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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趁机戏弄 ...

  •   那位神医所在的千灯镇在他们此时的东南方向,快马加鞭的话最多一日的时间便能赶到。这位神医在镇子上的名气很大,商队大夫说等他们到了那里随便找人一问就能找到。

      了解完大概情况后季舒拱手道谢,待对方正欲转身出去时忽然想起一件顺道的事,忙说:“不知可否请大夫帮忙,看一下我朋友肩上的伤口。”

      商队大夫再次留步,道:“好。”

      “多谢!”
      得到回答,他赶忙上前去将卧榻上的人衣衫解开,露出肩上的伤处。

      对方放下药箱,上前解开那临时应急的包扎,看到里面的伤口隐约有了溃脓的迹象时脸色大变:“你们可真是大意呐!”

      他语气骤变令季舒心惊,连忙问道:“怎么了?”

      “你看这伤口,深的可见白骨,你们怎可如此大意,昨日就应当治了!”

      医者父母心说的一点也不假,虽然他们二人与这商队大夫毫无交情,但是对方却上心的很。

      “你看看这伤口如此严重,本就没有处理彻底,竟然还拖了这么久!”商队大夫将被泛黄的血水浸湿的布条,和取下来的草药全都扔掉,取来自己药箱中的麻药给人敷上,边责怪他,“若非这草药还有点作用,你朋友这条胳膊怕就要废了!”

      “这般严重?”他见褚临天后来醒来没有什么大碍,以为这伤虽深,但用草药暂且度过这几日应该是没问题的,却没料到会恶化了。

      商队大夫从药箱中拿出一把三指可持的短小银刀,弧度圆滑的刀身闪着寒光,其锋利不可小看。
      他将银刀消毒后放置烛火上烤,片刻后朝褚临天的肩上伤口下刀,那未愈合的伤口上隐隐冒出一层黄水,加上烂肉看了令人作呕,然而医者却面不改色。

      季舒看着对方神情严肃的将那伤口上的腐肉利落切除,接着清洗掉溃烂的脓水,后又一针针的精细缝合,过程中额头的汗直往下滴也没空去理。
      等待全部处理完后,商队大夫年事已高有些吃不消,一屁股坐在车板上喘息,这个时候他才抽出手来擦汗。

      “现在已无大碍了,他这伤可不能再勉强了,不然只会让他体内的毒发作的更快!”
      好在方才提了一下,若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多谢大夫救命之恩,季某代替朋友感激不尽!”

      “等会儿我让人给你们送几副外敷的药,暂且用着,待体内的毒解了后才可用内服之药。”商队大夫说完随即就起身了,重新提起药箱。

      季舒拱手,道:“有劳了。”

      “不必客气,相逢即是缘分,我们家老爷当你们是客,自然不能怠慢。”商队大夫这次是真的顺利出了马车,远去了。

      留下季舒还在这偌大的马车内,蹙眉沉思。

      碍于褚临天的伤势较重又不知何时才能转醒,眼下时间紧的很,是等不到他一起商议了。
      他思考再三决定即刻启程,去往千灯镇寻找洛神医。为免他们路途奔波劳顿致使病情恶化,张老板很贴心的腾出了一辆马车赠予他们。

      “本想与几位一同回去洛阳,可不曾想遭此不幸,望诸位多多保重,如若有缘,他日洛阳再见。”张老板虽身形富态,但是面相却很慈善。

      季舒站在马车车辕上,满怀感激道:“张老板的大恩大德,季某没齿难忘,如您所说,如若他日有缘再见,有何需要帮助的我等定竭力相助!”

      “好!那我可就记下了!”张老板哈哈大笑,拿出一些盘缠和口粮递给了他,“这些你们带着留路上吃,路途荒芜,几位一定要小心!”

      这些正是他们所缺的,遂也不瞎客气。

      “如此,各位就此别过罢,张老板也要保重!”
      “保重!”
      双方道完别季舒就带上对方给的包袱进了马车,于飞则坐在车辕上驾车,就此分道扬镳了。

      幸有张老板商队的大夫救助,昏迷之人虽然还没醒来,但是情况已经有些好转了。

      脸色没有先前那般涨红,脖颈的青筋也退了。
      季舒就坐在他的边上闭目养神,静静等待对方醒来问个清楚。

      他觉得这人对自己的情况定是知晓一些的,可却执意隐瞒不说,是担心自己趁机害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想到此心中不免就升起一股气。

      若非这人此刻的性命也关乎到自己的,他便干脆拂袖离去,任他自生自灭好了。

      他们的车速很快,虽然商队的大夫说过此毒是慢性,最快也要一个月才会毒发身亡,但是依然还是片刻都不要耽误的好。
      按照商队大夫所指的方向,他们疾驰了大半日,马儿都快跑虚脱了,终是到了那千灯镇。

      于飞喊停飞奔的马儿,吁了一口长气,似是身体因这快马加鞭很不舒服,他缓了缓道:“公子,到了。”

      “嗯。”

      季舒随后唤了几声身边之人,看斜歪着的人还是没醒便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却仍是没有反应,出于不想背这人的心思他想了一计。

      狡黠一笑后取来水袋,喝了一大口然后全数喷出,正对着褚临天的面门,冰冷的水雾将他整个脑袋都洗礼了一番,面上更是布满细密的水珠,活脱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季舒嘴角还挂着几滴,唇瓣湿润丰盈,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慢慢转醒。

      褚临天被冰冷的凉意惊醒,朦胧间就见前方站着一人,阴影将自己笼罩,他抬眼去看,只见一位俊俏的小公子正不卑不亢的看着他,手中还不遮不掩的拿着自己的“罪证”。

      “太子殿下终于醒了。”季舒很自然的将水袋放了回去,好似方才什么都未发生。

      褚临天抬手抹去脸上的湿意,倒是不恼,反问:“我睡了多久?”

      “快有一日。”

      “这么久……”他呢喃自语,神情陷入沉思。

      季舒见他此番模样,对他深知自己病情的猜想更是确定,不由的才平息的怒火又起,面上也变得有些凌厉:“殿下应是早就知道自己中了毒吧。”

      对方被他一问再次抬头看他,方才还一脸沉思,此刻却忽而眉眼带笑,如沐春风的答道:“不错。”

      “你!”
      季舒被他气得哑口无言,除了咽下不知以何等身份去骂他的说词,别无他法,良久才从咬紧的后槽牙中蹦出一句,“你真是厉害的很。”

      褚临天弯起的眼眸秋波流转,听他这么一说,笑的更欢。

      “多谢季兄夸奖。”

      季舒冷嗤一声,讥讽道:“太子殿下亏是命大,若不然此刻应当已经躺在荒路上喂了狼虫虎豹,哪能在这儿逍遥自在。”

      “确是命大。”命大之人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眸子里情绪晦暗不明,微微收敛了方才的玩世不恭,道,“果真是口是心非,一边不愿效力于我,一边却煞费心机的多番救我,季二公子觉得可有道理?”

      对方的眼神太过于热烈,令人有些难以招架。
      这短短几天,季舒救过他多次,更是一直陪在左右,在他不省人事之际屡屡相助,若非如此他不知还要吃多少苦头,遭多少罪。

      遂即使只是这几日的时间,却也足够证明一些事情。
      一些褚临天自以为的事情。

      虽然自己做这些真正出自于保命,可对方却是不知晓的,这种时候他可不能就默认了,不然之前做的努力,得罪人的话,可就都白费了!

      “您乃当今太子,草民怎敢不救。”只是一句话,季舒将自己的立场说的再明白不过。

      他只是因为他的太子身份,不得不救而已。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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