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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新的杀机 ...

  •   “他们都死了,都死了。他们都死了……”女孩名叫小舞,一脸的泪水与惊恐。娇柔的如同风中颤栗的叶子。大家莫名地看着她,久久不明白她口中那个“他们”是指谁。谁也不知道如何来打破这种僵局。

      梅若云与杜雨洁见到这种情景倒也有点吓到,胆战心惊地对望,又看到了些许阴影。杜雨洁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莫非又发生了?往时的那些恐怖经历又开始在眼前浮现,是那些逝去的朋友和同学……

      过了好一会儿,那女孩子才沉静下来:“昨天他们寝室里的最后一个人也死了,——那个人是我的男朋友。他之前什么症兆也没有,什么话也没有跟我说,任何人也没有料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但是最终他也在昨天跳楼死了……”

      “你说‘也’?难道男朋友和小飞仔是室友?他们寝室都,都死了?”梅若云一时情急,抓住小舞的肩膀。

      小舞小心地抽回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我的男朋友是小飞仔的室友!他们几个感情很好的,可是前不久他们寝室里一个男生就在天佐楼跳楼了。”

      “什么?”小舞的话没说完,杜雨洁心中已然一惊,她匆匆惊呼了一下,终于忍住没有多问,继续听小舞说下去。

      “那个男生死后,紧接着是他们的寝室长,一个很有担当的男生。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两个并没有任何生活上和学习上的问题,为什么他们会自杀?”小舞没有说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接着是小飞仔,然后应该就是小舞的男朋友……

      这么说的话,上次叶雁和路家云去小飞仔寝室没见到其他人,并不是因为他的室友他们都去自习了,而是因为其中两个已经死了……

      杜雨洁暗自喃喃:那个时候已经死了吗?已经死了吗……

      不用小舞再多说下去,大家面面觑斯,沉浸在情不自禁的恐惧中:照叶雁的转述,小飞仔接待他和路家云的时候并没有不妥,甚至还侃侃而谈,提都没提到室友身上发生的惨案,是什么让他如此“沉着”,抑或是“冷静”?一个普通人能在寝室两个室友都已离奇死亡之后还能坦然接待相关事件的来访客人吗?这不由让人怀疑小飞仔在当时已经被妖魔控制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件诡秘莫名的事情。。

      学校把耸人听闻的消息隐藏起来,才让叶雁和路家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去访问了小飞仔。在那种情况下如果小飞仔意图要谋害他们,岂不是更加危险?众人禁不住后怕起来……

      事情一拖便是三个星期,而瞬时间牺牲者又从三个变成了六个。世界的确是瞬息万变的,大家面对小飞仔整个寝室的人都死了的情况不寒而栗,怪不得叶雁和路家云的表情如此严肃……杜雨洁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只有和梅若云靠在一起才能站稳。

      两个男生把小舞送回寝室楼,几个人怀着沉甸甸的心情告别去休息。即使有了上一次双面女鬼的经历,他们依然学不会如何应对这些危险,当问题摆在面前的时候不得不选择沉默和退缩。

      “也许那个Tanxiao才是无辜的。”杜雨洁与梅若云慢慢爬楼梯的时候突然说。头顶昏暗的灯光照在杜玉洁的脸上染上一层橙黄的幽谜,梅若云想着低下头,不说话。

      “四个跳楼而死的医学系学生感情很好,几乎无话不说,但是在一周前却接连毫无理由地接连辞世……这说明了什么?”杜雨洁继续喃喃,“这四人和那个天佐楼死掉的女人一样都是因为跳楼而死;其中一人则见到过Tanxiao,这中间会有什么隐情呢?”

      第二天一早,杜雨洁一行人便准时地来到三点聆屋门口,其中还有几个是特地翘课的。不为其他,只因昨日从小舞处知道的新状况,他们一心想要从威廉处得到些“专业级别”的分析;除此之外,他们还想看看威廉究竟如何了,为什么昨天要闭门不见?

      生活一条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这个时候主要经营咖啡午餐店的三点聆屋还没有正式开始营业,但里面两个麒麟小子已经和那服务生忙碌开了。

      开门的是月华,柔软的金色短发打着小卷儿,那双金色瞳孔漂亮极了。可惜他一开口就破坏了气氛,语气里冷得要命。众人忐忑不安间,只听他硬邦邦地吐出一句话砸在当首的杜雨洁头上:“告诉过你了,不用天天报到。没事的可以走了!”

      “这么凶……”众人被他的口气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一步,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彼此。只见月华孩童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还带着老气横秋的严肃。磨磨牙威胁似学狗狗一般,却更加可爱。

      不要忘了,虽然外表幼稚,月华仍是一只颇有资历的麒麟圣兽。

      相比之下奇奇就可爱许多,他被月华拦在身后,却一直在兴奋地想往店外挤,迫不及待地向杜雨洁打招呼,无奈发不出声音来。

      两个麒麟化作的少年虽然同样美丽和精致,但身上的气质则截然不同,好似一边是冰,一边是火。

      听到这边吵吵嚷嚷的,那大学生模样的服务生也停下手中的活儿,好笑地看两个精灵似的小孩上下折腾。他捂了捂手里的毛巾,善意地耸耸肩,表示对杜雨洁他们爱莫能助。

      虽然事情着实紧急,但看着眼前奇奇和月华小小的身材“挂”上白色围裙,还要拼命在店门口挤来挤去的滑稽样子,大家就忍不住想笑。

      “威廉还好吗?”杜雨洁终于说了一句正经话。

      月华正好一把按下奇奇的头,回过头对杜雨洁甩了个千娇百媚的“白眼”:“当然不好!他为了帮你们脱离困境,可是耗损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究竟怎么回事?”几个年轻人整齐划一地问。

      大约出于种种“深思熟虑”,月华最终决定把众人领到威廉家。没想到他的家离三点聆屋还有些距离,让杜雨洁他们大半天才到威廉家,——大约是圣兽,感官颇与正常人不一样,方才还说威廉家离三点聆屋很近,只消片刻便到的。

      大家精疲力竭之时,只见月华任性地把手一指,那里一栋干净漂亮的三层楼联排小公寓,公寓前还有个花园,——果然很符合威廉的风格。

      月华道:“我把你们带来了,钥匙在你们脚下第四个花盆下面。奇奇一个人在看店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我先回去了。”说完,他便一转身边扭头离去,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的。

      看他离去的背影,路家云托着腮帮唐突地问了一句:“他不会是真的担心奇奇了吧?”

      杜雨洁不置可否地笑,心里却猜出一二:月华绝不是因为担心奇奇而离开的。三点聆屋有实习生照应着,奇奇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作为个可爱的“小男孩”,应该没有问题。但威廉却肯定阻止过月华把他的情况告诉自己,可月华依然这么做了,——估计是看到他们过于担心威廉才下的决定。突然间,她也不觉得月华如先前那么不近人情了。

      不多废话,按月华说的那样,杜雨洁找到威廉屋子的钥匙。别致的黄铜钥匙沉沉地落在手心,蓦然心里有些激动,——毕竟是威廉的家。想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杜雨洁都没有这种机会来接近他……因为想起大礼堂红爻的那个时候的事情,杜雨洁连忙把思绪打住,免得成哭哭啼啼的怨妇。

      “怎么是你们?”威廉没想到几个年轻这么快便找来。他一边掩上门,一边黯然轻笑:终究月华不是自己养护的圣物,并不能听从自己的指示;想到这里他又念起奇奇对待杜雨洁的昵态,心里冒出一丝忧虑。

      几个人站在玄关处,相对看了一眼,接着便沉默了。杜雨洁定定地望威廉:这个一贯儒雅温柔的男人一脸疲态,左右手都捆着绷带,喘气声急促而没有节奏,——受了伤,而且不轻。杜雨洁看在眼里,心痛得要命,早知道昨天醒过来的当时就坚持要看他一眼了。

      “老兄,你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路家云见杜雨洁迟迟不动,知道她还顾及着什么,鼓起勇气走上前拍拍威廉的肩膀。威廉的脸色显得过于脆弱和苍白,即使是上次对敌红爻的时候,他也没有露出这样的神态。所以,就算是一贯莽莽撞撞的路家云,也只敢轻轻碰一碰威廉。

      威廉笑着叹了口气,似乎大家都极度担心自己……为表示自己无所谓的态度,他的肩膀小幅度地耸了耸,似乎是轻描淡写一般:“谁让我技不如人呢……”

      一边的杜雨洁感觉到两行泪水流下来,慌忙擦拭起来,跑过去喃喃着:“不要紧吧?怎么,怎么受了伤还不找人来照顾一下?”她拉着威廉到里面坐下,手忙脚乱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看起来比威廉的老妈还要像管家婆。

      威廉略显迟钝地挪到椅子上,感觉有些奇怪,那种被杜雨洁关心的感觉凉丝丝地在心头滑过,有一些东西好像醒转过来的样子。不过,他一贯理智,所以什么都没问。

      这时候路家云几人也陆陆续续跟着走进去,乖乖摆好鞋子,收不住性子地到处打量。这屋子也和威廉一样干干净净的,无论是其本身还是物品布局都显得明亮开敞。

      叶雁才站稳便着急问起来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梅若云和路家云也时不时在边上插几句。威廉见他们着急心疼的样子,只好将他们问什么,自己便答什么,比当日读书时候回答问题还要乖巧。

      原来那日困于天佐楼神秘空间的时候,威廉用尽全力使出的符咒乃是他们家禁用的招式,能够颠倒乾坤,转移空间,这才使几个年轻人能够逃脱困境。

      威廉亦真亦假地稍加解释,把使用那符咒会对身体的损伤说到最小,希望能让几个年轻人不再问下去。

      其实,违反天伦必损人阴德。大凡改变时间、空间的动作都是违背天理循环的,一旦要企图做出逆变,则必然遭致报应。威廉不愿意令杜雨洁他们担忧,才选择不告诉众人真相。

      当时逼不得已肯定要做的事情,已容不得解释太多,所以威廉决定只需他一人背负。他就是这样一个只懂得为人付出的人,决不会想用种种牺牲来打动人心。如果不是杜雨洁他们团团聚来相问,他宁可装作受了皮肉伤而已,也不要他们多加操心。

      此时几个人听到威廉所做之事,联想之前他为自己做出的牺牲,不由更加难过痛苦,差点都哭出来。也正是大家围在身边,全都如此悲伤苦怆,威廉才没有发现杜雨洁眼神中的异样。

      说说停停过了许久,不知不觉地竟然已至中饭时间。

      路家云一声腹鸣唤起大家对食欲的联想,全都齐齐笑起来。梅若云更是红透了脸,和杜雨洁两个尴尬地站在一边。因为很早他们就到了三点聆屋,又在路上和月华耗了不少时间,所以到现在饿一点也是正常的事。

      作为主人,威廉大方地邀请大家在自己家中用餐。

      众人相视一笑,摆手谢绝了威廉的殷勤。此时此刻,他们决不会让一个劳病伤体的主人动手工作,纷纷拉威廉躺在沙发上。

      “恭敬不如从命。”威廉并不推辞,自得其乐地缩回脚,像只优雅的猫陷在沙发里,蜷在一角,“别偷懒啊!”

      杜雨洁闻声回过头看他,终于放松下来,忍不住轻笑。

      一时间,只见屋里忙忙碌碌全是人影,四个年轻人忙进忙出得热闹非凡。实际上就算是杜雨洁和梅若云,也都在平时没什么做家务的经验。尽管如此,他们依然恨不得生出七八只手来帮威廉做这做那,厨房里哐哐嘡嘡地乱响,还有此起彼伏的吵闹声。

      威廉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会在厨房里闯出什么祸来,安静淡然地看了一会儿他们忙碌的样子,便欣欣然整个儿缩到沙发里,沉沉闭上眼眸,很倦累的样子。

      米色的皮质沙发,柔软而温柔地展现和出主人优雅的气质,深色厚实的靠垫被威廉抱在怀里享受着帅哥的拥抱。即使只是看着他,也会油然生出几分安逸的情绪,仿佛可听见滴滴水花溅落的声音,空旷而弥远……

      眼前的一派和睦却并不代表威廉的心境如此宁静,他即是那种只会告诉朋友好消息的人,任何为难困苦的事情总是藏在心里。

      闭目养神般的威廉实则在回忆被不知名怪物困在天佐楼地下室那日的情景,心里沉甸甸的。五个年轻人被困,他与众人站在一起,——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压力,但究竟如何只有自己知道:怪物实力不明,他虽有月华相助,也要时刻提防着周围潜伏的危机。毕竟杜雨洁他们四人在这种怪物面前只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时机不让,威廉已做出使用禁术的决定,——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对他说如果再耽误片刻,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一种悠远而说不清楚的遗憾感萦绕在心怀内,说是痛,不像;说是苦,亦不像。此刻,若威廉把这种感觉向杜雨洁他们说明,抑或会让几人猜出威廉是在对那时候袁心笛与封铃的红颜薄命之事感觉后悔。但威廉又岂会在那么紧急的关头诉说这种微妙的感觉来做儿女情长?

      事既已至此,自然不容半分迟疑,威廉手拈诀,心念经,温热之风啸自脚下盘绕而起包围住身体,越刮越凌厉。大家发现往那风结成的结界朝外面看出去,似乎事物都被扭曲了的样子。几人未及察觉已有些身体上反应,正是不适应时空变换的征兆。

      与此同时,威廉也感到身体里有股生命力在被抽取,那是禁术的代价。使用禁术的最坏后果,他已做好心理准备。不知是否是因为上次袁心笛事情,威廉如此做时,竟觉得一丝坦然,完全不明白为何会对这群“并未深交”的年轻人付出诸多。

      也正是此时,威廉眼中闪过许多景象,人来人往,场景颇多,让人迷惑不已。但也正由于速度太快,又兼之凌乱不堪,威廉并未获得任何信息,只知道景象中发生的事情与大礼堂之女鬼红爻有关系。

      这边暗自较劲,拼以性命,那边阴森险恶地计划着什么诡计,两两相对,一瞬间的不解只能暂作一边。热火朝天的在前方主动攻击的麒麟,实际上,更轻松。

      威廉深知道,雌伏在黑暗中的怪物并不是忌讳着杜雨洁他们。它从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传出呼呼的声响,仿若是在嗤笑。似乎方才杜雨洁戳瞎的眼睛不属于它,——抑或是身为黑暗之物,它已不需要眼睛的协助就能看清黑暗中的一切。

      黑,飘渺不定地折磨着众人的视觉,但是对本身即黑暗的怪物来说,却是自己的世界。那怪物必然正像观看一群玩物般挑逗着神经紧张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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