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宫》舒崇文

22、色惑（上）+ 文后更新通告

　　“阿诺哥哥，”景妍的声音甜甜软软，那美丽的大眼睛里全是欢喜。
　　嘉诺微笑，巧妙抽回被景妍拉住的手，向前指道：“还记得那吗？”多年不见，景妍没对他生分，见面就上前撒娇，似乎他还是当初那个宫中地位甚至不如她的三皇子，似乎一切都未变。
　　此刻，周遭人早在他的暗示下远离，连宁王夫妇也知趣地拜别离开，而她还把他当堂哥般缠绕，不行礼，不畏惧，一点没意识到他如今的不同。
　　嘉诺虽觉得不适应，可内心却悄悄生出股暖意——至少，还有个人把他当作程嘉诺，而不是德光帝。其实，他厌倦那个身份，却无法不依靠它生存。在太多人太多事改变之后，他已习惯德光帝的一切，只是心内总有个地方，在渴望一丝没经岁月改变的感情。
　　或许，景妍的归来圆了他挣扎在自我与帝王之间的梦想。嘉诺如此暗忖，不由目光缓缓在正苦苦思索的景妍面上扫过，嘴边笑意越来越浓。
　　“阿诺哥——哥——！”景妍又撒娇——她想不起来。
　　嘉诺告诉她，她小时候很喜欢那棵树，常要他用轻功带她上树，坐在上面吹风看湖。
　　景妍惊讶，一路小跑至树面前，瞪了许久，转头向不疾不徐走来的嘉诺道：她映像中，那树与这棵很不一样呀！
　　嘉诺浅笑，解释道，多年过去，她都长大许多，完全看不出是当初那小女孩；树自然也会略有不同。
　　景妍愣了半晌才想通，调皮地吐吐舌头，便欢喜起来，绕树走了一周，仔细端详后又笑得甜甜奔回嘉诺身边，开口道：“阿诺哥哥，你带我上树好吗？”
　　嘉诺一怔，忽然间不知如何回话。如今的景妍，已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更不久之后要嫁作人妇，他怎好随意与她多接触呢？她还小，太多事不懂，一次玩上瘾下次定还会求他，他怎能轻易答应她这样的请求？
　　“阿诺哥哥！“景妍又开始撒娇。
　　嘉诺被她缠了一阵，不由有些心软，又思及他们才见面，怕闹不快后景妍会与他疏离，才点头答应，并说明下不为例。
　　“阿诺哥哥真小气！“景妍不开心，但仍兴奋地抓紧嘉诺，等他发功上树。而嘉诺抱稳景妍，不过轻轻一跳，两人已在三四丈高的大树上。
　　高处，自然风愈大，眼界也有延伸，能望见更远处。
　　两人小心地在高枝上坐下，默默观景。嘉诺虽早已看厌皇宫内诸景，但身边多个人的感觉却与平常很是不同。他不由忆起从前，想起两个大小孩子坐在树上俯视皇宫的亭台楼宇，想起当年隐隐埋藏胸底的豪情壮志，还有当年只有在此刻才不吵不闹的小景妍，心中生出越来越多感触。
　　“阿诺哥哥，快看！”不知多久，景妍边喊，边抬手指向远方。
　　嘉诺沿景妍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日落西方，天边无云，却有七色祥辉依次排开，由浅至深渲染半边天宇；同时，碧澜湖一池金波潋滟，点滴碎光弥漫湖面。天上地下，此天此水，幻化一道奇景，世间难寻。
　　可嘉诺见多识广，又日日在皇宫里游荡，并不在意如此眩目的美景。他只略略欣赏一阵，心头又挂念起御书房未批改的奏章，见天色不早，便想催促景妍离开。初见的喜悦已过，他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怀念曾经。
　　于是嘉诺目随意动，转头看向景妍。他正将开口，却目光定在景妍侧脸上，一时间忘记言语。
　　夕阳余晖中，景妍的脸颊镀上金色，粉嫩白皙的面庞更是亮丽无双；她正被奇景所迷，痴看不倦，表情也很是放松自然，隐隐透出与平时不符的温柔宁和。
　　这样的她，太美，太让人挪不开目光。
　　嘉诺静静注视她好一会，才发觉此举有伤兄妹之谊，赶紧望向他处。他边庆幸景妍没发现他的失态，边懊悔暗骂自己竟对小堂妹起意。他后思量，许是太久不见，加之她已长大，不适应间被迷惑，也算情有可原，便渐渐放下心来。他独自胡思乱想许久，至那奇景随日落渐渐消散，景妍回神说话，这才猛然记起原本离去之意，忙忙与景妍开口。
　　“阿诺哥哥，带我也去御书房好吗？我还进去过呢！”景妍撒娇道。小时，御书房等等地方，是他们的禁地。
　　嘉诺一怔，却与从前般难以拒绝小堂妹的请求。他只得轻叹一声，告诫几句，然后带她去观玩。
　　不过数日，景妍便在宫里转完一圈。她总拉嘉诺去这去那，这般玩那般闹，而嘉诺总无法推卸，虽一身事务繁忙，却见不得小堂妹半点不开心，只好尽量抽时间陪她。幸好景妍还算明理，回宫的新鲜感过后也不会缠嘉诺太紧，每每两三天才来见嘉诺一次。而嘉诺，先曾为抽时间苦恼过几次，但慢慢也想出对策，或在御书房内边批阅奏章边听她闲聊，或乘观赏风景沉默之际思考朝中大事，又或是带她一道去看庆宁。
　　“好小哦！”景妍初次见庆宁时不由惊呼。随即，她便喜欢上这小婴孩，欢快逗弄她。而小庆宁盯她瞧，却不哭不闹，比对她父皇见面就大哭要好很多。嘉诺见此，难免越加郁结。
　　“宁宁乖，宁宁乖，宁宁不哭不闹大家爱。宁宁，想不想讨大家喜欢啊？”景妍边逗边笑，而嘉诺看在眼里，难免脸上的线条柔和不少：这个堂妹，比庆宁还要小孩。
　　“啊，不哭不哭啦，宁宁要是哭的话，是没人喜欢的哦！”可是幼小的庆宁怎知景妍说些什么，张嘴就哇哇大哭。
　　景妍先被吓一跳，后镇静地将庆宁抱起，慢慢摇，慢慢拍，慢慢哄，终于庆宁哭声渐息渐止，缓缓睡着。
　　嘉诺本紧张庆宁大哭，见庆宁被哄止立即舒心许多。他实在不懂哄孩子，平常连抱庆宁都会惹她哭闹，回回需唤奶娘前来照看才好些。而景妍的举动让他本半悬的心缓缓放下，毕竟，他担心景妍年幼，不懂照顾婴孩。
　　离开之时，两人经过青澜院前廊。嘉诺装作不经意地望向内室的方向，可惜木门虚掩，看不见内里情况。
　　按宫里规矩，妃嫔娩后三月内不得被召，帝王也尽量避免探视。据说，女子娩后阴气较重，不适宜与帝王见面。
　　嘉诺算了算，再过两日他便可名正言顺地召见她。不过，这三月内他忙于朝事，再加上景妍占据他不多的空闲时光，他已鲜少去想她，就连每次回忆时的痛楚也平复许多。或许，他已渐渐忘记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
　　嘉诺表情未变，思绪却因那道虚掩的木门而恍惚：据奴仆们回报，她应复原得极好。唔，这样就好。
　　但之后呢？他本期待她会慢慢淡忘仇恨，他本认为她成为他的人后会渐渐以他为主，但两年过去，他发觉他曾设想过美好的一切皆不可能。她，还是太执着于她姐姐的死。那复仇的泪光，蒙蔽了她本清澈美丽的眼睛。
　　他轻叹，他是见过她奇巧心思的，所以当初便决定不会让她进宫后恣意妄为。他把她囚禁在宫里孤漠的一角一是怕她兴风作浪，二却是一点私心——方便他多去见她，慰解相思。
　　可他料错一点：她，不像其它宫中的女人，会容许他的强权。她倔强的心性，是不愿意他人决定她要走的路。她宁愿自己选择，即使走错绕弯路，也不过浅笑后继续前行，直到踏过荆棘，划出条自己的路。
　　所以这两年，他一直明里暗间操控一切，她虽表面对他惟命是从，但实际却离他越加遥远。她一直恭敬，听话，顺从。可嘉诺清楚，这不是真实的她，不是他当初许下心愿、盼彼此长长久久的妻。
　　自始至终，他都得不到他想要的。
　　“阿诺哥哥，你在想什么啊？”景妍探头至他正前方，一脸好奇。
　　嘉诺暗暗心惊，不知觉与堂妹靠得如此近，十分十于礼不合。他退了半步，勉强笑道：“在想小妍何以如此好运，庆宁今日竟这么听话。”
　　景妍甜甜一笑，自豪道：“厉害吧？阿诺哥哥可别小看我哦！小孩子都很喜欢我的。”
　　嘉诺微笑，可景妍见了却嘟嘴，俏皮的样子很是讨人欢喜。她作不高兴地数起她曾哄骗过的小孩。
　　景妍的父王、嘉诺的堂叔赵王年轻时很是风流，如今除景妍外还有近二十个儿女。虽然景妍是他幼女，但景妍下面还有六个弟弟，最小的不过五岁。自然，景妍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中，对于带孩子的事比嘉诺知道清楚得多。
　　虽同长于皇族，嘉诺的情形却与景妍天差地别：嘉诺的父皇安庆帝在嘉诺出世不久后曾大病一场，之后便再无任何子嗣。后宫内至今对那场病讳莫如深，而嘉诺，便成为安庆帝最小的皇子。不过多年过去，嘉诺也曾从他人的只字片语中了解到那场病没那么简单，与父皇原先的卫皇后，以及其他六族之人都脱不开关系。
　　景妍还滔滔不绝诉说她与弟弟们的点点滴滴，而嘉诺乐得不用回话，便专心致志思考朝堂上的事。如此，两人穿过御花园，缓缓漫步回乾龙宫。
　　“在皇上身边的那个狐媚子是谁呀？竟这般不要脸，青天白日下勾引皇上！”有不识景妍的后宫女子如此道。在宫里，谁不清楚皇上辛苦，极难有闲心邀人散步。
　　“呦，妹妹怎么这般说话呀？”喻宝林的声音自女子身后传出，她轻摇宫扇，咯咯笑道：“若是传到皇上耳中，恐怕妹妹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吧！”
　　先前怨忿的女子立即面色苍白，她料不及喻宝林会突然出现在这隐蔽的凉亭。谁都知道，这数月皇上鲜少传人侍寝，而月月能见皇上的不过贤妃娘娘，还有眼前这喻宝林。
　　“她是新近随赵王返京的常河郡主，皇上的堂妹。”静憩亭内的兰美人张开眼睛。她冷冷盯住远处看似欢快的二人，漠然道。
　　喻宝林笑得更欢，对已吓坏的女子怜惜地叹口气，慢慢道：“妹妹以后好自为之吧！”语气忽而变冷。
　　女子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跪下恳求喻宝林放过她。喻宝林进宫半年一直有宠，偏偏性子古怪，易笑易怒，变脸不过一会工夫，令人摸不着头脑。她曾在皇上面前告过两次状，皇上都随她去。于是，她命人打了蕙彩女三巴掌，更在一次宫中小宴上泼珠修容一身酒水，惹得修容娘娘仪态尽失，几乎要与她在皇上面前厮打。蕙彩女，即是白蕴蔚的堂姐白蕴蕙，虽然如今五族失势，且白蕴蕙早已失宠，但她毕竟是出身高贵的五族之女；而莫玉珠，且不说她也是五族之女，就说品级比喻宝林高上三等就足够治喻宝林不敬的死罪，何况她容貌出众，即使此刻不大得宠，但仍有颇大复宠的机会。这种情况下，喻宝林还敢当众泼下去，为自身日后造一强而有力的敌人。不过，这事的后果令所有人更惊讶——皇上竟以此为由，将莫玉珠降为正三品婕妤，但对喻宝林无半分惩罚。此后，喻宝林自然越加张狂，而宫中人更无一人敢与她抗衡，都深怕得罪这红人。
　　喻宝林含笑听了许久，至女子把额头都磕红一块，她才冷冷说：“还不快滚！”
　　女子听后狂喜，谢过喻宝林后赶紧站起离开。而喻宝林却又出声了：“等等，妹妹没听清楚我的意思吗？”她的声音又变得柔媚。
　　女子惊愕，呆滞地望向姣美的喻宝林。喻宝林先是咯咯笑了一阵，才寒声道：“我刚才说，还，不，快，滚！”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她的表情声音都凌厉起来。
　　女子恍然间明白其意。她怨恨地望向地面，缓缓跪下，双手撑地，却怎么也做不出滚的动作。喻宝林轻摇几下宫扇，对兰美人叹道：“如今这世道，想死的人总是太多了啊！“
　　女子知此话是对她而说，表情越加难看。终于，她躺在平地上，自凉亭石阶滚下去，弄得鼻青脸肿，身上更有些被石头磨破的血痕。幸而石阶不过十二阶，她还不至于伤残至死。
　　喻宝林冷冷笑着，对身旁待命的奴婢斜了一眼，那婢子就吓得发抖，勉力镇定望向主子，见主子目光落在那倒霉的女子身上，便明白主子的意思，赶紧下凉亭扶那女子离开。
　　“妹妹好手段。”兰美人再次出声，不过她正闭目养神，似不在意身边之事。
　　喻宝林恨道：“生平最厌人说‘狐媚’，哼！自己不懂讨男人欢心，又没那个姿色，狐媚不了，就在那穷嫉妒！哈，嫉妒能怎样？能为自己夺半分宠爱吗？狐媚，我就狐媚又怎样？说到底，她们连狐媚的本钱都没有！”
　　兰美人睁开妙目，流光宛转间向喻宝林瞧去。喻宝林被兰美人盯住，却无半分不好意思，随意摆个撩人的姿态斜倚在凉亭外围的石凳上，又做出副似笑非笑、欲语还休的表情，直勾勾回望兰美人。
　　兰美人收回视线，自思这喻宝林真与外人传得一般张狂无礼，而喻宝林还一直望着兰美人。夏兰英这一年急躁的脾气改掉不少，遇事也不像从前那般据理不饶人，但冷傲的她依旧受不了喻宝林这般的侮辱，出声道：“我不是男人。”这套狐媚，对她无用。顿了顿，兰美人又道：“找我有何事？”平时这凉亭就她占着，稍微打听下就知在这能找到她。偶尔，有些低品级的妃嫔前来陪伴她，说些这个那个的闲话。她不介意有人陪伴，也对流言毫不在意。其实后宫许多事，她都看淡了。这世间，已没多少人事能激起她心海波浪。
　　喻宝林见这冰美人好歹肯与她继续说话，便咯咯娇笑，起身走至兰美人身边坐下。“姐姐确实灵慧，清楚我费那么多工夫只是想与你静静说会话。”
　　兰美人眉角微翘，她并不喜欢这人说话的语气。但这些，并不妨碍她听听这个女子的来意。她确实有些兴趣，想知道这半年后宫流言的中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等喻宝林简易明瞭地将来意说明，兰美人已陷入震惊中，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实，喻宝林的来意很简单——她希望与兰美人联合，一起讨皇上欢心，保住此身地位。
　　“联合”在后宫内极为普遍，这本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大事，但此话是从唯一盛宠的红人嘴中说出，对象却是一失宠多年的老妃嫔，这就无法不令人吃惊了。
　　兰美人不明白何以喻宝林会选择她。或者，喻宝林已联合其他人，只是抱着多个人多份希望的愿望来找她的话，她或许还能更相信她的话。但她已经阐明，她自然不希望有太多人来分夺她的宠爱，而兰美人是她唯一认为可联合之人。
　　“缘故。”兰美人简单道。
　　喻宝林微笑，边摇宫扇边道：“一，这宫里，除去我和莫玉珠，姐姐的容貌身段无疑能称得上最好；二，莫玉瑶姿色也不错，可脾性气人，又与莫玉珠是本家，我无法信任；三，姐姐出身帅府，有股旁人缺少的英气，很是特别；四，在宫里，要活就要有特别之处，泯于众人是不可取的，而姐姐的冷漠和英气，无疑是众人中最特别的；五，要帮手就要个得力的，而且也不能与自己同般性子，重的话只能成敌。”
　　兰美人不作声。或许，她一开始轻看了这喻宝林。不过，此女虽入宫年岁短，但确是懂得如何生存的。
　　喻宝林继续道：“六，那些贵族的女子都在背后笑我出身卑微，确实，我曾长在民间，也盖过满是补洞的被子，但那又如何？此刻我已入宫，成为皇上的女人，和她们没多少区别。可惜这些人目光短浅，又爱说三道四。姐姐虽出身帅府，但毕竟与那些人是不同的。我相信，她们如何看待我，也便如何看待你。”她定定地望向兰美人，想要抓住兰美人意动的神光。
　　可惜，兰美人依旧沉默，连表情也没动一下。喻宝林终有少许不确定，但她依旧说下去：“姐姐难道不想报复吗？姐姐难道喜欢别人就这般欺在头上吗？实不相瞒，姐姐或许看不惯我如今的张狂，但若不如此，又有几个人能正眼瞧我的？况且，若我脾气好些，别人就觉得我易欺负，当面笑我；而我若乖张古怪些，别人猜不透，自然说话也收敛许多。”
　　兰美人仍无反应，喻宝林索性放开心中犹豫，全说出来：“最主要的一点，是姐姐喜欢皇上。”
　　兰美人终怔住，半晌，淡淡问一句：“为什么？”
　　喻宝林放下心，微笑答道：“姐姐喜欢皇上这事，在宫里也不算什么秘事，稍微打听一下便知。而近来皇上总是很闷，需要一真关心他的人常伴左右。我自己太功利，不是上上之选，但姐姐就不同了，真心与假心，还是很容易分的。而且这对姐姐来说，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闷？真关心的人？兰美人诧异，她对皇上还是很上心的，否则她也不会清楚那俏丽的生面孔是常河郡主景妍。
　　喻宝林却不肯多说，要兰美人真愿与她联手才肯细说。兰美人心思微动，对于嘉诺，她的心，还很茫然。
　　兰美人没拒绝，但说了声考虑。喻宝林扬起更浓的笑意，像已料定兰美人会答应她的联合。其实在宫中，喻宝林已树敌太多，而朝堂风云又不是她能操纵的。如今，她玩得太过，随时本家出事，她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联合拉拢这样的事，还是越早做越好。但在这之前，她必须给人建立点信心，为成功加些筹码。向莫玉珠泼酒水便是她开的豪赌，赌她隐约猜到的、嘉诺部分的心思。幸好，她猜对了。
　　心情大好的喻宝林不由又说道：“其实，还有一点。。。“这次她没急着说。
　　兰美人虽未出声询问，但直望向喻宝林。喻宝林娇笑道：“因为姐姐喜欢穿红衣，与我很配。”兰美人注意到她明紫的衣裳，忽然微笑：姹紫嫣红，确实很配。不过，她还是不喜欢她说话的口气，虽然她的坦诚还颇令人心生好感的。
　　但兰美人已无法多想其他的事，她望向嘉诺经过之处，思量：嘉诺，此刻真渴望有人陪伴左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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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没更新，不是我不想，只是时间有限，又经常出差，很累很累，甚至有时花在路上的时间一天就有4-5个小时，回家后根本没精力心思创作。
　　其实有想过发个什么消息上来的。。。但同样做为读者的我，非常不喜欢伪更，即使理解作者的行为，但自己就不愿多此一举了。
　　发现收藏掉了，不过依旧谢谢所有耐心等待我填坑的读者们。：）
　　至于出差，默，换了个上司，已经决定我一直出差到12月中旬的行程表。所以，我只能说，有精力的话我会尽力更。
　　作品写到一半，主线有些偏离，这出乎我意料之外，但还好，只是有点偏离而已。
　　这次更的6千字，其实。。。一开始有写2千多，自己重读一遍不喜，删掉重来，幸好现在写的还算满意。。。- -b （不过还很可惜，2千字啊，凑8、9千字的话我可以分两次更了~）

　　噢，还有，忘记公布先前说曾出现过的女角——景妍。。。详情可见第一卷第一章相遇成空（下）：
　　而嘉诺禁不住笑出来。这小家伙还真自负，她姐姐白蕴芳与莫璇姿色差之千里，她与她姐姐容貌相近，却敢如此夸口。他不由想起他的小堂妹，才刚过八岁，每次见他都要“抱抱”，还非要夸她是“本朝第一美女”才肯下来。他看着白薇云，方觉刚才失仪，竟跟个小孩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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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还有，所有戏分多的主配角们都在第一卷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