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世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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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留情！”
邱双手中的相机颤动了几下，然后一缕灰色的烟雾颤颤巍巍地飘出。
小鬼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大概像是二十三四岁的女子。
灰雾并不浓烈，甚至有消散的风险。从相机里出来似乎让小鬼花费了很大的力气，等所有灰雾都从相机的飘出后，停顿片刻，开始聚成一团，颜色渐渐加深，有三处颜色最浓。小鬼艰难模拟出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的形状。
“嗯……大人？”
新生的小鬼很年轻，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邱双。回想了一下自己一些鬼前辈对待天师的态度，试探出声。由于对烟雾状的身体还不熟，调动气息说话后，那眼睛和嘴巴看起来扭扭捏捏。
长年混迹推崇武力值的修真界，邱双对这种称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说说，怎么回事？”
“大人冤枉啊！”小鬼立马扬声哭叫，情真意切，幻化出的嘴巴拉的老长老长。
“我就在自个家睡觉翻了个身，不至于犯了天条似的吧！我良民、哦不，良鬼啊！”
慕雨用手去戳那团颤抖的灰雾，居然从它的眼中看出了一种幽怨的意味。
“良鬼？好好看看你在哪里，是你家吗？你就乱圈地。当这里是大草原可以策马奔腾啊？”
小鬼解释道:“这不上学的时候没学好怎么控制鬼气……情绪稍微激动点，就不行了。”
“上学？”慕雨转头看向邱双，“这，这个世界还给鬼安排了学校？”
看起来到不像是危害，反而将鬼完全看成是人的另一个形态。这小鬼与邱双之前处理过的都不一样，能沟通交流，情绪稳定，理智尚存。
“没有……吧。”邱双也整不明白，他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给徒弟。
一箭双雕:你们给鬼办学校了吗？
杨毅:？
杨毅:师父你在说什么？
杨毅:给鬼办学校？听起来很有趣！
杨毅:可惜鬼可没有什么理智可言，早点投胎才是好归宿。
……
一箭双雕:没什么，随便问问。这里有个鬼说她上……鬼校？
杨毅:居然碰上了能交流的鬼物，我也想看看，师父你在哪？我立马过来！
邱双发个定位地址过去，然后把手机放回去，顺便开了个静音。
如今事情肯定不对头，突然出现的鬼蜮，鬼校，还有莫名被圈入的笙升。
“你是自行选择人进入鬼蜮的吗？”邱双问道。
“不，不是。大人，您看我连自由释放鬼气都够呛，那里的能耐还挑拣呢！”小鬼笑的一脚谄媚，为自己的鬼命着想，狗腿一点不丢人。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消息，邱双决定将小鬼带在身边监督。
小鬼一开始还不愿意，但一听这里的天师都凶的很，见鬼就打杀，立马表示很愿意当一个安分守己的挂件。小鬼说相机里待着还不错，邱双就又用相机收了它，然后撤回了隔离结界。
谈话没结束多久，杨毅就到了。他环视四周，吃饭的人发出餐具碰撞的声音，偶尔会有几声闲谈，偶尔爆笑出声。店内一如既往整洁如新，服务员端着餐盘穿行在座椅之间，脚步稳当但快速。
一派热闹又有序的景象。
“师父，那小鬼呢？”杨毅走到柜台前，凑上邱双的耳边，还抬起手挡自己半边脸，声音小的像蚊子。
“去去去，正常点，别挨这么近。”邱双推开杨毅，拍拍自己的衣袖。不知道杨毅是从哪个鬼蜮赶过来的，一股子腥味。
其实柜台里正式用餐的地方不算近，正常说话不会有谁听见，也不会有谁闲到蹲守在这里听他们讲话。门口这附近，除了柜台和摆放的一只大号木木羊外，没有其他东西，如果有人，他们一眼就能发现。
偏偏杨毅表现神神秘秘的，惹得好几个刚进去的客人还回头瞧了几眼。
最终几人还是先回了慕雨的临时住所。
“这就是鬼吗？”慕言书大胆地靠近小鬼，“我能碰碰你吗？”
“啊？可，可以啦。”小鬼一被放出来就被慕言书的美貌怼脸，很没有原则的答应了。
一团看不出细节的灰雾中诡异地出现了一点点红色。要说小鬼有没有触觉这种东西，小鬼可以肯定自己现在是没有的，它飘飘荡荡，可散可聚，全靠意念而行。按它妈妈的话说，现在它还在发育期，不必担心。
鬼是鬼……生的？
邱双听着小鬼说着它的经历，很罕见的被沉默了。
可以肯定的是，这只小鬼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慕言书戳戳小鬼，没有任何感觉，再挥挥掌，小鬼像风一样被呼的移动了一下。
“嘿！”说得正起劲的小鬼感受到自己视线被迫转移，略微不满地夹道。影响它欣赏大人又长又密的眼睫毛了。
等长大了它希望自己也能和大人一样好看，现在得好好端详端详才是。
“抱歉！”慕言书朝小鬼笑了笑，抓抓自己的脖子。
杨毅再一旁倒是安静，看起来对小鬼说的家乡很感兴趣。
“如果这世界上的鬼都这么好说话就好了。”相比较牺牲性命去镇压，他们还是希望能和平共处的。可惜，本地鬼大多不讲道理，一见到人就跟狗见了骨头似的。
“那还是不一样的！”小鬼语气很骄傲，听起来这个世界的鬼物很是嚣张蛮横，远远不如它这么文明聪慧。
小鬼飘到杨毅面前，有邱双做担保，它也不怕靠近一个天师。平常在学校里的课本上出现的天师，今日才得一见。
小鬼暗搓搓地想:这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你们这里的鬼真不行！其实如果你们能接受我们这种鬼的话，我很乐意留下来的！”
这里不会像家那边一样时不时刮大风，还有漂漂亮亮的大房子，一个亮堂堂的太阳，柔光的月亮还有数不尽的星星。
如果能呆在这里的话，它不会睡个觉起来就跟着风呼啸，不受控制地换了地方。妈妈每次找它都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风又快又急，人形走路太慢，但用原形行走更加艰难。
假如一不小心飘到了哪里，它就跟着风，这边的学校串串门，那边的饭店闻闻香。周围的成年鬼看它飘来飘去，一个个惊慌地拿起能够密封的东西来罩它，然后联系家鬼。
“那……还是不了吧，这里鬼够多了。而且误伤你了可不好。”杨毅婉拒。
小鬼看起来很失望。
“哎，不过你们那边也有社会，你应该也有名字的吧！”杨毅感觉这只小鬼还挺可爱的，眼中带着几分好奇，想要正式交个新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别墅里其他三人也一同看向小鬼。
“我，我叫笙升！”笙升兴奋地叫道，失望一扫而空，对慕言书他们更显亲近。
“那笙升好好跟着我师父，他肯定会保护你的！”杨毅交谈中得知笙升还未成年，语气柔和，关心地嘱咐笙升。
“嗯！”
邱双和慕雨从听见名字的一刻起就快速对视了一眼。
笙升？我记得那个被卷入鬼蜮的姑娘也叫这个名字，是巧合……还是？
“我们刚认识的一个女生也叫这个名字，很有缘分呢！”慕雨看向笙升。
“笙箫的‘笙’，步步高升的‘升’？”笙升反问道。
“当然。”慕雨再度确认了下自己的手机备注，点点头。
“确实很有缘分呢！不知道能不能认识她！”笙升很开心听到这个消息。
“人鬼殊途，最好不要让她知道有鬼的存在。”杨毅泼了盆冷水，“但除了不要接触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其他的东西你还是能好好游览的，嗯……在师父的看护下。”
“说的也对，要是让她误以为鬼都像我这么好就不好了，等我回去她会被骗的！”笙升同意了杨毅的说法，没再要求去看看那个卷入她的鬼蜮，还与她名字一样的女生。
慕雨看他们聊的差不多了，插了句嘴。
“杨毅你今天有没有事？我下厨，家里拿的特产，很好吃哦！”慕雨又看了看慕言书，“言书说你对他多有照顾，算是答谢。”
“真的吗？可以啊可以啊！”杨毅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看向慕言书:“改天带你去登记一下天师注册。”
“天师注册？！”楼上传来慕言允激动地声音。他一步并两步，飞跃着下了楼梯，然后冲到自家弟弟面前，又摸又抱，就差哭了。
“天呐！是我想的那个天师注册吗？！言书你出息了！”对慕言允来说，弟弟的安全是第一要事，成为天师，意味着弟弟对于夏联安那些阴损的招数有了自我抵抗的能力，这简直是大好事！
“是的啦，杨哥最近几天都在带我熟悉熟悉业务，只是些后勤工作，毕竟能力还不够。”
慕言书被自家哥哥蹦蹦跳跳的样子惹得发笑，知道自己有天赋，经过几天才平复的心情又被带动了起来。
“我发现言书身体并不会受到鬼气的过多影响，他第一次画符效果很不错，当时可是帮了我们很大一个忙呢！”杨毅拍拍慕言书的肩膀，言辞肯定，“不过编制当然不是这么好上的，天师注册只是拿到了考试的入场许可而已。”
“要不要干这行，还是要多加考量！”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世界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