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好，维克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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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早上，勇利背着包，站在一栋摩天大厦前仰望，也不是没有进行过冰演，小时候总是跟着大家伙一起去的，自己一个人还是第一次，他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踏进去。
二十二楼……二十二楼，勇利拿着演出通知单去到相应的楼层，一进门就发现冰场有点小，看来要花点时间试滑，要不然待会转不开。
准备室里已经有人先来了，这是个商场开业秀，除了勇利以外，进行冰舞表演的还有三组人马，其中还真有一组是活泼可爱的小盆友。
二十只彩色的小麻雀分成两队，从两侧呼啦啦的飞出来，变换了几次队形，转了两个圈就结束了彩排。
如此简单，这些小盆友却在老师的带领下提前两个小时到场，并且都表现得非常认真，让人肃然起敬。
“哎呀，真可爱，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呢~彼得。”双人舞里的女孩子揶揄着舞伴，偶然和勇利的视线遇上，还笑着眨眨眼。
勇利最后一个彩排，他刚刚认真观察了其他人的试滑，显然大家的冰演经验都很丰富，面对小型冰场都有自己的处理办法，在冰上的姿态都非常美丽，表演自然流畅，仿佛丝毫没受场地的限制和影响。
明白了，秘诀就是减少大跳，保持演绎的完整性，复杂的动作尽量在场地正中央进行……好像不难，我应该也能做到。
他试着滑了几遍，果然行得通，开始有点信心了。
演出开始前半小时，勇利换上演出服，坐在镜子前，拿出劳拉老师硬塞过来的瓶瓶罐罐，一层层往脸上抹……如果千叶老师还在就好了，以前这些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的……唉，不行，他摇了摇头，不能总依赖别人，头发往后梳就行了吧？
啊，这是谁啊？噗哈哈，他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暗自发笑，都是劳拉老师啦，说什么刚刚学了个高丽最时尚的男妆，必须要画眼线什么的，第二次看到还是好想笑啊~
“咦，不要抹掉啦，这样子很好看啊。”是刚才的女孩子。
勇利犹豫了，“不会太夸张吗？”
“不会，冰演的舞台通常比较暗，虽然有追光，但为了观众能看清我们的表情，还是得在妆面上下功夫。”
“哦，这样啊。”勇利用心记下。
“而且妆厚一点，不就没人认识你是谁了么，可以随便滑啊，哈哈~”
“……有道理！”勇利如梦初醒。
“你是第一次参加冰演吧，加油哦！”
“嗯，是的，谢谢你。”
“汉娜，要去准备了。”彼得走过来冲勇利点了点头，利落的把自己的女伴拖走了。
呃，这眼神不太友善呐，他莫名的歪歪头……男单和双人不存在竞争关系吧？
排在最后一组的勇利，踏着观众对前面表演者的喝彩声入场，啊，在底特律，没有人认识我，今天就让什么霓虹新希望，国民的期待、种子选手等等都见鬼去吧！
乐曲的前奏响起，勇利第一次以悠然的姿态，张开双臂滑了出去……
下午又是另一座大厦的募捐义演，华灯初上，透明的观光电梯里，勇利注视着这座美丽的海滨城市，心情非常好，今天他只摔了一次，嘿嘿。
叮，电梯在中途停了下来，一个愁眉苦脸的小青年走了进来，不想他一看到勇利便惊喜的难以抑制，“啊~是你！”
“？”
“你是底特律公学的吧，我也是啊，我在上大课的时候见过你！”那个总是被女生们谈论的十年级转学生。
“哦。”
“学弟~”他双掌合十，低下头，“帮个忙，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
“啊？”
“跟我来！”
小青年不由分说的硬拉着勇利往回赶，“经理，经理，我找到人代班了！”
半刻钟后，勇利穿着类似咖啡厅侍者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叹气。
“Perfect，还好我们的制服不分男女，学弟你长得太矮了，要多喝点牛奶啊。”
“……再说我走了。” 跟你不熟。
“啊，抱歉抱歉，我还有两个小时就下班了，你帮我顶一下下就行，拜托了！” 小青年说完就跑掉了。
家里的狗狗急性肠胃炎入院，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Waiter 点单！”
勇利自觉的走了过去，掏出围裙口袋里固定放着的小本子，微笑，“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上个世界，他在学生时代也打过暑期工，点个菜什么的小意思。
来回数次点单端菜，跟后厨混了个脸熟，快下班的时候，经理已经开口问他要不要正式来上班了。
勇利还没来得及拒绝，就看到一个女同事有些踟蹰的走了进来。
“经理，我看新来的那桌气氛不太对。” 她指了指餐厅西南角。
“嗯，我去看看。”
大家好奇的视线跟着经理出了后厨……啊，那是！！？
“……圣诞节，感恩节，你有哪次陪过我，连马卡钦都比我重要……上次我好不容易去圣彼得堡找你，却看见你跟那个女人有说有笑……”芙安娜说着说着情绪有点激动的红了眼眶。
“安娜，你冷静点，你一个电话，我这不就放下一切马上飞过来了吗？” 维克多伤脑筋了，他最怕别人在自己面前哭泣。
“我没法冷静，她跟我说，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新鲜，是为了新赛季寻找灵感……”
“！”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感觉到，你或许有一点喜欢我，但……并不~爱我……” 芙安娜的情绪达到了顶点，泪珠啪嗒啪嗒的掉。
“不是的，安娜，你别哭……”
“不是什么，你这个骗子……分手，我要和你分手！”芙安娜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泼了过去。
哗啦，一个托盘出现在维克多面前挡住了水花，勇利带着一脸益畜无害的笑容插入了两人之间，“美丽的女士，晚上好，请允许我为您送上一条热毛巾。”
芙安娜迟疑一秒伸手接过，熬在脸上。妆肯定都花了，她疲惫的苦笑。
“您先别伤心，请认真看看面前这位先生的眼睛，他在痛苦，如果他对您完全不在意，绝不会是这个样子……”
一旁的经理趁机道：“今晚我们主推的菜品是……两位要不要先点菜，边吃边聊？”
还差一针强心剂！有经理招呼着，勇利脱身出来，飘飘忽忽的游到了餐厅驻唱乐队旁边，他现在满脑子都塞满了上百条弹幕：为了爱豆生，为了爱豆死，为了爱豆脱裤子（啊，不是，最后这个划掉），“All of me——John legend cover.”
领队摇头表示没听过，还很有风度的让出了一架带麦克风的钢琴，示意勇利自力更生。
我去，竟然偷懒，待会让你们经理扣你工资，勇利横了他一眼，无奈的坐到钢琴前。
原本以为会手生，谁知道双手一放到键盘上，旋律自然而然的就流出来了……可以继续，他轻吸一口气，轻声的吟唱起来。
What would I do without your smart mouth……
没有你甜蜜的话语萦绕耳际，我无法度日。
你如冰似火，让我晕头转向，我没有把握，不知是否能让你为我停留。
我陷入了你美丽的世界里，兜兜转转难觅出路。
是什么击中了我，让我的心为你飘飘荡荡，始之若甘。
因为我爱你的一切，你的背影和曲线，你的完美与不完美。
请将你的所有都交付于我，
我也将所有的一切交付于你，无论输赢，你就是我的起点和终点。
无数次我对你说，即使你哭泣，也依然那么美丽。
无论这个世界是如何反复，我都将与你共度。
你是我激情的瀑布，是我的缪斯。
你牵动着我的每根神经，掌控着我的全部旋律与忧愁。
我无法停止歌唱，因为你在我脑海里呼唤着我……
仿佛坠入水中……
因为我倾尽一切爱着你的全部……
餐厅里静悄悄，所有人都被迷住了，这是多么安静清澈的歌声，犹如初恋的少年一般虔诚真挚，动人心魄，更仿若早春的圣克莱尔湖一般沉静美丽……
等大家都清醒过来，纷纷鼓掌的时候，台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张不大的便条纸躺在琴键上：To 维克多 and his lov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