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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   第三章

      村口,几个玩伴都来送行。

      寒纪舞不满地嘟嘴:“无雪哥哥,你何时会回来啊?”

      “快则两个月,慢则半年。”墨无雪拉着白如衣的手,恋恋不舍。

      “好久……”寒纪舞轻嚷。

      “对不起……”墨无雪附在白如衣耳边轻语。“我会尽快回来的。”

      “嗯,你放心去吧。”白如衣微笑着,并无异样,也没显得不快,一贯的淡笑。

      墨无雪皱了皱眉。如衣为何不多说些话儿?自知道他要走后,他没多少表示,只收拾了他的衣物,便送他到村口。如若是别的夫妻离别时,定是缠缠绵绵,情话不绝的啊!

      他总是如此的平淡如水。

      “雪儿,你到了外面,可不许沾花惹草哦!”阿玉笑哈哈地拍他的肩。“听说外面美女如云,你要洁身自爱一些,不要带了一身腥回来。”

      “阿玉!”燕飞花失声。说的什么话?怎可当着如衣的面说这些不正经的?

      墨无雪佯怒,以拳侍候阿玉的胸膛。“你胡说什么?我的身心都是如衣的!一生不变!”

      “咳——”燕飞花和寒纪舞不敢恭维地别过脸,阿玉笑弯了腰。

      白如衣摇摇头,拉过墨无雪,道:“保重!”

      墨无雪握紧他的手,知道这二字中包含了许许多多。凝视着白如衣清雅的脸,深情地点头。

      村口那一干人不依不舍的分离模样,看得青云和砂河二人唉声叹气。

      怎么门主到了这里,变得如此的婆妈?

      “雪儿——”远处跑来一个臃肿的大妈,手里似乎拿着一个小包,呼哧呼哧地跑来。几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村里世代搞占卜的阿琴婶。

      墨无雪红着脸,待她立定后,方问:“阿琴婶,有事吗?”

      琴婶笑眯眯地挥下厚厚的手,一掌拍在他的手背上,痛得他咬牙咧齿,却只能忍着。“雪儿呀,听说你要出门一段时间,唉,你和如衣新婚才不到一个月,这一趟出去,不大吉利。”

      “咦?”墨无雪一脸疑惑。

      “阿琴婶……”白如衣轻唤她。

      “哎,瞧我这嘴!”琴婶自打一下嘴巴。“总之啊,我这儿有对手镯,是祖传下来的,有情人戴上了,定可以长长久久!”

      说着,便打开布包,露出一对黑色平凡无奇的手镯。

      众人一看,觉得没什么稀奇。只是一个大男人戴手镯,怪怪的。

      墨无雪的脚不安地在地上磨了磨,无奈地瞅了眼白如衣。

      白如衣看出他的困惑,便对琴婶道:“阿婶,这对手镯既是您祖传的,我们不好……”

      “哎呀!说什么话儿!”琴婶立马打断他的话。“没事儿,这对手镯只送有缘人,呵呵,来,你一只,雪儿一只,刚刚好。”

      说着,便抓过两人的手,各套了一只。

      欲哭无泪地瞪着手上的手镯,眼角偷瞄到小舞几人抿嘴闷笑。

      可恶!这几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太不够意思了。

      阿玉向他挤挤眼。示意他就认命了吧!

      摆弄几下右手上的镯子,他暗忖,等出了村子后,立即拿下来。但弄了几下,惊奇的发现,镯子竟然拿不下了。

      “咦?”他疑惑,不会吧,刚刚琴婶很简单的打开扣子便扣上手腕的啊,为什么他弄不开这扣子?

      琴婶看出他的困惑,笑呵呵地说:“我说雪儿,你就认了吧,这镯子一戴上,没有正确的方法是打不开的。”

      “啥?”几个人都愣了。墨无雪愣的是,可怕以后都得戴着它了。小舞等人愣的是,无雪这辈子完了!青云等人愣的是,门主好可怜啊!白如衣愣的是,这镯子真稀奇。

      “好了,好了!打不开便好!呵呵,心有千千结,雪儿这趟出去,定能平平安安,万事吉利!”琴婶笑眯了眼。

      墨无雪只感到脊背一阵凉飕飕。往后得藏着右手了。

      “我还有事,你们小俩口再聊聊,我走啦。”琴婶再次拍拍墨无雪的手背,痛得他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却利落地转个身,圆滚滚地走了。

      待她一走远,寒纪舞和阿玉不客气地大笑出声。

      墨无雪脸色惨白,恨恨地瞪着他们两个。白如衣执起他的手,对照着两人手上的手镯。

      “如……如衣……我……”他浑身不对劲地瞪着手。

      “琴婶也是一番好意。”白如衣笑笑。

      “但是……”这个样子出门很不方便啊!扣在右手上,吃饭一伸筷子便露陷了!唉——

      “真的那么为难么?”白如衣低问。

      “呃……”

      “咔——”扣子开了,手镯脱离了手腕。

      “啊?!”另外几个人全都围了上来,瞪大了眼。“天,怎么开的?”

      就连几步之遥的青云和砂河也伸长了脖子。

      白如衣吐口气。“果然没错……”

      “什么叫果然没错?”另外几个人可是完全一头雾水。如衣是怎么办到的啊?才“咔”的一声,便开了扣子?

      白如衣将两只手镯拿起来对照。“看,我的这只有个凸起,雪儿的那只有个凹陷,将凸起插入凹陷中,拧一下,便开了锁,打开了扣子。”

      明白之后,其他几个人全都张大了嘴巴。

      这……这种东西是……是谁发明的?

      好……诡异!

      几双暧昧的眼神,慢悠悠地飘向墨无雪,墨无雪的眼皮跳了几下,吞吞吐吐:“干……干嘛看我。”

      “嘿嘿嘿……”阿玉等人干笑,没说什么。

      不理会他们,墨无雪拉着白如衣。“太好了,终于打开了,这两只就放在你这儿吧。”

      白如衣摇摇头。

      “啊?”

      “咔——”

      手镯重新回到了墨无雪的右手腕上。

      “如……如衣……你这是做什么?”好不容易打开的啊!他为何又扣回去了?

      急着想要打开扣子,白如衣却藏了自己的手镯,负在身后,他道:“你戴着吧。难得琴婶一片好意!何况我也希望你能平安。”

      “如衣……”

      “我希望……你看到手镯,能想起我……”如衣低低地说。

      墨无雪恍然大悟,他上前,拥抱他。“我会时时刻刻想着你的。”

      笑嘻嘻的分别离话,终是要走了。

      向挂念的人挥挥手,毅然转身,离开了。

      目送三人远去,白如衣静静地立着。

      寒纪舞有些担心他。“如衣哥,你没事吧?”

      白如衣转身,不明所以。“怎么了?”

      寒纪舞摇摇头。看他平淡无波的样子,应该是没事的吧?

      “我先回去了。”白如衣冲他们一笑,迈开步子,慢悠悠地走。

      阿玉和燕飞花对望一眼。

      “如衣……应该不会有事吧?”

      “不知,我们平日最好多注意一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雪儿离开了,如衣表现得太平静了。

      “嗯。”

      “小舞,你平时有空,多陪陪如衣,知道吗?”燕飞花对寒纪舞道。

      “好的。”他会没事有事都往如衣哥家跑的——晚了可以蹭顿饭吃吃。

      回到屋里,白如衣静静地倒了杯茶,端了条凳子,放在屋前的池潭旁,躲在墨竹的阴影下,慢慢地坐下,手里捧着茶,安静地品尝着。

      又剩下他一人了。

      抬头望望稀疏的云,熏着清风。

      闭眼,隐去了眼中的泪光。

      ****** ***** *****

      时间在静静中流逝。

      匆匆一晃,已是半年。

      半年,似乎可以改变很多。

      寒纪舞趴在窗户上,鼓着腮,望着私塾里,白如衣耐心而有学问的讲解着书本上的知识。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缓缓道来,枯燥乏味的古文,听来生动有趣。

      学生们听得聚精会神,无人注意到趴在窗口看了大半天的寒纪舞。

      托着下巴,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小脚丫踢了踢墙壁,秋高气爽的天气,令人昏昏欲睡。

      课讲完了,下课了,白如衣这才发现窗口那快要被瞌睡虫逮走的小舞。

      走过去,拍拍他,问:“小舞?”

      “唔——”寒纪舞努力清醒了几分,睡眼惺忪地揉揉眼,打着呵欠,说:“如衣哥,你有空吗?”

      “嗯,接下去没我的课了。你等一下。”他回到桌前,收拾了一下课本,出了教室,来到窗台外。

      寒纪舞伸了伸懒腰,精神回来了一点点。

      “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也没什么啦!只是很无聊。”寒纪舞撇撇嘴。

      “飞花呢?”白如衣笑问。

      “飞花他呀,去刘仔家了。”拉了拉脸皮,他说。

      “刘仔?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刘海吧。”白如衣思索了一下。几天前,离村五六年的刘海回来了,村里又热门了好几天。

      “是啦。”寒纪舞拉起白如衣的手,边扯边走。“不知道什么事那么急,一大早就去刘仔家了,大半天了还不回来。”

      “哦。”白如衣随口应了一声。

      “走,我们去看看。顺便问问外面的事。无雪哥也真是的,不是说两三个月就回来的吗?结果半年了却杳无音讯。”

      白如衣被他拉着走,浏览着一路上的绿树小溪。

      “或许,有事耽搁了。”

      寒纪舞回头,疑问:“如衣哥不担心吗?”

      “嗯,有一点。不知他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就只担心这个吗?”寒纪舞咕哝。听从外面的人回来说,外面的世界多好多广,多美,看不完的好山好水,欣赏不完的美女美男,还有吃不完的美味佳肴,山珍海味。外面的好啊,是村里的人无法想象的。

      外面那么好,无雪哥呆了十来年,会不会留恋不舍?

      白如衣似乎没有听清楚,只“嗯”了一声。

      寒纪舞嘟了嘟嘴儿,拉着慢吞吞的他,来到了刘海的家。

      才一抬头,便看到燕飞花出门的身影。

      “飞花哥——”寒纪舞向他挥挥手。

      燕飞花讶然。“怎么来了?咦,如衣也来了?”

      立在门口,抱胸而立的粗犷男子刘海看到两人,咧嘴一笑。“好久不见,小舞,如衣。”

      白如衣向他颔首。“有五年多了吧?在外面还好么?”

      刘海耸耸肩。“还不错。对了,我听飞花说,你和雪儿成婚了?”

      “是啊。”白如衣微笑。

      刘海看着白如衣平淡无波的脸,不禁锁了浓眉。

      “喂,大个儿,你都不向我打招呼?”寒纪舞上前推推他。

      刘海苦笑。“小鬼,这不和你打招呼了?”

      寒纪舞扬了扬眉。“什么嘛,不甘不愿的!”

      燕飞花叩了一记他。“小舞,不可无理取闹。”

      寒纪舞捂着头。“人家哪有。”

      刘海和白如衣相视一笑,摇摇头。小舞还是如以前那样调皮。

      “对了,飞花哥,你一大早的就来找刘大个,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寒纪舞酸溜溜地问。

      燕飞花暗自叫苦。“我是来问雪儿的事。”

      “咦?”寒纪舞看向白如衣。

      刘海摸摸下巴。“不如,你们都进来坐坐吧。”

      “也好。”燕飞花点头。既然如衣也来了,就把事情说个清楚。

      四个人,进了屋,围成一桌,刘海为每个人倒了一杯茶。

      没有犹豫,刘海开口道:“无雪在外面过得不错,闯出一片天地。‘雪天门’创建才六七年,便有模有样了。如今在江湖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我有听他说过。”白如衣始终微笑着。

      刘海拍拍额。“啊,他有跟你提起?”

      “是啊,他走之前,跟我说了许多外面的事。他在外面十年的生活,以及遇到的一些事儿。”

      “哦,那其它我也不多说了,就从‘雪天门’跟‘洪帮’之间的恩怨开始讲吧。”沉吟一声,刘海喝了口茶,说,“其实,‘洪帮’帮主是有意将妹妹柳玉石嫁给无雪的,但半年前无雪拒绝了他,说是早有婚约,之后他回来咱们村了。但柳玉石心高傲,受不得拒绝,便上门挑衅,那时候刚好无雪不在,‘雪天门’的几个兄弟被她的手下杀掉了,之后两派人马结了仇。柳玉石又怂恿哥哥,于是他哥哥柳逸平就向江湖宣誓,要和无雪决斗于‘逆天崖’。”

      虽然听得不明不白,但总算知道无雪哥为何要提早出去了,寒纪舞眨眨眼,说:“刘大个,你倒是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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