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的尤里]冰上有利》玉石京白菜

1、无法绽放的花

　　魔都东京——
　　这里是迷失的巴比伦，这里是欲望之都，令人以为手可摘星辰……

　　望着依旧美丽动人的boss鄙夷的表情，新城良一这才知道，原来她一点也看不起自己。多年鞠躬尽瘁的辛勤工作似乎成了个笑话。
　　“新城君，我很快就要调去法国分公司了，这些年你也帮了我不少，本来想推荐你接替我的，但是上面似乎有裁撤我们部门的想法，所以……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公司，有熟人的话我帮你问问？”
　　“……谢谢经理，不用了，我明白了，工作方面我会尽快交接给莉莉的。”
　　出去的时候，酒井莉莉正好跟良一擦身而过，“新城君怎么了？”
　　Boss淡淡的道：“我炒了他。”
　　“？！！”
　　“新城君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员工，但也仅此而已，称不上优秀，更不是精英。他只是在机械的完成我交给他的工作，却没有自己的思考，改善和创新，这几年对公司并没有什么新贡献，真是辜负了我当初对他的期望。我们好歹是世界知名的大财团，不能任由这样的人混日子。
　　“……boss，您是在杀鸡儆猴么？”
　　“职场就是这么残酷，莉莉你要是再摸鱼下去……”
　　“我马上出去干活，这是您要的资料。”
　　莉莉灰溜溜的跑了，她将boss的话悄悄的转告新城。
　　“的确，”新城良一脸色灰败，苦笑道：“我光完成工作已经精疲力尽，没有再去考虑别的……”
　　除了自己的部分，他还要替boss完成工作，好让boss有时间各种出国去旅行、深造、拿各种牌照。
　　“新城君，”莉莉偏着头可爱的道：“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啊，这，这个喜不喜欢……”有得选么？
　　他低下头，大家不都是干着自己不喜欢的，枯燥乏味的工作吗？
　　“你真的这么认为么？新城君，”莉莉摇晃着自己手机上头文字D的十周年限量版挂饰，“人最重要是找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只要找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人生才有意义，才会快乐。对我来说，快乐可是第一位的呦。”
　　“……”快乐么，他好像已经记不起快乐是什么滋味了。
　　是夜，新城一身狼狈的出了居酒屋，在地铁口徘徊了一阵，又转身离开。他决定步行回家，东京的夜色和他微醺的呼吸混杂在一起，冰冷而又迷茫……
　　掏出手机，满屏的联系人，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唇边自嘲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扬起，明晃晃的车灯突然将他照亮了……
　　重物落地，路人的尖叫声、警笛声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播放，就像一个坏掉的音频轨迹……直到硫磺味的热浪袭来……
　　这个熟悉的气味……咦，是温泉？！！
　　“勇利，你醒啦，真是的，在自家温泉泡澡也能昏倒，难道是滑冰练过头肚子饿了？”真利走出去，过了会儿，端了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稀饭和几碟小菜，“赶紧吃吧，吃完早点休息。”
　　新城反射性的应道：“哦，好。”
　　真利捏了捏他的脸，匆匆忙忙又出去了。虽然客人不多，但要忙的事情还是很多哒。
　　自己这是又活了么？疑惑的敲敲头，一醒来……脑子里就突然多出了一段记忆，一时间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32岁的双失狗（失业+失恋）新城良一，还是16岁边进行花滑训练，边兼顾学业的忙碌狗胜生勇利？
　　坐起身，就看到墙壁上贴着的维克多正在对自己微笑，距离太近略惊悚。那是四年前，维克多赢得世界花滑大奖赛冠军时，自己跑遍了町内大大小小的报刊点，好不容易才买到的海报。当时激动的心情，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无比鲜明。啊，真是，只要一想起维克多就会微微心跳，良一捂了捂自己的心脏，这种澎湃做不得假。
　　‘周庄梦蝶，蝶梦周庄……良一，你说到底是周庄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周庄呢……’恍惚间，母亲的话语仿佛又回荡在耳边。当时年幼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蝴蝶和周庄不都是同一个人吗，妈妈的问题好奇怪~’
　　蝴蝶和周庄都是‘我’……无论如何，感谢神明，让我有机会重新来过……从今天起要更努力，做更好的自己。良一定下心神，三两口吃稀饭，端着碗筷推门出去。
　　一直守在门边的小狗狗欢快的靠上来撒娇。 这是只深棕色的贵宾犬，名叫小维。
　　“汪汪~”
　　“抱歉，让你担心了。”良一蹲下身想摸摸小维，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劲，难道真是合宿的时候练得太狠了？
　　暑假还剩下十来天，清早，良一跟着妈妈去鱼市场进货，刚回来，就看见优子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勇利君，一起去神社吧！”
　　“小优？”
　　蝴蝶结绾发，衣裙飘飘的优子，仿若天女降临，让人心簇荡漾。
　　“我要去神社还愿，勇利君一起？”
　　“……西郡呢，他不去吗？” 良一抬了抬眼镜，偏过头。
　　“嘻嘻，”小优吐了吐小舌头，“其实今天我没找他。”
　　“呃，那样啊，你等我一小会。”良一闻闻自己身上的鱼腥味，非常不好意思的转身跑回房，翻出套干净的常服，冲向澡堂，途中还差点撞上摆满温泉土产的展示桌。
　　“打鸡血了么，这小子。”真利面无表情的交叉着双臂，懒洋洋的靠在门边。

　　长谷津是个很小的城市，神社漫步可达，路上良一偷眼看了小优好几次。
　　“勇利君，怎么了？”
　　“啊，没什么，”良一红了红脸颊，“只是觉得小优今天好像特别漂亮~”
　　“呵呵，连勇利君也学会甜言蜜语了吗？”
　　“不，不，没有，那个……”
　　“其实啊，”小优有些羞涩的道：“我跟西郡准备下个星期订婚。”
　　“！？” 晴天霹雳！！！
　　“……西郡他支持我继续升学，我的意思是上个女子短大就可以了，不过西郡说还是正规大学比较好，大不了先休学一年……”
　　“……”
　　优子幸福的碎碎念，良一却逐渐迈不动脚步，落在了后面……
　　“勇利君？”
　　“啊？”
　　“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嗯，啊，不是，我……”良一脑子乱哄哄的，组织不出一句像样的回答。
　　好在此刻，高大的鸟居已经清晰可见，两人踏入神社的瞬间，良一仿佛听到了一阵洪钟巨响。
　　铛……电流贯通，铛……细胞炸裂，铛……一点清明宁静之感顿生于心田……
　　此生彼生皆是我，此世彼世皆历练……
　　良一，不，自此，胜生勇利心神弥合，再无间隙。
　　像是在聆听某些未知的声音一样，他仰望着面前的明神鸟居，久久没有动作。
　　“勇利君？”
　　勇利闭了闭眼，在心中向神明致谢，“没事，我们进去吧。”
　　两人净手拜了拜，小优求了安产御守，顺手给了勇利一个学业健康御守。
　　“谢谢，”勇利握紧这个护身符，“小优，我……我想尽快去底特律继续滑冰训练，这次暑期合宿，协会给了名额。”
　　“咦，之前不是说，高中毕业后再……”
　　勇利摇摇头，“……我不想再等了。”
　　“哦……”小优掩唇。
　　“不用担心，成绩方面我会努力赶上的，语言沟通也还行。”
　　“勇利君有信心，我和西郡都会支持你哒。”
　　“谢谢。”

　　从神社出来，勇利先送小优回家，小优一步步走进庭院，推开门，转身朝他挥挥手……
　　冰之城堡的麦当娜——小优和世间美好的事物一样，像樱之花，如飞之雪，你很喜欢，但无法拥有……

　　正想着，一辆丰田小车从身侧飞驰而过……
　　咦！？等等……底特律，又称汽车之城，在金融危机之后成了鬼城……记得以前看过相关报道，难道是两个世界有什么差异？
　　他皱眉，直奔回家登上网，果然，这边的底特律依旧灯火辉煌，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历史到底在哪里拐了一个湾？世界三大汽车制造厂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落户底特律。蓝天白云，绿草如茵，它依旧是沟通南北的重要枢纽，物流中心，只不过从重工业变成旅游业，一个旅游型港口城市，音乐圣地。
　　有趣，勇利哈哈大笑，起身去厨房找酒， 正碰上坐在桌前看杂志的真利，咦咦，这又是什么……昔日秋名山车神藤原拓海，问鼎世界房车锦标赛总冠军王座？！
　　“勇利，你干什么？” 不可思议，居然敢抢我的杂志？
　　“真利姐，这个藤原拓海是？”
　　“哦，拓海啊，虽然人呆了点，但开车超帅的，那时学妹邀我去秋名山玩，正好碰到高桥兄弟来踢馆，那场面，那叫一个燃啊~”
　　“……”真有其人么……如果莉莉知道的话，还不厥过去？勇利将杂志还给她，“真利姐，有酒么？”
　　“呐，刚好有一瓶黑无双（烧酒），不是说要戒？”
　　勇利接过来利落的揭开瓶盖，兑了开水，“小优今天跟我说，她要和西郡订婚了，”
　　他晃了下杯子，一口吞下。
　　“该，”真利也推了个杯子过来，叫勇利给她满上，“你就只有喝酒的时候像个爷们，喜欢了人家这么些年，连表白都不敢。差两岁算毛啊，要是我早上了。”
　　“不是这个问题，”勇利又吞下一杯，“他们很早就互相喜欢，我何苦插一脚……”酒在胃里灼烧，短时间内连续失恋两次，两辈子的苦闷又该何去何从。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
　　“只要没结婚，大家都有机会。你呀，就是太温吞。说起来，我也有责任，以前爸妈要照顾旅馆生意，我又忙着抢地盘，没时间管你，让你跟着美奈子先是芭蕾，后是花滑，都他X的娘化了！”真利愤愤然拍桌子。
　　“不不，真理姐，滑冰也是体育竞技类项目，别看我这样，将来两三块腹肌还是可以期待的，”勇利哭笑不得。
　　“有腹肌有什么用，紧身衣一勒，那个小模样，真标志~”
　　“姐~”
　　一阵酒气上涌，勇利两耳通红。

　　数日后，冰之城堡——
　　“勇利，你最近的SP很伤感呢，是出了什么事吗？”
　　正在喝水的勇利被呛到了，“咳咳，没，没有。”
　　千叶叹了口气，“阿拉~今天看到你以前的结对伙伴小优了，小姑娘现在出落得很漂亮呢，可惜，花滑对女孩子来说始终是太辛苦了。”
　　“嗯，小优总是滑得特别好，以前我总是模仿她和维克多……”退出的时候，小优还哭着让我连她的部分一起努力……
　　“啊~啊~”千叶笑得暧昧，“让你露出这种苦涩表情的人，就是优酱吗？”
　　“不，不，不，不是，千叶老师你在胡说什么呢，小优已经和西郡订婚了，不要让人误会。”勇利脸色刷白，心惊胆战的四下望了望，还好没人。
　　“哼哼，说正事，你的TOEFL成绩出来了，满分通过，出国手续也办好了，学籍落在底特律公学，也跟那边的俱乐部打了招呼，不过主教练要你自己去找。”
　　“没问题，”勇利闻言松了一口气，眼神明亮起来，“老师，谢谢您，让您费心了。”
　　深鞠一躬。
　　“哎呀，看你这乖巧的小模样，”千叶捏了捏他的脸，“行啦，快去练习吧。”
　　“唔，好……好的。”
　　去年升入成年组，因为太紧张没有发挥好。今年，在距离中四国九州大赛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重新选曲，重新编舞，傻小子这是要疯……
　　不过乖宝宝第一次任性，千叶叹了一口气，身为他的现任主教练怎么也得舍命陪君子。
　　电话铃声响起，“喂……哦，是真利啊，怎么……呃，什么玲子，姓什么？我们这边练花滑的女生，叫玲子的很多啊！”
　　话筒另一边的真利点了支烟，“臭小子失恋了，我陪他喝到天擦黑，没想他喝着喝着竟然哭起来……”
　　“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勇利比赛失利之后经常躲起来哭。”
　　“唉，总之他哭了很久，原本我以为只有娇滴滴的女生是水做的，想不到我弟弟也是……后来他开始说胡话，喊小优的名字150次，但是喊‘玲子’就喊了451次……”
　　千叶无语，“私生活挺丰富啊，”她的目光追逐着冰场上舞蹈的身影，“不用担心，所有的经历都会化成养份……”无法说出的话，无法绽放的花，这样成熟的表情在一堆清纯的孩子里很显眼啊，说不定这个赛季可以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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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四个月，再看看发现有许多不通顺的地方，用爪机码子果然错误多，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