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曾见》忽然之间~

33、第三十三章 忍耐

　　年关将至，牧府也在为新年做准备。家里的事一般都是尹卓儿操办，她深知牧荣德看重面子，喜欢大操大办，她投其所好，将家里装扮得很喜气、很气派。年夜饭的菜谱她全都精心设计，又要与以往不一样，又不能少了那些吉利讨彩的菜肴。每年这个时候，尹卓儿都会很费心思，也就没什么时间刁难牧擎锋和程心瑶。
　　牧擎锋和程心瑶尽情地享受自己的二人时间。
　　这晚，他们吃完饭，就去看电影。
　　看完电影出来，牧擎锋搂着程心瑶去对街停车场取车。
　　牧擎锋刮着程心瑶的脸说，“以后不许看这种片了，害你眼泪都掉了一公升！”
　　程心瑶靠在他怀里，说：“你不觉得很感人吗？他们经历了那么多，还能在一起。如果最后他们没在一起，我真的会骂编剧太狠心了。”
　　“那只是电影，才会有破镜重圆，现实中，很难。”
　　“如果我们像他们一样，你会不会像男主角一样回来找我？”
　　“我们绝不会像他们那样，我们不会分开。”
　　“我只是说如果嘛。”
　　“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程心瑶心头一热，拥紧他的腰，“你一定要来找我，我会一直等你。”
　　牧擎锋吻吻她的脸，小脸被冰冷的北风吹得有点凉，“傻瓜，我们不会分开的。”
　　程心瑶用力点点头，“我们永远不分开。”

　　牧擎锋拥着程心瑶穿过马路，再转个街角，就到停车场了。
　　刚转过街角，牧擎锋就听到不远处有些吵杂，他眉头一皱，看过去。
　　程心瑶也听到，望过去，低呼，“是小正。”
　　牧擎锋没作声，搂着程心瑶往那边走去。
　　靠近后，也大致听到他们在吵什么。
　　牧擎正扯着罗纪军大吼，“你为什么躲着我？我跟那个人什么事都没有，军，你相信我！”
　　罗纪军挥开他的手，转身想走。
　　牧擎正不肯放手，追上去又抓住不让他走，“军，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怎么能怀疑我？”
　　罗纪军回头怒吼牧擎正，“牧擎正，我现在看到你都烦！你跟我滚回……”最后一个家在看到牧擎正身后出现的两人，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牧擎正还不知道，他眼里全是爆怒的罗纪军，他扑上去，紧紧搂住罗纪军的脖子，“我不滚，你再烦我也不滚，我赖定你了！”
　　牧擎锋与程心瑶怔怔地看着他们纠缠在一块，罗纪军想扯掉牧擎正的手臂，牧擎正却缠得更紧，罗纪军脸上忽青忽白，“阿正，你……你二哥。”
　　牧擎正埋着头说，“我二哥会帮我们的。”
　　罗纪军急了，用力推开牧擎正，“牧擎正，你二哥在这里。”
　　牧擎正一下像被雷劈到一样，定住了，好半天才慢慢扭头回望，二哥！他眼里的惊恐万状说明他内心的崩溃。
　　牧擎锋已经恢复如常，淡定地唤他，“小正。”
　　牧擎正结结巴巴地说，“二……二哥，我，二……二嫂，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我……我和阿正……只是……”
　　牧擎锋松开程心瑶，走过去按住牧擎正的肩，“小正，回家吗？我们正好带你。”
　　牧擎锋没追问，反倒是轻松地转开话题，令牧擎正心里更紧张，他快速地瞄一眼罗纪军，他则是一脸戒备地望着牧擎锋。
　　牧擎锋微笑地看向罗纪军，“小军，一起吧。”
　　罗纪军皱皱眉，与牧擎正对视一眼后，摇头道，“不用。”
　　牧擎锋拍拍擎正的肩，对罗纪军说，“走吧，天这么冷，都别站这儿吹风。”说完，搂着程心瑶先向停车场方向走，不容拒绝。
　　牧擎锋没回头，听到后面跟上来的脚步，对程心瑶笑笑，给她一个没事的眼神。

　　一路上，牧擎正与罗纪军坐在后排座，沉默无言。
　　牧擎锋安静地开车，程心瑶透过后视镜偷看后面两人。
　　虽然他们一言不发，但两人的眼神却一直在交流。
　　程心瑶看向牧擎锋，他却一脸淡然，静静地开着车。
　　罗纪军先下的车，他住在一个老旧的社区，社区的大门已经关了。
　　罗纪军下了车，对牧擎锋和程心瑶感谢道别，却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牧擎正，什么也没说地转身走了。
　　牧擎正趴在车窗上大叫，“小军。”
　　牧擎锋说，“小正，这么晚了，别吵着别人睡觉。”
　　牧擎正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靠回去。
　　回到牧府，牧擎锋先送程心瑶回房，给她放了洗澡水后，换了家居服后，出去了。
　　程心瑶知道，他去找小正了。
　　牧擎正也知道今晚是躲不过去的。
　　牧擎锋和牧擎正下楼去了花园。
　　站在花园中心，牧擎锋看着牧擎正，一言不发。
　　牧擎正被牧擎锋盯得很难受，吱吱唔唔，“二……二哥，你找我什么事？”
　　牧擎锋只是望着他，眉毛一挑，你说呢？
　　牧擎正被二哥瞧慌了，“二哥，我和小军不是你想的那样。”
　　牧擎锋问，“我想的哪样？”
　　……
　　牧擎正顿时舌头短了一截，一脸慌乱。
　　过了半顷，牧擎锋深叹口气，“小正，在牧家这么多年，你怎么还不懂得保护自己？”
　　牧擎正怔了一下，“二哥。”
　　牧擎锋说，“你们这么张扬，如果牧荣德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牧擎正这才明白二哥并不是来责备他的，而是来帮助他的。
　　牧擎正懈下防备，一脸无奈，“我不知道。”
　　牧擎锋说，“你不知道，你就不该这么做。他现在没管你，不代表别人不会利用这点来对付你。”
　　牧擎正明白他说的是牧擎远，牧擎远为了消灭继承人竞争者，会不择手段。
　　牧擎锋说，“和罗纪军保护距离。”
　　“我不要！二哥，我离不开小军。”
　　“如果你们现在不收敛，等他发现了，你觉得他会对付谁？到那时候，你觉得你保护得了罗纪军吗？”
　　“二哥，你教教我吧，帮帮我们，我求你了。”
　　“小正，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也帮不了你。”
　　“……”
　　“如果你们真的要在一起，就要忍。无论牧荣德要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等他对你放下戒备，你才有可能和罗纪军在一起。”
　　“可是，他要我和魏沐烟联姻，我做不到，我不能和她结婚。”
　　“魏沐烟的男朋友是吴振雄。”
　　“……北城振鼎的接班人？”
　　“她也在拖。不然，你以为牧荣德为什么自从你们上次见面后，没再催你们？说不定，她会先推掉这门婚事，你不要轻举枉动。”
　　“二哥，真的吗？那我和小军是不是……”
　　“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要再见面。”
　　“可是……小军刚和我吵架，我怕……怕他会真的不理我。”
　　“你们都没有同甘共苦的意愿，何必在一起。赶紧分吧，反正最后也会被分开。”
　　“二哥，二哥，我会听你的，你帮帮我们。”
　　“和罗纪军好好谈谈，现在的分开是为了将来的长久，自己考虑清楚。”
　　“二哥，谢谢你！你……你不怪我吗？”
　　“你有什么错？”
　　“……我和他。”
　　“你们伤天害理了吗？”
　　“没有？”
　　“那谁有权利说你们错了？”
　　“二哥……”牧擎正感激涕零，二哥不愧是他一直崇拜信任的二哥。
　　“我不让你们联系，是不想让牧擎远盯上你。”
　　“他不屑于对付我，我对他从来都不是威胁，他只会盯着你。”
　　“如果你送给他这么好的机会，他不会白白放过。”
　　“……”
　　“最近小心点，在公司好好干。”
　　“好的，二哥。”

　　回到房间，程心瑶已经上床，靠坐在床头看书，等他。
　　一看到他回来，程心瑶说，“回来了。”
　　牧擎锋走过去，亲吻她的脸，“我刚去找小正了。”
　　“我知道。”
　　“和他谈了一些事……”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没关系。”
　　“……我让他和罗纪军暂时不要见面。”
　　“嗯哼。”
　　“牧荣德有意让小正和魏沐烟联姻。”
　　“这么快？”程心瑶吃了一惊，他们好像前两周才见的面。
　　“所以，他在这个时候不能惹事。”
　　“可是，他同意吗？”
　　“魏沐烟有喜欢的人。”
　　“……”那她还答应联姻？富人之间的婚姻都是生意吗？只有利益交换，没有真情？
　　“他们这场婚姻，只是名不副实，各取所需。”
　　“小正和罗纪军……”
　　“诶，上次在派出所，我就发觉了。我以为他能控制住，很显然……没有。”
　　“牧荣德不会答应的。”
　　“当然，牧荣德如果知道，会打断小正的腿。”
　　“那怎么办？”
　　“忍着，从长计议。”
　　“和魏沐烟形婚？”
　　“有可能。”
　　“小正能瞒过牧荣德吗？”
　　“只要瞒过牧擎远就行。”
　　“他还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不然，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一定会利用这点逼阿正退出继承人的争夺战。”
　　“阿正如果真的和罗纪军在一起，牧荣德也不会让他再继承牧氏。”
　　“我担心的是，牧荣德会对付罗纪军，如果罗纪军有事，小正会疯的。”
　　“……你劝劝小正，一定不要冲动。”
　　“希望他能听进去，现在不让他联系罗纪军，其实是保护罗纪军。”
　　这个夜晚，牧擎正和罗纪军的关系，令牧擎锋和程心瑶忧心了许久。
　　在牧家，如果牧擎正公然出柜，不光牧擎正会被牧荣德废除继承人身份，还会为罗纪军招来杀身之祸。牧荣德是极其看重面子的人，如果是这种令牧氏颜面扫地的事发生，他不能把自己儿子怎么样，但他一定会牵怒将他儿子变成这样的人，而这个人就是罗纪军，他会毫不留情地废了他，就像对付杨孝昌那样，往死里整。

　　幸好，牧擎正听牧擎锋劝后，开始收敛，与罗纪军约定暂不见面，在公司也很低调。牧擎锋稍稍放宽心。
　　牧擎锋以为牧擎正与魏沐烟的联姻是牧家即将到来最近的一件大事。
　　却不料，在除夕夜，牧家发生了更大的事！
　　大家都在准备着吃年夜饭，牧荣德却领着一个人回家。
　　这个人的出现，令牧府顿时炸开了锅！
　　牧荣德搂着女子的细腰，宣布，“这是我的四姨太，郁馨兰。馨兰，和大家打声招呼。”
　　郁馨兰嫣然一笑，向大家微弯腰，“大家好，荣德说家里人丁兴旺，果然不错，我初来乍到，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哦。”
　　她话音一落，第一个跳起来的人是尹卓儿，“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她是谁？”
　　牧荣德眯着眼，扫尹卓儿了眼，“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馨兰以后是你妹妹，别欺负人家。”
　　尹卓儿大掌一拍，桌上的碗柜都震了一下，“不是，她……她是那个贱人！老爷，你看不出来吗？她就是阮岑莲那个贱人。”
　　咣当，一个碗摔落到地，发出巨大的声响，碎了一地。
　　牧擎锋将他面前的碗扫到地上，一脸铁青，瞪向尹卓儿，“你再提我妈的名字试试，那个碗就往你脸上去。”
　　尹卓儿吓得连忙往牧擎远身后躲，咬着牙还是瞪向郁馨兰，“老爷！”
　　牧擎锋瞪着牧荣德，慢慢起身，“牧荣德，你什么意思？”
　　牧荣德却对眼前的狂风暴雨一笑置之，“擎锋，你不觉很亲切吗？”
　　牧擎锋踢翻椅子，拉起程心瑶，拂袖而去！
　　牧擎正在后面叫唤，二哥，二哥。
　　牧擎锋拉着程心瑶，开着车，一路狂奔半小时，到了半山，他才将车缓缓停下来。
　　牧擎锋紧紧抓着方向盘，喘着大气，他的怒火仍未消散。
　　程心瑶轻抚着他的头，搂入怀，“我懂，我都懂。”
　　牧擎锋紧紧搂着她的腰，在她怀里重重地喘息。
　　郁馨兰，一个长得极像牧擎锋故母阮岑莲的年轻女子，年纪估计和程心瑶差不多。
　　牧擎锋看到牧荣德搂着她步入牧府的那一刻，整个脸都铁青僵硬。
　　牧荣德居然找了一个年轻女子来当他母亲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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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重要人物全场。
PS：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