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重望》温之如玉

5、第五章

　　等苏瑶走到秦清身边时，那人已经在给秦清道谢。
　　“今天谢谢你了。”方语璇捏着手机，心有后悸。
　　划开手机屏幕，还是那只小兔子的桌面。

　　“下次注意点喔。”秦清柔柔地提醒了一句。
　　“恩。”方语璇难得在人前起了点害羞的心思。
　　今天，她原是约了好朋友来这里吃饭，但是临时被放了鸽子，成了她一人。手机原先是一直攥着的，没一会儿，让人食欲大涨的招牌菜端上来，她便将手机搁在一边。
　　她想了一下，可能就是那个碰了她的桌子，让她的注意力被分散开去的男人干的。

　　思考了没几秒，方语璇已经猜出了手机丢失的前因。
　　见秦清两人刚进来的风尘仆仆样，特别是另外一位时不时将视线放到她面前还未怎么动过的招牌菜上。
　　想来，可以请她们一起，当做感谢。

　　方语璇想到这点，站起来，朝秦清问道，“我刚刚开始，要不要一起用点？可以再加菜。”
　　秦清被她正有好感的对象邀请，自然不想拒绝，但考虑到苏瑶，她转头，“苏瑶，你......”
　　苏瑶已经饿了，对于美人邀好友约，她默默点头。
　　得到苏瑶的同意，秦清也不客气，和苏瑶一起坐下，三人围了一桌。

　　得到秦清授意的方语璇，招呼着服务员加餐具，递菜本。
　　“谢谢。”接过菜本，方语璇向服务员说道，然后将菜本传给苏瑶。

　　秦清将长发盘起，听到方语璇的道谢，抬起目光，是方语璇甜甜的道谢，目光不禁更为柔和起来。
　　她想起她们最近的几次相遇，都是彼此陷入一定窘境或者是遇到困难的。
　　还真的是缘分。

　　“清清，还有什么想吃的，自己点。”
　　苏瑶将菜本推到秦清面前。
　　秦清低头看了一眼。
　　好样的。
　　两个大荤，剁椒鱼头、糖醋排骨。

　　“你还可以再点些，荤素不忌。”说着，苏瑶将一块肉丢进嘴里，咀嚼起来。
　　方语璇也朝秦清点点头，跟着将一小块夹进口中。
　　她咀嚼得时候，很斯文。
　　小嘴抿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不由自主得，秦清就想起来方才方语璇解锁后，呈现在手机壁纸上的小兔子。

　　最后，秦清点了一个容易助消化的汤。

　　边吃边聊，三个女人就着刚刚的话题聊开。

　　苏瑶食指并着拇指夹着筷子，抵在下巴上，一脸笑意。“清清，你是怎么看出来那是个扒手的？”
　　对于此，方语璇也很好奇。
　　秦清在两人的注视，面不改色得脸朝方语璇回应道，“你还记得吗，有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在地铁上，你在地铁上玩手机。”
　　秦清顿了一顿，“那个粉色手机壳，给我印象很深刻。”
　　方语璇纳闷，把手机放在三人间，“有什么特殊的吗？”
　　苏瑶跟着也说，“是啊，除了粉色之外，难道是这只小白兔让你记住了？”

　　秦清的“面不改色”：我大概是要罢工了。

　　看着两人，秦清默默给自己将早先就夹在筷间的鱼头肉放进嘴里。
　　果不其然，被辣到破功。

　　“咳咳咳。”

　　“慢点慢点。”
　　“快喝点水。”

　　秦清苦着眉头，虽然两个女人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但她含着一小口的尖椒，细密的毛孔都禁不住舒展开来想透透辣味。
　　实在太辣了！

　　苏瑶小幅度得拍着秦清的背，忍不住责怪道，“你不是不吃辣吗？今天逞什么能。”
　　秦清涨红脸，不想反驳了。

　　随着秦清自虐式逃过扒手这一话题，等三人边吃边聊到结束时，挂钟已经指向八点。
　　秦清并没有拗过方语璇，最后这顿饭以道谢的形式，由方语璇买单。

　　等三人走出餐馆，入秋的天气已经显示出它的凉意。
　　“冷。”
　　方语璇出门早，只单穿了一件，被秋风一抚而过，肃然的冷意钻进肌肤。

　　秦清手里还挂着一件单外套，她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还是将外套给了方语璇。
　　“套上吧，你穿点太少了点。”
　　方语璇想拒绝，但一股冷风又迎面而来。
　　“嘶。”
　　她感觉冷得牙缝都要打颤了。

　　秦清看方语璇那有些龇牙咧嘴的表情，抿着笑意直接将外套搭在她的两肩。
　　“别客气了。”
　　虽然方语璇比秦清要高点，身材却比秦清更瘦些。
　　手搭上披着的外套，方语璇往胸前拉紧了些。
　　暖暖的，比刚才要好多了。
　　“谢谢。”
　　方语璇又一次真心得对着秦清道谢，她转过头，秦清面对着她，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

　　今晚有月，是笑脸型的。

　　秦清带着两人，开车回她们住得小区。

　　车里，暖气开着。
　　秦清一人坐在前排，方语璇和苏瑶挤在后排。

　　“语璇，今天也是有缘，加个好友？”苏瑶晃晃手里的微信界面。
　　“恩，我刚好也有这个想法！”

　　“你扫我，还是我扫你？”划开锁屏，行动派的方语璇点开微信界面，边做边问道。

　　“我扫。”
　　“好。”

　　不到几秒，秦清就听到清脆的微信提醒音。
　　好友加上了啊。
　　她盯着前面闪烁的红色倒计时指示灯，想着。

　　“清清，你的包呢？”
　　“副驾驶座上。”秦清没多想，脚一踩油门，穿过绿灯。

　　手穿过座位，苏瑶将秦清的包包拎去后座。

　　“清清。”
　　苏瑶嘴上叫着秦清，手边也没闲着，输了一个1234。
　　手机锁，开了......

　　冷不丁解锁的苏瑶，转头看向方语璇，她正端着微信的二维码。
　　苏瑶：想为好友这直白的密码打call。
　　“怎么了？”
　　秦清拐过去，让了一辆变道车，才回应苏瑶。

　　“没事了。”
　　苏瑶拿着手机，将它丢进了秦清的包包里面，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帮你和语璇加上了微信好友喔。”
　　“喔，好。”
　　秦清：啊，什么，苏瑶你说什么！
　　震惊的秦清，已经看到小区的外围，她收敛住情绪，将车开过白杆，驶入地下车库，慢慢倒车，停稳，熄火。

　　等两人打开车门，秦清捞过副驾驶的包，从里面掏出手机。
　　一个陌生好友，在微信聊天界面的第一条。
　　“兔儿不吃草通过您的好友申请，可以开始聊天了”

　　有什么比拿到好感对象微信更开心的事情了？
　　秦清坐在车里，默默想着。

　　“扣扣。”
　　秦清对着手机正发呆，传来两声敲窗的声音。
　　转过头，苏瑶正在车门外，疑惑得望着她，不远处，是正在等待的方语璇。
　　秦清的视线落在方语璇的身上。
　　方语璇没看她。
　　看那动作，是在打字。

　　叮咚。
　　秦清的手机亮了一下。

　　锁屏上，是一只白白嫩嫩的小兔子头像。
　　“怎么还不下来？”

　　一下子，秦清脸红透了。

　　秦清打开家门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小兔子头像的又一条微信。
　　她打开，“到家了吗？”

　　她停下换鞋的动作解锁，回道，“刚到。”

　　她等了一会儿。
　　对方正在输入中......
　　“恩[嘿哈]我已经到家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
　　“今天谢谢你了，帮我把手机找回来，还送我到楼下[大笑]”

　　秦清想象着方语璇发这两个搞笑表情时候的神态。
　　哈，莫名感觉自己也被这样两个表情同步，心情变得更好。

　　她编辑，“也谢谢你的大餐[飞吻.GIF]”
　　发送了过去。

　　“在干嘛呢？这么春光明媚的？”
　　苏瑶见秦清站在门旁迟迟未动，走过来，凑下腰想看。
　　秦清一手翻过手机，将屏幕和手掌心贴合。
　　“没事！”
　　苏瑶：......

　　“上楼了。”秦清踢嗒着小拖鞋，走了。

　　苏瑶看着秦清的背影，目光深深。

　　“先去洗澡了。”
　　秦清看着方语璇发来的微信，微微笑。
　　她坐到床上的同时，花花也蹦到她身边，喵喵得挠着秦清的心尖。

　　“今天加了微信。”
　　秦清揉着花花的猫脑袋，又忍不住捏了几下猫耳朵。
　　花花“喵呜”一声，表达不满。
　　铲屎官今天是怎么了？

　　“开心！”
　　秦清举着花花，旋转了一圈。
　　花花头晕目眩得被动转了一圈......
　　花花：猫生已经如此艰难了吗？

　　第二天，一个女人坐在电脑前，啪啪敲着键盘。
　　被声音吵醒的花花，扭扭晃晃站起来，蹭到秦清的脚跟边。
　　从地上掏起花花，秦清将她抱在怀里，继续码字。

　　“这个时候，我已经清楚得认识到自己和傅雨涵之间的差距，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是的，什么都无法改变，包括我暗藏在心底、蠢蠢欲动的情欲。
　　我站在傅雨涵的身后，目不转睛得盯着她。
　　她白色的裙子，在蓝天碧海的衬托下，更为神圣。

　　这个女人，我想要征服，像男人征服女人那般。

　　‘老师。’我开口唤她。
　　‘嘘。芸儿，你听这声音。’
　　我诧异于她突然开口，更诧异于她无头无尾的一句。
　　声音？
　　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