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的13》花曳

10、第十章

　　“哈哈哈哈哈……”穆雅冉指着路易，足足笑了五分钟：“哎呦不行了，我岔气了……”

　　路易被她笑的有点挂不住，脸色赫然的抓抓头发：“真那么难看？”

　　“不是难看……噗……”穆雅冉看了他一眼，只能扭头看向别的地方：“你先让我笑过这阵，妈呀脸都酸了……”

　　“别笑了，要么小点声。你都成全场焦点了。”路易实在不习惯被“万众瞩目”，尤其还是躺枪。

　　“我就说不能来食堂吃饭。”穆雅冉揉着脸，擦着眼泪：“哎路易，咱们去吃日料吧，姐姐请客。走嘛走嘛，你不用跟我客气，”说完又贴心的眨眨眼：“我用自己的私房钱请你，保证不是段金主给的零花钱。喏，晚饭你也请过了，现在去吃宵夜，这叫礼尚往来。”

　　穆雅冉想要磨一个人，基本上没有办不到的，手到擒来。

　　于是，桌上两个餐盘里基本原封未动的食物被抛弃，没有十分钟的功夫，两个人就牵着手离开了食堂。确切的说，是穆雅冉死死拽着路易的手，不给他松开，明明大三岁的女人，看过去一派天真不做作，完全没有男女之防的意识。

　　好巧不巧的，出写字楼大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上次两个唐宁花痴粉下班。看到穆雅冉亲热的挽着路易的胳膊，那两个女孩下巴差点掉到脚面上。

　　“穆小姐，咳，”路易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音：“你别这样，别人看见不好。”

　　“怕什么。”穆雅冉理直气壮的：“男未婚女未嫁的，哎路易要不咱俩谈谈？我挺喜欢你的。”

　　路易拿她没辙，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你别说这句话，我过敏。”

　　穆雅冉乐不可支，摇他胳膊：“还有谁说过？我猜猜。沈欢？不能啊。那必须是爱，深爱。是谁是谁我不知道的？快说。”

　　路易被她摇的头昏：“有没有人说你比五百只鸭子还吵，豆丫？”

　　穆雅冉眼睛瞪的要脱眶了，真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老段告诉你的？哎呀这可怎么办，明明说了不许告诉任何人！抽死丫的太坏了言而无信！不过他怎么可能说呢呜呜？路易你是不是用美人计了？不行不公平，你得把你小名告诉我……”

　　“呃，我不小心偷听到的。真的你别摇了，再摇我要吐了……”路易只能哄她：“穆小姐你都二十四了，不是四岁。”

　　“宝宝才四岁，你怎么知道的？”

　　快七点的功夫，天色还亮着，车子很难打，路易又不敢带穆雅冉去挤公交。想了想，伸手不太确定的往右边指了指：“那边应该有家日料馆，好像叫什么和泉。走过去不太远。”

　　“和泉你也知道？可以啊！”穆雅冉一拍掌心：“对啊，我怎么忘了，和泉就在附近。不过，嘿嘿……”穆雅冉用一种发现奸-情的目光上下打量路易：“和泉可是老段的最爱哦……”

　　“快走吧，你是要说话还是要吃饭？”路易眼下只想迅速离开写字楼门口：“去晚了就没位置了。”

　　“不怕，我有和泉铂金卡。”穆雅冉嘿嘿笑着，从包里拿出卡片举起来的功夫，视线再度聚焦到路易的新发型上，然后悲催的再次成为爆笑狂魔。

　　万恶的贵族阶级穆小姐享有特权，居然在上座率爆满的情况下，直接大摇大摆的占据了和泉的一个四人位小包间。

　　包间临街，窗子上挂着两串和风的红灯笼，墙上是竹帘，高低不同错落有致的挽起，隐约透出简笔彩绘的背景，两只日式画法的大猫。房间是榻榻米，散着几个坐垫靠垫，矩形长桌下面挖了凹槽，方便不习惯盘坐跪坐的客人垂下双腿。

　　“剪的时候我让发型师剪短点，夏天凉快。后来我有点困就眯了一会儿，再睁眼，就成这样了。”路易无奈的摸摸寸短的头发，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是不是很难看？应该也还挺精神吧？”

　　“要听实话吗？”进了包间，奇葩穆居然不笑了：“实话就是，不难看——”人来疯的穆小姐居然隔着桌子扑过来，双手在他头上一顿蹂-躏，爱不释手：“手感真好，像只小刺猬。好可爱哦，瞬间低龄化，变成十三四岁的小鲜肉！宝宝喜欢！好喜欢！”

　　“大姐。”路易手忙脚乱的推开她的骚扰，看向半掩的移门：“服务员等着点餐呢，你能收敛点吗？”

　　点完菜，穆雅冉嚷着要上清酒，路易坚决不同意，难得强势的压下了女人的叫嚣，换了一小瓶300ML的柚子酒。

　　穆雅冉托着下巴，歪着头看他：“路易，有时候我觉得好怪诞荒谬啊，好像我上辈子就认识你了一样，总觉得好熟悉。看到你第一眼就熟悉。还有我喜欢的东西，喏，梅乃宿，我最爱的牌子，你居然想都不想就点了。”

　　路易看了长长的酒水单：“排在第一位嘛，应该是人气较高的吧。”

　　穆雅冉较真：“那你为什么点柚子酒？梅乃宿的梅子酒更出名。”

　　路易：“……”

　　“你还知道我心脏不好对不对？”穆雅冉盯着他，眼底有一簇小小的火苗。

　　“我上辈子欠……”路易没辙了。

　　穆雅冉一拍大腿：“你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对不对？！一定是！上帝他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没有？不对，我信佛不信基督啊……”

　　“跟你说话，真是跑偏的没shei了。”进门的服务员是路易的救星：“吃东西吧。”

　　“……我跟老段和小宁子是幼儿园开始的发小情谊，老铁。”穆雅冉吃的不多，小口小口的抿着冰凉的柚子酒，神色别提多惬意了：“他们俩还为我打过架，信不？”

　　移门响起两声扣响，伴随着略带调侃的男人声音被打开：“你确定打架是因为你，不是因为被你抢走的轮滑鞋？”

　　两人一个抬头一个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段晓辉，蓝条纹T恤Polo衫配烟灰长裤，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

　　“听Ken说你来了，真巧。”段晓辉彬彬有礼的点点头：“路易你好。”

　　穆雅冉翻个白眼：“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阴魂不散呐。”

　　“段总你好。”路易也礼数周全的回了一句。

　　“老段你没事就跪安吧。”穆雅冉瞪他：“你一来，小路都不会笑了。哎知会你件事，我觉得小路不错，所以我决定抛弃你改追路易了。”

　　“雅冉你不要酗酒，仅此一瓶。”段晓辉全当她的胡说八道是阵风，过耳不入，坚定的沿着自己的思路前行：“我约了朋友在包三，就是过来打个招呼，你们慢慢吃。”临走的时候，又看着路易，很诚恳的补了一句：“新发型不错。”

　　吃完饭，段晓辉忍不住还是去包一看了一眼。

　　果然走了。

　　段晓辉盯着那个位置，眼前浮现那个垂着眉眼的小男生——真的是小男生。

　　头发剃的寸短，不见增添男人硬朗，倒是更加突出他的五官轮廓，眉眼清俊，穿着初见时候的短袖白衬衫，看过去像个高中生。

　　男人的喉结急促的动了动，伸手摸出电话：“我半个小时过去。”拇指无意识的划过眼前的移门边沿：“有短袖白衬衫吗……嗯，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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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没想到唐宁会来找他。

　　身高腿长西装革履的才俊律师不耐烦的站在走廊里，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勾勒出男人神祇般的轮廓。

　　“唐律师。”路易推了推眼镜，走到唐宁面前：“你找我？”

　　唐宁转过身，锐利的目光隔着镜片上下打量他，像是在评估剖析价值：“对。”

　　路易有点不安，缩了缩肩膀：“嗯，请说。”

　　唐宁不说话，拉长的缄默是心理学上惯用的施压进而攻击对手防线的做法，律师的最爱之一。

　　过了一分钟。

　　“路易，二十一岁，毕业于本市广播电视大学，中文专业，大专学历，籍贯K市。”

　　“对，挺全面的。”路易点头。

　　唐宁抬了抬下巴，倨傲的样子：“你有个女朋友，沈欢，同年级不同专业，学英语对吗？”

　　路易再度点头，有点疑惑：“沈欢往唐律师的事务所投简历了？”

　　唐宁：“……”

　　走廊里有路过的小白领偷偷摸摸的往这边看，窃窃私语。

　　“我不知道你们接近穆雅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唐宁干脆直接进攻：“我奉劝你们别做无用功。穆雅冉蠢，我不蠢。”

　　路易看了对面这个看过去很强势的青年，突然来了一句：“喜欢为什么不去追？非要等到来不及再后悔吗？”

　　唐律师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路易，我不是穆雅冉，也不是段晓辉。我对你的容忍度是零，所以别在我面前故作神秘耍花枪，你会死的很难看。”

　　路易很平静：“我只是当穆雅冉是妹妹。”

　　唐宁轻蔑的笑：“你有什么资格？再说你年龄几何？哼，不知所谓。”

　　路易干脆不说话了。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唐宁准备开撤，临走的时候，唐精英拍了拍路易的肩膀，不无恶意的稍稍压低声音：“我看的出来，你是个gay对吗？”

　　“不关你事儿。”肩膀被拍的生疼，少年脸上继续面瘫：“我也不会看上你，放心。”

　　【8.20 发了工资，还了银行1022元，交了房租还剩400元。剪了个傻瓜头。吃饭也能碰到，A市真小。心疼豆丫。唐律师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