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收服计划》此致敬

11、第十章

　　郝好走后，空气中有一丝的奇怪。
　　然而很快就被罗暧的一个眼神打破了。
　　李灼真闲散地靠在厨台边，双腿交叠，单手撑在边上，眼睛隐在微长的刘海中看不真切，只见他歪了下嘴角，冲着旁边的盘子努努嘴。
　　“吃的在那儿，看我干什么？”他淡淡道。
　　“您秀色可餐呗。”罗暧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
　　“多谢夸奖。”李灼真懒懒抬眼，应了下来，“先把盘子端过去吧，我去抽根烟。”
　　罗暧梗了一下。刚才的瞪视没起作用，而她心里早已不爽，于是她在李灼真起身要走的瞬间侧挪了一步，堵住了李灼真的路。
　　“吸烟。”话出口的一秒，李灼真含着笑意等下一句。
　　罗暧假模假样说，“有害健康。”
　　说完，她小小地侧头，看李灼真的表情，而李灼真也正好回看了她，两个人的眼眸对在一起，眼波荡荡，击起了微微波澜。
　　罗暧先别扭地移开目光，才不是因为不好意思，也不是因为对方的眼睛太好看，只是不想看了而已，嗯，只是因为害羞，啊呸，不想看了而已。
　　李灼真憋不住，笑了出来，刚才心中堵成一团的郁气转瞬化为虚有，他的手习惯性地搁在了罗暧的头上，茸茸的暖意在掌心扩散，他忍不住揉搓了两下。
　　“等我一下，有什么话餐桌上再说。”他的声音因为跃上几分笑音而显得温柔无比，尾音清哑，勾着一□□人，就像是把餐桌换成其他地点也毫无违和感一样。
　　“乖。”
　　说这字的同时，李灼真伸出手指，沿着罗暧那薄薄的耳廓而下，顺势捏住了她柔软的耳垂，他轻轻使劲研磨了一下，见小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时，才放开手。
　　他低低笑了声，不做停留，侧过身从罗暧旁边离开。
　　留罗暧还停留在原地，火势蔓延。
　　她粗暴地拨弄着自己的耳朵，烫人的温度却怎么也下不去，只是越来越红，越来越烫，温度流进心里，连带着身体也一同烧了起来。
　　罗暧红着一张苹果脸，慌张地去端盘子，一不小心被烫了。
　　她下意识将带有灼烧感的手指摸向耳垂，在接触到的一瞬间，脸更红了。
　　捏紧耳垂，咬紧唇，罗暧不禁怒吼道，以细若蚊鸣的声音，“老，老流氓！”

　　当然，后来还是李灼真自己端了盘子。
　　罗暧泄愤似的大嚼盘子里的牛肉，才稍稍缓解了心中的愤懑，这种对方比自己技高一筹，自己只能被耍得团团转的愤懑。
　　思及此，罗暧又使劲瞪了宛如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吃着饭的李灼真。
　　“怎么？”仿佛刚才那个调戏小姑娘的人不存在一样，他依旧以自己平淡的口吻问，“控诉我的证词都想好了？那说来听听吧。”
　　“床头柜放安全套的男人，果然都是相同的！”罗暧也不客气，咬牙切齿道，“披着羊皮的狼，衣冠禽兽，私生活混乱，情场老手……”
　　见对方越说越离谱，李灼真不得不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等等。”他十分无奈，“我想我应该还有转圜的机会吧。”
　　“没有了，已经宣判了。”罗暧气鼓鼓回。
　　“那容我问一下，罪名是什么？”
　　“罪名是女性朋友多，实践手段很熟练，判处无期徒刑，终生监禁！”
　　李灼真拧紧眉头，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来，“大人，我冤啊。”
　　第一次见李灼真这般，罗暧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这种感觉不亚于当初李灼真说“随便”给她的搞笑。
　　李灼真随即也牵起嘴角，只不过心里还有一处是紧着的，刚才那根烟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以至于他现在下意识用拇指摩挲了一下中指关节。
　　罗暧敏锐地感觉到氛围不对，她收起笑容，虽然不知道刚才那个女人对李灼真说了什么，但是李灼真的心不在焉她还是看在眼里的，她埋头扒了几口饭，独自嚼着，只觉没劲。
　　好不容易有一次见面的机会……
　　罗暧一转脑筋，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用那个来突破僵局了。
　　她停下筷子，有意无意地问，“你为什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那个昵称的。”
　　李灼真淡淡抬眼，“无非就是别人告诉你的或者你从她的日记里得知的。”顿了一下，他补充道，“不过她也不可能把这个称呼告诉别人，所以就是日记上。”
　　罗暧张了张嘴，可不知道用什么来回复。她不是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但是一旦面对她的心里还是传来一阵钝痛，使她不得不紧咬后槽牙才能不使面目狰狞。
　　“对啊，就是日记上看来的。”罗暧捣着碗里的白米饭，“你是不是很生气啊，这么隐秘的事被我这个无关人知道了。”
　　李灼真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来。
　　确实，一开始是有点，但是那种感情也不能定义为愤怒，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可能是一种失落感吧，让自己不得不直视这段回忆已经远去的失落感。
　　“不，我不生气。”李灼真回应道，“她已不在世上了，所以这本日记也没有主人了，我生气 又有什么用呢？”
　　罗暧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
　　“那。”她压抑着快喷涌而出的情感，佯装没事地问，“你是不是还喜欢她，喜欢我的小姨，喜欢庄巧倩啊。”
　　“没有。”李灼真夹起一筷子菜，轻轻吃进嘴里，语调平常，“我不是个念旧的人。”
　　回答很简单，纯粹地摊在自己面前，任自己审视，好像在告诉自己，就是这么简单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罗暧火了。
　　她提高嗓门，“我不相信。”
　　李灼真轻挑眉，“这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你对她的事情很好奇吗？”
　　“我就是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罗暧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的头越来越低，声音却越来越高，她持着筷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所以你能拿我怎么办？”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把头抬起，眼睛是红的。
　　李灼真冷漠地望着她，他放下筷子，轻松往后一靠，“不能怎么办。”
　　对啊，不能怎么办，她也对他和她的过去不能怎么办，因为那是过去啊，深藏在一个人的心里，脑里，即使扒开也找不到，就是这么深。
　　罗暧嘴唇也在抖，出口的声音却是坚硬的。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字是你写得吧。”她抿嘴笑笑，“其实我们老师没让我们找家长签字，我找你签字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字的主人。”
　　李灼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弯起嘴角，“所以你知道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罗暧遽然起身，“然后就是我该回家了。”
　　“嗯，我送你。”
　　罗暧摇了摇头，“我也不想那么快回家，想自己一个人慢慢走。”
　　李灼真没说话，罗暧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塌了下嘴角，“一个叛逆期女孩突然蹦出来的不着调的想法而已。”她很快背起了书包，拧开了门把手，走前回头看了一眼，“我见叔叔你没吃多少，再回去多吃点吧。”
　　蹙着眉，李灼真看着门被礼貌掩上，然后小心关上。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又掏出打火机，就这么在门口点上了。
　　烟雾缭绕，缓缓升腾，摸向他硬朗的下颌角，沿着脸颊一路向上，最终栖息在了他浓墨般的瞳中，驱走了光彩。
　　刚才还一副两人关系很近的样子，下一句就以“叔叔”营造距离，这句称呼还真是万能，求他的时候用，伪装的时候用，现在撇开关系的时候也用。
　　“啧。”
　　他眉间未松，只是挂上了一副苦笑。
　　“实在是没经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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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以后估计忙了，所以估计字数可能会缩水……
还是请大家不离不弃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