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到达与不安与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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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历1019年 3月22日天气：全天晴
多亏了小鬼和他宠物的默契指引，总算是还算是顺利的离开了那一片被海底火山占领的海域了。说到底我还是不太习惯这么刺激的东西……好莱坞大片看着还好，果然要亲身体会还是太吃力了……
不过海欣他家宠物倒真是厉害，完全是天气和洋流情况的预知器嘛！怪不得炙炎那帮人要对他穷追不舍了。
……】
在视野可及处，一片仿佛被燎原大火焚烧过的黑色大陆已从一条黑线变化为了可以清晰看清山峦起伏的沙盘。雅婷瘫软在栏杆上，有气无力的望着夕阳缓缓给它染上更加血红的不详颜色。
“终于到了……不用，我不太想吃东西。”对着正以疯狂的速度消灭晚饭的艾斯挥了挥手，她摸了摸犹有些翻江倒海的肚子，脸上还残留着一些劳累和惊吓并重导致的苍白。
等待着又一阵的恶心过去，雅婷也知道，这种绝大部分是心理作用所导致的感觉只有当她心理上能克服的时候才会真正消失。她直接无视了满嘴是食物不会有功夫来回答她的艾斯，“接下来呢？有直接通往圣海伦斯的海路走么？”
海欣正轻柔的给他朋友擦嘴，“往东走，那边应该有一个海港，那里去圣海伦斯最快。”
好吧。雅婷拖着身子从栏杆上爬起来，缓缓挪向船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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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夜晚，只露出一个小角的月亮的光芒已经渐渐显露，海边余辉照亮下，黑色焦土上的海港城市显得分外冷清。
雅婷面对着眼前一片冷寂，甚至连炊烟都只有寥寥的城市，深深的皱起了眉。
“这怎么回事？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吗？”不对啊，她并没有从最近的报纸上看到什么关于齐拉迪亚发生什么比如大型火山爆发之类的灾难的报道啊，除非是因为语言问题她完全没看明白的那一些。她脑门上挂下两条黑线。
修格靠在栏杆上默默的擦着他的宝贝情人，即便是发觉了这样不同寻常的情况，他也只是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又把视线挪回了早就被擦得纤尘不染的长剑上。
海欣看着眼前一片萧条的情景，眼神黯了黯。
风向很好，看起来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帆船在一种至有些渗人的安静之中缓缓驶进了港口。港口是标准的内嵌式，成不完整的椭圆形，在顶点延伸出了数条水道呈网状分布进这个城市。停泊在港口的航船极少，只有寥寥几艘小型商船在夜风中瑟缩着。钉在支柱上的木板被风拂动，撞击着发出啪啪的声响。虽说港口外的房屋中依然都有着朦胧的灯火，但一种充斥着排斥和不欢迎的因子充满了这个地方的每一份空气，混合着莫名的冷意刺得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雅婷把帆收好，看着艾斯一脸淡定的放下锚，栓上绳子系好船，摸了摸裸露在外的小臂，不由佩服某人不知是太粗还是太牛B的神经。
“要到镇子上去看看吗？这地方给我感觉很不好。要不我直接去睡了？”
修格点点头，站了起来，“我也不去。今天我守夜。”
但看样子，波特卡斯•百鬼不侵•艾斯倒是似乎对这种反常极为感兴趣，满眼跃跃欲试的摩拳擦掌，雅婷瞄了他一眼，一句话把他打击了下去：“你准备现在去干什么？随便敲开一家人的门去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被打出来都不是奇怪的。”
艾斯挠挠头，“这倒也是。”
这边厢解决，雅婷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扭头对着从刚才便抱着小海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海欣有些抱歉地问道：“你是不是很急着要到圣海伦斯去？那要不然，我们赶一赶？”
海欣沉默了好一会儿，雅婷都已经有些尴尬的不住望天了，他才在小海安慰性的啾啾声中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谢谢。这边到圣海伦斯有直达线路，不过现在已经过了最后一班的时间了……早上大约九点的时候是第一班。”说完，他又低下了头。
“这样……”似乎真有些扛不住这环境和身边人带来的双重低气压，雅婷尴尬的摸了摸头发，有些落荒而逃似地转身走向厨房，“我先给修格你泡点咖啡去吧。”
她还没走出几步，海欣的声音又把她拉了回来。
“那个，我真的没有怪你们什么。而且，我也没有很急……不是很急的……”他的声音飘荡在微寒的空气中，眼神空洞，带着一种不应该属于他这个年龄莫名而复杂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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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被来到这个岛上之后的一系列反常给感染，雅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里有很多熟悉又不熟悉的面孔，有的她见过，有的从没有。有从前透过书页窥见的那些遥不可及的人，也有明明熟悉却完全没有记忆的人。
有一扇门，关着的门。她本能的不想接近也不想触碰。似乎一旦这扇门打开，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就会被释放出来。
她看到自己——确切说，应该是这个身体——拿着一个透明、似乎是玻璃或是水晶制的圆球，萦绕着烟雾，看不清里面的物体。‘她’站在门前面，脸上带着一种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放开了手。球坠落了，以一种放缓了几十倍的速度。
‘她’转身，推开了那扇门，坚决、毫不犹豫。但还没有当她看清楚门里面是什么，那个玻璃球砸在了漆黑的地面上，然后碎片四溅。
伴随着坠落感猛然睁开眼，耳边依然徘徊着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以及一种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疯狂的嘶吼。
雅婷有些惊魂未定的喘着气，背后被冷汗浸的湿透。
‘她’好像在对她笑。那是她的记忆？还根本就是她自己？她在说什么？她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她肯定是不甘心的，没有谁愿意被莫名其妙的夺了身体。
纷乱的思绪完全没办法平静。雅婷拉开窗帘，外边是渐渐落下的月亮，以及月亮照耀下熄灭了灯火，更显得静谧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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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那个梦的福，一夜无眠。
第二天盯着大大的黑眼圈，起了个大早做早饭。全船上艾斯童鞋习惯不错，每天都在不早也不晚的时候准时起，雅婷又要负责早饭业务，但是起得最早的却一般都是修格——他一大早就要起来锻炼。也因此，雅婷早就找准了一个时间点，每天这时候起，洗漱什么的解决后做早饭，一切齐备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艾斯起床而修格锻炼好的时候了。
今天特殊情况，比平常起得早了不少。天还没亮，只在海天尽头有些微光。一出门便看见修格在甲板上早锻炼。相比人家的用功，雅婷一想起自己到现在也没怎么再做过的基本训练，除了练习过六式之外就没干过啥奋发向上的事，就不由得有点窘迫。
“早~”窘迫归窘迫，事情还是要做的。和修格打了个招呼，雅婷便捋起袖子准备早餐去了。
这一个晚上也足够她纠结出一个结果来，这本来就是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无论是感情上还是观念上都是自己理亏，人家不同意也是自然的；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雅婷自然也有些颓废的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立场去和本尊争。唯一麻烦的就是，‘她’是一个海军，一个身份不低的海军，真的会愿意和海贼同流合污？她现在实在有些后悔当初赖上艾斯的行为，这到时候人家要把身子要回去，一发觉现在居然跑外头当海贼了，暴走炸毛都还算好的。最怕的就是自己走还不够，直接还想把这边几个反政府群众也都逮回去……到时候这结局，她连想想都觉得惨不忍睹。
但是还能怎么办呢？手下一重，菜刀直接剁进了板里。雅婷以头抢地。
对于这还真没一个好的解决办法，而多次烤焦面包的时间也刚好抵过了今天早起的这段时间，等到热腾腾的早饭端上桌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所有人都已经磨刀霍霍排排坐了。
依然鸡飞狗跳的早饭（罪魁祸首就是大声抱怨求肉肉的艾斯童鞋）之后，一行人便整理好东西——当然雅婷没有忘记揣上那张据说的藏宝图——将船只交给言行举止之中都透着一股心不在焉的冷淡的码头管理员，在海欣的带领下向齐拉迪亚的首都圣海伦斯出发。
海欣的精神一个晚上之后没见好，反而有更加糟糕的趋势。一路上道路冷冷清清，周围民居也都是门窗紧闭，他的情绪似乎越来越不稳定。在他怀里的小海的低声安抚下，才总算是按捺住了些阴沉的气场。
他很熟门熟路的带领众人穿过主街道，沿着人工河道网络的一条分支直走，不久便可以见到不远处升腾起的白色烟雾。气温越来越高，走到城市尽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绝对称得上壮观的景象——
面前是一道宽阔的峡谷，但是中间流淌的不是河水，而是缓缓移动冒着泡的岩浆！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熏得雅婷有些眼晕。即便是有先做过功课，但亲眼目睹毕竟还是不一样的，“我X……这地方真是……太给力了吧？！”
艾斯蹲了下来，摸了一把地上黑土，显然也有些咂舌：“这附近有火山？这河能流到哪里去啊？”
“当然是海里。最后产生的大量蒸汽都是用作孵化室的热能，孵化熔岩虫卵的。”海欣头也没抬回答道。感觉到了其他人投过来的疑惑目光，他缓缓一指边上没多少远的一栋像是驿站一般的建筑。“那里是熔岩虫车站。在齐拉迪亚，最主要的交通和运输工具就是熔岩虫。”
大约是因为齐拉迪亚大量分布的水道之中流动的都是熔岩，就连湖泊是熔岩湖，于是最方便的直通路都要穿过熔岩，所以只有这种可以安逸的生活在高热之中的生物才能充当最方便的‘公交车’。雅婷见到了才知道，虽说是‘熔岩虫’，但这种奇特生物看上去更像是传说中的月亮鱼与乌龟的结合体，完全不想生活在火爆的火山之中的生物，它们脾气相当温和而惫懒，一旦驯服后也不用怎么担心会发生不听话或是不安分的问题。
在熔岩虫公交的背上的厚重硬壳之中虽然是完全密闭，但却神奇的感觉不到一丝憋闷，外边应有的热量也都被隔离了。一路顺风顺水到达圣海伦斯，从熔岩虫背上下来的时候雅婷还有些恍惚。海贼的世界真是神奇……那所谓什么？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可惜还没等她完全回过神来，不远处只能看到城墙以及里边一部分高楼的圣海伦斯又把她狠狠震撼了一把。我勒个去这是魔戒里面魔多的山寨版吗？除了把黑塔楼去掉换成了座宫殿，末日火山上头也加了一座类似神殿的建筑之外就连那压抑风雨欲来的气氛都一摸一样啊……场景组来错地方了呗？
正沉浸在一阵又雷又囧的气氛里不可自拔，艾斯就“哎呀”一声指着不远处那宏伟的大门，突然显得有些满面春风。
雅婷满脸问号的看过去，然后就看见了……矮油那在一片黑红之中的蓝白色调是多么刺眼。
海军……orz雅婷心里默默泪流满面。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相比她这种有想继续以头抢地高呼苍天的复杂悲催心情，其他的人反应就要正常得多。艾斯是莫名的兴奋——雅婷斜睨他一眼，这丫不会是把海军和有架打有刺激的事情干联系在一起吧？——修格继续淡定，倒是海欣，满脸惊诧和……不知缘由的愤恨？
好吧，我们是海贼……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能有海贼看到海军时应该有的反应呢？但是这么一个问题也没纠结她多久。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才真正印证了所谓‘天不从人愿’。
毕竟他们这一众人脸上还没像是某些满脸凶悍的彪形大汉一样直白的写着‘我是海贼’四个大字，而为了以防皮肤被蒸腾的热气烫伤，顾不上炎热所有人也都披着足够大的斗篷，遮住了修格的‘铁棒’也盖住了艾斯一看就不‘良民’的手臂纹身，直接作为普通群众走进去也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在路过了相当数目的巡查海军队伍，迎接了相当几次的扫视目光，终于到达那扇足有数十米高的大门前的时候，修格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雅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修格递过来的莫名眼神之中向他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然后，雅婷的脸彻底黑了。
那边的海军士兵，手上拿着一张通缉令，那上边赫然便是她自己现在这张早已看熟了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到达与不安与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