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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邂逅 ...
通向特里拉岛的航线应该是风平浪静的,海水因为深浅不一而色彩斑驳,深蓝,紫蓝,湛蓝,青蓝,再到蓝绿、青绿、碧绿,火红色的珊瑚在清澈的水面下隐隐可见。特里拉是秋岛,临近的海域上,风也变得清爽,天空高旷,万里无云。这是柯拉松先生口中常常提到的岛屿,据说在那个地方,他遇见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这个人支撑着他人生的前半段,让他能抬起头重新去看待世界,让他觉得,即使拥有那样的兄长,他的人生之路也可以跟多佛完全不一样。
当然那个人是很反对他重回唐吉诃德家族的。他说过,卧底,不适合他。
“那个人说了,我是个马虎的家伙。哈哈哈!”回忆起往日好友,柯拉松笑得非常爽朗,正如此刻的风一般,清爽,豁达。
罗站在甲板上眺望长空,原本还有很多关于柯拉松先生的事可以回忆,却因为一些意料之外的景象破坏了心境。
平静又漂亮的海面上,零星散布着船的残骸,有断裂的桅杆,大块漂浮的破败船体,也有木桶,桌面,床板等等等等一切舱内的东西。通往特里拉岛的航线延绵数百海里的后半段,散布着这些不祥的碎片,当然也有幸存者,他们有的躺在救生艇里苟延残喘,有的抱着木板不知生死,还有的向他们求救(当然无果)。从路过的破烂海贼旗来判断,他们都是被人无情攻击后失败的海贼。
从那些呢喃的海贼口中,罗拼凑出一些东西:小船、白色的东西、西洋剑、羽毛帽子、女人、红发……医疗设备、船医、船医、船医!
而这一次被强巴鲁从水里捞上来的人显然比其他人清醒了很多,至少他还能连贯的说出些什么。
强巴鲁把潦倒的男人拎起:“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男人身上鲜血长流,但并未受致命伤,喘着气,他气若游丝地道:“一个女人……咳咳……在找船医,她说……说,在找一个叫‘死亡外科医生’的人……咳咳……”
强巴鲁摇晃着手里的男人:“她带着什么武器?”
后者痛苦地摇了摇头:“看不清……可恶……”随即,他含着泪水,突然大声吼道:“我们什么都没有看清就被她干掉了!简直就是恶魔!恶魔,恶魔……恶……”男人不甘的嘶吼渐渐轻了,很快晕死过去。
强巴鲁将之丢回海里。
船上一阵沉默。
这里是伟大航线,能进入这片海域的海贼团绝非凡品。
然而这些海贼居然都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是的,他们遇见的每一个失败的海贼团都是这么说的:一个女人,而且,红发。
所以罗判断那一定不是四皇香克斯,因为他是个男人。
但如果真的四皇要来找他,他反而觉得兴致盎然,能让那种人把自己当成对手,也算是一种认可。
特拉法尔加·罗看向高旷的天空,远方,还是一片宁静。
是巧合么?被击败的海贼团都在这条通往特里拉的航线上。
就好像,她也在向那座小岛前进一般。
“怎么样?”强巴鲁嘿嘿一笑,“强劲的对手可能就在前面,船长,我们还要前进么?”
罗把刀扛在肩上:“当然。”
就算是四皇亲临,也不会终止他的行程。
特里拉岛,或许这辈子他只会路过一次,他要去看看柯拉松先生口中的那个美丽小岛,或许但也未必,那个人现在还在那个岛上。要认出他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他有一头罕见的蓝发,据说只有西海的某个岛上才能孕育出那么特别的发色——“白天的时候,阳光辉映,它是湛湛的海蓝;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它化作平静的紫色;入夜以后,月光会给它披上莹莹的蓝。”这是一支相当罕见的民族,他只在某本诗歌上看到过对他们的描述,而在柯拉松先生的口中,就是一句:蓝发,很特别的蓝色,反正一眼就能认出。
是的,那样的人,或许一眼就能认出。
同时,在特里拉岛近海——
一艘只容五人航行的小船一摇一晃地靠近海岸,如果驾船的人与坐船的人稍加注意的话,小船迷你的船舱的后部正画着大大的骷髅图案,骷髅的左眼上有三道抓痕——红发海贼团标识。
当然此刻的克拉拉尔德是不会注意这些细节的,因此她也并不知道,这一路上,自己不知不觉地打着红发的旗号弄沉了好几条海贼船。
靠岸后,蓝发的军长一语不发走在前面,伊丽莎白心有余悸地跟在后面。过去的几天很好的让这位军医认清了伊樊基特的军团长究竟是怎样的人。四天里,她击毁了途经的所有海贼船,不,不是击毁而已,而是击碎,是彻彻底底地让一艘完整的战船变成碎片!而它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办到的!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跟它说过它的军长是那么厉害的角色?它上船的两年里,她看上去不过是一个寻常的长官而已,寻常到有时让人忘记了她的军阶。她几乎从未参与过什么战斗。她总说着:我们是文职人员,不战自胜是最好。
不过显然,海军对于准大将的能力有个清醒的认定,克拉拉尔德·克伦,海军本部称号为“蓝羚”的这个人,是当之无愧的“大将”!
至今她都没有把气撒在自己身上,真是万幸!
伊丽莎白偷偷瞄了自己的长官一眼,暗自吞下一口口水。
所以……药的真相……还是暂时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说什么药效没法挥发掉啦,什么即使激素恢复了也会间歇性再发作啦,只会影响军长情绪吧……
嗯,就这么决定了,先那个……不说了吧。
而克拉拉尔德也没有闲心来顾及其他。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愤怒,或许,还有一点屈辱。
途径的第一艘海贼船就带给了她巨大心理阴影,那些眼泛红光冲她扑过来的男人(请注意,是“扑”过来)向她很好的证实了自己身上的药性还在延续。于是她失控了!没错,她原本不是冲动的人,自打她进入海军以后还从未那么失控过!以至于航程的后半段她完全顾不得对方是什么反应,反正是男人的话攻击就对了。
现在,她觉得自己不仅需要生理上的治疗,还要心理上的辅导。要不是她不想自己操纵小船,她早就把伊丽莎白扔下船了。
冷静,克拉,这样的处事方式一点也不像你,你可不是那么不用脑子的人。她反复提醒自己,努力压抑心中的不安。她告诉自己,在平复以前她都不应该再航行下去,“死亡外科医生”还是先不找了,她必须自己先冷静冷静。
真是噩梦啊!她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出现冲田他们向自己冲来的情景。这太折磨人了!而她的精神已经到了快崩溃的边缘。
可无论如何,她必须来这个地方。
因为今天是他的祭日。
所以她不睡不眠四天,终于强撑着到了这座岛屿——她与罗西南迪初见的地方。
她边走边把晶翼蝶给的记录指针塞回口袋,同时暗叹那个女人果然了解自己。
抬头,细腻的沙滩在海岸边上延伸数十里,眼前一片开阔,特里拉的北面鲜少人迹,宁静又平和。阳光晒在肩上暖洋洋的,令她冰冷的手心稍许回温。
细腻的沙滩因为她的脚步而凹陷下去,她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沙滩中那块突出的礁岩,在那上面有一块竖起的岩石,几年前被她雕刻成了十字的模样,在上面她用小刀刻上了他的名字:唐吉诃德·罗西南迪。
背靠十字架,她坐下,面向大海。
蓝天、白云。
我终于又回到了这里,罗西南迪。
听着潮起潮落,她全身的肌肉放松下来。
今天的天气可真好,阳光洒遍沙滩,海面波光粼粼。
你离去的那一天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好天气呢?
还好,今天我没有错过。
她闭上双眼,想要再度尝试入睡,脑中的思绪却飘了很远。
这世界可真可怕,即使没有你,它还是能那么美丽。而活着的人们会渐渐忘记你,再也不谈论你,甚至你的样子也在记忆中渐渐模糊了。
我也希望像那些人一样,忘记你,忘记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忘记一切让我懊悔至今的事情——但为什么不行?
所有忘记不掉故人的人都得了一种病,那种叫做“思念”的病,用大家萨卡斯基的话说“那种东西海军不需要”。就连香克斯那样的海贼也要我不再执着,“放弃多佛朗明哥吧”,他说,放弃他,然后拥有更大的格局。
为什么办不到呢克拉拉尔德,忘记一切,然后在军中往上爬,做你想做的元帅,而不是为罗西报仇。
面向大海,阳光温暖,而背后的礁岩也被阳光晒得有了温度。她心中的点点寒意渗进一丝暖意。
闭上双眼,这一次部下们的模样被那个金发男人代替,他总是戴着那顶搞笑的帽子,笑得很傻——怎么又出现了,你这个家伙。
大概我离崩溃不远了。
而思绪仍在继续……
克拉,我决定成为海军。
十几年前,在这个岛上,这片礁岩上,他是这么对她说的吧。我们做一辈子的兄弟,一辈子的海军。那时候的自己可真天真,居然以为说过的话就能坚持到底。
可他还是离开了,竟然还去做了海贼,当他那个该死的兄长多佛朗明哥的手下,而不是她的兄弟!他违背了誓言——愚蠢!昏庸!懦弱!
起初的那些年,她感觉世界颠倒了模样,直到她进入伊樊基特,直到维罗妮卡把一切真相告诉她:罗西南迪潜入自己兄长的海贼团做海军的卧底,他在多佛朗明哥家族中的外号叫“柯拉松”。
罗西,做卧底,你真的不适合。
那样的工作只有维罗妮卡才能胜任,她可以为了任务决绝的杀掉自己的战友,也可以为了成功,砍杀无辜良民——可是罗西,你有时候太善良,心软会让你露出马脚;又太马虎,马虎也会让你露出马脚。
而你的兄长,多佛,这个冷酷又狡猾的男人心细如针。
最后,你死于自己的善良。
你竟然会为了一个患绝症的小孩子而叛离多佛——愚蠢!昏庸!懦弱!
思及此,她紧紧握住了腰中的佩剑。
海浪依然涛涛,天际有海鸥在鸣叫。
半晌,握紧的手再度放松,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何尝不是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她就应该狠下心在罗西觉察之前让维罗妮卡杀了那个男孩子!她竟然为了他的那些话而产生了同情——什么“可怜的孤儿”什么“世界的受害者”“这不是他的错”——这管她什么事了!手术果实对海军如此重要,怎么能被用来只救一个无足轻重的孩子?
她就该在一切有苗头前就杀了这个碍事的孩子。那个孩子得了绝症又如何?这个世界得了绝症的人多了去了,他救得过来吗?而手术果实只有一颗,在海军手里它可以救很多人!
那个无足轻重的孩子!
就是因为他罗西才会被多佛识破,就是因为他罗西才会想去与海军抢什么手术果实,最后罗西得到了什么?他成为了海贼与海军的共同敌人!
而她,同样愚蠢的克拉拉尔德少尉(当时他的军衔),居然拗不过罗西的请求把手术果实的事情透露给了他,她到底在同情些什么?!明明知道她是在把他往死地推,可她还是告诉他了,因为罗西说了这是他“今生的请求”他要“救那个孩子”。
一念之差,她告诉了他手术果实的交易地点。
她可真不是个合格的情报人员啊。
这是最后一次了罗西,下一次我不会再帮你的。
这果然是“最后一次”……电话虫那一端的他便再也没有回来。
他死于自己兄长多佛朗明哥的枪下。
这该死的最后一次!
她甚至没有抢回他的遗体。
手背按上自己的双眼,那里一片湿润。
是终于崩溃了么,还是因为变成了女人让她脆弱?
这么多年,除了向多佛朗明哥复仇之外,她已经抛弃了很多曾经的东西。这么多年,她从未流泪。
所以今天,大概只是眼睛进入了砂子而已吧。
因为萨卡斯基说了“眼泪这种东西海军根本不需要”,根本……就不需要……
海上起了风。
海浪开始变得汹涌,潮汐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海鸥依然翱翔天空,它们的鸣叫也变得高亢。
一艘海贼船随着海浪靠上了岸,张开的风帆上有着一张龇牙的笑脸,而不是骷髅标志。
罗一眼就望见了面向大海的一块礁石上正坐着一个人,她一头的蓝发在午后的阳光下鲜明显眼。不由自主地,他的脑海里浮出了那一句诗词。
白天的时候,阳光辉映,它是湛湛的海蓝。
柯拉松(罗西南迪)先生说得没有错,那样的人,确实一眼就能认出。
沉重的遇见揭开了狗血的开始。
另外,我超级喜欢罗西南迪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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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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