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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六王妃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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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稡二十年冬月廿六,帝下诏,颜相长女颜染珞赐嫁第六王爷南易,封诰命一品,一时皇城之人纷叹。
六王府内妾侍成群,王妃之位却是未曾有人沾染,今此一诏,六王妃有主。
六王南易,是国主南稡帝最宠爱之子,自知事起便辗转于战场,几乎可谓战无不胜,乃南泺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万民敬仰的战神,是现如今皇子之中唯一被册封为王爷的,皇城贵女无不窥视其正妃之位,然诏一下,断了众女心思不说,众人更是为此颜相长女充满好奇。
与六王爷之声名赫赫不同的是,颜相长女可谓“养在深闺无人知”,一朝立为六王妃,更是使人好奇其真容。
在人人猜测颜家大小姐为颜相悄然培养的未来皇后之时,相府内却也是炸开了锅,莫要说府外皇城之人好奇自家大小姐,就连他们府内人也是无人窥得其容。
昨日方接到从没出过面的大小姐即将回府的消息,今日赐婚圣旨便到府上,相府内也都是好奇这大小姐是何形貌。
颜相召来管家:“大小姐已至郊外,速派人去城门迎接,你也跟着去吧。”
管家惊,迅速恭谨道:“是。”
“主子,今日午时,皇上下旨为您与六王爷赐婚。”一名白衣女子面上覆着白纱坐在马车外,低声向车内之人传话。
只见车内女子身着蓝衣,慵懒的侧卧在榻上,怀里抱着一直“白狐”,轻抚。
颜染珞眯了眯眼,眼里划过魅惑的流光,轻笑:“我方告诉他回京的消息,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让我去找他啊。”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悠着点,就这么爱胡闹。
白衣女子又禀“主子,快到京城了,直接进去吗?”
颜染珞言:“不,应该有人在城外等着,去找找相府的标志。”
白衣女子道:“是,属下找到了。”
又挥了一下马鞭,便将马车停到相府的人前。
极少见有女子做马夫,颜府众人一惊,却见马车正停到他们面前。
管家稍怔,上前行礼:“小的等是相府下人,奉相爷吩咐来迎接大小姐,不知车内可是大小姐?”
车内无人回应,一片寂静,车外白衣女子跳下车,走到管家跟前,拿出手令:“主子不便下车,请几位前面带路即可。”说着还看了看几人身后带有相府标志的马车,言语不带丝毫感情。
管家面色稍有些尴尬,与颜染珞所乘马车相比,他们的马车确实不太入流,便命人驾着马车先上前。
素衣回车上,驾车跟着前面几人。
带颜染珞两人到相府大门前,素衣下车,放下扶梯,向着马车伸出一只手,只见马车帘幕终于被打开,一只清润白皙的玉手从帘内伸出。
颜染珞走出马车,一手抱着白色如狐的宠物,一手搭上素衣,面上已覆了一层白色面纱,款款走下马车,优雅中又附有一丝似是方睡醒的慵懒的气息。
颜染珞的出场无疑惊艳了众人,即便未揭面纱,他们也相信,此等气质的主人必然是绝代风华,有倾城之姿。
素衣将马栓递到管家面前,管家回神,接过马栓交到身后小厮手里,下人们回神,便都向着后门走去只留管家一人。
颜染珞优雅地走向管家,音色轻灵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带我见父亲。”
管家一愣,忙低下头,“是。”领颜染珞走进相府。
方一进府,却见颜相迎面走来,管家知趣地行礼告退。
颜染珞自幼便被安排送出去,颜相与她空有父子之名,却丝毫不曾了解。
颜相也是一阵无言,咳了咳,道:“染珞,你的院子为父已经安排好了,你去看一看,若有何不妥便于我说,为父再行安排。”语言似是普通父亲对女儿该说的话,却在言语中隐着丝丝恭敬。
颜染珞点头,“谢过父亲。”跟着颜相走向自己院子。
而不同于颜染珞相府的拘谨安静,皇城金峰酒楼里一片热闹。
“来!干!兄弟们恭喜六王爷终于要有主了!”带着轻浮语气,几名公子哥在包房里笑闹。
却见中央主座的南易面色阴郁,没有丝毫即将大婚该有欣喜,闷声喝酒。
身旁几人见了,也不再兴奋,互相使眼色,终于有一人站出来。
江天云走向南易,拿酒杯与南易碰了碰,一手勾上南易肩膀一手端着酒杯喝起来,笑道:“怎么,王爷不喜欢这新娘子?”
未等南易开口,一旁的人便说起来:“说真的,这颜家大小姐还真是藏得够深的,我妹说,贵圈名媛小姐的聚会她可从未去过,听说就连相府内见过她的人也寥寥无几,咱们整个皇城见过她的恐怕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见都没见过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听说颜大小姐美若天仙,是颜相特意隐藏只待一鸣惊人!”
又有人说:“那可说不准啊!这避不露面该不会是见不得人吧,说不定呀,这位颜大小姐是丑女什么的呢!”
在几人调笑中南易更是面色阴沉,不发言语。
“若她是见不得人的丑女,那这天下恐怕无人可以言说是美人了!”一道清明的嗓音传来,包厢的门被推开。
众公子一惊,来人一身白衣,面色英俊,带着飘渺的仙气,竟是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国师颜回!
国师纵使高贵,却是十分年轻,与他们年级相仿,所以他们每每聚会都会邀请,但他却从未赴过约,未曾想他这次居然来了。
同样国师虽说年轻,却无人小视其能力,在南泺已是司职10年,十五岁便担得国师一职。
这般身姿便是南易也为之侧目。
几个公子拉他上座,让坐在南易身旁,出声询问:“国师方才所言为何?莫非您见过颜大小姐?”连南易也露出好奇神色。
“世人千面,外形终归是最为浅薄之物。”淡淡地看向起初出言羞辱颜染络的人,颜回清浅地说了一句,又看向南易,略带硬气地说“只是,那位小姐,确不是在座诸位辱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