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梦千百

18、不够，多余

　　还有一周就要迎来体育中考，学校安排加强学生的运动量。每天早上的跑步增加了十分钟，下午增加了女生八百米和男生一千米训练。
　　下午最后两节课，天气不是很热，微风拂面，很是惬意。同学们早早地就来到了运动场。不远处，苏小阳就听到了宓苜的抱怨声，“这么烂的操场，都不是塑胶跑道，要人怎么跑。”的确，学校里的操场是用煤渣铺的，跑起步来，黑灰弥漫。早上全年级晨跑的时候，在后面的班级倒了霉，后面几圈，不论是哪个班级都无法幸免。跑完步之后，大家用纸擦鼻子，白纸上面全是黑色的东西。现在还要下午跑步，虽然天气不是很热，但下午灰尘更容易飞起来。宓苜的抱怨是有道理的。
　　而余椴就开心了，体育是他的强项。他每天都会买好水，然后等宓苜跑完步就送上去，宓苜都不理他，当然也不会接他的水。大家都觉得余椴是个狗皮膏药，他自己反而说：“我愿意，怎么地。”李淏有时会说：“她又不喜欢，你干嘛非要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他还是乐呵呵地回答道：“我愿意，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大家也就不理他了。
　　这天，天气非常凉爽，刘老师组织大家跑八百米。现在的二班共有二十七个人，女生九个，男生十八个，所以女生被安排成一组，男生被安排成两组。
　　女生们站在起跑线上，苏小阳的心跳地厉害，上次她跑在了最后，这次的跑步，她不知道能不能在要求的时间内跑完全程。一声哨响，大家迈出了步伐。苏小阳尽力跑着，就在第二圈拐弯的地方，她有想要放弃的冲动，但是她看到了自己的前面，没有一个人。她的脸通红，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噗通噗通······”。她咬了咬牙，加快了速度。就在终点处，狄一衡着急地看着苏小阳，他害怕苏小阳会出什么事。就在苏小阳冲到终点的时候，他站在离她只有一米远的地方，守护着她。他多么想在苏小阳到达终点的时候，冲过去，搀扶着她，听她喘息的声音，陪她走走。
　　“男生一组，准备。”狄一衡对苏小阳说：“我走了，你自己多走一下就没事了。”苏小阳点了点没有抬起的头。
　　苏小阳看着随哨声向远处跑去的狄一衡，她心里是开心的，狄一衡的长跑，在班上算是比较厉害的了。“我终于跑第一了。”苏小阳在心中默默地开心，哪一天，当她和狄一衡在月光下奔跑的时候，她尽了全力，她就不会再慢他一步。
　　“你跑得真快。”余椴在一旁和宓苜说话。显然宓苜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你看你的嘴都起皮了，你就喝一点水吧。”余椴把水递过去，宓苜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似的。“苜苜，你平时都跑第一，今天怎么跑第三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宓苜厌烦地回答道：“你烦不烦呀，每天跑第一有什么意思，又不是中考，我跑那么快干嘛。今天不想跑，所以就慢慢跑，有问题吗？”什么？宓苜是慢慢地跑，难道跑第二的阮天云也是慢慢跑？难道跑在自己前面的人都在慢慢跑？天哪，那么自己想要和狄一衡并肩奔跑的计划，岂不是还是没有一点儿希望。苏小阳看了看身边的人，好像没有一个人如自己一般还在粗口喘着大气。
　　苏小阳站在靠近跑道的地方，当狄一衡第一圈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一阵风从身边吹过，“嗖”的一下。这风就像一把冰冷的剑刺进了苏小阳的心里，她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当狄一衡第二圈跑过来的时候，苏小阳听到了他微微的喘息声，这是专属于狄一衡的喘息声，只要在自己的耳朵听得见，她就能辨认出来。
　　狄一衡成功地跑到了终点，然后走到苏小阳面前，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苏小阳轻轻点了点头，问道：“你没事吧。”狄一衡回答道：“我们男生能有什么事。”苏小阳说：“你怎么不喘啊，脚怎么没有酸痛的感觉？”狄一衡回答道：“怎么不喘，刚才跑步的时候喘了，脚也酸痛呢，这不是赶着过来看看你嘛。”苏小阳抿着嘴笑笑，她知道，这是狄一衡的真心话。
　　狄一衡看着笑靥如花的苏小阳，觉得好看极了。狄一衡对苏小阳说：“下周六的体育中考，你好好考，尤其是跑步。”苏小阳无奈地笑笑，“我刚才不是跑第一了吗？”狄一衡回答道：“你还是要小心，你跑步时快时慢，不稳定。”苏小阳笑笑，说道：“知道啦知道啦。”
　　白柊音靠在一棵树旁休息，苏小阳和狄一衡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转头看了看颜印垒，他正在和单敬梓聊天。她跑完步后，颜印垒没有过来看自己，只是站在一边，远远地看着。当她看到颜印垒关切的眼神时，一切的烦恼都不见了。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刘老师召集大家集合，狄一衡和苏小阳一前一后地走向大家。白柊音的站在离颜印垒不远的地方，心里默默欢喜着。稍息立正之后，刘老师语重心长地说：“我希望大家在下周六的体育中考中尽力，你们看看一班的同学，不仅学习好，练体育也这么努力。我们在学习上比不上他们，但在体育上，我们要拿满分。但是，大家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不要硬撑。我的话，大家听明白了吗？”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明白了。”
　　解散完之后，大家各练各选的项目。在足球、篮球、排球、跳绳、铅球、仰卧起坐等几项中，只要选择三项就可以了，而长跑是必考项目。
　　欧阳老师慢悠悠地走到一排矮树后，手一伸，就发出了“哎哟”声。一个瘦小的男孩站了起来，说道：“别揪耳朵呀，疼。”欧阳老师恨恨地说：“单敬梓，你怎么那么懒，我在老远就看到你躲在树后面。”单敬梓心想：“我这躲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又不是中考，需要那么用心嘛。”他敢想不敢说，只好对欧阳老师说：“欧阳老师，这是第一次，没有下次了。”欧阳老师仿佛看懂了他的心思，没有丝毫相信他的意思 ，说道：“我看见你躲了好几次，不仅仅是这一次，还有你的作业，你自己说有几次没交了。”单敬梓讪讪地笑着，回答道：“欧阳老师，下次我一定交作业。”欧阳老师缓缓放开了手，单敬梓就像一只猴子一样跑开了，难怪他的外号会叫猴子。
　　张笈恩和贾屹辀看到欧阳老师，早就走得远远的，以为又要来找什么麻烦。欧阳老师觉得很奇怪，最近没有怎么看见张笈恩和贾屹辀在一起，要知道，他们之前基本就像连体婴儿。欧阳老师四处看了看，她深知感情这回事，于是转身走了。张笈恩见欧阳老师走了，走到贾屹辀身边，她很想对贾屹辀说，幸好没有被欧阳老师发现他们在一起。可是，她的确有几个星期没和贾屹辀在一起了。她安慰自己，只是因为要中考了，只是因为紧张。可是，贾屹辀这样的富二代会紧张吗？
　　看着张笈恩没有讲话，贾屹辀转身正要离开。张笈恩拉住了贾屹辀的手，问道：“你最近是怎么了？你都不理我。”贾屹辀冷冷地回答道：“没有。”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灵的，作为女人的前期，女生的第六感也非常神奇。直觉告诉她，贾屹辀不喜欢自己了。如果这是事实，她要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屹辀，晚自习后，我们聊聊吧。”贾屹辀本来就觉得有点对不起张笈恩，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好了，他有了说话的机会。于是他回答道：“好。”说完，抽身离去。
　　夜晚的风有些许凉，最后一节晚自习，张笈恩和贾屹辀没有上。操场上，两个人静静地走着。张笈恩轻轻拉住了贾屹辀的手，说道：“我们之间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贾屹辀没有回答。张笈恩接着问：“那你可以告诉我回不去的原因吗？”一切该结束的，都应该做一个了结。贾屹辀回答道：“这件事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总感觉我们之间缺少了些什么。”张笈恩苦笑，贾屹辀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己多少是清楚的。不就是因为另外有喜欢的女生嘛，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对于贾屹辀，张笈恩觉得，应该没有人会走进他的心里，更不用说沧海桑田了。可是，她是真心喜欢贾屹辀的。于是，她回答道：“是不是我们长时间没在一起，彼此生疏了？”贾屹辀摇了摇头。张笈恩说道：“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让我们重新开始。”贾屹辀陷入了沉思，眼前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有钱而带来的光环。毛御寒和张笈恩的事儿，他略有所闻，至于张笈恩一直没有答应毛御寒，并且张笈恩对毛御寒的态度极其恶劣。想起这些，他对张笈恩说：“笈恩，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怎么说呢，我很开心。但是，今天，我想跟你说，我们分手吧。”“分手”，贾屹辀居然说要和自己分手，张笈恩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泪簌簌地落下，就像一条水晶帘子。“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耽误你，你是考得起高中的人，我这人么，没什么出息，不值得你这么做。”张笈恩回答道：“你值得，就你值得。”男生面对女生的眼泪，毫无招架之力。贾屹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张笈恩的问题。张笈恩看着贾屹辀没有说话，沉默着。面对贾屹辀的冷漠，张笈恩知道，和贾屹辀分手是一件一定会发生的事儿。只是，她不知道，这件事竟然发生的这么猝不及防。
　　时间仿佛停住了，没有任何动静。过了好大一会儿，张笈恩说：“那就分手吧。”贾屹辀顿了顿，他又突然想起张笈恩的好来，但他还是回答了一句“谢谢”。张笈恩说道：“以后咱们还是朋友。”贾屹辀点了点头。就在张笈恩准备离开贾屹辀的时候，她突然对贾屹辀说：“我可以对你提最后一个请求吗？”贾屹辀点了点头。张笈恩说：“可不可以再吻我一次，就像我生日的那天晚上。”贾屹辀低下了头，那天晚上，是张笈恩的生日。他送了张笈恩一大束红玫瑰，就在张笈恩开心的时候，他说：“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张笈恩开心地问：“什么礼物。”这个时候，贾屹辀走了上了，吻住了张笈恩，张笈恩开始的时候也极不自然，几秒钟之后，就忘乎了所以。那个时候，贾屹辀对张笈恩说：“我把我自己送给你。”贾屹辀至今记得，张笈恩脸上的绯红，晕了一层又一层。可是，今天却要分手，贾屹辀拍了拍自己的头，伤害别人比伤害自己更痛苦。
　　张笈恩和贾屹辀各自回到了宿舍，张笈恩很早就睡了，没有加入大家夜聊的行业。贾屹辀无法入眠，脑海里到处都是和张笈恩在一起的日子，想起她为了自己对抗欧阳老师。可是，她好像和每个人的关系都那么好，和有些人实在过分亲密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笈恩在走道的拐角处遇见了贾屹辀，他没什么，表情永远是那么云淡风轻。张笈恩最恨他这一点，她永远看不清贾屹辀心里在想什么。她不敢抬头，只是低头看着贾屹辀的鞋子，当这双鞋子离她越来越远的时候，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贾屹辀和张笈恩分手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教室，只要有人的地方，流言就会像传染病一样传开。大家看着贾屹辀一脸的憔悴，议论纷纷：“他这是怎么了？有很多人喜欢他啊。”“这你就不懂了吧，贾屹辀喜欢张笈恩呀。”“那分手是谁提出的？”“肯定是贾屹辀。”“为什么是他？你不是说他喜欢张笈恩嘛。”“贾屹辀喜欢很多人啊。”“哦哦，这也是。”“对了，张笈恩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和很多人暧昧不清，你看她和班上很多男生都是这样，如果是我，我早就和她分手了。”“你别说，像你既没钱，又长得丑，她才不会看上你呢。”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话声音虽然小，但王齐炘还是听见了。他走过去，坐在贾屹辀的旁边，说道：“兄弟，晚上打游戏去。”贾屹辀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不想去，想睡觉。”王齐炘说：“睡你爹的觉，晚上打团队，少了你怎么行。”贾屹辀摆摆手，然后说道：“知道了。”
　　晚上，全班男生，网吧。
　　在游戏的世界，没有现实生活中的烦恼，只有成败。凌晨三点，大家离开网吧。回学校的路上，王齐炘对贾屹辀说：“怎么样，兄弟，好点了没？”贾屹辀点了点头，他知道王齐炘的意思。王齐炘说：“感情这回事，还是别碰，我们还小，根本没能力去承担感情的重量。”贾屹辀笑笑，“没事，我有钱。”“有些东西是用钱解决不了的。”贾屹辀苦笑，心想：“是啊，就是因为钱，爸爸妈妈从小没在身边，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们只会给我钱，除了钱，我还能有什么，贾屹辀啊贾屹辀，你怎么那么失败啊。”
　　余椴凑过来说道：“你和张笈恩真的分手了呀？”王齐炘瞪了他一眼，余椴不知好歹继续问道：“我不怎么相信啊。”贾屹辀大吼：“就是分手了，你去追啊。”余椴没好气地说：“我只是好心想安慰你，只不过问问，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嘛。再说了，我又不喜欢张笈恩，她，我hold不住。”“你再说一遍试试？”余椴翻翻白眼，说道：“我就说，怎么了？”贾屹辀冲上去就是一拳，然后用脚踢余椴的肚子，骂道：“你再说一句张笈恩的坏话试试，我打爆你的头。你以为你了不起，人家宓苜都不理你。”余椴手上的青筋暴起，怒道：“不理我怎么了？碍着你的事了吗？我就说她坏话怎么了？她自己做得好就不怕别人说。”说着，两人打了起来。
　　班上的人见了，赶紧把他们拉开了，劝他们不要再打了，可他们哪里听得进去，欲挣脱他们继续打。众人拾柴火焰高，集体的力量是强大的，两人怎么也挣脱不了束缚，被大家拉着，一直到了学校。在学校围墙的时候，王齐炘说：“你们就别打了，在这里打架，保安立马就会听见，别打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大家试着把两人放开，见两人好好地站着，这才放了心。大家迅速地翻了宿舍，回到了宿舍。
　　一夜无话。余椴在想，贾屹辀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自己苦苦追求宓苜这么长时间，她都不理睬，难道他们真的没有可能？如果这个答案是肯定的，那么要怎么办？是放手还是另想他招？难道自己是多余的？
　　第二天早操过后，余椴没有和平时一样缠着宓苜。宓苜走到教室的时候，发现余椴没有跟着自己，心里不禁奇怪起来，这个余椴今天是没来上课吗？上课的时候，她往后看了看，余椴好好地坐在座位上，也没有任何生病的症状。过了几天，余椴都没有找宓苜，宓苜突然发现自己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宓苜顿时觉得好恐怖，自己是习惯了余椴了吗？自己明明不喜欢他，可为什么心里总是不舒服？
　　直到一个星期二，晚饭后，余椴约她到操场一叙。宓苜对余椴，习惯了拒绝。当她说出“不去”两个字的时候，余椴快速地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绝不缠着你。”宓苜答应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古人这句诗说的好，现在大地满是夕阳的柔情，可这一番温顺过后，竟然是黑夜。他们一直走着，余椴说：“苜苜，以后我不会缠着你了，你可以好好学习了。”余椴缠了宓苜好久，他突然说这句话，宓苜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余椴继续说：“以后，我不会喜欢你了。”宓苜严肃地说：“我们可以是朋友。”余椴说：“那好，我们以后一定是最好的朋友，有什么需要，说一声，万死不辞。”宓苜笑笑，打趣道：“你这武侠小说也看得太多了。”余椴傻笑起来。
　　从那天起，宓苜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狗皮膏药似的人物。她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但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但她不想承认。
　　一天，李淏对余椴说：“兄弟，你这是解脱了吗？”余椴笑笑，回答道：“是啊，解脱了，今后要出家当和尚。”李淏诙谐地说：“你在哪个寺庙？我好去上香。”余椴回答道：“在家修仙。”班里人也很奇怪，厚脸皮的余椴居然不去粘着宓苜了，这真是天下第一大奇闻。大家纷纷打趣余椴说：“哟哟哟，怎么在这儿你，你不应该在那里吗？”说着，把嘴往宓苜的方向努了努。余椴嬉笑着说：“她要好好学习，不打扰了。” 大家都笑余椴是不是吃错药了。余椴知道，只有把宓苜放在心里，才是最可靠的方法。
　　贾屹辀这几天的心情糟透了，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话，太伤人了。他找到余椴，对他说：“你和宓苜怎么样了？”余椴还和平时一样嬉皮笑脸地说：“很好呀，我和她现在是最好的朋友。”贾屹辀摸了摸后脑勺，慢吞吞地说：“那天我讲的话，你不要介意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余椴开玩笑地说：“你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贾屹辀回答道：“就是那个意思，没别的意思。”余椴和贾屹辀笑了起来。
　　一会儿之后，余椴对贾屹辀说：“张笈恩对于你来说，是给及的不够，而我对于苜苜来说，是多余。”贾屹辀拍了拍余椴的肩膀，说道：“不要说不够多余的话，最后的结局一样。”余椴笑笑。
　　从那之后，余椴和贾屹辀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这让大家很诧异。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快到星期六，体育中考的日子。
　　在星期六的前一天，刘老师叮嘱同学们注意事项，大家都认真地听着。狄一衡对苏小阳说：“明天八百米的时候要好好跑。”苏小阳咧嘴一笑，“那是当然，我可是跑过全班第一的人。”她永远都是这样，考试前无比轻松，等到考试的时候又紧张得不行。狄一衡看着苏小阳，不知怎地，觉得她非常可爱。
　　星期六早上，大家吃过早点，乘着学校租来的公交车来到了考点。这是一个环境非常好的初中学校，都出都是青葱的树木。
　　最先开始的项目是长跑，除了参加跑步和准备跑的人，其余人不可以进入跑道，首先是男生。女生们都在外面等着，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是什么。等待真的会望眼欲穿。
　　大概一个小时后，男生出来了，苏小阳看着狄一衡，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异常，她打心底开心，狄一衡的长跑让他觉得很骄傲，明明不是自己长跑。白柊音也看了看颜印垒，他正在用衣服擦汗。突然颜印垒朝这边看了看，两人的目光邂逅，白柊音微笑地望着颜印垒。
　　监考老师叫女生入场跑步。就在要走进运动场的那一刻，狄一衡跑过来对苏小阳说：“加油，你跑的不慢。”苏小阳点了点头。
　　站在起跑线上，苏小阳感受到阳光照在眸子上，暖暖的，早上的风不骄不躁，恰到好处。一声哨响，大家匀速迈出了步子。苏小阳和赵沅苓在一个组，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她跑得很快，苏小阳心里很清楚。不一会儿，赵沅苓就甩开大家好大一截，跑在最前面。第一圈的时候，就已经很明显，到第二圈的时候，那悬殊已经很大了。第二圈的时候，苏小阳不知怎地，想起了和狄一衡讨论赵沅苓时，狄一衡黯然神伤的样子，心里极度不舒服。于是，她卯足了劲儿向前冲。就在快到第二圈倒数第二个拐弯的时候，她听见贾屹辀的“加油”声，苏小阳吃了一惊，这个人平时明明不喜欢自己。她来不及多想，冲刺在即。最后一个拐弯，苏小阳加快了速度，赵沅苓已经抵达终点。压死马的，往往是最后的那一根最轻的稻草。苏小阳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鼻子和脖子痛的受不了。她想起狄一衡的那句话，然后继续向前冲。等她到达终点的时候，赵沅苓走过来扶着她，她感激地看着赵沅苓。她相信，即使两人之间存在一个狄一衡，但是，她们还是会和没有他一样。赵沅苓的这一扶，扶起的不仅仅是苏小阳疲惫的身体，还有那因为狄一衡产生的心理隔阂。
　　长跑结束后，进行大家各自选的项目考试。早上，所有同学的项目都测完了。公交车上，苏小阳没和狄一衡在一辆车上。苏小阳坐在贾屹辀的前面。苏小阳朝边上的玻璃上看了看，他在玻璃上也还是那么帅。苏小阳看到贾屹辀此时很轻松，也放了心，他估计是得了满分。于是她问：“贾屹辀，你考得满分吗？”贾屹辀回答道：“没有啊，考了四十七分。”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会被扣三分。“你哪里被扣分了？”贾屹辀回答道：“投篮。”这也太神奇了，投篮明明是他的长项，为什么会被扣三分。苏小阳怀疑贾屹辀有没有尽力，如果他尽力，根本就不会有这三分的失误。
　　刚下公交车，苏小阳看见狄一衡就站在学校门口。等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苏小阳问他：“你考了多少分？”狄一衡平静地回答道：“五十分。”苏小阳知道，他会考满分。苏小阳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考了多少分？”狄一衡笑眯眯地回答道：“我已经知道了，你考了满分。”“你怎么会知道。”“因为你可以考五十分，难道你没考五十分吗？”苏小阳笑笑，这人是哪里来的对自己的自信，“是考了满分。”狄一衡说：“这就对了嘛，我就说你可以。”苏小阳发现狄一衡看着自己，急忙把头偏向一边，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说道：“颜印垒考得怎么样？”“考了五十分。”苏小阳一抬头，狄一衡还看着自己，苏小阳又问：“那王齐炘呢？”“考了五十分。”她见狄一衡还是原先的样子，又问：“单敬梓呢？”“考了五十分。”“那······”“不要再问了，大家基本都考了满分，少也少不了几分。你到底要问什么？”苏小阳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没问什么。”狄一衡说：“你在跑步的时候，我一直在网外看着，今天你真的很棒。”苏小阳感觉有暖流从心底流过，狄一衡关注着自己，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苏小阳一脸惊讶的样子，狄一衡说：“不要骄傲哦，还有两个月以后的中考呢。”苏小阳害羞地点了点头。
　　来到教室，大家议论纷纷，“他怎么会晕倒啊？”“你不记得了吗？他身体一直不好，初一下学期一直没来。”“是呢是呢，他病得很重。”“那他为什么不好好养病，还要浪费时间谈恋爱？”“谁知道呢，不过他女朋友有一火车皮呢。”“啊，怎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