觉得你真的什么都不畏,这些年的安逸生活倒是把你的志气都磨去了。”
      李安在似乎不愿理会这人所说的话,只是敷衍道:“今夜我有要事,看起来你与此事无关,我劝你早些离开,莫要扰了我。”
      那人眯起了眼,本来紧绷着的身子倒是放松下来,李安在有些疑惑时那人忽然道“如此这般,你倒是没负了阿九的意愿。”
      李安在听到那两字,本已收起来的杀意又如洪水般汹涌,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子此刻却有着难以言明的强大。
      “我劝你闭上嘴巴!”李安在一步一步的缩着与那人的距离,随着那人越来越近,李安在似乎控制不住般地大吼一声,本该有着规律的出剑变的粗暴直接,本来漆黑无比的剑身随着李安在的出剑,如染血般殷红。
      袭来的剑似乎没有让那人慌张,那人抬起双手,在月光与周围的灯光照耀下终于能够看清,那人戴着一副怪异的手套,轻便的不似铁铸,那人没有移动位置,似乎没有在意李安在的攻势般的随手打掉李安在的剑。
      “我还记得当初我曾说过,终有一天你会败在自己的剑下,哪怕是现在你也没有懂我这句话。”
      那人又一次将李安在的剑身击偏,右手收掌握拳,下一刻化作肘击,李安在胸部受袭后动作一滞,那人接着左掌朝着李安在右肩猛击,在李安在受击稍退时身子微屈,以雷鸣之势撞向李安在,行云流水。
      李安在此刻似乎没了理智,手中的剑不知飞到了何处,想从地上爬起,四肢除了剧痛没有其他的反应。
      李安在最后只看到那人一边摇头一边从自己身边路过,就好像第一次他与他的见面。
      “安在?安在?李安在!!”耳边不断传来呼唤,李安在费力地睁开眼,狄墨央面无表情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只是身体没有感觉到石板特有的触觉,而是自己熟悉的床。
      “不是那个人,那个人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李安在知晓狄墨央想要的答案,有些低落地答道,“果然…”
      狄墨央点了点头,本想转身离开,想了想后还是对着李安在道:“你遇到的是谁?”
      李安在叹了口气,那人对自己说的‘终有一天你会败在自己的剑下’勾起了当初第一次拿起剑的回忆,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只剩下自己不知所谓的话语“既然拿起了剑,不管目的是杀人还是救人,其实都是为自己的出剑找理由罢了。”
      “沈余殃。”李安在叹了口气,“朝夕楼楼主。”
      狄墨央的脚步一滞,语气带着不可言说的兴奋:“有意思!”
      平时本早已是全员全城巡查本部里没有人在的白夜司今夜却灯火通亮。
      “朝夕楼…朝夕楼…朝夕楼!!”狄墨央阅完手中的竹简,神色有些凝重。
      “当初陛下剿灭朝夕楼时,楼主沈余殃逃离,‘百步寻花’…李安在现在暂且算个良民吧,余下近乎全灭,近乎…”狄墨央放下竹简,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李安在也说此人与此案无关,此人与此案…等等!”
      狄墨央脸色一黑,似乎想到了什么,自嘲道:“沈余殃的手下可不止李安在一人用剑,朝夕楼的余孽啊…”
      湖中亭内琴声幽怨。沈余殃只是几步稍行来到湖边卸下铁面,将手中本是李安在的剑鞘与鞘中两把剑随手一丢。琴声乍停,从亭内传来稍许清冷的声音:“爷这是杀人了吗。”
      沈余殃轻笑一声,面色又冷了下来道:“没杀,也杀了。过去的‘百步寻花’被我杀了,现在活着的,是现在的他了。”
      “花儿?他也在平京吗?”声音主人到了沈余殃面前,倒也和这声音相符,一袭白净的大袖衫,肌白如玉,却不同于其他女子媚态。若是除去了这冷面与这遮眼的罗纱,必是这世间少有的美人。
      “嗯…和白夜司那群走狗倒是混得风生水起。”沈余殃轻叹一声,轻抚女子的眉,“剑奴呢,怎么就你一人于此。”
      “剑奴自半月前便不见踪影,爷不用担心,镜儿这眼睛也快好了,到时候便不是爷的累赘了。”
      “你若是累赘,早在六年前就死于朝夕楼了。”沈余殃放下手,想道了什么,接着道:“剑奴…,百步寻花与白夜司的目标可能便是这狗才。”
      “朱雀街的夜近时倒也静了不少,想来应是剑奴所为,爷…剑奴只是想代替花儿罢了…”女子似乎明白沈余殃的想法,语气带着些许可怜。
      沈余殃没有回应女子的话又戴上了铁面道:“发出朝夕令,催促极乐快些来。”
      女子亦没有回应沈余殃的话,沈余殃转过身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无奈道:“若剑奴再随意杀人,我定不饶他。”
      女子的轻笑声让沈余殃铁面下的脸也露出了些许笑容,自从六年前的事情后,沈余殃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笑过了,只有在这个自己的养女面前,沈余殃才稍微放下心中的那股执念。
      “风起了。”沈余殃甩了甩手,“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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