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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怪谈 ...

  •   所有的一切异常,似乎都是从这场雨开始的。
      不,或许是更早以前吧。

      彼时头顶雨幕连绵,在一片欢快的呼声中,天师少女正同一排的小短刀一起面对着湖面排排坐下,旁边摆放着萤丸爱染一起从仓库里翻出来的老古董卡带录音机,甚至还自带了便携式音响,她开心地放开了歌喉,跟他们一起唱起了轻快的歌谣和古早流行曲,歌声笑声传遍整个本丸,甚至还有别的刀派也加入进来,生生将一个午前的短暂休憩演变成了本丸歌会。
      这大约是本丸最为热闹快乐的时刻了吧?
      都说雨后的阳光最为闪耀动人,应当也会像她发自内心的笑容那般,纯澈而明媚吧?

      药研藤四郎收回了停留在那人身上的视线,低头喃喃自语:“如果是你的话……”
      “喂!药研,过来一起呀!”
      那边有谁在叫他过去,抬眼望去,只见簇拥在新任审神者身边的小短刀们齐齐转过头,他的弟弟们也聚集在一起,他们一面朝他用力挥手,一面又绽开那几乎别无二致的、极致绚烂的笑颜。
      少年正欲往前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也回以一个清浅的笑:“这就来。”

      这场随性而来的演歌会不知不觉变成了本丸的集体狂欢,本丸的酒鬼们被歌声欢笑声吸引聚集过来,一面嚷嚷着这样热闹的歌会没有酒怎么行,抱着酒坛狂饮跟着又嫌弃没有下酒菜,吵吵嚷嚷地跑去厨房骚扰主厨。因为临近中午,厨房那边正准备午饭,实在是被闹得不行,又不得不为这几个酒鬼准备点垫底的食物。
      “既然如此,那就开宴会吧。”
      结果也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就演变成了露天宴会,明明隔着一层结界的头顶还是阴雨天气,却生生被现场氛围感染了几分活力。

      爱染国俊兴冲冲地拉着来派的两位成员跑来跑去,年长的那位一脸的生无可恋,短刀模样的少年大太刀脸上满是兴致勃勃,粟田口的小短刀也跟着忙上忙下,从积尘已久的仓库里翻出了宴会必备的器物,其他人也没有闲着,趁着审神者还在兴头上,打call的打call,活跃气氛的继续哄着审神者一首接一首地唱,时不时在音乐间隔递上饮水润喉,分工明确得仿佛已经配合过数次了一样。

      大广间外的走廊彻底成为了临时舞台,极度亢奋的天师少女也不知哪里来的精力,歌曲一首接一首,有时候是自己独唱,一个人太无聊了又会拉着其他人一起。
      因为这场宴会确实来得突然,厨房那边也忙得团团转,匆匆忙忙准备下,竟也将场面撑起来了,应该庆幸的是,虽然本丸也拥有那位“名声鹊噪”的鹤丸国永,但因为被临时抓了壮丁,完全没有机会搞怪呢。
      对此,那位负责宴会食物的帅气的独眼男士如此抱怨:“下次要开宴会的要一定要提前说一声啊!”

      “没错没错……说起来我最近几天都很低调啊,虽然确实很无聊啦,但因为大家都说什么也要留住这位小姑娘不能把人给吓跑了,连出场的机会说话的机会都被完全夺取了哦,所以为什么倒霉的还是我啊。”名为鹤丸国永的青年摊在地上死活不肯挪一步,一身的雪白衣衫此刻被沾染上了各种料理颜色,堪称是惨不忍睹。
      不过也拜这个所赐,即便这会儿他有心搞事,也没力气捣乱就是了。
      旁边的黑皮龙纹花臂青年“哼”了一声,直接道了句:“活该。”

      大约是短刀精力旺盛,伊达组的太鼓钟贞宗兴致勃勃混进了短刀群里,远远地还能从一堆小萝卜头里找到他那标志性的蓝色脑袋。
      不过最为明显的应该是挤到前排的一对打胁组合,打刀青年在审神者中场休息的时候,成功在少年胁差的协助下顺利抢到了话筒,此刻正在后者的疯狂呐喊中尽情高歌,大约是那种麦克风到了手上就不肯撒手的类型,俨然已经成了他个人专属的演唱会而不自知。

      元宝唱了那么久兴头早就过了,一时间是又渴又饿,巴不得有人来接替她,一看有人接手了,就赶紧趁机从台上溜走,其他人要么注意台上,要么就是在饮酒交谈,当然也有不顾场地嘈杂喧闹直接席地而眠的……
      元宝趁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自己,逃窜在最角落的一个无人席位上,往嘴里塞了几口食物又灌了酒水,才一脸活过来的表情重新站起来。

      她现在的位置倒是刚刚好能将在场的所有人收入眼底,每个人在做什么几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到50人的刀剑男士也有自己的小团体,喜欢喝酒的凑到一起,小短刀们也不全是一个刀派,都有各自要好的小伙伴,偶尔也有形只影单的,譬如那位据说总是念叨着大包平的古备前派的太刀,正悠然自得地品尝茶水。
      粟田口家的太刀名为一期一振,从这几天接触得来的印象来看,是个爱操心自家弟弟们的好哥哥,就连此刻与旁的刀交谈时,也会时不时注意一下弟弟们的动态。

      元宝笑眯眯地环顾了周遭一番,确认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从路过的桌子上顺了一壶清酒,外加一碟下酒小菜,正打算找了个偏僻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慢悠悠享受一下自己的孤独时光。
      本丸很大,许是空闲了太久无人管理的缘故,好些地方都没能收拾整理出来。来的这些天,元宝也不是什么都没干。身上的伤是早在第一天就痊愈了,在确认了要继任这个本丸时,第一时间就将灵力灌入那棵枯败的八重樱,枯死的八重樱立即重获新生,整个本丸像是被一键更新了一样,一扫昔日的颓靡破败。

      据称这是与本丸定下契约的直接证明,而正式的官方证明还是得时之政府派遣使者前来进行正式登记。
      因此,本丸的众人也没有立马让她走马上任,也因为没有正式接任,自然也不会接触本丸事项,元宝实在是闲得发毛,便把本丸逛了个七七八八,如果不是因为有人一直跟着,自己也没正式接手,搞不好她还会直接将本丸翻个底朝天。即便这样她还是顺利把本丸内部摸得差不对,整体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倒是其中有一处,令她十分在意。

      元宝提着酒壶七拐八拐,一路上顺利躲开了其他人,加上也算是闲来无事,几乎是绕了大半个圈子,这才来到了目的地。
      此处靠近仓库,离审神者的居所也不算远,离本丸的田地也只有几步路而已,只因此处位置偏僻,草木涨势喜人,几乎没人来此处。
      不过元宝会注意到这里,不仅仅是因为环境好而已。

      她一步步迈向里面最靠近小树林的那间木屋。
      说起来也巧得很,这间屋子的背后就是锻刀室和手入室。本丸内几乎每间屋子都挂着木牌以标明功能用处,例如锻刀室手入室分别是锻造新刀和修复刀剑,唯独这间屋子,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标上。当然,她会特意走一趟也不仅仅是这一点好奇心而已。
      里面有一股令她非常在意的混杂气息。

      现在,所有人都在前头狂欢。
      那就,进去看看吧。

      这般想着,她放下手中的酒壶菜碟,朝布满灰尘的门板伸出手。
      然而,就在将要碰到门板时,身后忽地多出一抹气息。
      鸡皮疙瘩瞬间激起,与此同时,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从身后探出,手被制住,几乎在她条件反射要做出反应的同一瞬间,身体连同四肢一起被身后覆盖上来的人体禁锢住。
      元宝几乎压抑不住本能,在即将爆发之际,一个声音成功制止了她——

      “您在这里做什么?”
      熟悉的少年音在耳侧响起。
      她猛地侧过头,几乎与来人鼻尖碰鼻尖。
      一双紫藤花一般的眼眸映入眼帘。
      是他。
      药研藤四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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