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北海的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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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在沉谧的空气中飘扬，舒缓优美，不难想象唱歌的一定是个美人，她的嗓音如此甜美，仿佛只要闭上眼睛，美丽的梦境就会降临。
人们从潜水艇里纷纷步上甲板搜寻声音的来源，可却无迹可寻，只有清新的海风将歌声一阵阵的吹到人们的耳畔。
片刻之后，悠扬的歌声又渐渐消去。
人们从歌声中回过神，面面相觑，满脸都是疑问。
克拉深吸了一口气，扶住潜水艇的船身，自我镇定了片刻，马上冲岸上的路飞大喊：“喂，你快回来！鬼知道这个小岛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们不能在这么不安全的地方停留！”
可少年仍然站在远远的地方：“树上真的有人，他好像手里拿着东西，你们不来看看吗？”
“那你就把他带过来直接问话好了。”
两分钟以后——
克拉与罗看着沙滩上被路飞带来的一个铁笼及里面的一堆骸骨，沉默。
“这个……就是你说的人吗？”克拉指着骸骨，阴沉着脸问道。
某草帽船长义正言辞地道：“一拉下来就完全散架了，所以我叫你们过来看。”
罗走到锈迹斑斑的半人高铁笼前，轻轻抹了一下：“这个笼子腐蚀得很厉害，如果之前是被挂在树上的话，那一定被挂了至少十年。”他捏起笼子里的一根腿骨：“骨头上遍布伤痕。这里还有齿印。”说到这里他微微蹙眉：“这齿印……”
“怎么了？”克拉凑过去看。就见青灰色的骨头上确实有一条一条齿痕，它们纤细而深刻，排列整齐，形成了完整的咬痕。罗指着骨头道：“这一面的齿痕更加细长，说明是上颚，背面的痕迹更粗更深，应该是下颚。一般动物啃骨头是不会留下这样的齿印的。这更加像是在还有大腿肌肉的时候，一口咬下去的结果。”
克拉道：“你看这齿印的弧度，这个东西一定很大。会是老虎那样的猛兽吗？”
罗：“不，齿印排列得更圆，不会是那种东西。”
“会不会是这个？”
两人向路飞看去，就见少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头骨，其头盖的部分已经破损，但是双颚却相当完整。那牙齿尖锐的令人胆寒。罗接过头颅往腿骨上一比竟然吻合的天衣无缝。
“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个的？”克拉瞪大眼睛问道。
少年干脆地道：“我就是从你们这块骨头上扯下来的。”
克拉扶额：“你从一开始就应该告诉我们……”
路边一边挖鼻子一边道：“我叫你们过去看的。”
克拉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罗接过头颅仔细打量：“这种头骨我从来没见过，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动物的。眼睛长在前面，鼻子没有伸出，除了这种尖锐的牙齿跟兽类很像，怎么看都是人的头骨。不过如果是人的，颚力怎么会那么大？草帽当家的，你只看到这个头颅吗？身体呢？”
“就看到这个，”少年突然双眼冒光，“我去岛里面找找吧，我给你找个活的。”
“别去！”
“有什么问题，克拉拉？”罗注意到蓝发的女子脸色十分苍白，从听到歌声开始，她的表现就不太自然了。
“没，没什么？”克拉不自然地瞥了一眼海面，“反正，这个地方不太平，我们还是不要上岸的好，等极地号回到海里，我们就上船。”
路飞：“咦？岛上说不定还有更稀罕的东西，我们去看看吧。”
克拉叫道：“不许去！我们是要平安离开这里，不是去惹事的！”
“这个是什么？”从铁笼的一堆骸骨里面，罗取出一根骷髅手掌，它正捏着一片泛黄老旧的纸。将纸小心翼翼的取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词：塞壬。
“塞壬……”克拉皱起眉，“这是什么语言？”
罗盯着纸片，沉吟道：“不是语言，是传说。”
最后一抹夕阳正在悄悄的隐去，在半明半暗的晦涩光照下，这个词被一只颤抖的手写出，出现在三人的眼前。一阵冷冽的海风刮起，阴森森的气氛随着月的升起而铺陈开。
小岛上又响起了若有若无的歌声，这一次显然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她们此起彼伏的歌声连成了合声，充满蛊惑力的在人们的耳边回荡，震颤着人们的心神。
来吧，来吧，远行的人，
让我慢慢靠近，看见你的眼睛。
用我的歌声牵动你，引导你，拥抱你，
驶进梦的港湾……
它绝对有问题！克拉捂住耳朵，可这乐声好似能穿过世间所有的屏障，它们依然钻入她的耳中，让她烦躁不已。
而路飞面向雾气缭绕的内岛已经迈开了步子：“那里好像有人在唱歌，我去看看。”
“不，别……”克拉想要拉住他，却不得不捂住脑袋，这声音不知不觉间变得刺耳，令她头疼起来。那一声一声的乐音变成了尖锐的嗷叫，现在它们扯着嗓子高喊着：快来！快来！到我这里！到我们这里！
该死！脑袋要裂开了！头痛让克拉弯下了腰，连视线也模糊起来。
一片痛苦的混乱间，她感到黑影正从自己的身边晃过，混沌的视野里，红心海贼团的船员们从船中跑了出来，他们一个个走上岸，跟着路飞，向小岛内部走去。
莫非只有她一个人感到头痛欲裂么？怎么其他人都好像没事一样？
看着人们纷纷离去，克拉心中一片冰冷，“别去！”她喊了几声，竟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她。他们似乎对她的呼喊听而不见，就连罗也没扛住歌声的诱惑，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
开什么玩笑！老子的心脏可在这个家伙身上！
她唰得一下拔出剑，克拉佩里奥的刀刃映着月光散发出紫色不祥的光芒。——管不了那么多了，哪怕把他的腿砍伤都必须阻止他！
“给我停下！”克拉手起刀还未落，猛然间，歌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停下了脚步，立在原地。
静谧瞬间降临。
呼呼，呼呼……克拉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急促地散入空气里。
一阵晚风吹过，她觉得透心的凉。
“这是……怎么回事？”路飞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雨林的边缘了。
人们困惑地面面相觑，都仿若失忆似的回忆不起之前自己在干什么，又是怎么傻愣愣地站在沙滩上的。只有罗皱起眉头看着手里的纸片露出凝重的神色。
克拉从他手中捏起纸片恨恨道：“我好像想起塞壬是什么东西了！”
罗看向她：“西海也有这样的传说么？”
“不，只是我听说过你们北海的传说而已。”
路飞三步两跳地很快回到沙滩上，长手抓起纸片左看右看：“是什么传说？这纸片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么？”
“纸片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上面写的这个东西。”罗看向未知的热带丛林，解释道，“它其实更加接近于传说……”
在我们北海的很多岛屿上人们都这么认为，大海孕育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一切，既有善，也有恶。
因此在世间的各处岛屿上，会散布被大海孕育的海妖，其中的一种，叫做塞壬。
据传，她们大多以美貌女子的模样出现，却长着鹰一般的翅膀，下半身是鱼的样子，她们既可以在天空翱翔，也可以在水里遨游。她们会坐在美丽的花丛中，以美妙的歌声来引诱那些靠近岛屿的船只，最终人们或是被引导撞上礁石落入水中遇难，或是被她们直接带走吃掉。
说完，罗举起手里的头颅再度端详：“这么看来，虽然没有头盖骨，不过这块颅骨较小，较轻，从骨面来看确实很像女性的头颅。再配上这么尖锐的牙齿，就算下颚没法张太大，咬住人的动脉的话，也足以造成致命伤了。”
克拉一拍头骨，直把那块颅骨拍到了沙滩上：“别，别管这些了，我们先，先上船吧。”
“你是不是着凉了？”路飞看着克拉道，“你的牙齿都在打颤。”
不，不是着凉。罗双手抱在胸前，兴致勃勃地对女子道：“克拉拉，你的脸色很难看啊，要我给你看看么？”
蓝发女子的眼中一瞬间涌上了怒火：“这种时候，你……”猛然间她原本就苍白的神色比月光还要惨白。
这一次，沙滩上的人们，罗，路飞，包括红心海贼团的船员，都懵了。
只见蓝发的女子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她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抓住举了起来。接着，她蓝色的发从肩膀洒落——她的上半身向下倾斜，整个身体弓起，悬浮在半空。
克拉佩里奥从她的手里滑向空中，扑通，掉在沙地上。
路飞睁大眼睛道：“喂，克拉拉，你是怎么办到的？好厉害啊！”
然而腾空的女子却是一脸极度的惊恐，一时间竟是连话也说不出了。
下一秒，她的身体突然往前一冲，沙滩上出现了诡异的脚印，它们迅速地排成一线，带着悬空的克拉向黑魆魆的热带雨林而去。就在此时克拉终于从惊恐中缓过劲来，冲着罗，她气急败坏地道：“快来救我啊！你发什么呆，混蛋！”
混蛋？这怨我么！
罗心里也是又惊又困惑，他捡起地上克拉的佩剑向她追去，边跑边冲佩金与贝波喊道：“你们两个让所有人待在船上！谁都不准离开上岛！一级紧急状况处理！”
说话间路飞也跟着他向丛林跑去，并毫不犹豫地出招了——橡皮橡皮·锤！——因为搞不清楚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他用了大范围的攻击，然而这一带是沙滩，落下的橡皮大锤不仅没有击中目标，还有一半打击在沙地上。瞬间扬起了大量的沙尘将原本就可视度极低的绿林蒙得一片朦胧，等烟尘散去以后，罗与路飞发现他们并肩站在树林的边缘，而克拉拉尔德已经不见踪影。
罗一把拉住路飞的衣襟：“草帽当家的，你以后搞清楚状况再进攻！”我的心脏还在那个女人的手里，要是被你打中了要怎么办啊！
“嗯，果然应该用火箭炮才行。”
罗阴沉着脸：“我的意思是，下一次把人先抢过来再打。”
“我觉得克拉拉很厉害，不会那么容易被干掉的。”
“那是平时，”罗看向未知的黑暗丛林，“从刚才开始她的样子就不对劲，似乎在害怕什么，恐怕没法发挥平时的战力——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我们各自分开去找，你走这边，我走那一边，要是找到人了，就用这把信号枪向天空发射，你注意，子弹只有一发……”
下一秒——Biu！
“这把枪好有趣，发出的光还是绿色的！”
“我叫你找到再发，你怎么现在就用了啊！”
嘭地一声，信号弹从头顶爆开，刹那亮起的光芒暂时将树林照亮，罗的视野里窜过一抹蓝色——克拉拉！
顾不得再与路飞争执，他转身向树林深处跑去。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北海的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