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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放你也是放我 ...

  •   西山外,一辆低调的马车出现。言玺被安放在马车内,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苏忍天:“那个孽子又想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苏忍天撇撇嘴:“您别一口一个孽子的好吗?他是夫人的儿子,夫人是九天上的仙女,你这是骂谁呢?”

      言玺难得没回话。

      苏忍天扔下一包东西给他:“里面有个药,待会到了目的地之后让你就服下,不过我们主子也说了,强扭的瓜不甜,你要是实在不想吃也可以不吃,他不逼你。”

      “哼!”言玺恨铁不成钢一样闭上眼睛。

      苏忍天想了想:“其实,当年究竟谁错了,你心里头有数了吧。别跟我说让你在密室里认认真真闭门思过反省多年,没一点长进。要真是这样,可真是瞎了主子一番好心了。”

      言玺已经不想说话了,他是被气得。可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对方说的有道理。他在密室里多年,除了言无庸偶尔有目的的来气气他,他一个人待得时候居多,他想过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

      当年无论如何,终究是他负了苏祈颜,也是他变本加厉,把过错推到一个孩子身上。可是他不想承认,这样失败悲催的一生是他言玺的人生!

      真的很不甘心,真的不想承认啊!至少自己还了他一个健康的身体,自己这辈子就这么瘫痪了吧,所以他不欠言无庸这个孽子的!

      苏忍天很快把他拉到了目的地。

      “到了,你可以把药吃了。”说完,他跳下马车,等着言玺出来。

      言玺自然是不会这么听话的,一直到苏忍天掀开他面前的帘子。眼中的不可置信完完全全的展露出来。

      “颜颜~”他哽咽着,喉咙好像被掐住了一样。眼前是苏祈颜的墓碑,“言氏祈颜言侯夫人之墓”饱经沧桑,但是当年他亲手刻下的这几个字却经受住了风吹雨淋,随着岁月的磨洗,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苏忍天收回了想要讽刺的话,他看了眼前头发都已经白了的言玺,摇摇头:“主子说了,是去是留你自己选择,但是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以后你还会不会落在他手里,看你自己的决定。”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言玺一开始还能保持镇定,等苏忍天一走,他的镇定风度以及人前最后一点尊严全部抛开了。挪动了废掉的腿,他恨恨的捶了捶。突然想到什么,把包袱里的东西扒拉出来,把药吃了进去。

      一股热流冲击着他的腿,过了好一会,久违的知觉回到了他的腿上。

      他几乎连滚带爬的冲到墓前,颤抖的抚上墓碑,他把头靠在上面,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都是我的错···”

      一个苍老的因为自尊而坚硬了一辈子的男人,在此刻变得无比柔软,一时间,他好像放弃了所有的坚持和所谓的原则,只想回归到最爱的人身边,哪怕是一座墓碑,只想让伤痕累累的灵魂得到休憩。因为在这里,他感受到了墓碑的温度。

      言子贤在侯府待了两天还是被言无庸毫不留情的送走了,因为他霸占了言侯府两位醋王的女人的注意力。不要小看萌娃的影响力,慕青和付芫华几乎一天到晚的围着他转来转去。

      尽管有了两个女人,疑似能说得上话的人撑腰,言子贤一样还是惧怕自家哥哥,言无庸脸一黑,他就乖乖离开了。只是这次,苏忍天派了四个暗卫暗中看护,寸步不离。

      此时言侯府正在接待一个重要客人:当朝太子高琪玉。

      高琪玉长相不是很像当今圣上,大概是随了已经去世的母妃。与皇上的阴郁不同,高琪玉浑身上下仿佛充满了圣洁的佛光,有一种暖人心脾的力量。

      他把茶杯放下:“今日来此,是有事情想跟言侯商量。”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言侯,高琪玉并未轻视,相反,他很看重对方的想法。关于这个侯爷的事情,他略有耳闻,只是因为前代言侯门风比较严,所以言侯府虐待言侯府世子的传闻才几乎穿不出去。

      在那样一个环境下生长起来的言侯如果依靠的不是运气,那么就只能是实力。这个人不是运气太好,就是足够心狠手辣。

      想到自己上次参奏二皇子高琪轩的折子,也是从眼前这人身上得到的消息,他更坚信了后者。

      言无庸任他打量:“太子此番前来,可是为了前阵子二皇子江南贪墨一事?”

      高琪玉点点头:“上次得亏言侯举证,这才发现二弟犯下的弥天大罪,及时制止他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父皇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处理,并且已经抓到了一干嫌犯,只是”

      他停顿一下,言无庸连眼皮都没掀一下,笑道:“太子是担心处罚不当会惹怒圣上?”

      高琪玉点点头,至少从先前几次来看,言无庸不管手段如何,至少是偏帮自己的,所以眼前这人值得一信,更何况···

      言无庸把茶杯放下:“太子可曾记得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

      “你是说?”

      “母亲偏爱小儿子,于是想把大儿子从君主的位子上拉下来,让小儿子坐上去。同样都是儿子,可谁叫人心都是偏得呢?”言无庸讽刺道。

      “人心都是偏的?”太子试探着问。

      言无庸知道对方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站在他一边的动机:“我也是,太子应该记得八年前风将军一案,当时只有您为他说话,还因此遭到连累。言某一直铭记于心。”

      “你,你竟然?”太子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虽然一直以来他愿意相信或者说愿意与言无庸相处,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风将军的情分,可是没想到当年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居然记着这件事:“难道当年那件事你还没放下?”

      “从没拿起过,何谈放下?”言无庸声音透着一股疲累:“太子应当知道,我当年年岁尚幼,本就记不太清,人证物证俱全,事后一把火什么都没留下。只是风夫人于我有恩,我不敢忘怀罢了。”

      太子了然的点点头:“那你刚才的意思是说父皇他有可能还嫉恨着当年那件事,从而扶持二弟取代我?”

      言无庸知道适当透露出自己的信息才会让别人放心,眼下果然让太子对他增加了信任:“我不敢保证,只是,太子别忘了,宋贵妃还在。”见太子若有所思,他添一把火:“父母爱子女则为之计长远,太子觉得宋贵妃是个好母亲吗?”

      她当然是,或者说,二弟其实只是个幌子,宋贵妃才是幕后高手,高琪轩就是个提线木偶。

      高琪玉冷静下来:“宋贵妃此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瞒言侯,世人都以为我母后是病死的,可事实上,她是被宋贵妃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害死的。这个仇我永远记得。”

      言无庸点头:“太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决不能再让活着的人在一个坑里掉进去两次。”

      高琪玉思考了一下:“前阵子,我去驻防军看了一下,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言无庸皱眉:“驻防军?那不是保护皇上的最后一道屏障?”他语气十分疑惑,似乎不明白太子怎么就提到了驻防军的事情。

      太子放下心来,嗤笑道:“宋贵妃的手居然已经伸向了皇城驻军,这是打算取而代之,颠覆我赢国江山吗?”

      言无庸不解:“驻防军大概是这皇城最严密之所在,宋贵妃后天没那么硬,又是如何在驻防上插一手的呢?”

      太子摇头:“前阵子,驻防军的虎啸将军秦恺来我府中,这才知道此人居然是秦闻的儿子。只是,因为他与以前的风慕双少将军关系颇好,而他父亲秦闻居然见死不救,这才有了嫌隙。不过到底是亲儿子,父亲被人害死,他做不到袖手旁观啊!”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赫然是前不久秦闻在狱中写的两封信。

      言无庸接过来看完,嫌恶道:“这个秦闻,是想通过方大学士来陷害太子不成?”

      太子笑了笑,似乎对言无庸的恼怒很满意:“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封给二皇子的信居然被驳回了。”

      他声音低下来:“秦闻的一个门客带着信去找二皇子帮忙,可惜我那个二弟,明哲保身,是一点猩都不敢沾。摆明的见死不救,这才让人嫉恨上了。”

      无庸点头:“秦凯是想要为父报仇?那么,他提供的消息时关于宋贵妃插手皇城驻军一事?”

      太子点点头。

      言无庸纳闷了一下:“那么他是否知道宋贵妃是如何插手的?”

      太子摇头:“秦凯只告诉我看见宋贵妃的人来过驻军重地,其中有一次好像是亲自来的。我正在派人查,不过说起来,自从那件事情后,秦凯还没来找过我。”

      言无庸突然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此人已经遇害了。”

      太子猛地抬头。

      无庸道:“太子您想想,宋贵妃深居简出,皇城驻军是皇上的最后一道防线,皇上就算再宠爱贵妃,也不大可能让她一个后宫之人知晓军中之事吧。可是宋贵妃居然会亲自去,并且身份得到认可,要么是拿出有分量的信物,要么对方从一开始就认识。”

      太子震惊,他怎么没想到,宋贵妃孤身一人前去,很明显是要避开所有人,但是就这样居然可以说动驻军,就如探囊取物一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放你也是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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