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贰拾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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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海和吴冠正在抢救室外焦急地等待着。左右等不来他们，罗海吩咐吴冠在这守着，等卢美芬出来后通知自己，随后便向医院外走去。
在急诊科楼门口，他看见了被拦下的三人。
原来苏娜娜带了莫拉迪来，而医院禁止宠物进入，三人便被困在这里了。
罗海问清楚情况后，打电话通知吴冠过来。待对方来到后，他一把抱过莫拉迪把它塞进吴冠的怀里，说：“你带莫拉迪出去遛遛，顺便再给卢美芬家属打个电话联系一下，通知他们尽快过来。”
“遛遛？”吴冠对队长的命令感到匪夷所思，尤其是怀里的小家伙还奋力挣扎着要跳出他的怀抱。
罗海不再理会吴冠的不满，他带着三人向抢救室走去，同时向他们介绍情况：“我们在调查酒店餐厅下毒的案子时，有些情况需要找卢美芬了解一下。本来联系她的时候，她说她要来酒店找苏娜娜——”
“我？”苏娜娜指着自己，惊讶道，“可她没跟我说啊。”
“也许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罢了。她说正在路上，让我们直接到酒店等她。结果我们到酒店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见到她人，就又给她打了电话。但这次铃声响了半天，无人接听……”
罗海隐约觉得不对劲，然后让前台帮忙留了口信，他和吴冠分别去她家和办公室，主要是想确认一下沿途有没有特殊情况。结果罗海在去卢美芬家里的路上发现有救护车停在一个弄堂口，还有几辆警车停在一旁，听说是有个姑娘遇袭受伤。他过去确认是卢美芬，而正在勘察现场的正是他的同事，他嘱咐他们随时汇报情况，便随救护车来到医院，同时通知吴冠赶来。
“她伤得重么？”苏娜娜问。
“想来是伤得不轻的，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我看过现场，留了不少的血。不过除去她随身携带的物品外，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凶器呢，可遗留在现场了？”
“被带走了。”
“监控录像也没拍到什么？”
“正对案发现场的摄像头坏了，旁边的摄像头倒是拍到了凶手离去的背影。从画面上看凶手像是个男人，不过也不能肯定。”罗海欲言又止的模样被苏娜娜看出端倪，“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许是我多心了，只是——”
眼下他们已来到抢救室门口。主治医生推门而出，问了谁是病人家属。罗海亮出警察证，表明自己的身份。对方说明了病人的情况，已无生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还在昏迷。待医生离去后，两位护士推了病床出来，其中一位将一袋从卢美芬身上换下的衣物交给罗海。
一行人跟着护士去往病房，罗海掏出手机打给吴冠告诉他病房号，让他通知卢美芬家属直接过来。
苏娜娜巴巴地等着罗海继续之前的话题：“罗警官，你方才说此事有疑点？”
“算不得疑点，只是有些奇怪的地方。”罗海将手中的袋子递给苏娜娜，“你看了便知。”
苏娜娜将信将疑地打开袋子，翻了翻染血的衣物，不由得一楞。尉迟潞偏了头看向袋中，也是一惊：“娜娜……”
苏娜娜突然抬眼，神色冰冷：“我明白了，多谢提醒。”随后推开尉迟潞，径自离去。
尉迟潞赶快将袋子还给罗海，追了过去。唐家川不明所以也跟过去。苏娜娜在前头走着，突然转了身，对唐家川说：“唐家川，能否借用下你的人脉？”
“怎么说？”
“帮我查一下，先前荣耀园餐厅中毒事件的进展，以及可疑人员的资料。”
唐家川不明所以：“你若想知道案件进展直接问罗海岂不更好？”
“我毕竟不是内部人员，他就算告诉我也难免会有所保留。”
唐家川点点头：“好吧，我会尽我所能多探些情报来，你且等我消息吧。”
“多谢。”随后苏娜娜携了尉迟潞回了酒店。一路上苏娜娜沉默不语，尉迟潞看着心疼，“娜娜，你无须太过焦虑，就算对方是冲着你来的，可他接连两次失手，想来会偃旗息鼓，安静一阵子。“
“焦虑？”苏娜娜撇他一眼，“你何曾见我焦虑过？我不过是有些愧疚罢了。”苏娜娜望着车外匆匆掠过的车辆、行人，以及那灯红酒绿的景色，不由得怅然若失，“说实在的，我自认是个无情之人。长这么大，除了——也没对谁愧疚过。那女生误食了有毒的蛋糕也只能怪她运气不好，可卢美芬却是因为我……”
“对方本想毒杀你，却不料被那女生吃了蛋糕。算起来，她也是因你而死。”
“这不一样。那蛋糕是她自己叫了要去吃的，可卢美芬的汉服却是我送的。”苏娜娜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算起日子来，她应当是今日签收的快递。这一收到衣服便穿了来找我。她没给我打电话也许是想给我个惊喜吧，却不想在路上遇害了。说到底，还是因为我。”
“娜娜，你别这么想。卢美芬遇害一事疑点颇多，也许是个人恩怨，与你无关。”
“有道理。”苏娜娜眼前一亮，“她不是在车上遇害的，也不是在家里或办公室遇害的，如果是个人恩怨，凶手也许不是预谋杀人，而是谈话到激动的时候，冲动杀人。不管是单纯地来见我，还是因为罗海找她问话，她都是要来荣耀园的。今夜天高气爽，微风徐徐，正是遛弯的好时间，她家距离酒店也不算远，若是熟人来找，权当是饭后消食了，边走边谈岂不正好？”
“照你的意思，凶手找到卢美芬时并无杀意？”尉迟潞说了自己的看法，“我倒觉得未必，否则他也不会随身带了刀子——只是当时还没决定是否要杀她罢了。”
“若真如此，”苏娜娜咧嘴苦笑，“我白白让唐家川去查，却是错了方向。”
“无妨，多点线索总是好的。”尉迟潞自打上了出租车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说话间眼看到了荣耀园，准备掏钱付款时方才惊觉，“坏了，莫拉迪还在吴冠那！”
闻言，苏娜娜不禁挑眉，暗自窃喜，太好了，我可算不用抱着它睡了，这两天快热死我了。不过这么伤人心的话，苏娜娜是不会当着尉迟潞的面说出来的，她装着担心的样子，关切道：“那怎么办？现在也晚了，吴冠说不定不在医院了，咱去哪里找呢？我倒觉得，不如明天再联系他们吧。莫拉迪好歹是只训练有素的——”的什么呢？苏娜娜一下子卡壳了，果然奉承的话还是打好了草稿才能说得好。苏娜娜“的”了半天，方才憋出一句，“‘警猫’！它那么聪明，不会丢的。”
“可是……”尉迟潞熟识莫拉迪的脾性，有些担忧，“莫拉迪不喜生人的，它怕是不会乖乖听话，非要闹起来不可。”
“无妨，它那么有灵性，知道吴冠是你的朋友，不会闹的。”苏娜娜认准了今夜不能让莫拉迪回来，说什么也要阻止尉迟潞寻猫的冲动。
“好吧……”尉迟潞还是不放心，“这样，我给吴冠打个电话，让他看好莫拉迪，明天再去抱它回来。”
“也好。”苏娜娜两手一摊，暗自窃喜，随后付款下了车。
回到酒店房间，瞧见邢云知正在焦急地等他们：“我听说卢美芬的事了，她还好么？”
“怎么说呢，暂无生命危险，可是人还昏迷不醒。”苏娜娜难得明朗起来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那便好。只是，卢美芬遇袭可与你们有关，为何把你们叫了过去？”
“罗海怀疑对方是想杀我，却认错了人。”苏娜娜满不在乎地说。
邢云知大惊：“那你还这般漫不经心，不让警方派人保护你么？“
“不，”苏娜娜与尉迟潞对视一眼，“我们认为，罗海的推测只是一种可能，还有别的疑点。”
“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为好，最近没什么事就不要出门了。”
苏娜娜一听赶忙反驳：“那不行，我要查查这案子，得为卢美芬报仇啊。”
邢云知挑眉笑了，转而问尉迟潞道：“她这么说你就信了？你也真是天真，你认识她这么久，怎不明白她的话只能信三分。”
不等尉迟潞有所回应，苏娜娜一听当即跳脚：“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非也非也。只是先前端木苍曾叮嘱我，你的话只能信三分。”
“这可就错了，说谎的真谛是七分真三分假。我亦如此。所以，我的话你可信七分，疑三分。”
邢云知正色道：“你就不说真话么？”
“说，当然说。不过这真真假假，还得自己去分辨了。正如人生，哪有什么非黑即白。”
邢云知叹了口气：“好，你有理。不过我可不信你真有这般好心。”
苏娜娜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地说：“不为她，为我自己好么，万一对方的目标真是我，我得斩草除根呀。”
眼见着两人有要吵起来的趋势，尉迟潞赶紧拦下苏娜娜：“好了，娜娜。天晚了，早些洗洗睡吧。”边说边拉着苏娜娜回了房间，临关门前，他回头看了邢云知一眼，“你明天是不是该去打疫苗了？”
邢云知这边正发着呆，听尉迟潞这般一问，才恍惚想起这件事：“好像是欸，难为你还记得。”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早上吧，不知道医院那边人多不多，早去早了。”
尉迟潞点点头：“行，那等你回来，我有事找你。”
“欸？”邢云知满腹疑问，他可不认为自己这个待罪之身有什么能帮忙的，而且考虑到尉迟潞对他的敌意，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试探地问，“那个，什么事啊，重要么？”
“重要。”话音未落，门已关上。偌大的客厅只留邢云知一人，蜷缩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兀自发呆。
街上灯火通明，这人来人往车流涌动的城市里，似乎也不需要那皎皎的月光加以照亮。
更深露重，还是早些睡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贰拾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