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造反》童梦同

9、灯谜

　　少年们对女皇的花灯充满了好奇，杜松回家后立刻问父亲，“您听说过上元节吗？……没有……那花灯节呢？……也没有……那看来，这个节日是先皇要为今上新增的节日。”

　　“什么花灯节？陛下要过什么节？那是户部的事吧。过节，是要花钱的。”

　　“不花什么钱，陛下说了，她不给国家增加负担，就在宫里办，还说，花灯她自己做。”

　　杜大夫充满了好奇，“自己做？花灯，那是什么？”

　　不止他家，其他的八家人也是摸不着头脑。甚至第二天上朝，官员们还议论起来，可是谁都不知道，先皇曾经许给女儿的花灯节是什么。

　　女皇又不上朝，他们也没处问，只好不了了之。好在，伴读的孩子们今天会知道答案，大家倒是也不太着急。

　　这天上午，几个伴读早早就来了，想等着看花灯，可是女皇说，“先上课吧，读书要紧。”这几个就抓心挠肺地上完一个时辰的课，太傅也知道今天的学生为什么心不在焉，他就宽容地笑笑，讲了一个多时辰的算学，就提早下课走了。

　　大家想着，下课了，总该让看花灯了吧？

　　谁知道，女皇又说，“白天看花灯有什么意思啊？白天能看清灯光吗？我们晚上挂起来。还有，你们要是有兴趣，我让人教你们。想回家的就回去吧，愿意留下的就跟我一起做花灯好了。到了晚上，你们就知道花灯的好处了。”

　　看到女皇神秘的样子，谁还舍得回去啊！少年的好奇心很强的，谁都不回家，都要留下学做花灯。

　　于是，女王就把身边宫女太监们都叫过来，“把咱们昨天做的几个花灯拿出来，让大家看看，然后，你们一个人教一个，把这些公子们教会，今天晚上我们在宫里就把花灯挂起来。如果做得不好，丢脸的可是自己！”

　　扶桑几个就抿嘴笑，一会儿就拿了做好的花灯过来，杜鹃还大胆地抱怨，“陛下让我们每人都做一个，还非要我们做得比皇上的还好。真是为难呢！”

　　而几个少年看着拿进来的花灯已经眼睛直了，原来灯不止可以照明，还能观赏。灯不止可以是白色的，还可以是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

　　“啊！小兔子，这个灯是小兔子……”年纪最小的贺铮已经用做梦样的口气说着话，走过去了，伸手就拿杜鹃手里的兔子灯。这个灯做得最可爱，趴俯着的小兔子，长长的耳朵，红红的眼睛，连小爪子都用毛笔细细地画好。贺铮抱着兔子灯就不撒手，还警惕地看着其他的同窗好友，好像生怕别人抢去了似的。

　　“瞧你那点儿出息！谁抢你啊？”张勇斜眼看他，但是他的手里也抓紧了一个西瓜灯，“我爱吃西瓜，这个灯是我的。”

　　“这都是陛下的灯！给你们看看，不能拿走的！”

　　裴岳也赶紧告诫弟弟们，“看看就好了，不能拿走，陛下要用这些灯办花灯节呢。”没等他说完，发现其他人都“霸占”了一个灯在端详，他也赶紧去拿了一个。

　　杜松手里拿了一个牛形的灯，眼睛却看着女皇手里的灯，“陛下这个灯，不是方的，是八角的？”

　　“对了，这个叫宫灯。以后我的寝殿门口就挂这个。”凤华手里拿的是最富丽堂皇的一个花灯。前一天，大家做了几个形状各异的灯后，凤华把几个身边的人还有工匠召集起来，做出了这个更为精致的八角宫灯，还把太傅请了来，在上面画了竹子。

　　宫灯造型别致精巧，而且还画着几根修长的竹子，顿时就显出清雅，杜松才子本性发作，眼睛都转不动地盯着。

　　凤华看见这人发痴，就把宫灯给他，“喜欢的话，我让宫里的匠人过来，教你做。”

　　“做了，能拿回我屋子里挂着吗？”杜松惊喜地问。

　　“可以啊，不过一个灯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凤华觉得几个灯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这些少年来说，任何新鲜的事物都会引起他们巨大的兴趣，何况这些灯的出现为生活平添情趣，何乐而不为。

　　就在御书房里，大家开始热火朝天地做起花灯来，几个宫人都成了师傅，杜松更是在匠人李录面前拿着竹简，细细地把宫灯制作过程都记录下来。

　　大家热火朝天地做花灯，把宫人们拿来的细葛布、绢纱、竹条摆弄来，摆弄去，想要做出个自己合心的花灯来。工匠教着大家，用竹条做了骨，用细葛布和绢纱蒙在外面，再画上图形，一个花灯就做好了。大家忙得不亦乐乎，连正午吃饭时间到了，也没人要去吃饭。

　　直到午后，大家都觉得肚子饿了，也没人要回去。裴岳问年纪小的葛笙、贺铮，“你们饿了，我都听到你们肚子咕咕叫了，要不先回去，吃了饭再来？”

　　“不要！”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一直熬到晚上看灯也太辛苦了，我这个皇帝还能让伴读饿晕？这样吧，留下跟我一起吃饭吧！吃过了饭，我们再继续做，多做一些，到了晚上，都挂出来，一定好看。”

　　王戎问，“我们和陛下一起用饭，这会不会于理不合？”

　　“规矩都是人定的，你们帮我做花灯，成全我的花灯节，我这个皇帝给大家安排些饭食，是应该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到你们各自府上说明情况的。晚上亥时，再让你们家人来接。”

　　“哦！太好了！我可以在宫里玩一整天了！”张勇高兴得打跟头。

　　王戎赶紧阻止，“你别把大家的灯踢坏。”

　　到了下午，几个少年人在宫人和匠人的指点、帮助下，都做了自己的花灯出来。平时不爱说话的姚孟手最巧，别人还没做好，他已经做好一个了。别人做好一个，他已经做好三个了。大家都羡慕地看他，他也只是低头羞赧一笑。

　　张勇最慢，他老改主意，一会儿想做个西瓜灯，一会儿又想做个将军灯，最后还是王戎给他拿主意，“别瞎折腾了，你能不能先易后难，先做个简单的西瓜灯吧。”

　　最风雅的是杜松，他还在灯上写了一句自己喜欢的古人的诗。

　　王戎一看就赞叹了，“行啊，杜松，你怎么想到可以题诗在灯上的？才子果然是才子，这巧思我等不及。”

　　其他人过来围观，凤华经他提醒，想起了灯谜，一高兴，双掌合十一击，“对了，我想到了！”
　　凤华让人拿了自己的宫灯过来，在空白的一面，写了几行字。

　　杜松立刻过来看，还念出了声，“离得很远，声音很大。一道亮光，一声巨响。什么意思啊？”

　　“对啊，什么意思啊？”裴岳也凑过来看，“这也不像是诗啊？”

　　“这叫灯谜！我出了让大家猜！”凤华得意了，“谁猜到了，我就把这个宫灯送给他！”

　　“真的！”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当然是真的！”凤华更得意了，怎么，你们古人不知道还有这种玩法吧？

　　杜松眼睛一亮，绽开笑容，“原来是谜语啊！这有何难？我知道了，谜底就是……雷！”

　　凤华得意的笑容还没收起，谜语已经被猜中了，她的笑容立刻僵住了。这人太聪明了，就是讨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