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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谋士】初次接触 ...
谢穷酒在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
那时候他还只是谢富,一个爹不宠娘不见的庶二子,偶尔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连个下人都可以对他肆意欺凌——其他的小孩会哭会闹会怨天尤人,然后好长一段时间萎靡不振,他却像是连这样发泄的过程都省了,因为心底就是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这样毫无用处。
每当吃不饱饭,他就去摘院子里的野果吃,肚子泛酸了,受不了了,就偷偷在大少爷的饭食里撒一小把泥沙,然后装作恰巧路过,‘屈辱’地得到这掺和着泥沙的‘赏赐’,泥沙挑去了,依旧能解个饱。
哦,对了,还能借着大少爷的手报复一下那位克扣他饭食的小厮。
每当穿不暖衣,搜集一些树叶来搁在他的破屋里,蜷缩其中好歹也能挡个风,实在太冷了,府里有一个心地善良的小丫鬟,是大夫人的贴身侍女,到她会经过的路旁边蜷缩成一团,然后装可怜掉眼泪,冲着老天‘自言自语’,哭诉自己的无助和难过,一番连招下来,每每都能博得对方同情的眼泪,有时候会得到一件旧衣,有时候会是一床单薄的被褥,虽然已经很冷,但是聊胜于无。
被欺凌的事有点麻烦,他虽能报复回来,但通常治标不治本,烦不胜烦之下,干脆一个‘不小心’磕到了头,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屏住呼吸装了会死,终于叫那些下人骇破了胆,记起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谋害老爷的子嗣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偷看他们仿佛天塌下来了的恐惧状,六岁的小谢富在心底笑得格外开心。
真真是有趣极了。
可惜看不了多久他就要假装‘奄奄一息’地醒过来,因为怕这些下人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活埋,要是没人提醒,他爹怕是到自己成年都不会想起这个儿子来。
‘死而复生’的他终于吃到了一次热腾腾的饭菜,因为知道这些人的担惊受怕不会持续多久,所以小谢富吃得格外珍惜。
如果不是怕疼,他真想每天都来上这么一次。
总而言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谢富终于成功活过了那段艰辛异常的岁月。
轻易将自己搬到了父亲的面前,轻易伪装成了他人无法注意的背景人物,轻易的争来了饭食衣物......中毒的事谢富已经不想去回忆了,因为那是操控了他整整十余载的噩梦。
每每想起,身体都会抑制不住地颤抖。
在这么多轻易达成后,谢富开始计划逃离谢府,再找个有权势的主上帮自己解毒。他的计划一贯长远而密不可失,更何况还是涉及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更是百般琢磨挑剔,只是他大抵也没想到,在他计划实施之前,会遇上那么一个意外。
那个意外叫楚淮青。
那时的楚淮青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他名声的人大抵都会摇头叹出一声‘纨绔’,然而谢富从来不信传言,他只信自己的判断。
初见时,楚淮青没有看见他,全心全意致力于调戏一个良家小姑娘,只不过瞟过去观察后的第一眼里谢富就忍不住抽搐了嘴角。
说是调戏,不如说就是行为放.浪一点的正常交谈,看楚淮青那暗地里拘谨的态度,兴许人小姑娘都比他放得开。
——没看那姑娘的手已经贴到楚淮青的裤腰带上了么。
俊美的白衣少年似乎忍了又忍,好看的眉宇几乎要控制不住蹙在一起,才终于忍到看不过眼的百姓在人越来越多的依仗下对他多加斥责,楚淮青像是松了一口气,转瞬间将女子推开一边,面上神情尽显飞扬跋扈,行为举止间尽是纨绔子弟的做派,仅仅几句话出口,便将那些人气得脸颊涨红。
不得不说,楚淮青的演技如此之高超,简直出乎谢富的意料,除了被女子接触时露出了些许不自然,正常情况下假装纨绔,绕是他也很难分辨。
不过这又与他何关?
看着楚淮青仍在那端着一副‘欺男霸女’的模样,谢富摇头一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没有天生果决的杀伐气和魄力,楚淮青不可能成为一个君主,这个人或好或坏也罢,终归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本以为两人的交集最深不过如此,然后谢富不知道的是,在那无人知晓的命盘中,三根本该交错甚远的线条曲折环绕,虚虚地搭在了一起,连成不可分离的实线。
一切早已步入既定的正轨。
金苏宴,世家子弟私底下举办的花灯宴会。觥筹交错,光彩琉璃,能看见的富贵荣华,能看见的龌.鹾阴暗,能看见的笑里藏刀......众生百态,除开那些能想象到的美好,一览无遗。
敬完酒回来的谢富将自己隐藏在不甚显眼的角落,独自抿着酒水。
他喜欢酒不需要理由,正如他厌恶这样的喧闹,同样不需要理由。
但既然自家的‘好大哥’千方百计想带他来见见世面,他又从何推辞?总归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
来了之后,看见与大哥商谈的人对他投来别样意味的视线,谢富这才明白大哥这突如其来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没想到这副枯骨如柴的身体也会引起他人的窥伺。
谢富懒懒散散地拿单手支着下颚,心里千思百转,暗自思忖着一会该用什么法子逃脱才不会引人注目。
这样的状态下他自然不会失去对周围的警惕心,眼见端着酒水的侍从不怀好意地朝他这方走来,谢富几乎没怎么迟疑地站起身,准备拿其他人当掩体,再乘机磨到宴会结束。
只是不知怎么搞的,谢富这方还在想着逃路,远在他视线余光至少一丈远的某个身影就心有所感地晃了过来,然后脚一扭,身子一歪,坛中酒水尽数泼洒在了他的身上。
真真的一坛子酒水,腰部及以上的位置无一幸免,全数遭殃。
冷风顺势一吹,谢富伪装的笑容直接裂开了一条缝,差点当场打了个喷嚏,然而始作俑者却毫无自觉地攀住了他的肩膀,满身酒气扑了他一脸,眯着一双灵动的眼,笑颜款款地喊道:“看小爷我抓到了什么?好俊的美人儿。”
谢富:“......”不管楚淮青现在是真醉还是假醉,他真的很想一脚踹过去。
谢富的大哥吓了一大跳,连忙来拉谢富的手,嘴里还念叨着:“楚少,舍弟不懂事,不好意思冲撞了楚少,我这就.....”
楚淮青搂着谢富眼睛一眯,将他的手给大力打开,哑声低吼着:“别想来抢我的美人儿!”
动弹不得的谢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瞄见他大哥手背上那块红印子,干脆地选择了不动声色。
“楚少,您醉了,楚少......”
“小爷我,没醉!”楚淮青抱着谢富不撒手,蹙眉唤他的书童,“司棋,侍书!”
“少爷,怎么了?”两位书童想是见怪不怪,出了这么大一场闹剧,直到楚淮青唤他们才上来。
“小爷我要跟美人儿一起回去。”不顾谢富大哥在一旁难看到极致的脸色,楚淮青颤了颤眼皮,嘴里大声嘟囔,“这个地方不好玩,有美人就够了,回去了!”
谢富大哥还想挣扎一下:“可是楚少,舍弟他......”
“怎么了,怎么了啊!”楚淮青指着自己的脸,狠狠地瞪着他,“小爷,楚淮青,想要的东西,你敢不给?”
“楚少,你好歹讲讲道理!”
“道理?你看看自己算哪根葱,敢和我讲道理?”楚淮青哈哈一笑,嚣张至极,“回去跟你爹说说,看他敢不敢来我这,和我讲道理?”
最后,迎着众人敢怒不敢言且带着一丝怪异的眼神,楚淮青大手一挥,搂着美人儿谢富大大方方地离开。
出去之后楚淮青就没再对他动手动脚,但有两位书童的紧盯,谢富一时也找不到离开的理由,迎面冷风像是要将他吹个透心凉,他微微转眼,瞄向垂着头似是打呼的楚淮青。
不知这个时候在对方耳边念出‘别装了’这三个字,会不会出现什么有趣点的场景。
但谢富最终还是没机会说出口,因为楚淮青不知怎么的脱了力,下滑的脑袋径直贴上了他的腹部,然后似是突然地惊醒过来,满眼迷蒙地拿手掌摸他的肚子:“怎么,这么湿?”
谢富:“.....”过分了啊,楚大少。
谢富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楚淮青只是看着他,也没理会自己的手掌蓦地腾了空,旁边的书童提醒道:“少爷,您之前把酒泼谢公子的身上了。”
“啊?”楚淮青睁大眼,“有吗?”
书童淡定道:“有的,少爷。”
楚淮青哦了一声,像是没有在意,又近前搂住了谢富,半拖半拉,两人上了候在一旁的马车。
刚一上车,楚淮青就丢弃硌手的谢某人,投向了绒枕的怀抱,还满脸惬意地蹭了蹭,谢富眼角一跳,乘机揭开车帘问了一句:“敢问这位老翁,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车夫头也不回,走在马车旁边的书童道:“看少爷心情。”
谢富又侧脸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楚淮青,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落座于车中角落。
不管怎么说,车子里总比车外暖和多了,至于楚淮青会不会对他动手动脚......
谢富闭着眼睛想,那大概比杀了楚淮青还让他痛苦。
这位可是连牵个女人的手都差点闹了红脸的纯情主。
但要是真的彻夜未归,自己的名声也是真的别想要了,他可不想在未来的君主面前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一件衣服甩了过来,将谢富的思索拍了个四分五裂,谢富抬起眼,看着虚撑起身的楚淮青,对方打了个哈欠,揉着后脑勺,小小地嘟囔了一声不舒服,而后又不甚在意地道:“把衣服换了。”
不容拒绝的陈述句。
谢富眉宇轻蹙,又似是疑惑地张望了一眼四周,略显局促地道:“楚少,在这儿换?”
“湿的衣服都脱了。”楚淮青拿车壁支着后背,不耐烦地道,“快点。”
谢富装作难堪地抿了抿唇,紧接着背过身,将衣服一一脱去,亵衣湿了大片,也没留下。
光洁白.皙的脊背暴.露在楚淮青的眼前,骨骼根根分明,感觉到身后那人的视线凌厉灼热了几分,谢富搁在扣子上的手指差点一打滑。
幸好,直到他忍着不自在将衣服换好,对方也没有乘机扑过来。
转过身,楚淮青已经恢复了刚才的模样,谢富确认自己不会错漏刚才的异样,不由小心了几分。
他真的有些不明白这位楚大少究竟想做什么了。
绒枕被扔了过来,毛毯也被扔了过来,谢富略带慌乱地接过,又听楚淮青对他下令:“枕头放两腿间,把毯子搭上面。”
谢富照做,还不等他出声询问,便见楚淮青突然一个倾身,将头磕在他腿上的绒枕。
谢富:“......”
楚淮青转了个身,哼哼道:“舒服多了。”
看着身上一脸魇足的白衣少年,不习惯他人接触的谢富将嘴角绷直,只不过危险之色刚从微眯的眼睛里蹦出来,底下的楚淮青就撩开了眼皮,与猝不及防的谢富对上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处于上位的谢富竟是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眸眼映照下,率先偏移了视线。
“手给我。”身下的人又说道,语调淡淡,不容置喙。
深吸一口气,谢富乖乖地将手递了过去,而后他便看楚淮青将他的手腕拉扯在胸前,四指搭着腕口,径直睡了过去。
谢富:“......”
他忍。
马车行驶得很慢,悠悠晃晃,楚淮青没有枕在他的大腿上,故而双腿并未酸软,只是难以动弹。
书童突然攀了进来,没有顾忌谢富,在楚淮青的耳旁低声问了句什么,楚淮青扬了扬手,书童应是,铁签挑开炉子里的炭火,将手持的炉子搁置在楚淮青的掌心,而后退了下去。
楚淮青还是拉着谢富的手不放,故而炉子的温度也顺势传入了谢富的体内,谢富反射性地抒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反应过来后连忙闭嘴,然而楚淮青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兀自抓着他的手。
谢富微怔了一下,仰头看着琉璃灯穗散落的车顶。
终他这半生,似乎从未感受过这么温暖的时候。
车很快就停了,书童走了进来,将楚淮青从谢富的身上扶起,左右检查了一下,对谢富道:“我家少爷已经睡下了,今日的事还请谢公子见谅,谢府就在附近,谢公子请回吧。”语气平静,不客气,也不轻蔑。
谢富嗯了一声,尊严两字自他幼时便已颠覆,他只是看了眼自己身上这件明显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衣物。
书童道:“无论出于什么样的情况,既然少爷将它交给谢公子,那就是谢公子的东西了,如何处置这件衣服,全凭谢公子心意。”
谢富自然不可能将它扔了,即使要扔也得换了衣服再扔,他最后看了一眼似是熟睡中的楚淮青,下了马车。
夜已深,谢府的牌匾在月光与夜色的映衬下,于昏暗中透着不易察觉的亮洁,深深刻入谢富的双眼。
身后传来车轮轱辘滚滚转动的声响,谢富没有回头。
他有预感。
若无意外,总归还能再见。
彼时又是何番模样,何种招数,他——奉陪到底。
看预收涨了,有些高兴,所以写篇番外报答~?o(* ̄▽ ̄*)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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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谋士】初次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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