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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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普：“老子没有主动追人啊，我老婆倒追的，她请我吃过几次饭，随我吃到饱为止！我觉得她是个超级棒的人啊，就结婚了！”
战国：“………………你是娶了个请你吃饭的人还是跟你共度余生的、算了，跟你说有个屁用，你的意见PASS……阿鹤，你们女人会喜欢一些怎样的把戏？买花管用么？”
鹤：“花那种东西不论什么时候都管用吧……但你送花会不会太唐突了，我看你两情况这么尴尬，一开始就送花小心把人吓跑啊。”
战国很赞同地点头，紧张兮兮道：“悉听尊意！”
扎着个马尾的女中将呵呵笑了声，干练的衬衫西装裤打扮让她看起来英姿飒爽，好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她挑了挑眉，条理清晰道：“挑一些有意义的小物件，作为旅途的手信或者伴手礼什么的给对方送去，既不失礼，也可以隐晦地传达你的意思。对于那位以严厉著称的‘魔王’副教授来说，想来这样会比较合适吧。”
“的确是个好主意……”战国深以为然，当即就抓耳挠腮地琢磨着什么才是‘有意义、可以传达自己的心意、还可以作为手信或者伴手礼’的小物品。
卡普嘟喃了一声：“有这么麻烦的吗？老子结婚那会儿哪有这么多有的没的……”
战国&鹤：“除了肉以外脑子里空空如也的家伙没资格指手画脚！”
卡普瞬间就哑了。
“有意义的小物件啊……”战国想破头都想不出来该送啥好，他这出公差，一路上快马加鞭，路过无数个岛屿都没有靠岸补给，这眼看着就任务完成打道回府了，他两手空空，周围除了海水就是海鸥，该准备啥小物件当礼物啊啊——
难道抓只海鸥回去？？
不对，马林弗多大把海鸥飞来飞去，上次他还看见一只大个子的海鸥追着罗西南迪啄咬，他都没来得及出手，那个黑头发的女教师就气势汹汹地拎着包跑过来、用她那个砖头这么厚的手提包一把把那嚣张到竟敢驱逐人类的海鸥揍飞出去，还不解恨地追过去连续扑了好几下，直把那海鸥揍得屁滚尿流嗷嗷叫着飞走才算完事儿……
…………他当时都惊呆了好吧。
这种跟护犊子的母狼似得战斗力，他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胆战心惊。
嗯，所以海鸥不能列入考虑。
但是这茫茫大海上除了海鸥就是海水了啊！！不然还有……
诶，等等！
海水！！
战国一激灵，立刻抬头去看鹤。鹤中将老神在在地朝他扬了扬嘴角，眼神中透着赞同。
很好，他们两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航行在大海上，除了海鸥，就是海水。
但是海水里面，有的是漂亮好看、又有意义的小物件啊！！
刷的一声，战国和鹤飞快转头看向那个站在一旁吊儿郎当挖鼻孔的任性老混蛋。
卡普打个哈欠，疑惑地朝他们咧了咧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境况：“啊？你们看我干嘛？？”
战国和鹤对视一眼，默契地对着一脸无辜的卡普扯出个不怀好意的笑。
卡普：“？？？？？？”
——
当天下午，马林弗多海军预备役分校。
克莱尔下完课，刚踏进办公室，一个熟悉的同年级老师就朝她抬了抬手，招呼道：“克莱尔老师！你有一份挂号邮件哦，送信鸥在你位置的窗户上等着。”
“挂号邮件？”克莱尔谢过那位热心的同事，抬脚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果然，在紧挨着自己办公桌格子间的小窗台上，一直带着邮差帽、斜背着行囊的送信鸥正停在那里。
“呱——”那送信鸥见挂号信的主人终于来了，连忙从自己的斜挎包里叼出一个用牛皮纸简单包装的小盒子，并把签收单递给她签字。
“辛苦你了。”克莱尔随手在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还给了那送信鸥一点小费，那送信鸥便心满意足地留下那个小包裹扭扭屁股展翅飞走了。
一个，小盒子？
克莱尔把书本放在自己办公桌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那个包装简单，没有任何标签的小盒子就安静地躺在她桌面上，等待着被拆解……
谁会给她寄东西呢？
黑发的女教师疑惑地在脑中搜寻了一遍现阶段可能给她寄东西的人选，然后遗憾地发现，就算是父母亲戚，也没啥理由或者动机给她发快递……刚才她签单子的时候还特意仔细看了，是个加急邮件呢。
“加急送个小盒子是做什么……”疑惑地嘀咕了句，克莱尔还是好奇地解开小盒子上用细麻绳扎出来、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拆开那层朴素的包装纸，把里面那个小木盒拿了出来。
嗯……款式很普通的小盒子，没有锁。
仔细看了看，克莱尔摸索着搭扣，啪嗒一声，轻轻地打开了那个小木盒子。
“………………啊。”
方框眼镜下的暗色眸子微微瞪大，打开盖子之后，一个磷光闪烁的漂亮扇形贝壳就静静地躺在盒子里，贝壳上犹如撒了一层银粉的奇怪纹路倒映在她的眼眸中，仿佛漫天的星光都被抓进来，塞入了这个小盒子里……
真好看啊……
这是什么种类的贝壳？她竟从未见过……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亮晶晶闪闪发光的小东西，这个有着细密的磷光花纹的小贝壳漂亮得让人耳目一新，即使是严肃如克莱尔，也忍不住小心地把那小贝壳拿出来，爱不释手地放在掌心仔细观看着。
盒子里的小礼物被取出，一张似乎是在某张文件或者便签簿上撕下来的小纸条也随之显现出来。克莱尔注意到了那张边缘呈不规则撕裂形状的小纸条，连忙压下对那漂亮贝壳的喜爱之情，拿出那张折叠的纸条，铺平压开，仔细读上面略微潦草的字迹。
[致·克莱尔老师：我在旅途中偶然发现了这个小东西，见其稀罕少见，便自作主张地将其赠予您，希望您会喜欢它。]
没有署名。
却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短短的一句话，简洁的、大方的、言简意赅的、似乎还带着些许隐约的……不一样的寓意……
“………………”克莱尔下意识地收紧手掌，那枚精美的贝壳包裹在掌心，锋利的边缘刺得手掌微微有些疼痛……但只是这么一点点刺痛，却根本无法压过她此时不受控制地浮上脸颊的热度——
意识到这个小礼物来自谁、大概感觉到这则简短留言背后的讨好意味……克莱尔脑子轰的一炸，忽然就蒙了。
这这这………………
这是怎样……………………
为什么忽然就…………开始送东西给她…………
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事物，但…………
克莱尔下意识地展开手掌，那枚随纸条一并送来的小贝壳就安静地躺在她掌心，上面形状奇怪却精美得不可思议的银鳞花纹反射着微微珠光，再看了那句留言之后，克莱尔看向它的眼神却是又喜爱又尴尬，甚至还带着一点纠结……
………………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事物，但是贵在一片心意。
这种漂亮的贝壳应该是稀罕的深海产物吧，真是难为那位先生，出征还心中记挂着她……
记挂……………记挂？？！！
噫噫噫？？？！！！！——
轰的一声，克莱尔愣愣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红透了整张脸，头上甚至还隐约冒着蒸汽。
“…………”那位刚才热心提醒了她有快递的同事偶然路过，惊奇地看着她坐在那里挺直背脊默默脸红的样子，一头雾水。
克莱尔老师……这是怎么了？？
……
…………
没什么，只是脑子短路了而已。
今天的海军预备役分校脑子短路了一个班主任，隔天，当一只专门送加急信件的送信鸥带着一个、用白底浅粉色樱花图案的包装纸精细包装的礼盒来到正在返航的军舰上时，脑子短路的，就变成海军本部唯一的大将了。
“哦哟，是糕点啊，好兆头哦~”鹤凑到已经僵硬成石像的战国身边，弯下腰看了眼刚被拆开的小礼盒，对着里面精致得如同艺术品般的和果子笑道。
“…………”战国咔吱咔吱如同机器人一般扭过头，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我、我……她？？？”
鹤乐得直憋笑：“噗……大概就是对方也对你有那么点意思吧，用这么体贴可爱的举动来回复你，你该高兴才是啊。”
有意思？！！
战国只能听进去这个词了。
刹那间，五大三粗的大个头老海兵，刷的就红了脸。
“…………原来你这么纯情的吗？”同期入伍关系一直很密切的老同僚好笑地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头，算是鼓励了一下。
战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只能半是懊恼、半是强忍着开心地叹口气，连忙把这盒来自海军预备役分校女教师的点心收起来，小心翼翼地藏进了抽屉里。
藏好了，等他一个人的时候再拿出来享用。
显而易见的，海军大将没有打算跟任何人分享自己得到的礼物。即使是在那个一把胡子湿淋淋、头上还顶着蓬海带、光着膀子闯进来的高大中将直嚷嚷着肚子饿时，也没有提到任何一个有观‘点心’的字眼。
卡普一边抓起勤务兵送上来的带骨肉块张口就咬，一边把自己在好几十米深的海底捞上来的一小桶乱七八糟的海产丢给战国，口齿不清地说道：“呐，给你。”
战国接过来，把那桶装满了各种贝壳、好看的小鱼虾、色彩斑斓的珊瑚、甚至还有一些貌似沉船财宝的宝石胸针之类的杂物倒在桌面上，仔细地挑挑拣拣，兴致高昂地为下一轮互赠礼物挑选合适的小物件。
卡普用力地撸了把鼻涕，终于把胡在鼻腔里的小虾米喷出来，龇牙咧嘴地嚷嚷道：“老子都下水给你捞好几桶这些破玩意儿了，你倒是满意没有啊。”
妈的，虽然不至于大冷天，但深秋的气温也逐渐降下来了，战国这几天连着把他踹下海让他去‘捡一些好看的小玩意儿’，卡普虽然身强体壮，但也吃不消老泡水里啊。
战国一边翻看着个形状奇怪、会随着光线变色的珊瑚，一边回到：“嚷嚷什么，不过是下潜70米不到然后自己游过来追上军舰而已，又不是啥辛苦的活计。”嗯，这个珊瑚挺有意思，克莱尔老师应该很少接触这种深海的小玩意儿吧，下次就送这个？
卡普一听都傻眼了：“操！再他妈下海老子都要被同化成鱼了！你行你上，老子不干了！”大口吃肉。
战国用一种‘要你何用’的眼神看着他，百般嫌弃道：
“问题是，符合‘不被大海排斥（没吃恶魔果实）’、能下潜70米、还能自己游着追上军舰这些条件的，只有你一人符合啊。老子要是能下水哪里用得着你。”
卡普简直哑口无言。
妈的，现在的人求人都是这副态度了吗？？？
战国懒得理他，径自低头在那堆‘战利品’里翻拣着，寻思着下一个适合被当做伴手礼的‘小物件’。
嗯……这条有着跟扇子似得大尾巴的小鱼苗不错，可以用罐子养起来先。
不知道克莱尔老师会不会喜欢养这种大尾巴的观赏鱼呢？
——
事实证明，克莱尔很喜欢漂亮的观赏鱼。
罗西南迪趴在那个新出现的、占据了客厅半片墙壁的立柜型鱼缸边上，好奇地用小网兜去戳缸里面游来游去的几只大尾巴、颜色鲜艳的漂亮海鱼。
“罗西，别去捞，小心弄伤了鱼。”黑头发的老师端着热气腾腾的喷香饭菜从厨房走出来，朗声制止他调皮的举动。
罗西南迪哦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网兜，心想着等克莱尔老师回去了他再去捞鱼玩儿。
克莱尔头都不用抬，听他那声心不在焉的回应就知道这孩子脑子里在琢磨什么：“我不在的时候也不可以去捞鱼——那些鱼可是战国先生大老远从新世界寄回来的，你可要好好照顾它们才是。”
“知道啦……”金发的小男孩儿扁了扁嘴，挫败地丢开网兜啪嗒啪嗒地跑到餐桌边坐好，捧碗等开饭。
饭菜上齐，罗西南迪接过自家班主任（现在已经成了他默认的第二监护人）递过来的海带汤，一边小口喝着一边问道：
“克莱尔老师，战国先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战国走前跟他说是大概半个月就能回来，现在眼看着一个月就要过去了，他的养父连个影子都不见。
虽然平时不说，但金发的小男孩儿还是会对养父长期不在身边这件事感到不安……
克莱尔夹菜的手一顿，有些不自然地回到：“啊，战国先生说他们的船队在返图途中接到了上级的紧急命令，立刻掉头去执行另一个任务去了，估计还要耗上个十几天才能结束返航。”
罗西南迪听闻，有些低落地垂下脑袋，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
“还要十几天啊……”那战国先生就快有两个月没在家了呢……虽然克莱尔老师几乎是全天候在家陪他，但真到了晚上他一个人上床睡觉时，还是多少会有些……
诶？
等等。
金发的小男孩儿忽然抬起头，疑惑地问道：“…………克莱尔老师，你怎么知道战国先生又接了新任务的？”
…………罗西南迪，你怎么忽然智商上线了？？
“…………”果然，黑暗的女教师举着筷子的手一僵，夹住的萝卜啪嗒一声重新摔回汤碗里，溅起一点小汤花。
这种小失误平日里在黑发女教师身上几乎见不到……但此时被忽然问道这个，克莱尔脸上的神色就忽然尴尬了起来。
最终，克莱尔还是硬着头皮故作淡定道：
“我……和战国先生通过电话了。嗯……”
说完，连忙端碗喝汤，一副谈话到此为止谨遵食不言寝不语礼仪的样子。
罗西南迪天真无邪地哦了一声，当真就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很愉快地接受了她的解释。
嗯，好吧……他之前还担心战国先生和卡莱尔老师相处不好，看来是白担心了呢。
明明就处的很好嘛，都会互相通电话了！
回想起自己有时候打十次、养父都不一定能接到两次的待遇，忽然觉得能顺利联系到战国的克莱尔，肯定是和战国先生很要好吧。
乖巧地大口喝汤，罗西南迪专注于如何把煎蛋里的青椒挑出来，便遗漏了坐在对面的女教师脸上一闪而过的侥幸。
呼……还好……这孩子没有追问。
莫名心虚·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反正就是心虚的黑发女教师暗自舒了口气，默默地往嘴里夹了块豆腐。
唔，有点咸，下次换个淡一点的烧法把。
等战国先生回来做给他尝尝……
一大一小面对面坐着静静享用晚餐，心思却截然不同，飞散到四面八方去了。
而在客厅里，那几条被卡普从几十米深的海底捞上来的漂亮大尾巴海鱼，依旧静静地在半壁宽的大鱼缸里悠然游动着，色彩艳丽的大尾巴如同裙摆般在水中飘荡，美的如梦似幻。
不知道下次随着送信鸥而来的小礼物里，有没有新的鱼呢？
要是能有金色鳞片的小鱼就更好了。
克莱尔一边机械地嚼着饭粒，一边脑袋放空，漫无边际地想到。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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