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魔法文明初接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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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帝利亚斯没有放下手里的电纸书，虽然他十分钟前已经把电纸书内储存的书目全部看完。
这个世界的近现代史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复杂、激|荡、厚重，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详细的历史，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激烈快速的文明变革居然能在短短几百间完成，人类短暂的寿命也并非一无是处，有限的几十年里生命里恨不得把什么事儿都做完；在帝利亚斯看来，这个世界的人类仿佛要把蒙昧时代积压的光华全在这短短的几百年前爆发，这让人类变得都不像是他印象里的智慧生物了——如此地精彩，如此地鲜活，如此地让人目眩神迷。
文艺复兴，工业革命，计算机革命，社会变革，精神变革，人类这种卑微的生物疯狂地修改着自身、无数的人类在这激|荡的变革中前赴后继地献出所有，虽难免过激、难免愚蠢、难免绕弯路，但这个世界的人类确实是开辟出了属于他们的文明探索之路。
这让帝利亚斯很惊叹……尤其是他所在的这个人类王国，不，帝国，十几亿人口的庞然巨物居然只用了几十年的时间便从废墟中浴火重生，这比传奇话本中著作者的梦呓还要更加让人不可思议；在阅读这个古老帝国历史的期间帝利亚斯无数次以为这个人类国家绝对不可能继续下去、唯有崩溃一途，但却仿佛神话重现一般，那样绝望处境中的古老帝国居然没有放弃希望，竟绝处逢生、绝地反击，以一副令帝利亚斯都不由得心生敬畏的勇者姿态站了起来。
勇者并不足以形容帝利亚斯对这个古老帝国、对让这个古老帝国浴火重生的那群人类的敬意，魔王大人毫不怀疑这群人类中的任意一个到了他的那个位面都能攀上类比半神的存在；这样的人类出现一、两位已是罕见，这个古老帝国却涌现了无数位，这真是真神也要为其震撼的事儿——也让帝利亚斯颇为遗憾，如果他来得再早一点点，他或许可以亲见一次那样连他也忍不住心生敬意的、超脱了智慧生物桎梏的人类。
回味一番让他心情难以平复的人类历史，帝利亚斯缓缓起身，轻轻放下电纸书，走到卧室门口朝里看了一眼……2号奴隶端坐在电脑前心无旁骛地敲击着键盘，没准儿已然忘记了自己正跟什么存在共处一室。
帝利亚斯侧身，进入卧室对面的小房间，1号奴隶的平板电脑丢在床头柜上，帝利亚斯将其拿起，熟练地开机、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栏里输入文字——两个人类奴隶对他的“防范”实在太儿戏，早在帝利亚斯读到近代史的部分时机智的魔王大人就靠着暗中观察学会怎么使用所有的家用电器和电子产品了……事实上王林一开始为他准备的近代史书目不全，有不少个人传记、战役记录、金融相关的书目还是帝利亚斯自个儿搜集下载来的。
搜出感兴趣的纪录片，帝利亚斯直接斜躺到王林的床上津津有味看了起来……床当然是要比客厅里的沙发舒适，之前帝利亚斯不愿意进来只是因为嫌弃里面王林的气息太重，但现在嘛……既然这个世界的人类确实是值得魔王大人抱持敬意的，那么两个人类奴隶的地位也该从蛆虫提升到宠物咳咳类型，这样的话占据宠物的床也没什么好恶心的了。
等王林拖着疲惫的身躯从H省搭高铁赶回家，看到床上那副美人秋睡图时……嗯，这货立即明白这个房间再也不属于他了。
没辙，抱了块毛毯到客厅沙发上准备对付着睡一下，正准备躺下……他又跟屁股着火似的跳了起来，冲到自己（前）房间门口朝内探头——好么，尼玛帝利亚斯确实是抱着他的平板在看纪录片，旁白正|念到国人特别耳熟的那一句：“工程师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默默把门拉关紧，默默飘到谢三元占据的主卧，拍拍这位勤勤恳恳日更的写手肩膀：“谢姐，是你教帝利亚斯用电脑的？他在用我的平板看《超级工程》……”
咬着烟屁股的谢三元一副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儿斜视着他。
三十秒后，趴在门板上偷听了几句耳熟能详的旁白，谢三元的下巴掉地上了。
“谢姐，门口鞋柜这的快递箱怎么收件人写的是恐惧之主？”王林又发现了让他手都开始哆嗦的东西，“还不止一个？”
“卧槽……我说我手机上怎么多了几笔我都不知道的支付凭证……”谢三元赶紧掏手机，又想到了啥，眼球翻白瞪起了死鱼眼，“感情他最近换的几套衣服不是你的？他自己网购的？”
“谢姐你是怎么看家的啊——”王林嘴角眼角一直抽。
“怪我咯，我也不可能一直盯着他啊，再说花的还是我的钱。”谢三元有些恼羞成怒。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双双叹气。帝利亚斯真要融入现代生活进入人类社会他俩还能怎么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王林揉着额角：“他花你多少我给你报销……黄婷怎么样了？”
“前天事儿一出来我就跟她交代过了，她挺开心，昨天一早收拾了东西问我借了五百块钱回魔都了，说是回去继续工作。”谢三元唏嘘，“我看她对于家人的死没什么想法，纯粹就只觉得解脱……这样也好，这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靠自己的双手打拼生活的全国多得是，给她个安稳工作的环境，她以后是能出头的。”
王林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我在那边打听两天下来……黄婷他妈受的刺激挺大的，一送医院就躺下了，挺不挺得过来还是两说，估计以后也没那能力再去骚扰黄婷了。”
对着个也曾饱受折磨的妇女王林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其实黄振华父子死后张爱芬还生龙活虎着，但是吧……随着旧镇那边的警方对黄姓族人展开调查、很快这个干净绝种事儿的宗族黑得没法洗的老底就给翻了出来，于是黄振华家首当其冲要被处理、家产全给封了，张爱芬也立马就疯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勇气从两手空空的绝境里站起来，张爱芬显然没有黄婷那种自力更生的胆色。
谢三元对黄姓族人的凄惨下场没啥兴趣，这次她是没去，她去的话不靠着自个儿的蛮力把这些王八羔子打成渣渣就不算完：“你电话里说的那个你学到的亚空间结界是怎么回事？你真连魔法都会了？”
提到这个王林立即来了兴致，高高兴兴地给谢三元展示（炫耀）能力：“别说，这玩意儿挺有意思的，我试下来吧，难就难在开始的地方，就是从0到1这个地方特别难，有了1以后就不是个事了……”说着他抬手在身前划出一道魔法符文，这种由特殊的魔法能量形成的符文一般人是看不见的，但谢三元也有灵魂契约能看见，眼睛立马瞪圆了。
作为生手的王林划出这列符文花了差不多十秒钟，划完整后半透明的符文立即转变为金色并如同雾化般消散，紧接着谢三元觉得眼前的光线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调整了下，原本蹲在她对面的王林以一种很自然的、丁点儿都不突兀的方式消失，没在她的瞳孔中留下半分异样，就像是某个路人从她身边走过、极其自然地消失在她的视网膜内一样。
谢三元再度一眨眼，视网膜内出现了王林，但这会王林跟她之间隔着一层类似于塑料薄膜似的东西，明明她也有灵魂契约不受这个本源源自帝利亚斯的亚空间结界影响，但王林在她眼里仍旧有种奇妙的缥缈感，似乎随时消失不见都是很正常的事，就像人们不会注意一块路边的石子儿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一样。
“卧槽，这么牛逼的吗？！”谢三元慢了一步才理解过来……这等于是王林在她眼皮子底下玩隐身、而她要是不留神的话居然还发现不了异样？
王林散掉身周维持的魔法能量，得意地冲谢三元甩了个眼色：“很猛吧，比帝利亚斯那个正版的要差点，但用起来还行，直接混到Z\\F部门去围观人家办案子都OK……”
“嗯？”谢三元一听这个味道就不对，“你别是仗着这东西跑去玩偷窥了吧？”
“那哪能叫偷窥，我是大大方方进去围观的好吧，围观！”王林正色，“不然我怎么去打听内幕消息，又怎么晓得黄振华家处理结果的。”
“真没用去偷窥？”谢三元斜视。
“我在你眼里都成什么人了……”王林气笑不得，“说正事儿，这东西方便着，有这个隐身技能查事情比之前简单快捷多了……就是现在用起来还有点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开一次最多持续两小时，开完以后特别饿，要吃一堆东西才能补回来，而且效果比起帝利亚斯那个正版的实在差太多了，外壁连张纸都挡不住，我琢磨了下这里面应该有什么使用方法、操作套路的问题，正打算和你商量下……”
谢三元外表莽、性格莽、还很有点儿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智商倒是没什么问题，能商量事，王林跟这个唯一能探讨超现实话题的难兄难弟叽叽咕咕了一下午又试验了好半天，勉勉强强地、盲人摸象地把这个削弱版的“亚空间结界”琢磨了个大概——最开始王林认为这是一个能量罩，因为帝利亚斯使用这东西的时候不但能隔音、还能穿透物体……也就是被人丢个东西砸过来的话站在结界里的人不会被砸中，而是穿透过去，这种认知明显是错误的……魔王大人给的傻瓜式说明书太坑了，对于结界的本质方面完全没有说明，事实上“亚空间结界”虽然不是真正的“空间结界”，但也是一种关于扭曲空间应用的高阶魔法伎俩；用地球位面最容易理解的话来形容，所谓的魔法伎俩就是用魔法能量划一个一次性的电路板（魔法符文）、再将魔法能量导入其中由电路板指引发挥功用；以亚空间结界结界为例，施法者输出的魔法能量通过魔法符文的引导修改当前指定范围内的空间规则、将结界内的物质隐藏到临时构造出来的空间内，如此，才产生了扭曲光线折射、隔音、弯曲物体运动规律等作用。
亚空间结界事实上是一个非常难以掌握的高级魔法技能，在帝利亚斯的位面能使用的正牌魔法师都不多……也就魔王大人才会认为这“不是什么高明的伎俩”了。
也就是说……即使有帝利亚斯亲自给予傻瓜式说明书也并不是所有人能够马上学会运用亚空间结界结界，而王林能够跟得上，原因不过三类：一是我国年轻人基本小时候都没挨过饿、大脑发育完全；二是东方人尤其是我国国人平均智商总体偏高，大部分人的智商在110左右、其中又有不少人的智商超过120；三的话得感谢我国虽然被诟病但是其实非常简单粗暴有效的填鸭式应试教育，正常读完大学的国人在运算能力、逻辑思维、想象力、空间感等方面基本都没有什么问题，而这些都是应用魔法的基础素质。
王林和谢三元这两个压根就没有魔法文明常识的地球人把亚空间结界这个魔法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果然魔法文明也是一种庞大的文明体系，小小的一个“不高明”的魔法伎俩也充斥着多种学问，没点智商没点学历的都玩不转，果然高大上……云云。
真是美好的误会。
国庆+中秋小长假的最后一天，王林这个翘班多日的老板终于出现在新天地的林子网吧，拎了点水果犒劳了下在旧镇出差期间出过力的打工黑客付友清，便大大方方地坐到自己的老位置上玩游戏——这货骨子里的懒怠是没法儿拯救了，别指望丫跑了一趟“出差”就能改善过来。
留在家里的谢三元经过昨日参与关于魔法这高大上玩意儿的使用应用讨论后脑子也多了点儿想法，一早起来先给帝利亚斯这位一看纪录片就停不下来的大爷准备了早餐，就回到房间里疯狂健身。
王林使用亚空间结界时会有消耗的过程，这种消耗能靠食物补回来，这让谢三元联系到了她那个CD六小时的三分钟超人能力……如果说她的三分钟超人能力也是一种消耗、靠六小时的休息慢慢补充，那么她是不是也能通过改变应用的方式、把超人能力转成类似于王林使用魔法技能时的持续能力呢？
先热了个身，感觉全身都活动起来后谢三元脑子里转过黄婷的哭泣脸、全身血液上冲、双目发出红光，开启了超人能力。
超人能力下的谢三元全身处于“无敌金身”状态下，刀砍不入皮、碎石不伤手、举个吨把重的东西不在话下，虽然没有具体测试过这个状态下的自己到底有多少战斗力，但年少轻狂时斗殴经验丰富的谢三元确定在禁枪的国内现在的她从街头莽到街尾完全没什么问题……
原地轻轻跳了跳，做了几个挥拳动作，感受了下身体内似乎源源不绝的力量，谢三元长吸口气，原地盘腿坐下；这姐姐并没接受过什么专业的武术训练、也没练过搏击，她的战斗力是建立在她天然要比普通女性强壮的身体和比较莽的性格上的；但女性的细心并没有抛弃她，作为大晋江写手的想象力也让谢三元敢想敢做，静下心来感受没多久，谢三元就隐约发现体内有某种能量正源源不断地涌向体表……
尝试着控制这种能量的输出来延长“超人时间”，没多久，谢三元惊喜地发现这玩意儿果然是可控的——保证输出的能量覆盖整个体表并维持住质量，那种浑身被力量感充斥的感觉就能一直存在。
时间慢慢超过三分钟、超过五分钟、超过十分钟——
十五分钟后谢三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之前只开三分钟事后还能活蹦乱跳，这会儿一口气开了十五分钟谢三元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想动一下手指头都疲乏无力，明明刚吃过东西，饥饿过度的虚脱感却跟断了好几顿似的。
挣扎着爬到衣柜前抽出垒在纸箱里的备用粮，刚准备入口，谢三元就看见家里的老大拉开了她的房间门。
“……”谢三元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帝利亚斯在进餐时间外活动。
魔王大人并没理睬房间的主人谢三元，径直走到电脑桌前坐下，开某宝，搜索商品，下单，然后拿起谢三元的手机开支付，完成付款后施施然起身离开，拉上门，仿佛他没来过一样。
“……”谢三元手里的千层糕掉地上了。
王林并不知道他的难友谢三元遭遇了怎样的世界观冲击，这货在召唤师峡谷酣战了一整个白天，中间就抽空吃饭上厕所的时候双手离开过键盘，到了晚上天黑了、员工来换班了也没停下的意思。
“林子……”下了班的付友清晃到王林霸占的包间，进来就挨着他坐下，苍白瘦长的手指头戳戳王林的胳膊，“你前几天叫我查的东西是干嘛的？”
“啊？你说啥？”王林拉偏耳机方便说话。
常年带着熊猫眼的付友清用他那标志性的、快睡过去的眼神儿瞪着王林：“别装傻充愣啊，就是你叫我查的什么黄姓人、黄振华父子……这帮人全都跪了，是吧，就在你叫我查他们信息的当天。”
王林手一抖空放了个大，僵硬地别过头看着这个半死不活的网瘾青年：“呃……你怎么连这个都关心上了，得了，你别想多，我当时就是一时好奇下，那事儿跟我们没关系，理它干嘛。”
“呵呵……”付友清压根不信：“拉倒吧林子，咱俩谁跟谁，你一说谎就死盯着别人的眼睛看，这毛病你当我不知道呢。这事儿跟我肯定没关系，跟你就难说了。”
王林不得不暂时挂机，转过身来正对这小伙伴，严肃地：“话可不能乱说啊清子，你这是在陷害我知道不。”
付友清斜视着丫不说话。
“总之这事儿真地、真地跟我扯不上关系，我也就近距离围观了一下，嗯，看热闹不犯法吧？”王林特别严肃地，他这反正也不算说谎……
付友清眼神儿发直地瞪着王林，直盯得王林心底有点发毛后这个向来混吃等死的打工黑客特别奇异地：“你怎么回事呢，黄振华父子死得多好啊，知道旧镇当地论坛怎么说这事吗？都说是天理报应终于到了、大快人心喜大普奔，你要是跟这事儿有关系你应该骄傲自豪四下吹牛逼，怎么搞得像是做了什么不法事儿畏畏缩缩藏头露尾的？”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魔法文明初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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