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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短短百年,人间已改朝换代了。

      衣着打扮,发髻装束与前朝的尽不相同,当政者,竟是外族人。外族政迫下,汉人男子剃了半光头,后留一条长长的辫子,怎的怪异?幸得外族人虽蛮横,对神佛还是敬意的,出家人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并没有受到波及。

      走在长辫大褂满街的道路上,修道士装扮的东君和玄真倒显得引人注目。

      天下道教分多派,修行方式各异,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教派没落,有些新兴而起。玄真与东君虽是一身道士装束,但并不属哪一教派,两人风姿卓越,相貌非凡,乍看之下如那天外仙客。人们争着张望贪看他们的仙姿,又不敢接近冒犯。

      玄真似乎对这种现象见以为常,神色自若,倒是东君初次遇到这种情况,面薄又常常无措。

      他们两人游走在大好山河间,欣赏那名胜古迹,追寻仙踪,旅途里行善积德。修道者,皆有功过格。善言善行,为功,记功格;恶言恶行,为过,记过格。

      这一日,他们来到了不知名的林子内,火红的枫叶染了秋霜,为大地铺了一层红毯。正赞叹这难得一见的景观,忽见林子深处有一水泊,清澈灵气,停驻了人的脚步。

      修道之后,多用法术清理身体,当看到这片水域,东君动了心。看出东君的心思,玄真淡淡一笑。“我去附近转转,你且慢洗。”

      “呃,好的。”两人虽然互通心意,玄真更曾说过选个吉日琴瑟和鸣,但他们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从来都是以礼相待——除了那桃花岛上的拥抱。

      待人远去了,东君解下道冠,脱了道袍,踏进微凉的清水中。水面上飘浮着许些红色的枫叶,像无数片扁舟,沉沉浮浮。

      东君的发很长,毕竟是百年未剪过,修道之人的发丝都蓄有灵气,不可轻易剪去,当道冠一解下,那如云的青丝便似瀑般倾泄而下,没入水中,形成一层黑云。

      洁白如玉的身|躯,随着修为的增加,越发的完美,肌|肤细致而柔嫩,肌理骨骼匀称,曲线诱|人,水花飞溅,白玉般的胸|膛沾了水,更晶莹剔透了。

      在水里浸了半个时辰,吸取水泊里的灵气,小修了下精气神,待睁开眼时,黑眸里一片清明。

      正欲出水时,突然感到一丝陌生的气息。抬头一看,瞧见一华衣贵公子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看,灼、热的眼神直盯着他,令人不舒服。

      东君立即施术,原本搁在水畔边的道衣道冠便瞬间穿回了身上,遮去了那引、人遐、思的身体。

      飘浮在水上,见那人一脸震惊,东君踏水而行,回到岸上,有礼地一笑。“贫道失礼了,让施主看了笑话。”

      华衣公子好一会儿方回过神,应是个不简单的人,在看到法术时,竟能瞬间定神,丝毫不慌张。

      “你……是修道之人?”他不确定地问。这么美的人,怎会是那无趣又古怪的道士?但是他穿道袍,戴道冠,施术瞬间穿衣,能踏波而行,不是有道行的道士是什么?

      “贫道确是修道之士。”东君微微作揖。

      “哦,不知……道长道号如何称呼?”就算是道士,长得如此出尘脱俗,只会引人遐想。

      这公子眼里的欲|望太强烈,曾在凡尘呆过二十五年的东君怎看不出来?心底微微不悦,但脸上依旧漾着疏远的淡笑。

      “萍水相逢,不具姓名,公子请自便,贫道就此别过。”施展缩地术,眨眼的功夫,人便消失无踪了。

      “道长——”慢了一拍的公子干瞪着遍地的红叶,心有不甘。他权贵一生,看过多少美人,何曾遇过这样绝尘的妙人儿?管他是道士,还是仙人,只要是在红尘之中,总有一日会得到他。

      东君吁了口气,终于摆脱了那炽热的眼神。一时贪恋那清水灵气,竟招惹了生人,罪过,罪过。

      玄真无声无息地出现。“怎么了?”

      摇摇头,东君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他以为他在附近有守着,所以才大胆地在天地间赤|袒身体。

      “我去看了下这里的地脉。这里的枫叶红得太过火,是因为地脉内埋有宝物。果然,那里埋了一块上好石玉。”玄真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块拳头般大小的黑色矿石。

      “这是?”

      “千年玄寒铁,是炼法器的好材料。”

      “法器?”

      “不错,修道之人皆有法器。我记得你还未曾修炼过法器,便打算寻好材料,为你造一把好剑。”玄真把矿石收回乾坤袋,微微一笑。

      “给……给我的吗?”东君心头一热,感激地看着玄真。他……他是真的爱他吧?所以才会花心思寻找材料,为他造法剑?

      玄真抬手抚了下东君的湿发。“为何还湿着就戴了冠?”

      “咳——”想起刚刚的事,东君一窘。

      玄真稍一施术言,那还滴水的发丝便干爽了。拉了东君的手,道:“走吧,我们去趟昆仑山。”

      “咦?昆仑山?”为何去那么远的地方?

      “单单有千年玄寒铁还不够,需找其它炼器材料,昆仑山矿石多,加上那里灵气足,可以找到不少好东西。”

      东君心里泛甜,随着玄真腾空飞起,飘上云层,把之前的尴尬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他却不知,那枫林中的贵公子却将他的超尘仙姿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甚至回去后,还亲手描绘了一副美丽绝伦的画流传到了后世……

      **** **** ****

      玄真施放出来的不是三昧真火,而是那九天玄火!

      在修炼法器之时,鼎炉内是花了半年时间收集的稀有材料,而鼎炉下的火竟是九天玄火。

      东君在旁守阵,对玄真高深的修为深深敬佩。

      炼法器时,不单是靠火候,还须融入人的精气神,注入鼎炉内,助炉里的玉石融化,去除杂质,炼化纯粹,焚烧到需要的程度,便用精气神将那得到的精华之物催炼成想要的法器形状。

      三天三夜的炼化,一待鼎炉开顶,那神物便如蛟龙般脱飞而出,赤红如火,散发着强烈的霸气,欲冲破结界。

      玄真以术抓住了法剑,顿时法剑上传来一股不羁的气息,如果修为不够,是无法驾驭它的。玄真注入自己的修为,以极阴之气压下了那蠢蠢欲动的赤热阳气。斗不过玄真的力量,通体血红的法剑抖了数十下,方寂静下来。

      玄真迅速地在剑柄上打入几个诀印,之后交给东君,吩咐:“滴血到剑身上,便可成契,此后这剑就认你为主人了。”

      东君犹豫半晌。“你……真的要把它给我么?这剑直逼神器,我怕自己能力不够……”

      “虽然它有些倔强,但我是以你的阳气属性而打造的,非你莫属。我属阴,不适它。”

      东君不再犹豫,以指甲划破右手中指,血珠冒了出来,不偏不移正好滴在了法剑身上,血珠片刻不到就隐入剑内,一排金色的咒符在通红的剑身上闪过,又消失不见。

      契成立,剑归东君。接过剑,他立即感应到一股强烈如火的气,与体内的阳气一触,便融合了。东君闭上眼,把神注入剑中,竟可以感应到剑神合一的境界。

      “谢谢你,玄真。”睁开眼,东君脉脉地望着玄真。

      玄真回以笑容。“你喜欢便好了。”

      如今的玄真,在他面前,越发地爱笑了。但他对别人,依旧是冷冷冰冰的。为此,太光埋怨了好几次,说他是双面人,一会冷一会热,善变。

      他闻言,总是淡笑,心里无限感慨。玄真是因为对他有情,才会对他有不一样的态度吧?

      双手拖起红艳如火焰的法剑,在阳光下灿灿生辉,剑合长三尺九,单是剑刃就有三尺余长,刃宽两寸,一条金龙盘旋其上,隐隐泛光。将真气贯入,红艳之剑便发出炽热的火焰苗,随着真气的增多,那火焰是越燃越烈,若被此剑刺中,恐怕瞬间就魂飞魄散!

      这法剑,已接近神器了。

      “焰气如虹,霞光似朝阳,金龙藏身,好剑!叫霞光剑可好?”

      玄真点点头,东君回以笑容。立了契约的剑,可以藏于身体里,要使用时,只要呼唤出来即可了。

      把剑封印进身体里后,东君神采奕奕,那颗孤独了百年的心,载了满满的情意,幸福原来也可以这样易得,只要那人心中有了你,爱意绵绵不绝。

      **** **** ****

      天气晴朗,温度适宜,人的心情怡然,神清气爽。天时地利人合——

      再次来到桃花岛,桃花依旧笑春风。桃花林中有一雅致木屋,里面物品齐全,尤其是那张卧床,铺了洁白的棉絮被单,看起来十分舒适。

      “这……”东君心中疑惑,不解玄真为何又带他来这里,去年不是刚来过吗?

      玄真微微一笑,抬手拿下发冠,把发髻解下,那一头及地的黑发便倾泄而下,当他开始解衣裳时,东君会意,无措地退了一步。

      “玄真你是想——”他呐呐,眉宇间尽是羞意。

      “我们心意相通有段时日了,平时少有亲昵,虽说修道之人少欲,但并不是无欲,你可愿与我水乳|交|融,行那云雨之事?”玄真说得坦然,不像东君那样害羞扭捏。

      东君一时无言。他自然是想和玄真能更进一步,但……但总有些不好意思,他受过世俗教化,哪能把这云雨之事,周公之礼挂在口头上直说出来?

      “你不愿?”玄真低语,似乎有点失望。“难道……是我会意错了你的情?”

      东君忙摇头,退到床铺上,坐了下来,微红着脸,解掉头上的发冠,但心里有点慌乱,手指不太灵活,扯得头皮发痛。

      “我帮你。”玄真只穿中衣,来到他面前,轻手帮他把头冠取下,解下那三千青丝。

      “谢……谢。”东君又忙去脱衣,玄真温润的手覆在他发颤的双手上,低头轻轻吻他的眉心。

      “别急,别害怕,宽心以待即可。”细柔的声音令东君安心不少。

      他点点头,由玄真灵|活的手,轻易地脱了外袍,然后是中衣,内衫……

      “你很美,东君——”带蛊的声音在耳际呢喃,东君绯红了脸,顺势倒在柔软的床铺上,玄真和他抱在了一起。

      “唔——”

      想念了百年之久,终于能如此亲密,东君不由地发出轻叹声。

      修道要寡|欲,但欲|望如潮般涌来时,一时难以控制。

      东君以前从未和人这般亲近过,虽说偶然间看过《素女经》《玉房秘诀》这样的经书,但避讳诸多,也就不细研究了。玄真比他多活了一百多年,虽无实际经验,但向来是认真阅读经书,这房中养生之道,颇有研究,待此次真正实践时,动作娴熟,不似生手。

      玄真怜惜地抚摸他的发丝,轻笑道:“别紧张,放松,就当修道养神。”

      “这……呃……”东君被他一说,更紧张了。这种事,怎能心平气和地对待?当修道养神,亏得玄真说得出来。

      玄真发出低低地笑声,东君懊恼地躲开他戏谑的眼神。他想不到眼前的男人竟会开玩笑。印象中,他要么冷冷冰冰,要么疏远淡然,要么温情柔情,却从不知他会有玩笑的时候。

      他和他的情,不像世间男女那样轰轰烈烈,生死相随,他们之间如那细水长流,绵绵不绝,柔意舒心。

      玄真捧住他的脸,低头吻住他的唇。之前也有过亲吻,但没有现在这样……炽热。

      “啊——”

      被轻轻一碰,就开始发烫,全身像点燃了一簇火星,渐渐地蔓延。

      “玄真,我——”东君不知所措地喘着气,感觉太陌生了,他有些害怕。

      “交给我,我会为你带来快乐。东君——”玄真呢喃着。

      一朵朵梅花在洁白的绸缎上,晕染开来。

      东君轻颤,手指无意识地插、入玄真的发丝间,意识模模糊糊。

      这种事——怎么可能保持清醒?

      玄真一步步进攻,慢条斯理地蚕食着,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

      东君双手紧紧揪身两侧的被单,他觉得自己沉浸了温泉中,舒畅得无法自抑。

      玄真低着头,隔空取物地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小瓷瓶,从里倒出许些液、体。

      “玄真……真……不要……”东君喃喃,双眼湿润。

      修真之人早已不食五谷,肠胃清空,凭的是一股气循环于体内,维持身体机能,那处更是干干净净,比起凡人,要细嫩很多,东君生痛,大皱眉头。

      玄真细细地安抚他。“莫怕,我会小心。”

      东君有些胆怯。“玄真,我们……我们皆是男子,不可能像男女那般,不合的……”

      玄真吻去他眼角的泪,拥着他轻拍。“放松,我不会弄痛你。”

      “可是……”东君犹豫。

      “我想要你,东君。”玄真认真地凝视他,幽黑的瞳孔似有红光闪过。

      痴痴地回望,东君含泪地点了点头。

      须臾,东君受不住地咬唇,感到不可思议。

      相对于东君的迷离,玄真冷静许多,趁他放松之际,狠心撷取最后的果实。

      “玄真,玄真……我……我……”他沙哑喊。

      玄真吻住他的唇。温柔固然好,但只会带给他漫长的折磨。

      “不要急……东君……”玄真冷静地将自己的纯阳之气导给东君。

      “呃——”

      阴阳两气一相触,便开始相互溶合,东君的灵魂为之震荡了。

      他缓缓闭上眼,开始接受玄真。终于,两人达到了真正的心神合一。

      数次之后,两人皆气喘吁吁,接纳了玄真的纯阴之气,东君不由地发出低叹声。

      好强,好纯正的气!莫怪一些妖狐会嗜于此道。

      在东君迷神之际,玄真往后一退,低头吸取了他的纯阳之气。

      “啊啊……啊……”东君低呼。

      得了东君的阳气,玄真那俊美的脸看起来有些邪魅,幽黑的眼睛隐隐发出嗜人的红光,当他抬头望向东君时,东君被他看得心跳得厉害。

      身体并不是很累,但人就是懒洋洋的。被玄真抱着拥入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汗湿的发丝,感到无比幸福。

      “我……我……爱你……”他轻轻呢喃,身子缩了缩,往玄真怀里贴去。

      玄真勾勾嘴角,低头亲吻他的头顶。

      东君微微失落。他没有回应他……果然爱得还不够……

      突然觉得头发微痛,他离开玄真的怀抱,疑惑地摸摸头。

      “看,头发打结了。”玄真捉了两簇青丝,拿到他面前,晃晃。

      这……这是他和他的头发。两人的发都极长,竟在缠、绵之中交、结在一起了。

      “结发,结发……”东君喃喃,深深地看着玄真。这超然绝尘的人,终于和他在一起了,如果这是一场梦,他宁愿永远都不醒来。

      “为何流泪?”玄真以拇指抹去他滑落的泪珠。

      “我只是……感到太幸福,怕……一切是假的,是一场梦。”

      “傻瓜,你都与我结为道侣了,怎可能是一场梦?”

      “嗯——”东君擦了擦眼泪,又埋进他怀中。

      竟然这么爱害羞。玄真感到不可思议。这人初遇时鲁莽又大胆,越是亲近了,反而面红耳赤,害羞了起来。

      轻拍他的背,安抚他入睡,而他半瞌的眼,不时地流窜着一道红光。

      **** ***** *****

      在外游历了三四年,再次回到香岩山时,又是一春。

      华阳洞里,太光甩着两条雪白的尾巴,狐狸眼里满是贪婪,口中念念有词:“礼物,礼物,礼物——”

      东君摇摇头,摸摸它的毛。“太光道长修为提高了不少,有两尾了?若有三尾即可变成人形了?”

      “当然,当然,东君,玄真,看你们一脸春风,这几年一定过得很舒服吧?快点,把礼物拿来。”这两人,果然是有情的,玄真脸上的冰似乎融化了不少,而东君也一扫往年的忧愁,如沐春风般的和煦。

      玄真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小袋子,太光流着口水,玄真瞟了眼太光那贼贼发亮的狐狸眼,眼中闪过一丝红光,轻轻地把小袋子往太光身上一扔。

      “玄……”东君想阻止,但为时已为。

      “嗷——痛——”太光发出一声惨叫,东君不忍心地撇过脸。

      只见太光雪白的小身子被如小山般高的大袋子压在了下面。它扎挣,努力扎挣,终于辛苦地爬了出来,冲玄真怒道:“玄真,你何时变得如此恶劣了?”

      该死!他光顾着流口水,忘了从乾坤袋里取的东西一开始是很小的,一离手就会变回原形。

      不过是因为他们丢下它去游玩而不爽,于是要玄真每到一个地方就买一样特产送它嘛,想不到——玄真竟会记仇?

      轻咳了一声,东君关心地问太光:“你没事吧?”

      太光抖抖身子,掉下几根灵毛,低喝:“这叫没事?”

      “这——”东君一时无语。太光以动物之身修炼本身就相对困难,虽然只掉几根灵毛,但仍有损功力。

      玄真冷眼一记瞥过去,拉了东君,往石室里走去。

      太光打了个寒颤,甩了甩尾巴,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进入石室,紧接着那石门便关闭了。

      咦?

      太光东嗅嗅,西嗅嗅,转了转眼,蹑手蹑脚地蹭到石门边,贴着门壁,竖起耳朵开始偷听。

      虽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真的很奇怪呢。也许前几年他修为不够,觉察不到什么,如今幻化出第二条尾巴,修为自是提高了一倍。为何会嗅到一股讨厌的气味?那股味……是玄真身上带回来的?

      “啊……玄真……啊……”

      “不……嗯……”

      石门内隐约传来东君断断续续的低吟声,太光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双眼呆滞。

      有没有搞错——这二人一回来就关起门来?

      太光觉得自己的嘴角都在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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