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梦千百

21、追踪

　　晚上，苏小阳思来想去，怎么睡也睡不着。狄一衡怎么没说有人追他？他怎么可以这样？“要怎么办？要怎么办？”苏小阳感到深深的危机，她害怕失去狄一衡。
　　第二天，她把这件事和白柊音说了，白柊音说：“你先调查好了再说，万一不是这样，你又去质问狄一衡，事情就不好了。”苏小阳叫来朱紫梗，问她的意见，朱紫梗也同意白柊音的想法。
　　王齐炘经常到狄一衡家吃饭，狄一衡的事情，他知道得最多。早操后，苏小阳悄悄地跟在王齐炘后面，恰好他是一个人。在拐角的时候，苏小阳上去叫道：“王齐炘，我有话要和你说。”王齐炘一脸疑惑，说道：“你说。”苏小阳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认识的人后，说道：“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人追狄一衡？”为什么女生都要问这个问题，王齐炘觉得女生真的很无聊，回答道：“追一衡的人多了去了。”王齐炘让苏小阳觉得狄一衡心里有许多秘密，但是他都没和自己说。苏小阳心里觉得委屈极了，问道：“好吧，那我问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追他。”王齐炘打算戏弄一下苏小阳，就伸出手来，说道：“那我数一下。”说着，一个又一个手指头地数了起来。数了一会儿，说道：“怎么办？一双手都说不过来。”苏小阳气得伸拳过去打了几下，王齐炘笑道：“得得得，不逗你了，其实这件事一衡没和我讲过，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问这么多。”苏小阳瘪瘪嘴说道：“我怎么知道他喜欢谁，他喜欢谁是他的事，关我什么事。”王齐炘笑笑，说道：“得了，既然不关你的事，你来问了干嘛。”苏小阳囧得慌，就说：“八卦一下，关心同学。”王齐炘说：“你就睁着眼说瞎话吧，当我是傻子。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他很少跟我说起这件事，唯一说过的女生，就是你和赵沅苓。”“赵沅苓，怎么又是赵沅苓。”苏小阳在心里嘀咕着，走了一个赵沅苓怎么又来别的人。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肯定是狄一衡对人家有意思。这怎么能忍？不能忍。空穴怎么会来风，这事一定有原因。
　　“王齐炘，你帮我问一下狄一衡，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追他。”“我为什么要帮你？”“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虽然王齐炘平时爱打击苏小阳，但那只是开玩笑的。“好朋友”二字，在王齐炘心中的分量很重，他答应了苏小阳。
　　苏小阳从王齐炘的口中，得知那个人是七班的李菲格。她约着朱紫梗和白柊音，一起打听李菲格的消息。据可靠消息，七班这周大扫除负责小花园，二班负责教学楼侧边的厕所以及周围的区域。
　　周一早上，三人潜伏在靠近小花园的地方，等待李菲格的出现。苏小阳已经和在七班的表哥说好，只要李菲格一出现，他就会叫她。三人一直盯着小花园看，卫生老师发现这三个人很奇怪，探头探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走过来对三人说：“你们在干什么？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那边还有还多没扫，赶紧扫地去。”她们口头上答应着，等卫生老师走后，她们又开始偷看。正当她们看得仔细的时候，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生从离她们一米远的地方骑了过去，那姿势真是帅极了，速度好快。三人看着他从水管边骑过去，突然“扑通”一声，男生冲进了水管边的水池里，里面全是脏兮兮的水，平时大家洗毛巾和拖把的水都流进里面，大家都用里面的水冲厕所。大家哈哈大笑起来，那人推起自行车，往学校门口骑去。苏小阳回头打算继续盯人，发现自己周围有好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朱紫梗戳了戳苏小阳的手，苏小阳朝着朱紫梗指的方向看，她表哥正指着她不远的一个女生，苏小阳明白，目标出现了。三人看着一个方向，那里正站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女生，正哈哈大笑。不知为什么，苏小阳感觉李菲格就是在笑自己，想到这儿，她不禁怒上心来。再想到，是这个人主动追狄一衡，她紧紧地抓着扫把。就在大家快要散了的时候，李菲格也打算离开。苏小阳正欲走过去，让她离开狄一衡，不要再来纠缠他。她把扫把狠狠地摔在地上，刚一迈开步子，朱紫梗和白柊音拉住了苏小阳。苏小阳甩了几下手，都没有挣脱二人。苏小阳怒道：“你们在干什么？等我去收拾她。”朱紫梗说：“你今天收拾了她，以后狄一衡收拾的就是你。”白柊音也点了点头。苏小阳气上心头，说道：“收拾我？他敢收拾我？他怎么收拾我？”朱紫梗把苏小阳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我和狄一衡住在一个小区好多年了，他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任由李菲格自己倒腾。你要想，狄一衡喜欢的是你，不管外面有多少妖艳贱货，她们都不可能入狄一衡的眼。如果你跟她们吵架，他会觉得你这个人蛮不讲理，可能感觉就变了。”白柊音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狄一衡这个人你还不清楚吗？”苏小阳想想也是，狄一衡这个人特别要面子，如果被别人知道他喜欢的女生是这样一个暴躁的人，那他们之间岂不全完了。
　　但苏小阳又开始心急，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朱紫梗说：“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平时就观察这李菲格，如果她有什么不恰当的行为，我们就写信警告她。”白柊音说道：“这样怕是不好吧，警告她不起作用怎么办？”苏小阳说：“我觉得紫梗的办法可行，如果她不听警告，我就去和狄一衡撕破脸皮说，迟早要做个了断。”三人都同意朱紫梗的建议，开始行动起来。
　　“小阳，我发现李菲格给狄一衡递了情书。”白柊音告诉苏小阳。苏小阳怒道：“这个不知廉耻的女生，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干嘛还来纠缠。那你知道狄一衡收到情书有什么反应吗？”白柊音说道：“这我怎么知道，这只有李菲格和狄一衡知道了。”
　　语文课上，苏小阳心不在焉，她小声地问狄一衡道：“我听说最近有人追你啊。”狄一衡回答道：“有吗？”“没有吗？”“没有啊。”这对话，苏小阳感到很无语，心想：“还要不要问下去呢？不问吧，自己心里不舒服，问吧，狄一衡又不说。好吧，既然问或不问，狄一衡逗不会说，那索性不要问了。”狄一衡见苏小阳没有讲话，觉得和平时不太一样，问道：“你怎么了？”苏小阳笑道：“没怎么呀，只是问问，流言嘛，我不会信的。”狄一衡说：“就是，你要相信我。”苏小阳心里念道：“要我相信你，那李菲格怎么回事。”狄一衡脸上永远都是那么平静，没有一丝涟漪，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苏小阳不禁怀疑，狄一衡的眼中，除了游戏还能有什么？喜欢这样的人，必定要承受这样的孤独吧。夜晚，静的可怕，苏小阳突然害怕起来，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要抛弃她，所有人都是这样。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苏小阳想起了狄一衡，泪水忍不住往下流。想着想着狄一衡，苏小阳开始自卑起来。这也难怪，狄一衡长得很帅，有喜欢他的人应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再说，他家家庭条件也很好。狄一衡除了学习不好，其他方面在苏小阳看来，是完美的。但学习不好又怎么样，在苏小阳看来，喜欢一个人，和学习无关。苏小阳想起李菲格来，一个漂亮身材好的女孩，长长的头发，笑起来还有酒窝。除了脸有些黝黑，没有别的毛病。苏小阳继而又想起了赵沅苓，赵沅苓比李菲格漂亮得多，赵沅苓是一个极其爱笑的女孩，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性格很活泼，和大家相处得非常好，学习还非常棒。为什么上帝把所有的优点都给了赵沅苓。苏小阳开始理解为什么只要提到赵沅苓，狄一衡就会默默地流眼泪。再看看自己，矮胖矮胖的，皮肤也不好，毛孔大，黑头多，学习还不如赵沅苓，真是要什么没什么，怎么和赵沅苓比。真不知道，当初狄一衡是怎么喜欢上自己的。想到这里，苏小阳不仅怀疑自己，还怀疑其狄一衡，“我凭什么他会喜欢我？”这个问题困扰着苏小阳，她想着想着，脑子中的小黑和小白就开始斗争起来。
　　小白：“他真的喜欢你，你身上优点也很多。”
　　小黑：“别自我安慰了，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你还能相信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你看看你的样子，他凭什么要喜欢你。”
　　小白：“就凭我非常喜欢他啊。”
　　小黑：“感情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的，你也知道，狄一衡不可能会长久地喜欢一个人。”
　　小白：“怎么不可能，他说过我是他的only。”
　　小黑：“说过又怎么样，他会有下一个only的，你算什么，众多中的一个，有什么特别。”
　　······
　　争着争着，苏小阳累了，睡着了。梦中，他和狄一衡有了一个家庭，不算大的房子，还有一个女儿，名字是苏小阳取的。苏小阳左手抱着猫，狄一衡右手牵着手，他们牵着女儿在街道两边散步。
　　苏小阳是笑醒的，等她发现一切是梦的时候，她捂起头来，继续睡，想要继续回到那个梦。可是，那个梦，他再也回不去了。即使回去了，那也仅仅只是个梦。
　　早上的校园，书声琅琅，苏小阳深吸了一口气，她喜欢这样的氛围。这让她觉得安心不少。来到教室，狄一衡还没有来，她坐了下来，白柊音向苏小阳报信说：“李菲格是一个行为极为不检点的人，她和好几个男生暧昧不清。我是听我朋友讲的。”白柊音没有看见苏小阳兴奋的神情，问道：“你怎么了？不高兴吗？”苏小阳没精打采地回答道：“是啊，怎么高兴得起来，我怕失去狄一衡。”说完，呜咽起来。白柊音从来没有见过苏小阳这么脆弱过，在她的眼中，苏小阳是一个坚强的人，是那个被吴玲玲骂过，但依然坚强的苏小阳。不管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她都不会被打败，即使她没有去尖子班，她还是在努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李菲格打败了，或者说，被狄一衡打败了。这多么令人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
　　白柊音叫来朱紫梗，看着苏小阳一脸的沮丧，两人说：“没事，我们会帮你监视好李菲格的，如果狄一衡和她接触，我们立马来告诉你。”苏小阳抹了抹眼泪，说道：“不用你们去监视了。”“为什么？”苏小阳把嘴一撇，说道：“因为我要亲自跟踪她。”“什么？你要亲自去。你就不怕被发现吗？”苏小阳气势汹汹地说：“怕什么？怕的人应该是她才对，我为什么要怕。狄一衡现在在追我，我有什么好怕。”白柊音和朱紫梗开心极了，这才是她们认识的苏小阳啊。
　　从那天起，苏小阳就开始跟踪李菲格。
　　这天，苏小阳好像发现点了什么。狄一衡在早操后去商店买好东西，来到教学楼的拐弯处，李菲格突然出现在狄一衡的面前。苏小阳清清楚楚地看到狄一衡惊慌失措的脸，她慢慢靠近拐弯处，把耳朵靠在墙壁上。
　　李菲格说：“你怎么老是躲着我？”狄一衡不耐烦地回答道：“没为什么，你不要再找我了。”李菲格显然被狄一衡的回答激怒了，说道：“你告诉我个为什么。”狄一衡说：“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恰好不是你。”喜欢一个人，就会去关心他喜欢什么，李菲格早就打听好了狄一衡喜欢过哪些人，现在正在喜欢谁。李菲格说：“那好，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如她们。”狄一衡本来就不喜欢这种自己送上门来的女生，对李菲格早就有一丝的讨厌，这样的问话，他讨厌至极，于是他回答道：“哪里都不如。”苏小阳暗暗在心里为狄一衡说的这句话喝彩。李菲格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我向好几个男生表了白，为什么大家对我的态度都一样冷漠坚决，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李菲格想了好久，但是她没找到答案，明明自己很漂亮，身材也很好，比起苏小阳来说要好很多，为什么狄一衡要这么对待李菲格，她百思不得其解。狄一衡打算要走，李菲格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喜欢赵沅苓还是苏小阳？”苏小阳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狄一衡没有回答。李菲格站着不动，她想听到狄一衡的答案，如果他的回答是赵沅苓，那么她输了也甘心，如果是苏小阳，她就得怀疑狄一衡的审美。这个问题，狄一衡也曾问过自己，他没法找到答案，他迈开步子欲走。李菲格说：“你不回答这个问题，那好，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我就走。你究竟喜欢苏小阳什么地方？”苏小阳此刻的心都要跳了出来。狄一衡随口说道：“单纯，赤子之心。”李菲格抽泣地说：“难道这些我就没有吗？”狄一衡说：“有没有你自己知道。”说完这句话，径直走了。狄一衡的脚步声，苏小阳再熟悉不过，她立马跑到了教室。看着狄一衡走了，李菲格擦了擦眼泪，离开了拐弯处。
　　才走到教室门口，狄一衡就看到苏小阳看着自己，满脸笑意，看来苏小阳今天的心情不错。狄一衡刚刚坐下，苏小阳就说：“我们今天背什么书呢？”狄一衡回答道：“《出师表》。”苏小阳点了点头，出去收作业的时候，她的双腿一跳一跳的，狄一衡还从没看见苏小阳这么活泼过。不过这样的苏小阳挺可爱的。恰好这一幕也被颜印垒看见了，等苏小阳收完作业，查着颜印垒背书的时候，颜印垒说道：“哟 ，不错嘛，还挺可爱的。”苏小阳笑着回答道：“怎么可能，我是女汉子。”颜印垒啧啧了几声，说道：“你是禁不起夸，还是要说你缺点很多好了。”苏小阳笑笑，的确，被人夸会让人觉得很不好意思。
　　“哟，班长，心情不错嘛。”李淏调侃道。苏小阳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错？”李淏回答道：“哪个知道你心情好，你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苏小阳想想，好像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把自己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对别人来说真的不好，她也一直在努力改变。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此刻，看着李淏得意的样子，苏小阳竟找不到什么话来回李淏。一会儿之后，苏小阳说道：“李淏，那为什么你心情那么好。”李淏开心地说：“见网友去。”网友？前几天隔壁高中才出现一个女生深夜翻围墙见网友，在路过学校外马路的时候，被车子撞死了。网友这个名词，在大家的心中就像洪水猛兽。李淏居然不怕“死”，居然要去见网友。苏小阳说道：“难怪你今天穿的那么体面，感觉这件衣服不是你的。”李淏的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苏小阳想了想，说道：“哦，我想起来了，这件衣服是余椴的。”李淏笑道：“是，去见女生总要穿好一点。”说着，李淏走了。
　　苏小阳不明白去见网友为什么要借别人的衣服，自己的衣服不好吗？自己有好一点的衣服穿出去是应该的，为什么自己没有还要去借。她去问颜印垒化学题，讲完之后，她把她的疑惑告诉了颜印垒。颜印垒像个大人一样说道：“你刚才和他的对话我听见了。我们打游戏的时候，我听说，李淏那个网友是个富婆。”苏小阳“哦”了一声，颜印垒也心照不宣地没有多说。
　　苏小阳回到座位上，和狄一衡聊起天来。这看得白柊音和朱紫梗云里雾里，不久之前才说要和狄一衡吵架，现在怎么又这么好了。人死之前有回光返照，这莫不是分手之前的温存。是不是狄一衡做了什么对不起苏小阳的事？白柊音和朱紫梗面面相觑。
　　之后几天，白柊音和朱紫梗一直跟踪李菲格，倒是苏小阳没有再来跟踪。难道苏小阳对狄一衡死心了？为了朋友，她们两人一有时间久盯着李菲格。她们经常抓到李菲格找狄一衡，狄一衡每次的态度都非常坚决。
　　“你说无不无聊，我觉得狄一衡的态度很鲜明啊，这李菲格为什么要纠缠呢？还有，小阳为什么还要怀疑狄一衡呢？”朱紫梗问道。白柊音回答道：“狄一衡不缠着李菲格，但李菲格要缠着狄一衡啊。这个世界上，纠缠别人的人真的很可怕。”朱紫梗叹了口气，这几天，真够累的，她说道：“会不会是我们没搞清状况，误会了什么？”白柊音想想，好像是这样，苏小阳这几天都特别开心，仿佛不是回光返照，倒似枯木逢春。她说：“我们的跟踪太盲目了，要不我们去问问小阳？有什么情况，也好商量对策。”朱紫梗表示很赞同。
　　苏小阳听完白柊音和朱紫梗的话后，惊道：“没有啊，我和狄一衡没有什么矛盾啊。你们误会了，狄一衡对我的确是真心的，我之前跟踪李菲格的时候发现狄一衡的态度挺坚定的。我以为你们已经知道了。”白柊音瘪瘪嘴道：“你没说，我们怎么会知道。”苏小阳拉着两人的手，撒娇道：“知道了，错了错了，下次我会告诉你们的。”白柊音和朱紫梗笑笑，这个苏小阳呀，在她们面前，永远是一个只会撒娇的小女生。
　　此次的跟踪计划失败了，这是除了李菲格之外，大家都希望看到的。这是失败的开心。
　　李菲格这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苏小阳很久都没有再听到她的消息。这对苏小阳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时间长了，大家都遗忘了这个人。
　　离中考的时间越来越近，苏小阳、白柊音和颜印垒没有再去补课，他们自己在学校查缺补漏。可能是因为苏小阳真的和颜印垒走得太近了，也许是因为苏小阳是班长的缘故，她不得不和班上的男生相处，这引起了狄一衡的不满。矛盾就像暂时平静的湖面，狂风暴雨迟早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