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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黑夜来袭 ...

  •   墨言的神情有些呆滞。她像是在梦游,双目空洞地朝着杜雨洁,呢喃似地问:“路家云还好吗?”

      她把手伸到面前,杜雨洁才回过神来。支吾了一下,杜雨洁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像从前那样从容:“他还昏迷着。医生只是说暂时没有危险。你怎么了?”她贴近看墨言的脸,心里划过一丝诡异。

      墨言身上像是严寒冰窖里出来一样的冷,还流着许多汗。深色的黑眼圈是画了烟熏状一样鬼魅,朝着自己的方向一动不动。杜雨洁暗暗倒吸了口气,她想起墨言对路家云一贯的态度,心想一定是太担心了,于是按住墨言的肩膀,柔声说:“你别吓我。怎么全身都是冷汗?”她作势要把墨言拉到一边让医生看看。

      “我不要!”墨言尖叫了一声,走廊里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像是在排练一幕惊惧的恐怖电影,一瞬间的天空也似她的脸色暗淡下来……墨言的脸部像是抽筋一样的变形,她东张西望地后退了几步,慌张地摇了摇头,像是在防备什么人。“我不要。”她重复着话,低下头,像是猜到了杜雨洁要做什么,笑了起来,却比哭还难看。

      杜雨洁尝试着把手伸出去:“你怎么了?”

      墨言没有回答,她小心地让开杜雨洁的手,身体在不停地抖动,最后靠在墙上。闭着的眼睛溢出泪水,混合在嘴角的汗液中,突然低声地自言自语:“他会没事的,对吗?”杜雨洁皱了皱眉,不明就里地心里一阵揪痛,——她并不知道墨言早上和路家云的争吵。

      此时的杜雨洁只觉得墨言好可怜,把她拉进怀里,轻轻地说:“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他没事的,医生说过路家云没事的。”杜雨洁发现墨言浑身都在发抖,贴着自己的身体有一股不像是人的温度传递过来。如果不是墨言的心疯狂地乱跳着,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抱着一个死人。

      路家云是在图书馆受伤的。当时因为还是大清早,所以并没有目击证人。几个学生只听见一声巨大的轰鸣,便看见沉重的书架子倒了下来。他们走近发现无数年代悠久的书刊翻倒在地面上,中间金属质地的书架倒下,里面有张像是睡着一样紧闭双眼的脸,——那就是路家云。虽然这些书架看起来不怎么厚实,但在数百本的精装书刊的充实下,也会变得野蛮而壮大。

      医生说路家云被压在书架下面的手很有可能因为粉碎性骨折而失去技能……这么重的一个书架不要说平常人类,即使是体育教练也要两三个人才能一起抬起来,路家云到底是怎么被埋在下面的?

      这一次此起彼伏的惊骇难道还不够?凶戾的鬼怪就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杜雨洁想到头痛,心里像是一寸寸地被撕裂。她再次深呼吸了一口,强迫自己用一种沉着冷静的口气对墨言说话:“墨言,如果我们都乱了,就真的完了。”

      她这样说既是给墨言一种鼓励,也是对自己的暗示。一个清早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杜雨洁无暇去反抗:昨夜莫名其妙来袭的亡灵,还有今天早晨田语哲和路家云的遭遇……曾经他们以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可以平安无事的,哪里料到这次是同是两个人遇难……

      墨言呜咽着,这个时候梅若云跑过来:“雨洁,不好了!刚才寝室里另外两个人给我打电话说着火了。”

      “什么?”杜雨洁不能相信,老天都在跟她开玩笑吗?

      “说是你的抽屉,半张桌子都着了。现在计算机已经被他们搬出去了。”梅若云还在那里继续说着。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看见杜雨洁的表情异样的变化,——梅若云还不知道田语哲的事情。

      原来是说,寝室里面杜雨洁的抽屉突然之间着火了。怎么会平白无故地烧起来呢?杜雨洁仍然不相信,重复了一句:“我的抽屉吗?”

      “你还能有几个抽屉?”梅若云几乎就要暴跳如雷。

      叶雁也正好走过来,这两天跟着梅若云他们,他也很忙。原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他,被嘴硬心软的女朋友一直拉来做帮工。叶雁手上拿了一扎住院的表单,看见梅若云很激动,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梅若云深呼吸了一下:“你抽屉里放了什么东西吗?是你不小心放了什么易燃品,还是和那些奇奇怪怪的鬼魂有关系的?你给我说清楚,我可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就和你一起写检讨!”

      杜雨洁笑了笑,心下已经有几分明了。这时候墨言把头移开了她的肩膀,杜雨洁对梅若云说:“我的那个抽屉里面放的是什么……四面相呗!”她的话音一落,除了墨言,全部都呆在当场:难道是四面相出了什么事情?

      “你要不要回去看一下?”叶雁作势就要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梅若云,他打算护送杜雨洁回寝室,这个时候必须是杜雨洁回去一次了,但是她一个人又太危险。

      “这……”杜雨洁摇了摇头,她记得威廉的嘱咐,“我还是等威廉过来再说吧。他马上就要过来了。”殊不住她这个决定却即将令自己陷入困境。

      梅若云的手机又响了,她不耐烦地接通了:“喂?我知道了。你们两个烦不烦,赔钱就赔钱!电话费也是要钱的,怎么不见你节约出来赔的!浪费我时间。我就站在这里,逃不掉的。”梅若云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口无遮拦。她挂掉电话之后,瞪了杜雨洁一眼:“别到处跑了,就等威廉过来。烧就烧呗,反正人还在。”

      梅若云凶巴巴的话没有让杜雨洁生气,反而笑了。她两眼中蓦地涌出的泪水沉甸甸的,——用充满液体的眼睛来看世界的话,其实是扭曲变形的,于是愈加搞笑。“梅若云,你这家伙,”她抽了一下鼻子,没忍住笑,自己也觉得自己滑稽,“你好坏。”

      “胡言乱语,该当斩!”梅若云推了一把杜雨洁的肩膀,没忍住,也哭了。叶雁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局势的转变,他拉了拉自己的女朋友。梅若云转过头,对着自己的男朋友:“叶雁同志,我现在委任你去我的寝室帮我的室友杜雨洁同志解决那两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和几个管理员阿姨。可以吗?”

      叶雁看了看女朋友和杜雨洁,无奈地叹了口气,算是认命一样:“可以。”他说着把手里的单子递到梅若云手里:“这个交给你,没问题吧!”就是瞎子,也知道这两个女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容不得再多的打击和折腾,——现在还是让她们两个好好地待在医院里面,等威廉来比较明智。

      眼看这对情侣就要情深深雨绵绵了,杜雨洁连忙出现打住他们的爱恨情仇:“好了,学生会主席叶雁叶长官,请让我保护,哦不,请让你的女朋友来保护我吧!我在此郑重地请求你尽快帮我们去解决一下火烧寝室的问题。”

      叶雁笑着推推眼镜,没有搭理杜雨洁的胡言乱语,他朝梅若云点点头。临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墨言,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向外走去。梅若云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公主式笑容,让他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

      叶雁参与这件事情实在太少。他没有见识过双面女鬼红爻的恐怖,不知道在大礼堂的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因此没法发表再多的言论,但是这些人所经历的痛苦和悲伤却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

      叶雁叹了一口气,加快脚步往医院外面走:希望一切顺利,希望梅若云什么都不要发生。叶雁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中午一点:但愿能在一个小时里把那边的事情解决掉。他是打心底里是不愿意离开梅若云的。路家云被袭击过,杜雨洁被袭击过,就算是在他看来很神勇威武的威廉也被那个怪物重创过一次,更别提已经去世的程华,笛子和封铃……可是这个时候除了祈祷,他真的再也做不了其它事情了。

      “好了,不要怕了。路家云不会有事的。”看叶雁的身影往外面跑去,杜雨洁回过头还不忘跟墨言再说一遍。

      墨言点点头,仰起脸,那样子像是在想些什么,却又迷迷糊糊得不得要领。她歪着头问杜雨洁:“你知道我喜欢路家云吗?”

      “呃。”这问题把杜雨洁问得哑口无言。

      “我很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我。”墨言轻轻地笑了,那笑有点冷。

      “喜欢不喜欢不是很正常的吗?”梅若云没有杜雨洁那么含蓄,“他一直不就是喜欢杜雨洁的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走开,走开。”杜雨洁推开这个八卦的人,——她没必要和梅若云客气。但转回到墨言面前的一刻,杜雨洁还是有些尴尬,她默默对自己说路家云这事情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梅若云正嘴巴鼓鼓囊囊地转身移到墨言身边,在为自己的受到的打击而感到不平。“墨言。”杜雨洁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看着墨言的脸,那双曾经张扬不懈的眼睛里透露着怨愤。于是,她洁决定不再说话了,从刚才开始墨言就不太对头,——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墨言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嘴角动了一下,算是笑。她转过身,看似随意地对梅若云说道:“帮我去看看卫生间的水管有没有漏。”

      梅若云的表情似乎呆了呆,一瞬间她便惶惶然地就掉头走了出去。

      “喂,梅若云!”杜雨洁怔了怔,要追上去,但是一双冰凉的拉住了她,是墨言的手,“怎么了?”杜雨洁不明究里地皱起眉,不懂为什么在这时候让梅若云去看漏水的水管?她原来以为公主脾气的梅若云会大吼大叫以示愤怒的,可是没有,完全没有。

      “她没事。只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所以需要她离开一下。”墨言的眼睛越加像是个黑色的无底洞,那勾魄的凝望令人心生恐惧,比海还要深,比夜还要黑……

      墨言沉默地把杜雨洁往一个方向拖,这让杜雨洁觉得自己就像动画片里面那个无故被风吹起来的小女孩一样找不到立足点。她试图唤起墨言的注意,可是墨言还是飞快地在前面走,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被抓痛了。

      跑着,还在跑着。

      杜雨洁有一时的失神,她发觉此时此刻自己的脑海中也会冒出一些不一般的景象。

      那幻想中的景象,有蔚蓝的天空、碧绿的草地,她在和谁在一起奔跑……那是个女孩,是她的好朋友笛子。她们同样快乐地笑着,那笑声能够感染别人……可是现实却不是这样,那种截然相反的黑暗深沉的调子令人产生一种怯意。

      墨言到底怎么了?她完全无视了周围的病人和医生护士,莽莽撞撞地行进,那种感觉让人觉得像是在逃命……当墨言转过一个弯的时候,杜雨洁突然知道了她的目的地,那正是路家云的病房。

      两个女生闯进白色的房间,这个时候没有其他人。洁净的病床上躺着的正是路家云,他沉睡着,双手紧裹着的是石膏,头上也敷着一块白纱。令杜雨洁最疑惑的是,本该为路家云检查身体的医生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躺在床上的人紧闭着眼睛,会听见这一切的发生吗?杜雨洁看了一眼路家云平静的脸,少了原本那张活力,更显得稳重;但是为什么墨言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杜雨洁又转向墨言,她阴沉地挡着出口的地方,一句话也不说。

      如果是墨言为了让她伤心内疚,那么她做到了,——杜雨洁看着受伤的路家云忍不住想哭。

      墨言说过想要告诉自己一件事情的。到底有什么事情?

      杜雨洁猜不出来,于是问:“你到底要干吗?医生呢?”她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竟然被墨言掐出几个红色的手指印。为什么墨言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砰。”墨言不回答问题,只是呆滞地顺手把房门关掉,又魂灵般地走到窗前,拉上窗帘。一丝暧昧不明的黄橙色光线透过缝隙射进来,把墨言的脸刻画得更加阴冷。杜雨洁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黄昏,可能是之前太多的经历发生在这种时候,她有种愈加不安的感觉。

      “呜呜,呜呜。”出意料的是,墨言哭了。

      那种沉重厚实的悲哀就像是灌了铅的云层一样拂过身体,杜雨洁也忍不住被感染了。她放轻了声音:“墨言,你到底怎么了?”说完还不自觉地朝墨言的方向走了几步。

      可是墨言突然抬起头来,那张脸又一下子变得恐怖。

      是发自墨言身上的那种威胁感太强烈了,杜雨洁慌乱地差点摔一跤。她对自己说,这样是不行的。

      杜雨洁整理了一下思绪,沉声问:“墨言,你这样不坦诚,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帮你?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就在这里,你可以全部告诉我。你坦白说,从一开始你出现在我们身边,是不是就有什么没有讲出来的?”

      墨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这时候杜雨洁才发现,她自己也流泪了,——爱作祟的情绪总是不停地刺激着人的精神,分不清楚是恐惧,还是难过。

      墨言却像是产生了什么厌恶情绪,拧着张脸在墙角边焦躁地走来走去:“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墨言!”胸中那种狂躁的情绪忍不住爆发,杜雨洁无法容忍这种莫名的对话。她不喜欢被蒙在鼓里,那种欲说还休的感觉实在太讨厌了,——她从来都讨厌卖关子的人。

      “你怕了吗?”她突然冲到杜雨洁的面前,扶住她的肩膀狠狠地说。那双漆黑的眼睛如同死尸般没有半天活气,她地盯着杜雨洁,里面燃烧着一种叫做疯狂的东西,令人忍不住往后退一步。

      杜雨洁舔了舔自己的唇,凝神看着那张曾经灿烂笑容的脸此刻浸透了死亡的气息。那是是墨言的脸,可是缓缓地在杜雨洁眼前浮现的竟然成为笛子的脸!她吓了一跳:不,笛子已经死了,这不是笛子。

      杜雨洁被墨言突然拉到路家云的病房里,说不怕那是假的。只是这个时候害怕并不能帮她什么,她愈加地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有种平常所没有的淡定。她回望着墨言的眼睛良久,终于缓缓地问:“你刚才对梅若云做了什么?”

      “什么事情?”墨言毫不在意地反问。

      “以梅若云的个性来说,她绝对不可能你让她做什么事情,她就做什么事情的。”更何况是去看漏水水管这种莫名奇妙的事情。杜雨洁指出这一点,她刚才叫喊梅若云的名字,她根本就没有人理睬,——若是平时的梅若云,这绝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这说明了什么?”墨言突然用漠视的态度接杜雨洁的话,她幽幽地吐出一句,“很少有人听到我的命令不服从的。”

      杜雨洁的心里犹如坠入一块石头,有些晕晕乎乎。在墨言的话语中寻找蛛丝马迹:她能够令一向骄傲的梅若云乖乖地离去,也能让医生离开工作岗位,或者她可以让其他人做更加可怕的事情……联系到之前的一些事件,是不是她做的?可是为什么她能做到呢?她到底是什么人?

      墨言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黑紫色火焰,仿佛是一道脆弱不堪的情感在不停燃烧。她的眼神简单而纯洁,仿佛是个天使,但是一抹诡异的嘴角弧线却彻底破坏了那种协调感……她突然而至的沧桑之态令杜雨洁不明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准备伤害梅若云吗?天呢!你能不能不要瞒着我了。还有这和路家云有关系吗?你把我带到这里不会仅仅是为了让我看到路家云这幅样子躺着吧?你说你要告诉我的事情呢?”

      “路家云是我弄伤的。我原来甚至可以帮助他去死。”墨言抱着自己的胳膊,宛如困兽,痛苦地抬头似乎要望天,可是头顶上只有苍白的屋顶。

      她时而疯狂,时而脆弱,又时而轻蔑的样子让杜雨洁摸不着头脑,墨言的内心也许矛盾重重,但是究竟是什么令她如此折磨?

      “你到底胡说八道什么?”杜雨洁指着路家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是我。”墨言走到路家云的身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冰冷而纤长的手指像是在触摸一个艺术品。她低喃地说:“是我,是我弄翻那个书架,把他压在下面的。”

      墨言的语气让杜雨洁胸闷到气结:“为什么!”

      “他说,如果可以,他愿意代替袁心笛去死。”墨言的话让杜雨洁生出了一层冷汗,“我喜欢他,我想成全他。”

      杜雨洁只觉温热的血液冲上脑门,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确定你能成全他吗?这就是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吗?即使你能杀死他,但是能让笛子重新活过来吗?你甚至连笛子的魂都找不到!成全路家云,你这算是哪门子理由!你疯了!”不管接下来墨言究竟想要说些什么,但至少杜雨洁还没能够接受这个信息。

      笛子死了,路家云想要代替她去死,而墨言声称要成全他。

      可是为什么路家云要后悔?因为他不想让笛子去死!?

      为什么墨言要成全他?只是因为喜欢路家云!?

      天呢,这些人都是什么样的思维?他们都疯了吗?

      “我不能成全他?”墨言无声地笑,怠惰悠闲地好像从没有过,“是吗?”

      杜雨洁看尽了墨言眼底的悲凉,那像是华丽舞步最后的谢幕,却没有人喝彩……越是看着这样墨言,越是有些明白,——她突然知道了那天威廉让她去尝试的理由,在墨言身上必定有着什么秘密。可是她愿意说吗?

      墨言的无邪笑容依然在延展,那像是猎食成功的猛兽样貌着实令人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是鲜红玫瑰的绽放一下子点燃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无法找到笛子?”她打了一个响指,一堆了无生气的烟雾突然出现,像极了苍白的粉末,纷纷扬扬地随着阳光的折射而散落。

      粉末掉落在墨言身上,最后化出一片氤氲的气……

      墨言的脸竟然渐渐变成了袁心笛的样子?杜雨洁的呼吸不顺畅起来,几乎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当她想问话的时候,墨言已经把答案告诉了她:“这是笛子的身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黑夜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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