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恶徒》军绿梨花

3、第二章

　　第二章

　　感谢国家免费义务教育的福利，这真是最TMD好的政策，真的！——肖恩.阿尔伯特.布莱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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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O，你想死么？”
　　肖恩数了数手里的英镑，瞪起他那双眼白多的有些吓人大眼，揪住了面前穿着花衬衫的黑青年。
　　今年刚满14岁的肖恩，身高勉强刚过1.70米，有着一身象是被晒成浅棕色的皮肤，身体看上去相当的壮实，长相并不难看却因为他那一身的戾气让人觉得整个人阴沉可怖。
　　“嘿嘿伙计，这场比赛压你的可不多。”
　　黑人青年举起手，一脸的无奈，“伙计你最近踢人踢的太狠，买你赢的太少啦！”
　　手里捏的那几张花花绿绿的票子，就是今天踢比赛得到的报酬，肖恩有些不爽，不过对面前这个在场边放注的无赖角色，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各等级的抽成下来，他拿到手的分成确实不怎么多，只是今天的也太少了，比起之前的投注，少了将近一半。
　　如果是以前，肖恩也就忍了，毕竟他还是未成年，对上这些街头黑打手，还是差了些。
　　可是，他现在需要钱。
　　于是，他盯着面前的男人，“不够。”
　　“小子……”
　　面前的黑小伙嘲笑的语气刚出来，就被肖恩捏住了他的喉咙，“扣我的钱？嗯？”
　　或许是肖恩眼中的凶光太盛，被有点吓到的黑小伙结巴了，“真、真的没有……”
　　“钱！”
　　肖恩打断了他的话，另一只手直接将他口袋里的钱掏出来，然后他松开手数了起来。
　　“F-UCK！”
　　不断咳嗽的黑小伙骂了起来。
　　肖恩抬头看了他一眼，“蠢货，闭嘴！”
　　拿了三张绿票后，肖恩把余下的票子又塞回了黑小伙的口袋，这让他愣住了。
　　“我只拿我应得的！蠢货！”
　　把钱塞进口袋，肖恩呸了一口，转身走了。
　　肖恩一边走，一边挤开前面围在一起的醉汉们和一身呛鼻香水味的女人们，他那双犀利的眼神在人群中四下里瞅着，然后他很快就看到了他的目标——他家那两个杂种弟妹。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曾经誓不两立的杂种弟妹成为了狼狈为奸的搭挡，一起做起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坏事。
　　每次在他踢（贝者）球的时候，这两混蛋就混在人群里干起了偷偷摸摸、连哄带骗的活计，也亏着这两混蛋脑瓜子和身手都很灵活，到目前为止还没被人逮到，否则一定那些黑涩会的家伙们扒了他们的皮。
　　“蠢货。”
　　肖恩给了两个人一人一脚的奖赏，换回来那两奸货一脸的讨好笑容。
　　“今天有十镑的收入呢！”
　　莉莎总是被弗兰推出来打头阵，不管怎么说肖恩对女孩子还是稍稍的下手会轻点。
　　默默瞅眼两人脸上几乎是同出一折的讨好笑容，肖恩伸手取走了莉莎手里钞票中七镑，“回了。”
　　那两货一路小跑的跟在肖恩后面，同时还小声的算着帐。
　　肖恩知道，弗兰手里肯定还有点钱，现在莉莎开始跟他讨要她应得的部分了。
　　MD，女孩子就在麻烦，不过确实她也需要买些自己的东西，所以每次肖恩都装作不知道两人在上交一部分钱后自己还会私分藏起来的那部分。
　　想到家里还有两个白吃饭的混蛋小子，肖恩就一肚气火。
　　把孩子扔在这里就不见的女人这几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家那个死人渣老头去看被追债的打断了一条腿，现在也躺在家里干等着吃。
　　真TMD他真是上辈子造孽欠了一屁股债，遇到这一家人赔钱货，就该把他们扔出去自生自灭。
　　阴沉着脸的肖恩一想到这里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
　　英国人爱看足球，不过上等人有上等人看球的去处，中产阶级有他们的球场，就算是普通人也有适合他们聚集的地盘，而他们这些贱命的下流人，自然也有看球（发泄）的场地。
　　肖恩参加的就是当地一个地下球队——比业余球队还要低级的踢球（打架）的组织，当地不少黑｜帮就靠这些野蛮血腥的时不时断腿断骨的比赛进行各种下注卖货分场子以及挣钱。
　　两年前那些和肖恩偶尔还会闲坐街头的小伙伴们，不过短短两年，就有两人死于非命，在这个无政｜府、无组织只有黑｜帮的环境里，一条人命，算是个屁！
　　不想死，也不想象那些小伙伴要么替黑｜帮跑腿要么出卖自己，肖恩就走上了踢黑球的路。
　　其实他这个还是国家义务教育的学生，在这里那所破烂的学校里的成绩还不错，可是再过两年当他16岁后，就没有免费的义务教育了，那么要想跳出这个圈子，没钱怎么行！
　　他完全不指望能继续接受高级点的教育，但如果想在这个区域外的地方，普通点的区域时找个正常点的工作，头一件事，就是搬离这里——同样，得有钱！
　　更何况他还有这么一大家子等吃饭的渣货拖累。
　　“那个，肖恩！”
　　身后，莉莎追上来，一脸的讨好。
　　“说！”
　　肖恩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莉莎越长越象他们那个吸…过量死在街头的妈妈，那个据说有吉普赛血统的女人年轻时长的真的很漂亮，可是那又如何，她还不是如同一块烂肉般的死在街角，她的后事都是当时才8岁的肖恩求着教堂的神父帮忙处理的，她那个人渣丈夫连她的最后一眼都没有看。
　　在这种环境长大的莉莎，只看这里那些看到莉莎的人的眼光就知道，虽然还小但她已经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将来估计也会长成个美人，当然，如果她能顺利长大成年的话。
　　只不过肖恩在心里十足十的怀疑，只要能卖个好价钱，11岁莉莎就可能随时将她那个膜当成本钱卖掉。
　　而弗兰，天晓得他象谁，长得象天使心肠黑的象魔鬼，呵呵，肖恩总觉得他要是能长大估计能当个牛郎，那种骗男人或是骗女人的活计他一定能做的很出色，反正他根本不会在乎……
　　甚至多出来的那两个小崽子，管TMD象谁，那又不是他的责任。
　　“我可不可以多买一件内衣穿？”
　　和弗兰算了帐的莉莎算了算帐后，小声的问肖恩。
　　“我记得上个月你才买了。”
　　“可是……”
　　就算是再没脸没皮的人，莉莎到底还是个女孩子，她扭捏又小声的说，“我来那个了。”
　　“……”
　　肖恩顿了三秒，这才反应过来，无语的抽出两镑扔给她，快步走在了前面。
　　…………
　　日子就这样的过去，凭着还算聪明的脑子和强壮的身体，肖恩一天天的长大。
　　当时间走到了1992年，肖恩16岁。
　　等中五夏季学期一结束，他就再也没有免费的学上了，重点：免费餐没了。
　　离开学校，肖恩这样的青年，就将成为失业青年中的一员。
　　没学历，没收入，找不到工作，除了游荡在街头，或是沦落到某些不可说的地方，他这样的青年，看不到未来。
　　本地区经济状况已经烂成SHI，根据统计，当地就业率已经从三年前的54%，下降到了32%，甚至有一家保守派智库公开提出，应该他们这样失去复兴希望的地区彻底放弃，着重发展富裕的南方。
　　在公开发表的谢菲尔德大学研究报告中就说道：国家正分裂为两半……南部是伦敦大都市，北部和西部在人口、社会和经济上似乎是正缓缓沉没的城市孤岛。
　　有些苦恼的肖恩，面对目前这样的处境，心情很是不好。
　　于是，当看到面前这个十足象是骗子的中年男子，想打人的冲动就可想而知了。
　　“肖恩.阿尔伯特.布莱克！”
　　拥有英国本土特色毛发的中年男子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和蔼一些，不过他的那副笑容，怎么看都不象是好人。
　　不过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似乎也没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肖恩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名片，“Currish（野狗）？”
　　就象是生活在贫民区中的贫民区的肖恩，也被这个奇葩的队名给惊到了。
　　哈里曼咧嘴笑了，“我们不就是currish么，没人看得起，we are all wild dogs（我们都是野狗），可那又如何，能生存下来才是一切！”
　　见肖恩并没有什么反敢的样子，哈里曼笑着问，“找个地方聊聊。”
　　“就在这里说吧！”
　　虽然自己并没有什么可被骗的地方，但肖恩还是很警慎。
　　哈里曼耸耸，“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就直说了，我之前看了你的五场比赛。”
　　“比赛？”
　　肖恩挑眉，那双又浓又黑的粗眉让他原本还算端正的面容显得很粗野，“什么比赛？”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踢野球——当然重点不是踢野球，而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贝者）球，有时为了场外下的那些注，他们会被下指示确定哪一方赢，或是赢几个，这方面当然就更需要一些技巧了，而肖恩，就属于那些技巧中的一部分。
　　在场上肖恩主要踢中后卫的位置，当然他的位置并没有固定，凭借着他强壮的身体，犀利的眼神，以及各种小技巧，在地下黑球队的圈子里，年纪不大的肖恩已经是个熟练工了。
　　肖恩的回答让哈里曼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OKOK，我们都知道这个，总之我的球队教练很欣赏你的技术，希望你能加入球队。”
　　“欣赏？技术？”
　　肖恩琢磨了一下，“呵，你们是英格兰联赛的哪一级？”
　　这么奇葩的球队名，如果是有点名气的早就名满天下了，所以肯定不是什么有等级的球队吧！
　　肖恩想。
　　众所周知，做为现代足球的发源地英格兰有着相当复杂的联赛系统——最上级的超级联赛，然后是第二级到第四级联赛，从他们向下的所有球队则被称为\"非联赛球队 (non-league)\"。
　　全国联赛为第五级和第六级联赛。
　　再下一级是地区联赛，第七级到第八级。
　　再来是第九级第十级第十一级的分区联赛。
　　再下就是十二级以下及包括业余联赛等等的比赛了。
　　哈里曼嘿嘿笑了笑，“好吧，我们是一只新成立的业余球队。”
　　肖恩默了。
　　“你知道英格兰每年有多少只球队打比赛么？”
　　哪怕自己是个打野球的，甚至是个靠（贝者）球为生的混帐玩意，踢着不规矩足球的肖恩对足球还是有着清醒认知的，什么时候这种奇葩的业余球队也会四处找人、一副踢专业的架式？
　　“我知道啊，”哈里曼笑，“英格兰拥有140个联赛、480个组别的足球联赛，每年参加联赛的俱乐部数量都不尽相同，因为经常会有俱乐部加入或者离开，甚至注销或者合并重组。根据平均每个组别联赛15支俱乐部来推算，整个英格兰足球联赛系统中，有超过7000家俱乐部在进行比赛。我的这只球队去年才成立，最近因为人手不足所以到处找人来踢比赛。”
　　肖恩黑着脸，“这也能算球队？”
　　“怎么不算，”哈里曼说，“反正我又不是不给钱！”
　　提到这个，肖恩的脸色稍好一点，“多少钱？”
　　在这上面，他从不掩饰自己踢球就是为了钱，不为钱他踢什么球，他吃什么？他家那帮吃闲饭的怎么办？
　　要不是这几年他一直靠踢野球挣钱——好吧，是踢假｜球——他家那帮人渣早就饿死了。
　　“我说，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
　　找了不少人来试训，哈里曼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坦白的年轻人。
　　讲真，虽然他喜欢足球，但他组球队当然不是因为爱足球，而是为了（三先）钱，但怎么样也还是想让球队踢的好一些，踢的好能挣到钱也就能洗的更方便。
　　知道内情的手下给他推荐了肖恩，他就去看了看私下野场的比赛，别说，还真是残酷的让人看的爽啊！
　　踢球踢的野蛮又干脆的肖恩，也就被他看上了。
　　“一场20镑。”
　　“太少！”
　　“30。”
　　“不够。”
　　“小子，不要太贪。”
　　“一周一场这个价钱太少。”
　　“30，赢了的话50，平40，输了30。”
　　“我还要踢别的场子。”
　　“不能耽误我的比赛，如果受伤误了我的比赛……”
　　“我知道。”
　　“那么，成交！”
　　“成交！”
　　就这样，肖恩在即将离开最后的避风港的学校这一年，把自己的命运暂时交给了一个未知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PS：我家肖恩就这样把自己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