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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姜和 ...

  •   其实姜和的意识里性和爱是分不开的,就像那夜,没有爱的性,只是一场穷途末路的迷狂。

      极致的愉悦过后,是更沉痛的迷茫。

      可话说回来,不管有没有爱,那夜她对言淮起了性/欲,或者说想抱他、被他抱、与他做这世上最亲密的事,都是不能与人说的事实。

      她至今没闹明白,那夜的自己是怎么回事。

      也许就是所谓的酒后乱性吧。

      何梦总嫌她过得稀里糊涂,见天儿的随性而为,做事不过脑儿。

      虽然……但是……她也不是什么事都不过脑儿,比如今晚这些话,出口前她已在脑子里过了几遍。她自以为这番对话,百分百激怒言淮,然后他拂袖而去,他们自此……
      祝他一生顺遂吧。

      毕竟两个人的关系里,没有完全无错的一方,也没有全都是错的一方,他们的关系走到今天,姜和也有一定的责任。

      可她失算了,她白祝福他了。

      言淮非但没离开,他还倾身覆来,他以唇代手,贴上她的唇,咬上她的脖颈,齿刃嗑她细细血管,仿佛随时要将其咬破。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该清楚我的性格,我不可能陪你胡闹。”他咬牙切齿,残暴如豺狼。

      身体的反应让姜和无法自持,她顽固抵抗:“你疯了吗?你想怎样?”

      人与人的相处一贯如此,人有千面,但他只会给你看,他想展示给你的那些面。

      姜和会装乖演纯良,言淮就不会隐藏自己的黑暗面吗。

      姜和与言淮,相识二十二年,如果不是今夜激他,姜和永远不知道,一贯沉稳端重,众人眼中矜持自律的谦谦君子竟有这样疯野的一面。

      与此同时,姜和的肠子也悔青了,为什么要招惹他、激怒他呢。

      根本招架不了啊。

      “不要!别!”

      眼看他要俯身下去,姜和彻底慌了,她声音颤抖,面红耳赤,死死守护山防,阻止缘溪行者入桃花林。

      言淮抬头,与她拉开一小段距离,染着欲的眼神幽沉盯她,“不要?”他问,“不是无所谓吗?不是喜欢么?忘了那夜是怎么求我的?”

      那夜的零星片段在脑子里上演,她看到桃源慰问者唇上光泽羞人,他俯身过来含住她的唇时,她已闹不清尝到的是谁的味道。

      往事不堪回首,没人知道,姜和已心慌羞耻到神经打结,她急急辩解:“那夜喝多了。今晚不行。”

      “哦,这样啊。”言淮勾唇一笑,问她:“再喝点?”

      好汉不吃眼前亏,英雄不争一时成败。姜和摇头,拼命挤眼泪,演惊慌小白兔。

      “哥,哥哥……”她哭唧唧,告饶,“我错了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言淮不为所动,冷冷凝视。

      今儿泪腺堵了一样,挤眼泪挤到眼睛痛,也落不下几滴泪,好在呜咽呜咽努力中,终于看到他的神色有所缓和,他直起身,坐下的同时掐住她的腰。

      一阵吃痛,小鸡仔一样被提抱到他腿上。

      姿态亲昵,带着几分羞耻,她审时度势间,他已将脸埋进她肩窝。

      鼻息喷上皮肤,他贪恋地……深深地嗅她……

      姜和头皮发麻,如坐针毡,肩窝如热铁在烙,激出一身鸡皮疙瘩,薄薄汗珠滚滚落。

      “犯了错,就要改,就要补救,对吗?”他的手贴在她的腰间,亲昵不狎昵。

      热度穿过衣料,灼烫皮肉,姜和说是,“我改,下不为例。”

      “那合合知道怎么改吗?”他仰头看她,面目温和,宽容有涵养。

      “怎么改?”姜和心脏蜷缩,在热油中翻滚。

      他轻叹,手指搭上她的脸颊,“和我恋爱。”

      指腹摩挲过她皮肤的动作堪称珍惜,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姜和只感到威胁。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狂风裹挟着雨点砸上落地窗,激起一片斑驳。

      原本最喜雨声,此刻只觉扰人意,因为情绪已恶劣到一定程度。

      楚楚可怜小白兔演不下去了,但如今人在他怀里,过短的热裤变成软肋,缘溪者可轻松至林尽头,直逼溪源。

      姜和深呼吸,弱弱出声:“可我不喜欢你啊,怎么恋?”

      “不喜欢就不能培养感情么?”

      “不是……”姜和舌头打结,她往后撤身子,涨红着脸,近乎极其败坏地问他,“你为什么呀?你也不缺女人吧。”

      “我该怎么回答?你想听一个怎样的答案?”他扯起唇角笑了下,那笑容里有几分讥讽。

      姜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话已到嘴边,她不敢宣之于口。

      她良心不多,所剩的那些,不足以承担一些后果。

      “我不恋爱。”姜和说,“我只接受做/爱。”

      话一出口,姜和后背、掌心都是汗,心在热油里煎得直打滚。

      果然恶有恶报,那夜姜和想让他尝尝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今夜轮到她下油锅了。

      事到如今,她已不确定这话,能不能吓退言淮。

      按理说是可以,以姜和对他浅薄的了解,正派保守,对人对事都极其负责的人,绝对不会做只走肾不谈感情的勾当。

      果然,姜和话一出口,他沉默了。

      姜和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神情几经变化,从一霎震惊到逐渐平静,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幽深的眸子直直看过来的时候,姜和感觉自己仿佛被送上了审判台,身子骨紧绷到极限。

      言淮忽然想起那夜——
      他自认不是随便的人,自控力更是值得一赞,即使面对狼藉废墟,他相信自己亦能做到毫不犹豫的推开她。

      因为说一千道一万,荒唐不该发生在他俩之间。

      不料他拒绝的手刚触上她的身体,竟被她一把捉住,拽着他大步迈过边界线一米。

      前所未有的体感,让言淮头脑僵钝起来。

      “你——”
      话刚出口,女孩的唇贴了上来。

      不再浅尝辄止的接触,令言淮方寸大乱。

      他万万没想到,几乎是瞬间,那股触感幻化成一股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力,摧毁他刚刚勉强维固的城墙。

      言淮被摧折懵了,完全没了反抗能力,变成了一尊会呼吸的腐朽木雕。

      女孩的嘴唇柔软,潮濡,口腔里,酒气微甜,言淮第一次知道,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

      是谁的身体在急遽升温,是谁白皙的皮肤上羞红漫布,言淮觉得他已不是他。

      他是自私的鬼,是被欲望控住的奴隶,是固守道德原则的伪君子。

      可当他不是他,却清晰的看到,有一朵向阳而生的花朵,在废墟上扎根,冒芽。

      须臾间,芬香满园。

      “如果你感觉好,能考虑恋爱吗?”此时此刻他问。

      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姜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语出惊人,炸地姜和七零八落。

      不得不说,围困姜和,言淮有一手。

      窗外的雨更大了,噼里啪啦,打上玻璃溅起白茫茫一片,她怔怔地看着言淮,不仅仅震惊于他的不按常理出牌。
      还冒出一种,他想玩死她的荒诞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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