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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纯洁的陪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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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着点!爷就要来了,她怎么还这么凉!”一只手狠狠地掐了几乎半裸的我一下,我无奈的摇摇头,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本穿越小说里说,要是她穿越到一个地位卑微的身体里,就算是有千般本事,万宗心思也是枉然。没想到,这句话的最终实践人竟然是我。
不错,我成功的穿了。还记得那天早上————
“咕咚!”轻轻的一翻身,竟然被狠狠的硌了一下。我的超大号的柔软单人床怎么变这么硌,迷迷糊糊随手一摸,一个棱角竟然有十几厘米,“什么?十……”就算是再迟钝,我也知道我睡的不是床了。一个激灵,竟然象运动员似的全凭腰劲弹了起来。我一边揉着蹩到的脚腕一边龇牙咧嘴的瞪着眼前的始作俑者——好气派的台阶啊,在今天的沈阳竟然还会有保存的如此完好的古建筑,怎么说呢,我甚至觉得她是活的。是那种人气赋予的一个建筑的灵动。
“吱!”象验证我的话似的,气派的大门缓缓的在我眼前移动开了,紧接着不负众望的,我看见钻出来了一群穿着古香古色的男女。不用再疑惑了,就如我希望的,我幸福而顺利的穿越了。
“呸!一大早就看到一个小要饭花子,真他妈晦气!”一口墨绿里带着几丝白沫的浓痰顺着他嘴里腥酸的臭气就漂移到了我的脸上。于是立刻就看到了几道轻蔑里暗含着谄媚的眼神和他嘴里的臭气一起向我迎面扑来。
我不禁苦笑了笑,就算是穿了又能怎么样,我依旧是一个任人践踏的个小人物。我的伟大依旧只能够在梦里出现。,依旧的什么也不会。就算是此刻再恨他,也只能寄希望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
我不得以只好用衣袖擦了擦脸,转身避开一群臭气熏天的脸。晕忽忽的背对着大门的方向走着,此刻我早没有了自怨自艾的心情,我只是想知道我穿来了,对于那个我来说,是不是已经死了。我的妈妈又要怎么接受?现在她又在什么地方?我在的,又是什么地方?
“我们爷叫你呢!”什么东西一下子踢在我的小腿上,不重,却正巧是我刚刚扭到的地方。我“啊呀”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旁边的脸厌恶的一下子躲开。或许是想到了是“他们爷”要叫我,连忙尴尬的轻咳了几声,恭敬的叫了声“爷”。“恩~”一声懒洋洋的回应从旁边精制的轿子里传来。
“看她腰劲还入的眼,就这么死在门前可惜了,把她拎回去洗干净了当睡娘。”
“拎,洗干净”难道这是要吃了我?下意识的抬眼看去,轿子早没了影。
“爷都走了,还不起来,一个臭气熏天的叫花子也要装可爱。”我一愣,反映过来,原来他以为我摔倒是故意勾引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女人要撒娇,要看是在什么时间,在什么情况,和什么样的人做什么的时候撒,这四者要是缺一就是东施效颦了。在一个莫名其妙穿越的早晨,刚被人吐了一脸痰连带踢了好几脚,满身臭气衣服黑糊糊,连说容貌平平都是抬举了她的叫花子对着一个要活吃了她的爷撒娇??
那个家丁早就不耐烦的抓起了我的领子,大步走进那扇大门。喝茶从没有体会过“腋下生风”的境界,今天在这个古代武士的腋下倒确实生了一次风。
“扑通!”在七拐八绕之后,我终于被扔进了一间小黑屋子里。
“睡娘,她是新来的,给他洗干净了,今天晚上用。”
“是,凌棠公子。”
“睡娘,这么暧昧的名字~!”我漫不经心的想着.
“等等!”我心理一急,小声的喊了出来,那个叫凌棠的停了一下,“睡娘,额~~~好象刚刚说是~~额~说是我~~~”
“就是你,放心,没有人愿意和你抢。”
晕,每次和他说话都是误解,“我是说,睡娘是干什么的?”小声的一口气问完,生怕他再理解出别的意思。一抬头,真是只能望其项背啊,只看见他的背影都似乎向我摇晃着“鄙夷”两个字。
“好了,洗吧。”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眼睛无意识的盯着地上,指着水桶,木偶似的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那个,睡娘”想了想觉得不对,好象这里所有的女人都叫睡娘,听着就觉得别扭。于是连忙改口,“阿姨,我 ”一向都不会说话,此时更不知道往下说什么好了。
那个“木偶”却根本没听到我说的话,径直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我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屋子,咬了咬牙浸到了热水里。
“真舒服啊!”不知道原来的身体遭遇了什么,把这个壳弄的这么疲惫,此刻钻到水里,更觉得暖到心里。
寒冷的天,冻的人木木的也就罢了,一点点的温暖更使人觉得彻骨的辛酸。
“那个‘爷’干吗要救我?还有现在究竟是什么朝代?看他的这气派就不象普通人,他究竟是谁??还有,眼下最重要的,他究竟要我做什么?”一个又一个问题在热水里钻出来。,本来我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遇到紧张的事情就喜欢暴饮暴食。似乎,我一直就是一个喜欢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孩子。
我用双手紧紧的环绕住自己,穿越了,可是不是我认识的穿越,阳光温暖还是离我那么远,触手可及的好象只有死亡。什么才是真正属于我的?我怎么还是 ——形影相吊!
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就在水里慢慢的缩成一小团,放纵的让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模糊前我最后的一个念头竟然是“还是阿根廷人的哲学好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管他娘。’”
只是,这是我的哲学吗?
“起来!”“木偶”的声音咣当砸在我的脑袋上。我挣扎着还没掰开眼皮,“穿上!”“木偶”指了指床头的一套衣服又砸了我一次。“恩~”我听着自己懒洋洋的哼声,一下子想起来,今天听到轿子里的哼声也是这么懒洋洋的。难道他当时正在轿子里睡觉?大脑立刻不受控制的出现了一幅活色生香的限制级画面。“龌龊啊!”我坐起来拿衣服顺便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这一坐,竟然吓了我一身冷汗。我……我竟然就这么春光乍泻的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一下午。天!我还记得我是泡在澡盆里睡着的,没淹死就是幸运,怎么就这么跑到了床上?我的大脑啊,大概是你穿越的地方和我的不一样吧。
不自觉的看看这具身体,脸嘛早就看过了,说它是容貌平平就算是夸它了。长度偷偷的用手量了一下,大概有1。5米多一点吧。腿短还有一点歪歪的,身子长胸小。令人惊叹的是——好白啊。窗外的天已经灰蒙蒙的了,这具身体竟然白到在灰暗里发出惨白的光来。让我想起来了形容荔枝的一句话,瓤肉莹白如冰雪。恐怕要是形容我现在就得是“瓤肉莹白如病雪”了。
唉~,我的相貌穿越了两世,终于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了。
门外隐隐的传来脚步声,我赶忙胡乱的套上了衣服。记得几年前看还珠格格的时候,觉得古代女人的衣服很漂亮,当时真是羡慕啊。等到让我穿这样只靠无数个带子固定住的衣服,我只有瞪眼的份了。
“吱~”两个身穿白衣的姑娘直接推门进来。我偷偷用手死死拽住身上的带子,才没让衣服掉下去。
“快走!”她们看着我的狼狈不耐烦的说。我只好踉跄的跟在他们后面。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偷偷的瞄一眼桌旁的点心。真是饿了啊!
终于又一次躺到了床上,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我算是真正领会到了什么叫折腾的“筋疲力尽”。此刻,别说是吃饭,就是让我闭上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下的床和我刚刚睡醒的地方简直就是天堂和猪圈。也难怪刚刚一大帮人按着我在水里泡了3次。又拿了毛巾狠狠的把我从头到脚一顿狠擦。看着身上这套半裸的黑色纱衣,就好象再次看到了那两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姑娘身手敏捷的把我放倒在这张华丽的大床上。身下的褥子透着淡淡的茶香,床上雕刻着精致的流苏花纹,床头点缀的各种宝石,在月光下柔柔的吐着或黄或青或淡绿的生命。
我反而象死尸似的一动不动的仰躺在这些糜烂的华丽的生命旁。从来没有睡过这么美丽的床,从来没有睡过这么难受的床。难受的除了被洗的几乎脱皮的身子,更有想的几乎要麻木的脑子。到现在我依然想不通,他让我——“睡娘”躺在他的床上到底要做什么?美丽的女人在他这里并不希奇。来的这一路上,美女一抓一大把。他把一大群象我一样的女人洗的干干净净扔到床上。难道好看??
算了,本来穿到这个这个地方,一切早就不正常了。又岂止是这一件事?
不知道几天没吃过饭的肚子咕咕的叫起来。想起临出去之前看到的那碗白饭,口水更加汹涌起来。动了动锈住的胳膊,眼光忽然就落到床边一件黑色的披风上。
当意识回到我的脑袋里,我的手早就把披风穿在了身上。“这是?”我疑惑的看着我自己,我的思想又漏了一拍。这么久都没有人,看来一时半刻是不会有人来了。看现在的天色,估计也就8点多吧。正常人貌似还不至于这么早就睡。我还是先回去把饭吃了,否则饿也饿死了。我的思想这次总算跟上了我的速度。
偷偷的把门打开一条小缝,不出所料看见台阶下五步一卫,十步一岗。蹑手蹑脚的刚想关上门,风衣的下摆一下子缠住了左脚,早上扭到的地方吃不住劲,直直的就向地上摔去。一声惊叫生生的被我咽回肚子里,双手胡乱的在空气里挥舞。突然,让我抓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死命的一拉,总算把右边的身子捞起来了。心里一松,左手下意识的去扶。“啪!当!……“瓷片破裂的声音在做贼心虚的夜晚里格外刺耳。左边披风的下摆刮倒了一个小巧的瓷器。
门外立刻想起来了细碎但依旧整齐的脚步声,“完了!”我呆呆的站在屋子当中,等待一大帮人破门而入的那刻到来。
“一只老鼠就让你们乱了方寸,一群没用的东西!”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隐含的怒气爆炸在空气里。门外立刻安静了下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还是呆呆的站在门口。,这,这也太戏剧化了。这是我从穿越来到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一件事。只是这个声音~,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凌棠”的吗?想起那天的“腋下生风”,我小心翼翼的伸手擦了一把冷汗,要是真被这些高手发现,估计我现在就是一陀肉酱了。
手放在脸上,象冰一样。我一激灵,要是不出去,刚才的惊不是白受了?!“饿”从胆边生,一点点打开屋子侧面的一个窗户,咬了咬嘴,闭眼跳了出去,虽然不高,但是我的脚也已经到了极限。手紧紧的握着窗棂,侧耳细听,可惜没有一双好耳朵,只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回荡在冰冷的空气里。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无奈关上了窗户。按着记忆,拖拖拉拉的向我原来的屋子里走去。
左转,右转,再右转,再左转,眼前是我绝对没有见过的一片荒芜的园子,我终于不得不承认——我再一次“幸福而顺利”的——迷路了。
绝望到极点,反而任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在这个荒芜的园子里,心理倒平静了下来,因为它就象在导游带领下参观的古代文物一样,一样“正常”。
张开双手,幻想着自己不过是在旅游时迷路了而已。可是,似乎我从来就没有努力找过出路。心理一紧,出路?如果现在我可以选择回去,我会回去吗?回去继续做万千小人物里平凡的一个?回去继续一无是处的孤独,继续哪怕是出去和别人吃一顿饭都害怕无助??还是留下,可笑的逃避?可悲的在平凡里成就另一种形式的不平凡?可是,我的亲人?
我紧紧的抱住自己,坐在地上,我不知道,我真的无法选择。因为,我不懂我的心……原来,这种感觉就叫“茕茕孑立”
一声刻意的咳嗽使我又变回了惊弓之鸟。转头,呆住,眼泪和着月光使眼前的景物都变的狰狞了。只感觉到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向我移动过来。
“鬼!”我再也无法控制的一声尖叫!相信这是正常人唯一的反应,我回身就是一阵猛跑。左脚,又是左脚,一阵刺痛,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我无力的跌在地上。白色的影子带着守株待兔的笑提起黑色的披风,“现在才想跑?我不是鬼。”一松手,我重重的摔在地上,有一种感觉漫漫的升起来,它叫做——“万念具灰”,我连动都没有再动,因为我听出来了,这个声音——那个爷的。
“你是不是鬼,因为鬼都怕你!”被他抓到,我就没打算活着,索性故意的激怒他,也省得我苦苦选择了,让他替我一次就选到结局吧。
“哈哈!”他眼中明显代着高高在上的笑。只是这高高在上不是我此刻还在乎的,所以伤害不了我。
“我饿了,吃饭。”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从来到现在遇到的人说话都这么简练。原来,真的很省力气。这,也算遗愿吧。
“哈哈!“他继续笑着,似乎我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我只有无语的瞪着他。他看着我,向远处挥了挥手,凌棠就圆满的从某处窜了出来。
“要是没有爷,你以为凭你能出来?”他淡淡的笑,没有感情,如鬼魅。
我反映过来,怪不得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想来就是了,我第一次打开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只不过故意看看我这只笼子里的苯鸟能飞到哪里去?!凌棠说“一只老鼠就让你们乱了方寸”果不其然啊,我,可不就是人家眼里的老鼠?再上窜下跳,也出不了笼子。
“吃饭”他指着我,对凌棠说。
我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指着他,“看到你,我怎么就突然没有食欲了呢?”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最不敬的动作。
他伸出两个手指,捏住我颤抖的手“指着别人脸的时候,千万别抖。”扶正我的手,转身而去。
无意识的又乘坐了一次“凌棠”号特快列车。终点站——刚刚逃出来的大床。
我躺在其实很舒服的大床上,就是觉得很别扭。似乎,似乎我不仅仅是我?否则,一个小角色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奇遇?胡思乱想着,门突然开了,我条件反射的看过去,“爷”正拥着一个美女走进来,刚刚送我来的一大帮人就跟在他身后。看着这架势,我突然就想到“这算不算捉奸在床?”没忍住,一下就笑了出来。跟在他后面的一群人突然就跪了下来,他冷冷的声音就在我上方响起,“让她睡了这么久,怎么还这么冷。恩?”他瞟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毫无感情的说。
下马威?我轻蔑的在心里把他鄙视了一千遍。果然不会就这么饶了我。
“小事都做不好,留着也是没用。”梦呓似的话还没说完,早有人把脸色煞白的他们拖了出去。
“哼”我无奈冷笑,他真是鬼,知道我不在乎他刚刚的高高在上,很好,他找对了我在乎的东西。
其实,在他让凌棠抓我回来的时候,我心理甚至是感激他的。对于他,没有当场杀了我,就是他的极限了。毕竟,人不是神,在刚刚他能做的都做到了,足以。可是,他用竟然这种方法作为惩罚,我知道今后我都无法在面对他。因为,他太可怕。似乎,他没有放不下的东西。这里的男人,女人都不过是他衣服上的灰尘,想弄干净,拍拍就是了。就算我再恨他,又能如何?我的恨对他或许根本没有意义。我是他灰尘里最小的一颗。
我翻来覆去的想着,身子也被翻来覆去的热着。身下一个类似“火炕”的东西,烘烤着我。自己就象是半熟的烤乳猪,皮都焦了,浑身散发着热气。
终于,一块白布裹起了我。我大口的呼吸。转眼间,又被扔到了那个华丽的“尸床”上。刚刚看到的那个女人正好在我的旁边走过。脸上代着红晕满足的笑意。
身下的被褥明显的换过,空气里也重新燃烧起了淡淡的茶香,可是躺在上面,想着刚刚有人在就在这里……心里一阵阵恶心,象躺在全是动物尸体的藻泽上。看了看身边好象睡着了的“爷”,小心的动了动身子。
现在,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睡娘”了,就是现在外面类似火炕得东西上把身子烤热了,然后躺在他旁边,纯洁的陪着他睡觉。他不搂着刚刚欢好的女人睡,偏偏找别人躺在身边,甚至连被褥都要换,真是变态啊。难为那些女人还眉目含春。
试验着动了动,还好没有反映,悄悄掀开被子的一角。刚刚没把我热死啊。
突然,脖子一痛,下意识的抓去,自然是扑了个空。我怒视着他从我的脖子上生生拽下的一个玉配。他直接忽略掉了我的存在,只是盯着玉配。“虞辉瑶!”他一字一句的念着,我一愣,随即反映过来,原来上面刻着名字,那应该是我的吧。他的眼睛象猫一样眯起来瞪着我,似乎有火要冻成冰掉出来。
“虞辉瑶!”他又叫了一次,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明白这个名字惹着他哪了。只好故作深沉,也回瞪他。 “啪!”他把玉配扔到我身上,依旧翻个身睡去。
“神经!”我在心里鄙夷的骂。心理却是很不平静。
虞辉瑶是现在的我,可是似乎不是一个很一般的人物,能让他这么咬牙切齿。还有,和我生气,杀了我也就是了,没有必要为了我,绕那么大圈子。
难道,他真是变态?似乎我接触的人都是不正常的。至于我,也陷入了变态里。以至于都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