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水墨》蓝先令

5、烙印

　　破晓，正辉和佐井回到了基地，将卷轴交到了团藏手中，昏暗的灯光下，团藏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听正辉的报告，佐井跪在他身边。“很好，第一次实战就能灵活运用学到的东西。”听完后，团藏满意的说，将还没打开的卷轴又递到佐井面前：“这个姑且算你第一次完成任务的奖励吧，好好运用它。”
　　正辉和佐井都为团藏这个决定震惊了，看着手足无措的佐井，正辉低着声音说：“你还要大人弯着腰多久？”佐井这才接过卷轴，然后就被正辉赶回了宿舍，看着佐井离开，正辉问团藏：“大人，那个东西是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布局才到手的，就这样交给佐井恐怕......”，“无需多虑，忍术记载在卷轴里永远只是文字图案罢了，只有让人学会才有价值，我们费煞苦心弄到手就是要有人来开发它，这个孩子是个好素材，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考验。”团藏接着说：“如果这次他能学会的话，将来有可能会成为一名跟你一样甚至更优秀的忍者，忍术的修炼靠自己摸索，不过心性上的磨练要靠别的东西，所以接下来就该给他打上烙印了。”
　　“是”正辉应了一句，转身走了出去，他的手轻轻放上喉结，根里面的所有人烙印都在这儿，那是一种咒印术，一旦被这种咒印束缚，生杀大权就将完全掌握在施术者手中，正辉他们只能作为团藏的傀儡为他办事，不能透露任何有关团藏的任何消息，触犯了这个禁忌，咒印就会发动，那时他们的呼吸和心跳会瞬间停止，只有施术者或者受术者一方死亡这个可怕的契约才会解除，这就是正辉告诉佐井他会很快知道的真相。
　　回到自己的宿舍，正辉意外看到佐井在门口等他，正想着怎么将刻印的事情告诉佐井时，对方先开口了：“正辉老师，我不认识字，这个你来教我吧。”正辉今天第二次愣住了，拿着钥匙的手停在半空中许久才缩了回来，把佐井递过来的卷轴推了回去：“这是团藏大人给你的奖赏，我是无权看阅的，认字的话我可以教你。”但佐井又递了过来：“既然是团藏大人交给我的，怎么处置我可以决定吧？”
　　正辉脑门上冒出了几根青筋，居高临下看着佐井，冷冷说道：“别太自以为是了，你只不过接触了忍者的一些皮毛而已，还差的远呢，你要是无法掌握这个术的话，团藏大人随时可以从你这收回。”“所以我才请求您指导我，尽快学会它。”面前的少年低下头，朝他来了个标准的鞠躬。正辉一时语塞，佐井半天没听到他的回答，疑惑的抬起头，发现对方正对着走廊上的烛火发呆，两人沉默了许久，正辉先说话了：“记得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告诉你的吗，这里所有人都不会是朋友，你不是想尽量活下去吗，那就不要太相信我，说不定哪天我觉得你可能会阻碍到我，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那就到那天再说，我还是会努力从您手下活下来的，在那之前，我还是会选择相信您。”
　　“......卷轴你收好，不要透漏给任何人，我会向团藏大人请示的。”
　　“是！”
　　第二天，得到许可的正辉开始和佐井一起研究卷轴中的秘术，大致搞清楚术的内容后，正辉对暗忍很是鄙视：“有这种秘术还被那群乡巴佬忍者给灭族了。”暗忍村的秘术，超兽伪画，是让纸上画出来的东西变成实物，协助作战的忍术，就大致看来，这种忍术的适用范围及其广泛，简直是集暗杀，搜集情报，正面作战于一身的多面手。
　　“可能是每次施术都要画画很麻烦吧，随身还得带着卷轴和纸笔。”佐井对这个玄乎的忍术并不太感兴趣，“正辉老师，我更喜欢你在任务中用的那个忍术。”
　　“小孩子果然更青睐那种声势浩大的忍术吗，听好了，忍术没有好坏之分，忍术的精髓全靠术者来开发，在强大的忍者手中，最基本的忍术也能致人于死地，所以，你就安心研究超兽伪画，等你有些心得后就会发现它的厉害之处。”在正辉的指导下，几天后，佐井已经可以从白纸上召唤出一些歪歪扭扭的物体了，尾巴比躯干还长的狼，行走时会被尾巴绊倒，椭圆形的鸟，只能飞到胸口的高度，正辉看着满地的奇形怪状，抽着嘴说：“行动力姑且不谈，你这审美是怎么回事。”佐井歪着脑袋，结完一个印，一条只有筷子粗的蛇盘上了他的手臂，这是唯一一个看着正常的，不过因为体型的缘故一眼看上去以为是一条乌漆墨黑的蚯蚓。正辉已经无力再吐槽，看来还得教他更多常识才行，佐井听不到他的腹诽，修炼的热火朝天，控制着一地的异形踉踉跄跄做出各种动作。看着他越来越熟练，一丝阴影爬上正辉的眼中，团藏的话再一次在脑海中响起，这样看来，刻印是不了避免的了，换做以前的他绝对不会为这种事触动，但如今一想到训练场上一身墨黑的少年将要接受那份契约，他第一次感到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