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雀]女装》贡轺

5、第四章

　　“喂，祸风行，剑雪又有什么事吗？”

　　一剑封禅性子比较冷，平素一贯独来独往，和同学们少有接触，唯一的好友就只有剑雪一人。为了方便照顾剑雪，这才给班长祸风行加了微信好友。如果祸风行找他，那多半就是剑雪那个“问题宝宝”，又开始问起十万个为什么了。

　　“事情是这样的……”祸风行给一剑封禅解释起了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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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是，现在要由剑雪来提出一个要求？”一剑封禅很快就消化了信息。

　　“是啊。”祸风行看了眼还在问“为虾米”的剑雪，对一剑封禅说道，“剑雪一向听你的，还是你来拿个主意吧，不然真不知道（他还要问到什么时候）……”

　　虽然最后半句祸风行没有明说，但一剑封禅很明显已经get到了，说道：“好吧，我来和剑雪说，你把手机给他吧。”

　　“剑雪，封禅和你视频。”祸风行将手机递给了剑雪。

　　“啊，封禅，你找我呀。刚好呢，我抽中了大奖，可以给孔雀提一个要求呢。你说我们提什么要求好呀？”剑雪显然处在兴奋中，显得兴致勃勃。

　　远处的孔雀一听，头埋得更低了……

　　“恩，祸风行已经和我说过了。我觉得……”一剑封禅正想从先前祸风行提到的方案里选一个，剑雪抓着手机乱晃，镜头里突然扫到了赤命的身影。

　　一剑封禅有了新的想法：“让赤命教孔雀唱一段戏曲吧。”

　　说起来，赤命和三贝二人的纠缠倒不是从大学才开始的。

　　两人均出身自戏曲世家。现代社会戏曲行业显露颓势，最顶级的戏曲家们寥寥无几，基本相互间都有所联系。赤命家和三贝家，就是这最顶尖的其中两家。两家长辈都是故交，两人从小便一起长大。小时比练戏，大些比成绩，一路就是这么磕绊着上来的。虽然总是吵吵闹闹，感情却也不是其他同学能比的。

　　封禅虽然素来独行，却也久闻二人大名。毕竟，当今年代，打小师从名师练起的戏曲人才，在校园里基本是难以寻觅的。二人一入学就是风云人物。

　　不同于三贝，赤命的性格作风倒更让封禅中意，对于赤命唱戏也起了一些兴趣。此时有机会，就刚好提了。

　　“好啊，赤命戏唱得可好了，让赤命教孔雀唱戏吧。”剑雪还没说话，身边的小免就先叫了出来。

　　“封禅想听唱戏啊，那我们就听唱戏吧。” 剑小雪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好诶，听戏听戏。”

　　“赞同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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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响起一片赞同。

　　孔雀不敢做声，悄悄地在心里琢磨学戏的难度系数。这时，肩膀猛地被人一拍：“孔雀，不要赤命，我来教你。我比赤命强一百倍。”

　　孔雀不用转头都知道身后的人是三贝，暗暗扶额：我都这么惨淡了，你不要兴致这么高啊。

　　“三贝，谁说的你比我强一百倍，话不要乱说。”赤命针锋相对，也发了话。

　　“孔雀，我肯定教得比赤命教得好。”三贝不理赤命，接着向孔雀自我推荐。

　　真是的，居然被人点名让赤命上，而不是让我上！三贝心里暗暗有一点点不爽。

　　“上一次师门考核，可是我拿的第一。”赤命冷冷地道出了一个事实。

　　“上上次是我。”三贝也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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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一个麻烦刚平息，另一个麻烦又起，祸风行急中生智，赶忙说道：“三贝和孔雀是一个宿舍的，平时教孔雀练习更方便些，就三贝来教吧。孔雀你觉得呢？”说完，朝孔雀不落痕迹地挤了一下眼睛。

　　“恩恩。”在祸风行叫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孔雀浑身都绷直了。还没理清祸风行究竟说了什么，答应的话语已经出了口。

　　“恩，孔雀也觉得我教会更好，那就是我教了。”三贝在听到孔雀回答后，挑衅地冲着赤命说道。

　　“哼。”赤命回了一声冷哼，不过也不再多言。

　　孔雀后知后觉地回了神，感觉自己把自己卖了：我怎么就同意唱戏了……弁袭君抬头看着祸风行，眼神有点小哀怨。

　　祸风行正在挂掉和一剑封禅的通话，没发现孔雀这个小眼神。之后对着全体拍板道：“那第一个要求就定了，由孔雀进行戏曲表演，三贝负责培训指导。”

　　“好诶！”

　　“那要表演什么曲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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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潮声中，出现一个异样的声音：“等一下。班长，我要先离开了。”

　　“嗯？”祸风行不解询问，随后抬手看了眼手表，还真到了黄泉要离开学校的时间了，便直接说道：“那你去公司吧，路上注意安全。”

　　“黄泉又要去上班啦？”御不凡率先问了出来。

　　“恩，到时间了。该走了。你们讨论，结果记得发群里。”

　　“好的，那你路上小心。”

　　“黄泉路上小心。”“路上小心。”……

　　大家七嘴八舌地和黄泉告别，目送他离开教室。

　　哼，口是心非，还带罗喉来看我表演呢。孔雀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孔雀和黄泉从初中到大学，一路都是同学。虽然班上其他人不懂黄泉家中的事情，孔雀却是了解的。

　　黄泉家里是做建筑生意的，不过公司规模不是很大。而罗喉是本市最大的建筑商。孔雀高中时听黄泉说过，罗喉抢了他家几个大单，导致他家生意周转困难。所以黄泉大学录取通知书一下来，就去罗喉公司应聘实习生了。按黄泉的说法就是边卧底边学习，知己知彼，方能战胜罗喉。

　　虽然至今为止，黄泉仍是这么说的，不过孔雀一点都不这么认为。罗喉经常会接送黄泉上下课，美名其曰顺路带他去公司。黄泉要兼顾学业，上的不是全日的正常班，这早不早、晚不晚的时间点，顺哪门子的路。你有见过谁家总裁这么对待自家实习生的吗？孔雀觉得罗喉应该已经知道黄泉身份了，但是他一点都不介意，甚至还很喜欢黄泉。搞不懂两人关系，对于这个猜测，孔雀也就缄口不提了。

　　咦？我刚才想了什么？黄泉带了罗喉来看我表演？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事？孔雀突然又感到周围有些不真切，好多事情似乎都记不清了，努力拧着眉头想要回忆起来。

　　祸风行的声音打断了孔雀的焦虑：“那我们继续讨论。刚才有人提到表演曲目的问题。三贝，戏曲你熟，你说说吧。”

　　“孔雀，我教你唱霸王。《霸王别姬》里，我都是演霸王的！”三贝马上提出了建议，有且仅有一个选项，看来是非常满意“霸王”这个角色。

　　“哼。”赤命又冷哼了一声。

　　“赤命，你‘哼’是什么意思！”虽然赤命没多言，三贝却有些生气。

　　“我……”

　　赤命正要回呛，就被君曼睩及时岔开了话题：“可是孔雀要穿女装啊，应该是唱个女角的戏。要演《霸王别姬》的话，不该学霸王，应该学虞姬的。”

　　“要教虞姬啊。”三贝皱了下眉，显然对虞姬的兴致远低于霸王，一时还有些落差，话语里带了一点嫌弃。

　　反观赤命，表情虽然看起来还是一成不变的严肃，但此刻却令人觉得他好像笑了。

　　祸风行在心里暗暗称赞曼睩机智，及时泼灭了火|药星。

　　霜儿出声反对：“我们庆祝女生节，还是喜庆一点吧。霸王别姬这个故事太忧伤了。”

　　“就是。这是我给阿月仔的女生节礼物诶。我跟阿月仔肯定不是霸王和虞姬的下场，这个不准啦。换一个。”蝴蝶君作为出钱的大爷，一票否决了这个决议。

　　“那挑段崔莺莺的戏份吧。我们几个女生刚好这几天看了《西厢记》。也是个吉利美满的结局。”红尘雪提了个建议。

　　几个结伴一起上选修课的女生纷纷点头。这几周侯老师的文学鉴赏课，正好在教《西厢记》呢，可算是终于结束了之前的《银瓶梅》。

　　“崔莺莺吗？”三贝略一思考，点了点头：“倒是有几段很合适初学的唱段。”

　　祸风行见大家都同意，又怕剑雪再问为什么，赶忙把曲目定了下来：“那就定崔莺莺的唱段了。好了，红包第二大的是九千胜。九千胜提个要求吧。”

　　“叩叩叩。”敲门声传来，随后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