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ST》闻香人

2、LUST-two.

　　唐旖第一眼看的是凑上来的人别在腰间的车钥匙，第二眼是这人的样貌。

　　他弯起眉眼，笑容甜得像蜜。

　　恭喜您，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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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虹灯的光彩照不到的角落。
　　黑暗中有谁压上少年白皙的脸，带着酒气的吻轻轻落在左脸颊。

　　少年刚从酒吧落荒而逃，衣襟和脸上都沾了不少红唇印，更衬得肌肤赛雪，本来刚刚从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中跑出来，想躲过那群凑上来的狂蜂浪蝶，哪想得到转眼竟受到这样的待遇。

　　擦过的车灯照亮了压在他身上那人的半边脸，眉眼间带着浓浓的侵略感。

　　少年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脸颊染上了红晕，他猛地后退一步，腿有些软：“先生……请放开！”

　　珞珈轻笑一声，看着少年羞涩得脸红到了耳根，紧张地闭着眼，黑色微卷的睫毛轻颤着，水汽氤氲蔓延而开。

　　他捧起少年的脸，如同对待什么珍宝般手指在眼睛上轻轻摩挲。

　　“先、先生！”少年似乎十分畏缩，连语调的末尾都软软的拖长，清澈的嗓音听的珞珈心里痒痒，但少年骨子里却还坚持着大家子弟的矜傲：“我该回家了！”

　　一声轻叹，少年满面通红的挣扎，却还被他很轻易地压住抵在夜店的玻璃门上：

　　“好孩子吗，不过好孩子怎么来这种地方……”

　　“我只是在外面看看！”少年小声辩解，用手推搡着珞珈的胸膛。

　　珞珈很轻易地便捉住了少年的手，骨肉均匀，指节分明，皮肤滑腻白皙，这样的一双手，无论做任何动作都仿佛是种勾.引。

　　“先生，你醉了。”少年不敢太大声，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人般，更让珞珈坚定了这个少年就是某家里的小少爷的想法，他鼻息间喷出酒气，神志却清明的很：“你是哪家的孩子？”

　　“……先生？”

　　珞珈解开他的衣领，夜风带着点凉气拂过，少年想挣开却又被压在门上，整个人都笼在珞珈的阴影下。

　　黑发汗津津的粘在雪白的小脸上，他似乎有点害怕，但又面颊通红。

　　这时，珞珈的手机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的眉头皱了皱，啧了一声，摁断了通话，再度俯身贴向少年，少年红着脸，睫毛颤了颤，迎来的却不是恶意的戏弄了。

　　珞珈将什么东西放在少年胸口的衣袋里，在夜色里笑着吻了吻他的唇角。

　　“告诉你家的大人，你是我养着的了。”

　　等珞珈上车走后，唐旖利落的翻出衣袋里的东西，一张名片，以及一张背后印着密码的银.行.卡。

　　唐旖脸上早已褪去了青涩的笑容，眉眼间满满都是漫不经心的缱绻：

　　“恩……够大方。”

　　有钱。

　　似乎，还有点权。

　　这是正合唐旖心意的。

　　他将这些玩意一股脑塞进包里，连带着身上那件风衣，找了间厕所，换上了清爽的学生服，顶着他人惊异的目光神清气爽地叫了辆车。

　　“去哪儿？”

　　“杜陵街。”唐旖拨了两下黑发，脸上别扭又害羞的笑容早不知道抛到了哪里去。

　　剩下的，只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凉薄的笑，漂亮，却不怎么真实。

　　荼蘼的夜色掠过透明的玻璃飞快在眼前后退。唐旖漫不经心的在玻璃上用手指画着圈，白皙的指尖点过不夜城般的景色，坐在前方的司机关了音乐，大抵是闲不住，和他闲聊起来：

　　“你还是学生？”

　　“恩。”

　　“高三吧。”

　　“恩。”

　　“那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司机大叔顿了下，苦口婆心的劝说：“那可不是学生该去的地方。”

　　唐旖支着下巴，微微眯眼，眉目间的懒散让他有种漂亮的颓美，他不知道司机大叔脑补成什么，但他也没有辩解的意思。

　　那地方，酒，赌，闹市，长街，醉生梦死，大城市的风采。

　　也是他……如鱼得水的地方。

　　自从那场噩梦后，他便从深渊堕落，自此一发不可收拾，这种疯狂的、任由自己越堕越深的迷醉，也让人无可自拔。

　　唐旖舒展开眉眼，转过头，像是思考着什么，突然开了口：“大叔。”

　　司机猛地惊了下，手一抖，车头拐了个弯，他勉强稳住心神：“恩？”

　　“再从后车镜里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唐旖似乎因为刚才那一下子撞到了手，皱起眉活动着左手关节，攥紧又舒卷开，指节修长，肌理如玉，印着一小块青紫：“而且，好好开车。”

　　这座城市被欲望所支配，光怪陆离下是掩不住的龌龊与污秽。

　　“不是说您不行呀，”唐旖摸着兜里的烟盒，只想快些回家，却被司机揪住在这里拉拉扯扯，心里早就烦的要死，面上却还是漫不经心的笑：“您如果再有钱一点，我就考虑。”

　　这话任别的谁听了恐怕都要瞠目结舌地骂一句婊.子，但拉扯着唐旖的司机听了，竟然真的认真考虑了下：“只要有钱？”

　　唐旖笑容暧昧；“只要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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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旖现在只想骂脏话。

　　风吹乱他的黑发，道边的柳树将纤细的枝条垂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

　　他已经在心里杀死这个司机一百遍。

　　因为这个司机，他到家已经十一点半了，公寓里的灯还微弱的亮着，他第一眼看就知道唐臻还没睡。

　　臻，至臻，也是至臻完美的意思，那是他的妹妹，曾经承载着期盼与欢声笑语而诞生的孩子。

　　……只是有些事情注定不顺人意。

　　但这一切都不阻碍即将迎来的是唐臻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的沉默与不快。

　　毕竟她只能每日都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唐旖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心疼，又一次在心里问候了那司机的祖宗八辈后，紧张地理了理衣服领子，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一点烟味。

　　他的手按在门上。

　　然后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