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剧情小说》我已陌路

16、第十五章 水墨姑苏

　　苏州是千年古都，清雅古朴、人杰地灵，既有水乡的秀丽恬静，又有名城的繁华大气。
　　李逍遥早先就听方老板讲过苏州之美，称其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只可惜他自幼生长在小渔村，一直无缘一见，如今终于有幸踏进了苏州，怎能不心情激动？
　　苏州城内粉墙黛瓦，露花烟柳，碧水乌舟，美得让人仿佛进入到一幅水墨画中。城内河网密布，石桥纵横，扁舟摇橹，水韵灵秀。
　　李逍遥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巷中，眼前是小桥流水人家，耳边是动听的吴侬软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儿时在学堂里听夫子诵读过的一首诗——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
　　李逍遥是爱玩爱闹的性格，进城后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听到任何吆喝声都要挤过去瞧一瞧，好奇地问这问那，完全不怕旁人笑他没见过世面。要是看到买小吃的摊子，他就一定求着摊主允许自己试吃一下。幸而他长得俊俏可喜，嘴巴又甜，摊主们都乐得让他尝尝味道，也不介意他只吃不买。
　　李逍遥品尝了一圈，瞧见街边有个卖杂货的小贩，立即带着赵灵儿走上前去，左挑右挑，最后拿起了一支银钗，对赵灵儿说：“灵儿，这支银钗你戴起来一定很好看，我买给你！”
　　杂货小贩所卖的发钗自然比不得正经商铺里卖的珠光宝气。这支银钗极细，没有任何镶嵌装饰，更不必说垂珠步摇了，算是最朴素的一支。但是对于赵灵儿这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平日里只束着一条青丝巾的女孩子来说，到底还是新鲜物。
　　赵灵儿的脸蛋染上了浅浅的红晕，她心中窃喜，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来，可是一想到出来带的盘缠有限，顿时又为难起来，嗫嚅道：“可是……好像很贵呢……”
　　李逍遥看到赵灵儿这么懂事，心里更是感动。其实他又如何不知呢？这支银钗虽然不算值钱，可是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不该买的奢侈品。但是赵灵儿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又怎么会对其吝啬呢？况且在他看来，赵灵儿真的太朴素了，连丁氏姐妹平日里都会戴支荆钗、插朵头花，赵灵儿这样仙女似的小美人，怎么能连个像样的发饰都没有呢？
　　李逍遥笑着宽慰道：“话不能这么说！女孩子就是要会打扮！”
　　说完，他直接将银钗插在赵灵儿的头上，转头对卖杂货的小贩道：“老板！我要这支银钗！”
　　杂货小贩连忙讨好：“是这位姑娘要戴吗？公子您真有眼光！”
　　李逍遥知道这是卖家恭维的话，当不得真，他自己会的更多，但还是忍不住得意起来，二话不说就付了钱。
　　赵灵儿轻抚发上银钗，露出一脸娇羞，心中甜蜜得好像沁入了糖水。
　　李逍遥又在旁边的摊子上买了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和赵灵儿一人一串，边走边吃。赵灵儿从小在仙灵岛长大，从来没有吃过什么零嘴，这是第一次吃糖葫芦。她歪歪脑袋，瞪大眼睛，好奇地瞧了瞧李逍遥是怎么吃的，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只觉得甜甜的冰糖包裹着酸酸的山楂，酸与甜融合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
　　恰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女子哭声。
　　李逍遥和赵灵儿转头一看，河道边站着一位身着紫色坎肩的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哭得满面泪光。
　　赵灵儿不敢上前询问，拉了拉李逍遥的衣袖，小声道：“逍遥哥哥，这位姐姐哭得这么伤心，你问问她怎么了。”
　　李逍遥点点头，走上前问：“姑娘，你可是遇到了困难？”
　　少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泣着指着路边的药铺说：“我娘身染重病，我又没钱配药，想求药铺的掌柜发发善心，却被赶了出来……”
　　赵灵儿看她哭得可怜，心里也跟着酸楚起来，对李逍遥说：“逍遥哥哥，我们帮帮她，好不好？”
　　“这……”李逍遥微皱眉头，有些犹豫。他素来有侠义心肠，梦想做出一番锄强扶弱的善举，可是他们出来带的盘缠有限，实在不该随意施舍。
　　“逍遥哥哥……帮帮她吧……”赵灵儿看到李逍遥神色纠结，拉着李逍遥的衣袖摇了摇，说话的声音软绵绵的，充满了撒娇的味道，让人霎时气血上涌。
　　李逍遥禁不住赵灵儿的哀求，当即掏出了钱袋，取出一百文钱塞到少女的手里：“小妹妹，这有一百文钱，你先拿去用，买了药赶紧回家吧。”
　　“谢谢，谢谢您的大恩大德！”少女千恩万谢，拿着钱进了药铺。
　　李逍遥因为做了一件善事，心情也十分舒畅，正要和赵灵儿离开。不想，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突然跑了过来，一把拽住赵灵儿的衣角，死活不肯撒手：“姐姐，你是好心人，我肚子好饿，想吃你的糖葫芦，你能把糖葫芦给我吗？”
　　李逍遥刚要拒绝，不想赵灵儿温柔一笑，将没吃完的糖葫芦交到小男孩手里：“给。”
　　小男孩三口两口就吃完了糖葫芦，一抹嘴角的糖渣子，又说：“我还想吃糯米糕，可是没钱买，姐姐，你能给我钱买糯米糕吗？”
　　李逍遥打量小男孩的穿着，不像是穷得吃不起饭的，正要拒绝，不料赵灵儿却点了点头，转身望向李逍遥，说：“逍遥哥哥，我们帮帮他吧。”
　　李逍遥只好从钱袋里摸出几文钱塞给小男孩。然而，小男孩并没有走，接着说：“大哥哥，我还想吃桂花糕！”
　　李逍遥皱眉道：“小鬼，不要得寸进尺哦！”
　　赵灵儿却柔声对小男孩说：“还不够吃啊？好，再给你一些。”
　　李逍遥认命地叹了口气，又给了小男孩几文钱。
　　却不成想，小男孩还没有满足，大声喊：“我还要吃茶叶蛋！”
　　李逍遥的鼻子都要气歪了，这回也不管赵灵儿如何说了，硬生生地掰开了小男孩拽着赵灵儿衣服的手，将赵灵儿强行拉走了。
　　赵灵儿察觉出李逍遥心中不悦，小心翼翼地瞧了李逍遥一会儿，才委屈巴巴地问：“逍遥哥哥，那个小弟弟很可怜，我们为什么不帮帮他啊？”
　　李逍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地说：“灵儿，你自己买一根银钗都不舍得，施舍别人倒慷慨大方。你心善是好事，但做善事要量力而行，更要分对象，你把盘缠都散出去了，我们自己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赵灵儿思索片刻，却摇了摇头：“可是我师父说，要有慈悲心，昔日天王变身为鹰，而逐于鸽，尸毗王愍念其鸽，自割身肉以代其命，这才是大慧。”
　　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李逍遥当真哭笑不得，只能在心里暗暗慨叹：有这么一位活菩萨在身边，这一路的行程可要精打细算了。
　　两人沿街漫步，这才留意到不少行人都手持武器，而且全是往同一个方向去。李逍遥向来是不安分的，越是好奇就越想弄得个明白，便带着赵灵儿跟在那些习武之人身后，打算一探究竟。
　　赵灵儿从小住在仙灵岛上，自然没见过这样人烟阜盛的情景。若是从前，她天真无邪，懵懵懂懂，定然是又好奇又欣喜，然而经历了水月宫的浩劫，她被黑苗族人所伤，对尘世早已经有了难以化解的防备之心，现在突然看到这么多外表凶悍粗俗的陌生男子，更显得唯唯否否了，可是李逍遥执意要凑热闹，她再不愿也不会反对。
　　两人随着人流一路东行，最终竟来到一座大宅前。
　　三间兽头大门，两尊大石狮子，雪白高墙，黛瓦如墨，显然是个极其富贵的人家。
　　李逍遥看到大宅门前人山人海，排成了好几队，连忙带着赵灵儿挤到里面。
　　正巧他旁边跟着一个手持铁枪的褐衣青年，看他拼命往前挤，便拉住他问：“小兄弟，你也是来报名比武招亲的吗？听说参加的资格蛮苛刻的呢！”
　　站在他们前面的壮汉闻声回头，横眉怒目地大喝道：“老子已经在这站了三个时辰了！你们哪里来的，排后面去！不许和老子抢。”
　　吓得赵灵儿一下子缩到了李逍遥的身后，挽住他的手臂，一脸的委屈无辜。
　　李逍遥被莫名其妙的凶了一顿，更觉得奇怪了，悄声问褐衣青年：“这位大哥，能否请问一下，为何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
　　褐衣青年立即露出震惊的表情，反问：“你不知道吗？林家堡比武招亲报名啊！”
　　“比武招亲？”李逍遥瞪大眼睛。
　　比武招亲他只在戏文里听过，却从没见过，立即来了兴趣，问：“这个林家堡很有名吗？”
　　褐衣青年上下打量了李逍遥一阵，原本亲近的神色渐渐变得不屑，没好气地说：“小哥你不是武林人士吧？怎么连林家堡都不知道。”
　　李逍遥尴尬地笑了笑：“我是从小地方来的，劳烦大哥给我讲讲。”
　　褐衣青年勉强笑了笑，解释道：“林堡主乃是当今的南武林盟主，那可是号令天下的人物，武林人士谁敢不俯首帖耳。如今林堡主替他唯一的千金办了这次的比武招亲，闻风而来的年轻小伙子都把林家大院挤满了！”
　　原来林家堡乃是武学世家，地位显赫，富可敌国，堡主林天南武艺超群，侠肝义胆，有着“江南剑侠”之称，在江湖上备受敬仰，被众人推举为南武林盟主，与北武林盟主沈青锋齐名，且近十年来一直占据着上风。如今他为独生爱女摆下了比武招亲的擂台，择选佳婿入赘，几乎吸引了全武林的少年英雄前来一试身手。
　　李逍遥笑嘻嘻地追问道：“这么轰动？莫非那林家小姐是位绝世美女？”
　　“这……”褐衣青年轻咳一声，支吾道，“还好啦……也可以算是位大美人。只不过林家的财富更吸引人呢！林堡主膝下就这么一位独生女，娶了她，将来就是林家堡的主人了！”
　　李逍遥听到褐衣青年说出这种话，脸上笑意顿消，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道：什么比武招亲？这些人明明就是贪图钱财才来的。男子汉大丈夫居然为了荣华富贵坑害人家闺女，真是无耻！
　　他放眼报名比武招亲的人，不由得替那位林家小姐叹息：可怜林小姐居然要嫁给这样的小人无赖。
　　正这么想着，忽然有两个妇人边嗑着瓜子边挤到李逍遥身边，其中一位低声娇笑道：“嘿，你知道吗？听说这回林家办的比武招亲，又比不出个结果来！”
　　李逍遥不解地问：“怎么说？”
　　妇人嘴角一勾，道：“那林大小姐自幼就承袭家传剑指双绝，十三岁起全苏州城就没一个男孩子打得过她了，更何况那林大小姐眼高于顶，咱们这城里公子哥们登门求亲的，也不下十几位啦，哪一个不是连滚带爬的被她轰了出来！”
　　李逍遥噗嗤一笑，默默腹诽道：那帮人活该！幸好这位林小姐是个聪明人，否则一辈子就毁了。
　　妇人接着说：“林家的千金小姐可风光了！每次举办招亲，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参加。”
　　另一位妇人也搭腔道：“就是说嘛！已经第五次了，她的眼光未免太高了吧？”
　　李逍遥没有比武招亲的意图，听明白怎么回事后，便带着赵灵儿退出了报名的队伍。
　　围在林家堡门前的人不仅有来比武招亲的，也有不少看热闹的路人，他们虽然不排队报名，却也站在一旁议论纷纷，久久不肯离去。
　　李逍遥带着赵灵儿挤出摩肩接踵的人群，刚走到路边，就听到卖桂花糕的小贩道：“最近咱们苏州城可真热闹，上个月林家才办过绣球选亲，这一回又搞个比武招亲，林家还真是有钱有闲呀！说起上回的绣球选亲，可真是有趣，林大小姐居然在绣球里装火药，把好几个有钱公子的眉毛给烧掉了！”
　　李逍遥闻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蓦地燃起了一丝八卦的念头，于是好奇地问：“那林小姐既然不想嫁人，林堡主为什么还要强迫女儿？万一闹得父女失和可怎么办？”
　　卖桂花糕的小贩道：“公子你有所不知，听说林大小姐小的时候，有个算命先生说她将来会出家当道姑，林堡主一听，紧张的不得了，所以想尽办法要把女儿嫁出去。”
　　旁边一个买桂花糕的中年客人道：“我听到的可与你不同，那算命的说啊……林大小姐十八岁有大劫，若是未能化解，恐怕寿元不长！所以林堡主才要女儿出嫁冲喜。”
　　小贩笑道：“其实林堡主这么急着找女婿也不是办法，林大小姐看不上眼，任谁也没辄！”
　　一个年轻顾客轻嘲一声，道：“你俩说的都不对，算命先生的话有几句是真的！你们知道林家老头为什么突然急着找女婿吗？还不是觉得自己老了，可是偏偏他老婆只给林家留下一个女儿，所以他想赶快找一个武功高强的年轻人来继承林家堡，免得林家在武林上的声望没落了。”
　　李逍遥竖起耳朵听着，心中暗想：那林老爷在丧妻后一直不肯续弦，可见对妻子的确是有情有义。
　　小贩接口道：“不过林堡主的女儿却是强悍出了名的，小小年纪武功就很了得，一点也不像女孩子。”
　　买桂花糕的中年客人不以为然地说：“姑娘家呀，还是温柔听话些比较好，岂码容易找到丈夫。”
　　小贩笑道：“可不是呢！”
　　那客人递给小贩几文钱，道：“要我说，那林大小姐虽然生得绝色，却也不是什么佳偶良配，女孩子家家的整天舞枪弄棒成什么样子，把男人都比下去了，谁还敢娶？女人就该有个女人样，三从四德，老实本分，知道伺候丈夫，能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就足够了。”
　　小贩忙嘻嘻哈哈地应和：“客官您说的真对。不过这话咱们私下里说说就是了，千万别让林大小姐听见，上个月有个公子不过是和她说几句玩笑话，就惹恼了她，被她打断了腿呢！”
　　那客人冷笑一声：“我才不怕她呢！”
　　李逍遥默默地白了那人一眼，心道：自己不争气还怪女人强，有女人肯嫁你算是她瞎。
　　赵灵儿着实不太喜欢这里热闹嘈杂的环境，特别是身边还围着一群些臭气熏天的粗人，让她感到头晕恶心。她悄悄拉了拉李逍遥的衣角，小声道：“逍遥哥哥，我们还是赶紧去找客栈吧。”
　　李逍遥看到赵灵儿一张小脸苍白如雪，唇上毫无血色，显然是累坏了，当即责备自己太大意了，明知道赵灵儿为了救自己大伤元气，还带着她四处乱跑，忙道：“好，我们赶快找个客栈休息去。”
　　李逍遥不敢胡乱花费盘缠，在街边随意找了一家平平无奇的小客栈休息用餐。他从小在小渔村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瞧了半天墙上挂着的菜谱，到头来也只点了一盘炒青菜和一盘炒鸡丁。
　　赵灵儿乖巧地为李逍遥摆好碗筷，然后捧着青瓷小碗，细嚼慢咽吃着青菜，完全不吃桌上的荤菜。
　　李逍遥担心赵灵儿营养不足，便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她的碗里。
　　不想赵灵儿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开心。
　　李逍遥忙问她哪里不舒服，却听赵灵儿幽幽地说：“每次看到这些鸡呀、鱼呀被杀，我都很害怕……”
　　李逍遥笑道：“你就是胆子小，这样子怎么能闯荡江湖呢？如果坏人来打你、杀你，你一害怕，不就输给他们了吗？”
　　赵灵儿摇摇头，道：“可是这些小鸡、小鱼什么的又不是坏人，它们也没有做错什么事……”
　　李逍遥这才明白赵灵儿不是胆怯，而是心疼这些小动物。他自幼在客栈长大，见惯了杀鸡宰羊，自然不以为意，但赵灵儿却隐居在仙灵岛，每日吃素斋，从不曾杀生，一想到盘中餐是那些原本活生生的小动物，就难过的吃不下饭。
　　李逍遥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只得支支吾吾地说：“可是……如果我们人不吃它们，就会活不下去。”
　　赵灵儿反驳道：“我们可以吃素的，没有必要杀生啊！”
　　李逍遥心想：花花草草也是生灵，吃素不见得是不杀生，只不过是人们自己骗自己罢了。
　　不过他嘴上还是和声细语地安慰道：“其实……不管吃什么，只要不浪费就好了，人本来就是靠天地万物的滋养才活着的。”说罢，不再强行给赵灵儿夹荤菜了。
　　两人吃过饭，李逍遥去和掌柜交代住宿的事，结果却被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是来招亲的吗？
　　李逍遥说自己只是路过，明天就要离开，掌柜的歉疚地告诉他客栈已经住满了。李逍遥无奈，只好带着赵灵儿找其他客栈。
　　然而他们两人沿街而行，一直走到桃花坞，连续找了好几家客栈，都被问了那个问题——你是来招亲的吗？
　　在得到否听的答案后，所有的掌柜都表示客栈住满了，就好像特意商量过一样。
　　李逍遥实在是无奈了，拼命恳求掌柜的想想办法，能不能腾出一间房来，哪怕残破一点也没关系。
　　掌柜的为难地说：“本店所有的客房都被林家出钱包下来了，给外地来报名参加比武招亲的人免费住宿。”
　　李逍遥真是不知道该夸林家堡财大气粗好，还是该骂他给人添乱好，苦着脸问：“真的连一间房也没有？”
　　掌柜的点点头：“是的，真的很抱歉，如果你有报名，那又另当别论。”
　　郁闷。
　　郁闷。
　　李逍遥郁闷至极。
　　正焦头烂额之际，忽然听到客栈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有人恶声恶气地骂道：“打死他！踹死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撒泡尿去照照吧！”
　　李逍遥顿时一惊——有人打架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