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逐月照君心》佳雪宜人

18、第十八章

　　吃早餐的时候，林仕南将报纸重重地摔在桌上，“孽障！不省心的东西。”
　　所有的人都停止动作。
　　林夫人拿过报纸看了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值得你发这样大的火！”
　　“你知道什么？你去看看今天开盘，我们的股票跌了多少？”林仕南又朝她发火，“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吧，除了给我捅娄子什么正事也干不了？还有钰北，我们回来都两天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你教得好儿女啊”
　　“就我一个人的孩子，你没份啊？出了事就知道怪我！” 林夫人也不示弱。
　　“难得跟你说！”林仕南起身就往外走。
　　林夫人气得脸一下白了，也站起身往楼上走。
　　月瑶叹了口气。
　　传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对月瑶说，“今天是不是要去看成绩？走吧，我去公司，顺便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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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飞正和几名部门经理讨论着，就看见传东气极败坏地往推开门，“全部都给我出去！”
　　当所有人都退出去，逸飞站起来正欲开口，传东将手中的资料往他面前重重一扔，“你干得好事！”
　　逸飞拿起资料翻开了一下，“林董早晨一来就向财务部要了这一季度的指标，我觉得事情总要有所交待，就擅自作主向林董说明了情况。”
　　传东怒气冲冲地撑住桌面，“那你为什么事先不向我说明？我说了那些钱我会想办法回进去，你为什么擅自作主？”
　　“五千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何况，以目前形势来看，反弹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如果再不向林董
　　说明，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也是考虑了许久才这样做......”
　　“你以为你是谁啊？”传东扯了扯领带，指着他，“你凭什么做决定？你是不是看我这个总经理没实权就要向董事长讨好？”
　　“传东，你听我说......”逸飞耐着性子。
　　“你不要忘了，当年你只不过是我爸妈买来给我的陪读，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副总经理，说白了，你不就是我们家的下人吗？”传东粗暴地打断了他，用了最恶毒地话。说完，再不看他一眼，扯下领带用力一摔，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夺门而去。
　　逸飞深吸一口气，摘下眼镜，闭上眼睛，好半天才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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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瑶拿到考试结果，第一个想到传东，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怎么不接电话难道在开会？”想了想，她决定去公司等他。
　　月瑶到了中环，找了一个咖啡厅。然后又打电话给传东，这次竟然是已关机。月瑶有些奇怪，就打给逸飞。
　　“哥，这里。”月瑶朝进来的逸飞招手。
　　逸飞向服务生要了一杯冰水，问她，“怎么想起过来？成绩下来了？
　　“嗯，传东早上说好要我给他打电话，结果他又一直没接，我就过来看看。”月瑶点点头。
　　“传东有些事，你大概等不到他了。通过了？”逸飞看着她。
　　“嗯，”月瑶朝他笑，“是作为特招生入校。”
　　“哥就知道你一定行。”逸飞伸手拍拍月瑶放在桌上的手，颇为欣慰地看着她，“从小，你就没让哥操过心。”
　　“哥，你脸色怎么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吗？”月瑶握住逸飞的手，仔细看了一下。
　　“没事，大概是最近工作比较忙没休息好，不用为我担心。”逸飞淡淡一笑，捏了捏她的手指，“倒是你，什么时候开学？是要住校吗？”
　　月瑶点点头，“正式开学要下个月，不过学校有一个为期半月的入校军训，下周一就开始。我打算就这几天搬去宿舍。”
　　“这样快？”逸飞怔了一下，又有些抱歉似地，“你回来这段时间，哥都没有好好陪陪你......”
　　“你工作忙嘛，”月瑶不在意，然后又很严肃地望着他，“可是，忙归忙，女朋友还是要陪，知道吗？”
　　“小鬼，还用你来教我？”逸飞脸微红。
　　月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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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东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女人赤裸的身体，又看看四周，昨晚自己喝得太多，连怎么到酒店都记不得。
　　他坐起身，有些头晕目眩，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醒了吗？要不要叫人送早餐？”女人至他身后环住他的腰。
　　传东拿开她的手，看到手机有十几个未机来电，蹙眉，“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
　　“你昨天喝得人事不醒还怎么接电话？”女人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
　　传东站起来，慢慢穿上衣服。
　　“要走了吗？”女人裹着一条浴巾跟在他身后。
　　传东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桌上，“你拿去买你想要的。”
　　对于这类女人的要求，传东一向很大方。其实他不像其他富家子弟一样喜欢过着纸醉金迷，不劳而获的生活，他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追求，何况对于女人来说，他的外表与家世都对她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所以他用不着在女人身上花太多时间。就像他虽然喜欢月瑶，却也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而拒绝其他女人投怀送抱。也许对男人来讲都一样，爱是一回事，而性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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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仁南让月瑶去了书房。
　　“今天就要搬去宿舍了？”林仁南一向颇为喜欢月瑶。
　　“是的，因为从下周一开始就要封闭式地军训，我想早一点去熟悉环境。”月瑶点点头。
　　“嗯，”林仁南想了想，“K大的崔教授我刚好认识，要不要我跟他提提，你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了，林叔。”月瑶轻轻地开口，“我本来就是作为特招生入校的，实在不想在其他方面再搞特殊。何况，如果我连这个也要别人照顾的话，实在就不配在这所名校里学习。”
　　“有志气啊！”林仁南呵呵笑，又叹息一声，“若钰北能有你一半，我就放心了。”
　　月瑶劝他，“钰姐姐总会明白您的苦心。”
　　月瑶将装好的行李让司机放到车上，然后又去传东房间敲了敲门，依旧没有人。
　　正要下楼，就看到钰北睡眼朦胧地走出房门，她看了看司机又看了看月瑶，“大包小包的是什么啊？”
　　“是我的行李，我今天就要搬去宿舍了。”月瑶说。
　　“离开学不是还有一个月吗？”钰北问。
　　“开学前有一个封闭式的军训。”月瑶有些歉意，“是不是吵到你了？我都已经收拾好了，你快去休息吧。”
　　钰北不置可否地耸耸，才要进去又转身，“怎么不见我大哥？他都不送送你？”
　　“传东还不知道呢，昨天本来要告诉他，也没见到他人。”月瑶想了想，有些苦恼，“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啊？”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他？”钰北不怀好意地笑，“他那么小气一个人，知道了还不气炸了！你可要小心一点。”
　　月瑶有些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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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东刚一踏进门就被林仕南叫了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月瑶今天都没打电话给他。
　　“瑶瑶！”传东推开月瑶的房间，里面黑洞洞，“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想想了，往客厅走去。
　　等了半个小时，传东抬头看了看壁钟，终于有些耐不住，“这么晚了会去哪里？”
　　正要上楼去，看见钰北穿了一件红色低胸裙走下来，传东不禁蹙眉，“你穿成这样要去哪里？”
　　“有个朋友过生。”钰北顿了顿，看见他总有些不自在。
　　传东哼了一声，走过她身边突然停下来，“有没有看见瑶瑶？”
　　“她不是搬去宿舍了吗？”钰北一副吃惊地表情看他，“她都没告诉你吗？”
　　传东脸上阴晴不定，“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早晨。”钰北心里有些好笑。
　　传东一语不发，匆匆忙忙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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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完了手续，竟然就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月瑶伸了伸腰，终于可以好好坐下来收拾东西了。
　　与月瑶住在一个宿舍的其他三个女生都不是本地人，有北京人，上海人，还有一个竟然是香港人。
　　互相问了姓名，都是年轻女孩子很容易便聊了起来。
　　“喂，你们快来看啊！”站在窗边上的女孩子叫卿依，是个典型的上海姑娘，是个时髦又会打扮的漂亮女孩子，“帅哥啊！”
　　“哪里？哪里？”叫宝宝的女孩子立即扑上去看，她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性格又很活泼的姑娘。
　　“哇，真的啊，不过，看他样子应该不是学生。”宝宝一边看一边说，“真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啊？”
　　“能有多帅啊？香港的俊男靓女简直就是一抓一大把，看多了，我都快审美疲劳了。”说话的是叫作琳达的女孩，她虽然只有十八岁，却比一般女孩更加成熟，同时有着同龄女孩艳羡的傲为身材。
　　“我看啊，比那些所谓的明星帅多了，最起码就没有脂粉味，超有型。”宝宝朝琳达招手，“不信，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琳达被她说得也跑到窗外张望。
　　“怎么样？没骗你吧？”宝宝得意地望着她。
　　“也不觉得怎么嘛，大惊小怪的。”琳达耸耸肩坐回床头。
　　宝宝不理她，又招呼月瑶，“月瑶，你来看看嘛。”
　　“我没兴趣啦，”月瑶朝她笑，又指了指床头，“还有好多东西没收拾，一会儿熄灯我可不想睡在这上面。”
　　“月瑶没兴趣看帅哥，是不是名花有主了？”琳达在一旁笑。
　　月瑶没说话。
　　“真的吗？说来听听啊。”宝宝似乎很感兴趣，跑到月瑶身旁坐下。
　　“没有啦，不要乱讲。”月瑶红着脸摇头。
　　“我才不信呢，”宝宝不以为然，“就凭你这张脸蛋，想追你的男生排在中环肯定有两圈那么长。”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月遥笑。
　　“我可没胡说。就拿你们三个来说，都是美女却是各种不同类型，琳达是成熟媚惑型，是宅男
　　心目中的女神；卿依是漂亮气质型，一般事业有成型男人理想的对象；而月瑶这种清纯甜美型
　　简直就是老少通吃。”宝宝说起来头头是道。
　　众人都笑了，琳达打趣她，“别光说我们，那人呢？”
　　“我嘛，”宝宝扮了一个可爱的鬼脸，“鲜花总是需要衬托的嘛，我就做你们身边的绿叶好了。”
　　“你们谁是江月瑶？楼下有人找。”正说笑着，有个女生推门进来问。
　　月瑶下楼去，就看见传东靠在车门上正低头点烟。
　　“传东，”月瑶气喘虚虚地跑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上车。”传东简单地说。
　　“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十一点就要熄灯了。”月瑶有些为难。
　　传东没有说话，慢慢吸了口烟，但月瑶仍感到他的不满。
　　“你爱去不去。”传东将烟头扔在地上，伸手打开车门，月瑶只好跟着他。
　　一路上，传东似乎专注开车，既不看她也不同她说话。月瑶本想说点什么，但一看他的脸色就打消了念头。
　　拐弯处的红灯亮了，车缓缓停下来，“你搬去宿舍我爸知道吗？”
　　“知道，”月瑶点点头，看着他，“本想先告诉你的，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传东没有接话。
　　“你是不是生气了？”月瑶小声问。
　　“你做错了什么我要生气？”传东转过头。
　　“......我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嘛......”月瑶轻轻地说
　　“我不喜欢你擅自做决定。”传东直视她。
　　“这种小事，我以为你不会在意......”月瑶咬了咬唇。
　　“这是小事吗？要不是听钰北说，我连你去哪里都不知道。”传东眉头蹙起，“你有将我放在心上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事情我也没跟我哥商量。”月瑶想了想，终于说出口。
　　“我是别人吗？你哥能跟我一样吗？”传东莫名其妙地口气就大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学校虽然没有强制住校，可是我没有在国内念高中，文化课上本来就落后别人一大截，再不努力些，你让我怎么跟得上进度？”月瑶也有些气恼。
　　“书念那么好又能怎样？难道你需要靠它生计吗？”传东不假思索地说，“以后有我养着你，你还怕什么？”
　　“我可以养活我自己，我不能什么都靠别人。”月瑶转过脸看窗外。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传东像是没听清楚，慢慢地说。
　　“我们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个问题？”月瑶看着他。
　　“可以，”传东点头，说得毫无转寰地余地，“你从宿舍里搬出来，我重新给你找一套公寓。”
　　“你，”月瑶盯着他，“能不能不要那么无理取闹？”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传东瞥了她一眼，“你回答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月瑶的心直直地坠下去。
　　“你把我当什么？你养的金丝雀？”月瑶心里的寒意涌上来，低声问。
　　“当金丝雀有什么不好？”传东说，“金钱，地位，和男人的爱，一个女人梦想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不是别的女人，我不稀罕！”月瑶的胸剧烈起伏着，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隔着车窗，月瑶看见传东绷着脸，也不看她，断然发动油门而去。
　　望着汽车远去的背影，眼泪毫无防备地掉了下来，月瑶伸手去擦，但它们不停地流淌着，仿佛势不可挡。
　　看见他绝然的离去，原来自己是这样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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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东一向大男子主义，虽然对月瑶特别些，却也从不会轻易道歉，既使错的一方是他。二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一些小摩擦，以前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总是月瑶先低头，她毕竟年龄小遇到不开心的事也不会总放在心上，睡过一觉就忘得一干二净。可这一次，直到军训结束，月瑶也没有打过一次电话给传东。
　　以为他会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哪知他竟然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感受。她可以因为他而放弃在维也纳的学业，那也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回国一样可以继续自己的音乐深造。月瑶虽说表面柔顺，但心却是很坚定，一旦认定了目标，即使有时免不了妥协，但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完成自己向目标的迈进。也许是从小的经历，月瑶一向在逆来顺受的现实环境中学会着接受，不会改变的却是自己心底深处最初的坚持。
　　月瑶不是没想过传东，只是那天传东的话深深伤害了她，她虽然寄人篱下，但为什么就不可以活得更自在一点，为什么就不可以有自己的梦想？
　　这种低落的情绪一直伴随着她，她不知传东此时是何种心情，她如今却明白那种想见又不能见的滋味是怎样的折磨人。
　　就像今天，枯燥的军训一结束，大家都讨论着如何利用这两天周末去好好放松，而月瑶只是拿着本书呆坐在床上。
　　“这一个月都快闷死了，你还有心情看书？”宝宝跑到她面前拿过她手中的书，“我们大家下午打算去K歌，一起去吧？”
　　月瑶兴致不高，“我不去了，你们玩得高兴点。”
　　“你不去？”宝宝盯着她看，“是不是约了你那个开宝马的男朋友？真是重色轻友啊！”
　　“哪有的事？”月瑶摇遥头，咬着嘴唇，神情很是落寞，“何况，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
　　“还不承认？那天大家可是都看到你上了他的车呢。”宝宝朝其他人说，“嗳，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有什么不好意思呢？”卿依也笑，“要是我也有这么帅又多金的男朋友我才不会像这样，我要带着他招摇过市，让姐妹们都羡慕我！”
　　宝宝马上打趣她，“月瑶你可要小心啊，她可是惦记着你男朋友呢。”卿依笑着去捂她的嘴。
　　月瑶没有说话。
　　倒是琳达看出了什么，“怎么了？月瑶，我看你这段时间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月瑶被这样一问，眼睛里已经积满了泪水，赶紧低头，“我才不想理他。”
　　“原来真的吵架啦？”琳达含笑着凑近瞧了瞧她的脸，“真是傻丫头，两个人吵吵架这是很正常的事嘛，如果他不来找你，你就去找他，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
　　“就是嘛，有谁规定吵架了一定要男孩子来哄女孩子？何况，你那个男朋友条件那么好，你要是不看紧一点，被别人趁虚而入到时后悔可就来不及啦。”卿依也说。
　　“明明就是他无理取闹，我才不要去找他。”月瑶口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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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太阳下，月瑶围着世纪广场已经转了三圈，就是鼓不起勇气上去。
　　月瑶望着街上，街上熙熙攘攘，有一个含着棒棒糖的小男孩牵着小狗走过来。月瑶心里想，要是他走过来的时候还没有把棒棒糖吐出来，她就上楼去。虽知刚一下定决定，小男孩就把棒棒拿出来喂小狗。
　　月瑶气恼地站起来，想也不想就往友辉百货走。
　　走到一半，就看见从百货店里面走出一群人，其中就有传东。
　　阳光像金子般洒下来，月瑶半眯着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表情。他穿着灰色的西装，英挺潇洒，在人海中显得格外气宇不凡。
　　他身旁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看不清面容，但从其衣着与发饰来看，应该是一个相当美艳的女人。
　　女人亲昵地以手挽着传东，还不时贴近他说着什么。有一辆银影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他们面前，传东替她开了车门，女人微笑着，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面颊上吻了一下，传东亦环住女人的腰，在她的面上轻轻一吻。
　　月瑶站在那里，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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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时候，林仕南把传东叫了去。
　　“为什么要让她来？”传东沉着脸问。
　　“难道你不知道她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吗？”林仕南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什么未婚妻？爸，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流行指腹为婚？”传东忍不住大发牢骚。
　　“我知道现在不流行这个了。但是，你也知道你妈她一直就很喜欢宝宁，希望她能做林家的儿媳。何况，你程伯伯也是看着你长大，我们两家的关系你最清楚不过。”林仕南意味深长地。
　　“妈喜欢她又如何？我不可能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传东冷着脸。
　　“并不是说让你现在就娶她，只是她过来公司学习学习，人家一个女孩子在这又没认识的人，你妈将她接来住也没什么不行。宝宁要到公司来实习，你就帮帮人家有什么不行的？”林仕南继续说。
　　“她要到公司实习，自然有人会教她。我是没空管她。”传东说完，就要往外走。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林仕南突然提高声调，“你不喜欢宝宁不是因为她是我们给你指腹为婚的人，是因为你喜欢月瑶。”
　　传东一怔，转过身去看他。
　　“你如果不想你妈把月瑶送走的话，你现在最好打消这个念头。”林仕南严肃的看着他。
　　“为什么不可以？我就喜欢瑶瑶，我是要娶她的。”传东神色很坚定。
　　“要当我们林家的儿媳，她的出身不得不考虑。以后林家整个家业都会交到你手上，你要记住，你要娶的人不仅仅是你的妻子，还要做林家的后盾，她能不能帮你打理好家业。”林仕南说得斩钉截铁，“我把月瑶当成亲女儿一样看待，如果你要是一意孤行的话，我会考虑动用任何方式分开你们。”
　　传东脸一阵白一阵青。
　　“我对你一直寄予厚望，你可别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失望。我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林仕南走到他身边，轻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月瑶，以后你成了家，她还是照样可以留在你身边，男人嘛，就看你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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