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怪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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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或许在遇到她的更早的以前就有这么一股预感了。
做出这等事来，早就不是什么守护刀，而是名副其实的凶刃了吧？
这时候该哭好，还是该笑呢？
无所谓了吧？
事后回想起来，他该多么不幸，又是多么幸运啊。但是至少，能让他最后再守护什么一次。
哪怕只有这一次也好。
此时的药研藤四郎对今后的事一无所知，他宛如一只毫无防备的飞蛾，铺展着双翅拼命拍打，快一点，再快一点。
不知背后危险接近，天师少女对巨大蜘蛛斩下凌厉的一击，不等她上前补刀，一个微凉的人体扑过来，猝不及防被扑个正着。
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她几乎整个飞了出去。
她强行忍住要反射性回击，因为她看见极其眼熟的护甲在眼前飞扬，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枚咬着苦无的蛇骨擦肩而过，若非方才被及时撞开，按照对方的速度和击杀的位置，搞不好她已经血溅当场了。
那枚蛇骨一击不成，并未折返继续击杀，黑雾翻涌，它悄悄退回雾中，等待下一个机会。
元宝这才得空看向紧紧禁锢着，像是要勒死她的人。
半身骨刺的少年硌得她骨头发疼，她空出一只手，轻轻抚摸那柔软的发顶：“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好一会儿，将整张脸埋进她腰侧的少年这才闷声应答，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松，紧箍着一动不动，就好似长在了肉里一样。。
而少年方才的举动仿佛惹怒了“本丸”，分辨不清声源的嘶吼响彻整个空间，紧接着地面天空一阵剧烈抖动，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硬生生地要将自己挤进来一样。
不过下一秒，元宝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因为那东西本身就在这个空间里。
僵硬的地面裂开数道裂痕，下一秒土块崩碎成无数碎块，仿佛八爪鱼触手，丑陋的类藤蔓物不断破开地面钻出，瞬间充斥了大半个空间。
这还没完，“地震”仍未停止，抬眼望去，四周的建筑崩塌损毁，坍塌的天守阁的另一头，庭院所属的方向，那一树的八重樱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以及树下不断翻腾，宛若多足怪的粗壮根须四处爬走，不断伸长壮大。
整个场景仿佛史前巨怪现世。
元宝一手持剑一手护住紧抱着她不放的人站在高空，将整个地面的动态尽收眼底。
忽的，震动停止了，底下的“藤蔓”静止了一瞬，下一秒，破空声刷刷响起，看似平平无奇的尖端齐齐朝头顶上的人袭来。
元宝不慌不忙带着人左躲右闪，攻击接连不断，数量也越来越多，躲闪之余，也不得不举剑迎战，谁知砍上去竟发出铿锵的金属质感。
天师少女一触即走迅速后退，刚一退开，方才站着的位置瞬间被数条根须扎堆，她啧了一声：“果然没那么容易对付啊。”说着她拍了拍仿佛跟她长成了一体的沉默少年，“抓紧了！”
不等少年应声，天师少女浑身肌肉绷紧，整个人像炮弹一般弹出去。四周的根须见状随即接连扑来却不断落空，眨眼间竟飞到了本丸正中心的最高处，抬手就是结界的顶端。
她这是要破开逃跑吗？
“本丸”同药研藤四郎同时升起了这个想法。
黑发的少年不禁挪动了下脑袋，他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浑浊的赤红色的眼睛还未褪色，却清楚倒映着那人的身影。
——她在笑。
心底顿时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你要做什么？”他不禁出声发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安抚性的笑了笑，却令他感到了说不出的安心，于是他闭嘴不再发问，而是安安静静看着她动作。
在药研藤四郎安静的注视中，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剑鞘，她用力掰开少年的双手，连剑带鞘一起塞进他怀里。
“在这儿等我，一下就好。”
她是这么说的，一双在人类中很常见的黑眸泛起了浅浅的光晕，笑意一览无遗。
个子娇小的她在人类中顶多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此刻她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刺得他眼睛发热发疼。
“太阳”朝他伸出手，温柔摸了摸他的眼角，“我会保护你的，不要哭啊。”
啊。
原来我哭了吗？
我竟然还有眼泪吗？
我这样的人还能被你保护吗？
药研藤四郎没得到答案。
名为元宝的稚龄天师活动着手脚，一股凌人的威压倾泻而出，抱着剑的药研藤四郎感受不到，底下发出嘶吼的怪物却实实在在地感受了头顶的威势。
同一时间，药研藤四郎清楚地看见了，少女的后颈爬满了青黑色……
鳞片？
军装少年瞳孔微张，脑海中各种思绪闪烁，唯独不敢想到那个方向去。
他摸了摸身侧的骨刺，神情莫变。
仿佛是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注视，少女微微侧头，尽管长发和刘海遮蔽了她的面容，药研藤四郎绝佳的眼力还是从发丝中窥见了一丝真容。
眼睛还是那双眼睛。
唯独瞳孔外围泛起了小小的光圈。
泛着青黑光泽的鳞片爬上了小半张脸。
那是……
“不要看我。”
少女以往轻巧的嗓音不知何时冷凝了几分。
那双眼睛看过来时，药研藤四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很丑。”
她丢下两个字，随即在少年惊愕的注视中，放任自己头朝下跌落，底下正是那株八重樱。
它不知何时裂开枝丫，露出无比丑陋的大嘴。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怪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