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备忘录》灰色假日

4、友谊的考验 第四章

　　马路旁，一排排路灯照耀着黑夜，使夜不再黑暗；马路中，一辆辆汽车飞驰着，使夜不再寂寞；房屋上，一串串装饰灯装扮着房屋，使夜不再丑陋……瞧，那个十字路口处走出了一曲歌。等红灯的汽车发出的喇叭声，过马路的自行车发出的按铃声，还有那行人道上路人发出的说话声，整条街奏成了一曲吵闹又烦乱的乐曲。
　　赵莉和林一三人按照原先约定好的聚集在校门口。
　　四人成功混进女厕所。赵莉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并照向四周。“现在的时间是八点十分。距离李正江下楼还有五十分钟。”□□瞧了手机上的时间点。“那……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消磨时间吗？”赵莉一副勉勉强强的样子，心里盘算着被李正江逮到该怎样道歉。“消磨时间的话当然是打牌了。”林一主动接过赵莉的话，并对王雅示意，王雅随即从裤兜里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赵莉要一起吗？”林一接过王雅手里的扑克，问道。满满是大姐头的风采。“不了，我不怎么会玩。”赵莉额头上显露出几滴汗珠，第一次要偷别人家的东西，难免有些紧张。“那行吧，王雅、□□咱仨斗地主吧。”“来呀，今天白天输了二十块钱晚上一定要连本带利赢回来。”□□志在必得地讲，显得好笑极了。“来来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运气了。不不不，我不发牌。我自己一发牌手气就烂。”王雅调侃道。三人轻声细语地交流，开始了夜间娱乐活动。
　　赵莉先是蹲坐在三人旁边看，后觉无聊便举着手机在厕所里游走。她的目光无意间落在角落的草丛里，绿油油的草竟然沾满了血迹。手电筒打在草丛里面，当亮光照过去后死猫的真面目竟是如此瘆人：脖子上断开大半个缺口，猫头因此浸在血泊之中，沿着缺口下来是一条极其吸眼的可怕裂痕，将死猫肚子里的内脏毫不吝啬地展现在空气中，使得它们被赵莉看得一清二楚。从血液上看，这只猫已经死了几天了；而血迹顺着草将那片生机勃勃染成可怖的死亡气息。
　　赵莉差点叫出声来。但是林一还在场呢，怎么能在他们面前显得自己如此胆小？于是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现，既没告诉林一他们也不打算追究死猫的来历。试问谁会无聊到去探问畜牲的生死？
　　打牌的欢快时间很快结束，大家察觉到已经是九点十五分了，几人移步到居民楼楼下。“真的烦，人衰衰一天。”□□嘟起小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却忘记自己长得丑的事实。“要怪就怪自己脑子不行，明明分给你好几次都是好牌，还特么能给玩输了。”林一不留情面地讽刺道。“我倒是今晚赢了不少钱。”王雅得意洋洋地讲，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李狗楼上的灯已经熄灭了，说明他下楼巡逻了。赵莉，现在你的机会来了。”林一挠了挠鼻子讲。赵莉招呼一声便小心翼翼举起手机走上楼去。林一三人则是躲在居民楼不远处的草丛里，像极了与之接头的秘密特工指挥部。
　　晚上九点零八分，赵莉轻手轻脚地来到李正江居房前。她隔着玻璃朝屋里望了望，果真是一片漆黑。“跟林一她们说的一样呢”赵莉心里颇有些底，便推开了虚掩着的门。“连关都没关吗……呼……”她蹑手蹑脚地进了屋。
　　草丛中。
　　“这个李狗也真是可怜，天天被学生欺负却拿人没辙。做人能做到这样也是没谁了。哈哈。”□□躲在草丛中偷笑道。“敢得罪林一，林一是好惹的吗？真的是个傻狗。”王雅补充道。“什么李狗傻狗的？我可只知道李老师是个正人君子。一心一意为学生着想，为学生的什么人格啊，品德啊，教养啊，学业啊着想的好老师。他可是全校，哦，不全市里最受人敬爱的好老师了。就是因为人太好了，他的老婆才觉得自己配不上李老师才跟别的男人好上的。你们身为学生的，怎么能在他背后说他坏话呢？嗯？连我这个老实人都看不下去了。”林一一本正经地歪曲自己的想法并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口气讲道，就像家长在训斥不听话的孩子一般 。看着眼前的两人已经笑得不成样子了，林一便住了口，转过头来又是一副新面孔：“好了，别笑得那么大声了。等会儿该有人过来赶我们走了。”“对了，你说那傻丫头会偷个什么东西出来？”王雅坏笑着，却忍不住的流露出兴奋的内心波动。“看她那样子，最多偷个钢笔橡皮什么的。”林一不在意地往自己指甲上瞧。“不不不，我打赌她肯定没偷这些，因为李狗屋里已经没这些了。哈哈……”□□憋着气坚持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但还是徒劳无功。“也是都偷了这么多回了，怎么还敢往家里买笔？”王雅揭穿了这个心照不宣的真相。
　　“瞄啊——嘶——瞄噫——”话音刚落，一阵刺耳且不正常的猫叫声划破寂静的天空，三人因此被转移话题。“这……这是猫发春了吗？”王雅被这突如其来的猫叫声惹得打了一个激灵，诧异道。“应该不是，我家猫发春的时候都没听到过这种叫声。”□□摇摇头。“我也没听过这么奇怪的猫叫，但是管他的，等她偷完东西就回家睡觉。”
　　“喵啊……喵呜！喵呜！喵啊！”夜风缓缓吹过地平线，异常凄厉的猫叫声打破了这一片久违的宁静并连绵不绝地响于三人耳边，猫叫声越发清晰。操场上也是黑乎乎的一片，旁边所伫立的路灯逐渐昏暗，像极一位病危的老人。路灯下是一个混浊的人影，中等身材；人影手里提着一只猫，猫还在往地上汨汩地滴落着滑动的液体。近一看映入眼帘的那是血液，在光照下闪烁的新鲜血液，浓浓的血腥味弥漫于空气中。“猫崽子呢……那只跑掉的猫呢”路灯下的人用微弱的声音念叨着。手里的刀在夜风凛凛中显得如此锋利。秋风萧瑟，白桦树沙沙作响地演奏一首首悦耳的夜曲；而在怪人耳边这些好听的声音就像死亡协奏曲。星星月亮把自己的明亮全部都照射给了大地，地上的小草伸出细长的小手，好像在祈求黎明的救赎，它们耐心地等待着，不知是否能重见光明。
　　未亡（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