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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

  •   四月份,乔朗畅飞了趟大阪,当天工作结束,就搭上了前往东京的火车。新干线到东京站已晚,不过还算走运,地铁和电车还在运行。上了中央线,乔朗畅松口气,坐下来发了条消息,就带着奔波后的疲惫闭目养神。

      他回北京那两天陆鸣涧恰好出差,错过了见面的机会。昨天飞赴大阪为某品牌拍物料,忽然收到吴悠的消息,说魏津哲这两天把陆鸣涧拉来东京参加一个国际电影节,顺便出席几个网络科技渗入影视行业的论坛(显然是铁了心要拉某人入行),问他去不去一起“聚聚”。乔朗畅当然不相信大宠物那么好心,但还是抱着“宁愿犯傻不能错失”的心态发消息给魏津哲求证,得到肯定答复,当天就偷偷订了今天晚上前往东京的车票,工作结束就直奔车站,上车才发消息告知苗宝晶,借口魏津哲让他去“观摩”电影节,所以要推迟一天回国,让她和助理按计划走自己的。苗宝晶回了个思考的表情,乔朗畅懒得去猜什么意思,反正只要不耽误工作,就算打乱点计划,胖女人也拿他没办法。

      这趟往东京的行程还算顺利,因为当年出道那会儿,乔朗畅经常跟随团体辗转日韩之间,因此对东京也算熟门熟路,不至于重蹈伦敦的覆辙。

      电车半小时到站,下来又步行了二十分钟才抵达吴悠发给他定位的那家酒店,但因逢旅游旺季,已无空房,不过也无所谓——大佬们出门还不兴多开几间备用房?只要脸皮够厚,找个睡觉的地方还是不愁的。

      进了大堂,乔朗畅直接发消息通知吴悠下来接自己。后者也不含糊,没到五分钟就现身,揉着刚洗过的头发懒洋洋问他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乔朗畅直言不讳:“陆鸣涧在房间吗?”言罢看对方嘴角一跳,显然就差把“逗你玩”三字文上那张刚打过水光的油腻大脸了。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费了点力气才压下大嘴巴抽过去的冲动:“你不知道的话,我打电话问魏总好了。”

      眉梢一动,大宠物满脸堆笑:“在,当然在,都回来半小时了。”跨前两步,看戏的急切溢于言表:“我带你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上电梯,各怀心事,谁都没再开口。

      乔朗畅暗地里是松口气:他还真怕这大宠物反将一军,让他自己打电话给陆鸣涧(事实上从上次被那位在自家门口踢下车后,乔朗畅至今还没敢给他打过电话,就上次回北京发了两回消息,对方的反应倒是如常,言简意赅、不冷不热,依旧让人捉摸不透),其实这次来东京他也没敢提前通知对方,就怕万一没见面就遇挫,甚至人家根本不接他电话,这脸还真就丢到国外来了……

      电梯抵达。

      这层的房间光门都比一般标间宽敞许多,应该是高级套房区无疑了。两人才走到拐角,就听见身后动静,乔朗畅回头见是个西装领带的男人领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从后来。虽然走廊足够宽,乔朗畅还是往旁边让了让,两人从身边经过,西装男人弯腰鞠躬说了句“打扰”,年轻人也跟着弯了弯腰,脸上露出个讨喜的微笑。

      “看背影跟你还有几分像哈。”两人走过去,吴悠小声,透着戏谑。

      “只是身高差不多而已。”乔朗畅不屑,眼睛却诚实地盯在前人背上:别的不说,就青年额前那绺挑染成蓝色的刘海,和某个时期的他还真有几分像。

      那两人走出十来米,停在一间房前,黑西装上前叩响房门。

      吴悠“诶”了声,停下脚步,困惑般啃起了大拇指。

      乔朗畅前看看后看看,不明所以,正要发问,就见黑西装轻声对着开启的房门内说了两句,顺势把身后的青年让进门,自己则原路返回,经过身边时又对他们鞠了躬。

      吴悠还是不动,乔朗畅当然也看出了端倪,却不觉新鲜,甚至有些不耐烦:“有钱人点个外卖怎么了?都没看出来吴老师八卦心这么重!”一步迈前,看那人还是脚沾胶水般一动不动,不能多忍:“你要打定主意在这当私家侦探,就把房间号告诉我,我自己去。”

      “房间号?”表情怪异的人嘴角一抽,像是如梦初醒,沉吟间那双“剪水双眸”左躲右闪,把个于心不忍欲言又止的神态演绎得入木三分。

      “你什么意思啊?”不好的预感蹿上头,乔朗畅心扑通不已,脸色不受控制微微转白。

      “那个……”大宠物一笑极假:“我想起来,今晚陆总有点事。要不,我先带你去房间休息,你明天再来?”一面像是不经意瞄了眼前面的房门。

      周身一冷,乔朗畅顿悟。转过身,一字一顿:“就是----那间?”

      吴悠讪笑:“那个,我也不知道今晚陆总有计划,老魏也没说哈。”

      知道他作态,乔朗畅安静两秒,忽然上前一拳揍到他那漂亮的颧骨上。

      毫无防备一个后仰倒地,吴悠费了半秒才从震惊中回神,目光一凛,爬起指向施暴者的鼻子:“乔朗畅,你特么也不找面镜子照照自己,倒贴这么多次都白搭,还锲而不舍呢?这得多厚的脸皮?”

      “王八蛋!”乔朗畅怒气冲顶,又一拳上去,这回被有准备的挑衅者躲开。

      “还不愿接受现实?”吴悠揉着半边脸冷笑:“陆鸣涧什么人?会看上你这种娱乐圈混日子的十八线文盲?你要是还想留点脸,现在跟我道个歉,马上夹着尾巴离开这间酒店,而且三个月内不要在我面前现身,我就看在曾经同组一场的份上不把你这点丢脸破事儿捅出去!”

      乔朗畅不说话,又一拳挥去,对方偏头一躲,这一拳重重砸在墙上。一时没再动作,乔朗畅脑袋抵墙喘着气。

      “想明白了就滚,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随着一声冷嗤,后面忽来一脚踹在他膝窝处,稍微晃了晃,乔朗畅还是站稳了。

      “听不懂人话么?”那个声音继续挑衅,“半夜三更,像条疯狗一样乱咬也改变不了现实!而且这里的隔音可差,别怪我没提醒你,陆总的脾气没外表看上去好,搅了他兴致你就等着——”话音未落,就见原本面壁的人像受了刺激般猛然一个转身奔向前。

      “喂,你干什么?”心一慌,吴悠赶紧追,然而还是晚一步——乔朗畅已经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前,疯魔般拿拳头捶着,似乎要靠蛮力把门砸开一般!

      不敢迟疑,吴悠上前拉人却被踹了一个趔趄。也是这一刻,房门应声而开。

      “你?”门内的人停顿两秒,皱皱眉:“有事?”

      “陆总,不好意思,他喝了酒有点亢奋,我这就拉他走!”吴悠努力刷着存在感。

      “滚!”一甩手将他推开,乔朗畅瞪着血红的眸子不管不顾往门里挤,成功入侵后就势推上门,把搅局者挡在外。

      “你怎么会在这里?”房间主人报臂一脸纳闷。

      乔朗畅握紧了拳头,没说话,目光扫过那人一身:西装长裤还好好在身上,衬衫倒是松开了两粒扣子,隐隐露出点引人浮想的锁骨……

      还好,没开始。

      里面隐隐有水声,让乔朗畅才放松些的神经又一紧,失心疯般向里冲。

      “你要干什么?”陆鸣涧随在后,口气无奈,好像还真以为他喝酒了。

      既然这样,乔朗畅也不介意借酒装疯。

      “我想把刚刚进来那人赶走!”咬牙切齿回过这一句,浴室的水声忽然止了。

      少顷,半身裹着浴巾的青年走出来,一脸茫然盯着对面一脸凶相的人,额前那绺滴水的深蓝愈发醒目。

      “你,出去!”乔朗畅一伸手,指着大门。

      青年一双清亮的眸子瞬间浮上重惑色,目光延伸,盯着此刻报臂似观其变的“金主”。

      用日语重复了遍刚才的话,乔朗畅绕过他进浴室,出来时拿着衬衫和长裤,迎面丢给赤|裸着半身的人:“穿上,滚!”

      这次不用说日语,青年似乎明白了,求助的目光愈发殷切指着陆鸣涧。

      后者只皱眉,似乎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对策应对眼前的突发意外。趁这间隙,乔朗畅已连拉带拽将青年往门口“送”去。

      一边挣扎,无辜者一边手忙脚乱往身上套着衣服,好不容易才把裤腰拉上到本该在的位置,两脚也已跨出门线,厚重的大门在面前砰一声重重闭合。

      “乔朗畅,你有病么?大半夜跑到这里发疯?”似乎终于反应过来,陆鸣涧跟到客厅,却见刚刚撒过疯的人呈“大”字型背靠门上,俨然做了一道人肉屏障,一意将他俩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

      瞪着他,乔朗畅喘了几口粗气,声音低沉而乏闷,却真真切切能听出那股执拗:“第一,我没喝酒,更没疯;第二,我看上你了,想跟你谈恋爱;第三——”脑袋向一侧偏了偏,似乎十足不屑,却又不得不说出口:“我比刚刚出门的那个,差—在—哪儿?”

      沉默了足足两份钟之久。

      陆鸣涧忽然上前,拽着挡门者的胳膊把他拉开:“你有病吧,老子什么时候说过想谈恋爱了?”

      “那你为什么还找人……”乔朗畅不服。

      一手拎着他,空着的一手去拉门,那人恶声:“老子就是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关你屁事!”

      屁股挨了一脚,一个前冲差点趴地,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身后一声重响,门被甩上了。

      半蹲在地,乔朗畅脑子里像糊了一层米糊,恍恍惚惚。

      肩膀被人拽了下:“认清现实了?还不滚,等着叫保安吗?”猛然抬头,乔朗畅目光毒针一样死死插在那张写满讽意的脸上。

      就是这个心胸狭隘的大宠物,一手导演这出戏,就为看自己像条野狗一样被人踢出来!

      像是瞬间找到了发泄的源头,乔朗畅一跃而起,揪着衣领把罪魁祸首摁在地上,拳头雨点一样落下。挨了两拳,吴悠反应过来,一膝盖顶上他小腹,见他吃痛侧翻,自己翻身起来反把他压倒,不遗余力以牙还牙。

      一时间,原本安静祥和的走廊变成了原始战场,两个人影纠缠翻滚、时分时合、时上时下,不可开交。终究还是乔朗畅力胜一筹,趁对方力竭喘息一个反扑死死把他压制,反手锁喉喘了两口气,挥拳又要落下,却忽然衣领一重,整个人就被拎起来摔在一边。一阵麻木后,屁股触地的剧痛让他龇了龇牙。

      “滚!”沉闷的声音从头顶降下。

      乔朗畅揉揉胀痛的肩膀,觉得这声音貌似不是冲向自己。目光前探,只见刚刚还像条死鱼一样被摁在地上摩擦的人慌慌张张四肢并用爬起来,眼里划过一丝惊惧,竟然转头乖乖走了。

      衣领又一重,乔朗畅被身后的猛力拉起来,继而一条手臂被那只铁钳般的手卡主拽进了开启的房门内。跌跌撞撞了一路,最终一个狗啃泥扑进沙发。

      “你特么是文盲还是脑残,以为打死人不用偿命?”入耳的声音低沉而凶狠。

      擦擦嘴角的破口坐直,乔朗畅冷眼横过去:“关--你--屁--事!”

      嗤了声,陆鸣涧倒似被逗笑了,眯眼上下打量了番他那副惨像,忽然两步迈前,再一回拽着胳膊把他拉起来,往里拖向浴室。

      “洗干净!”拉上那扇不厚的浴室门前,甩下三个字。

      乔朗畅一动不动盯着紧闭的浴室门整整十来秒,才一吸鼻子转身,慢慢开始脱衣服……

      十分钟后。

      浴室门打开。

      “我睡哪儿?”乔朗畅对着沙发上的背影问了声,口气理所当然。

      扔了电视遥控器回头,陆鸣涧的瞳孔瞬间缩了缩。

      对面那具修长挺拔的身体眼下——一丝|不挂!

      乔朗畅站得笔直,额前碎发上的水珠缓慢滴落,下淌滑过侧脸,顺着脖颈缓慢下滑,至锁骨,形成几条极淡的水痕。

      “浴室没毛巾了么?”站起来手插裤袋,说话的人看不出情绪。

      耸耸和他比起来明显窄瘦的肩膀,乔朗畅不掩饰嫌鄙:“不明来历的人用过的,不敢用。”

      陆鸣涧没说话。

      通明的灯光下,两人面无表情对视,一个衣冠楚楚,一个不着寸缕。

      “那我就睡床了。”乔朗畅转身,向那张双人大床走去。

      灯光忽然暗了些。

      乔朗畅一条腿跨上床,就觉身后风声乍起,下意识一个避让后转身,却见暗影压下!

      一手抓空,陆鸣涧虎视眈眈盯着下面那张张狂的脸。

      “又想拎我?”乔朗畅撇撇嘴:“我又不是狗,总被你拎来拎去!”

      那人眯眼。

      熟悉的旋律忽然从后来,伴着震动音。

      眼看他要直身,乔朗畅果断一个跃起,单手勾上他脖颈,湿润的嘴唇顺势上贴……一番搅缠,失了重心的两人一起侧身向床上倒,乔朗畅极自然地勾住了他的腰,而与此同时,上面一条手臂也圈过来搂住了他……

      灯光乍暗。

      --

      电话里规律的“嘟”声响了几十秒,直到自动挂断。盯着单调的屏幕,魏津哲脸色略微妙。

      “那个……”对面鼻青脸肿的人小心挠挠额角,尽量避过青紫的地方,“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真是那个文盲找我帮忙,被赶出来又先动手的……”

      轻蔑的目光扫过他,魏津哲拿起烟灰缸上的雪茄抽了口,吐出的烟圈里夹带两字:“活该----”

  •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房里。
    十分钟后
    作者:到哪了?
    乔朗畅(闷闷):脖子以下……
    作者:拉登拉登拉登,本章到此结束!
    全文到此结束是不是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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