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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已醒,已醒【捉虫】 ...

  •   魏灵玉踏入院门便疾步冲向季舒,抬手就是一记狠狠的巴掌落下,怒斥道:“看什么看,你这个小兔崽子,枉我以为你是真心知道悔改,却怎料你心机城府如此之深,真是要被你骗了!”

      季舒被一耳光扇的错愕不已,拦住想要理论的于飞,冷声道:“大夫人还请自重。”
      上一世他自从入了褚临天的重华宫,做了他的禁卫首领,后又与其共同平定天下封侯拜相,何曾再受过如此对待,饶是再豁达也怒了。

      季舒的眼睛如同一滩化不开的浓墨,深邃且令人畏惧,面色阴冷,周身的气场也变得格外严肃,一时气急才出手的魏灵玉登时有些被吓住了。

      “季舒!”季非远紧跟他母亲身后赶来,追过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他大呵,“你怎么能对母亲如此无礼!”

      “母亲,你没事吧?”
      季非远紧张走近询问魏灵玉,后者面露委屈,指着季舒便开始诉苦,“远儿,你看你这二弟,母亲不过是说教了两句,他竟用如此歹毒的眼神看为娘,像是要把为娘杀了一般!”

      “分明是大夫人先动手打了公子!”于飞气不过,道。

      魏灵玉瞪了他一眼:“这里哪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东西!”

      季舒冷嗤一声,语气夹杂着嘲讽的意味:“大夫人管的有些宽了罢,我的人,我自会管教。”

      “你的人?”魏灵玉伸手指着四周,最终停在他的鼻尖上,道:“这里都是老爷的,是季家的!哪里有你的?季舒,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拿开。”季舒盯着那咄咄逼人的手指,眼中像是藏了一头在夜里露着獠牙的野狼,不知何时就会猛然反扑。

      一旁的季非远顿感毛骨悚然,忙拉住自己母亲的手,不让她再指下去,边对他说道:“方才我母亲打了你,我替母亲道歉,但是她好歹也曾养育过你,望你能记住这份恩情。”

      季舒用舌头抵了抵被打的脸颊,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他抬眼看向对方:“这一巴掌我就当做是还了大夫人多年的养育之恩,但兄长可得记着,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容易算了的!”

      “你!”
      “于飞,送客!”季舒衣袖一甩,转头就走,理都不理身后怒火中烧的二人。

      季非远被于飞半推半搡的推出院子,伸着脖子朝里面喊道:“季舒,你若是想要报复我母亲,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如愿所偿的!你休想!”

      “大公子请回,二公子已经回屋了。”于飞奉命继续送客,季非远最终不得不灰溜溜的带着魏灵玉离开。

      ……

      三日后之行,不期将至。

      当天一早季舒也只得乖乖的骑着马抵达了金陵北城门,他到的时候褚临天也刚到不久,后者见到他心情大好,笑道:“季二公子守时的很呐,本太子还担心你不会来呢。”

      “太子多虑了,草民幸得太子厚爱,感激还来不及,又怎敢不来。”季舒违心的说。

      “伶牙俐齿。”褚临天说了他一句后便策马走在前头,将出城手谕交给城门守将,后者查验一番辨认属实后便打开了城门,放他们出城。

      季舒为保不与这人越缠越深,和于飞故意放慢了速度跟在车队的后头,少与这人产生些交集,日后脱起身来也可省去诸多麻烦,而季非远则为保护褚临天与其走在车队的前面。

      中间富丽堂皇的马车里坐着的,自然就是此次前去和亲的公主。
      前世元梁与匈奴和亲之事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和亲的护送之人不该是褚临天,今世恐怕是有人故意安排的罢。

      此行十有八|九会有危险。

      出了金陵行了约莫有一个时辰左右,他重生后还是第一次骑马出行这么久,加之身体一直不知因何缘故大不如前,不免有些吃不消,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此次他们要去匈奴得经过燕京,然后继续朝西北方向前行,翻过几座山岭林坡才能抵达匈奴的塞外草原。

      连夜赶路少则半月,多则一月。

      他的脸色越来越没有血色,伴在左右的于飞察觉到了,担忧道:“公子,你还好吧?”

      “没事,就是手脚有些无力,可能是骑马太久有些乏了。”季舒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于飞依然不放心,从马鞍上取下水袋,递给他:“公子喝些水吧,能好一些,现在日头有些晒,可能是热到了。”

      他接了过去连喝了几口,然而并未得到任何缓解,这一直以来的老毛病说病不是病,但发作起来是真要命。

      “于飞,你帮我看着些,我在马背上趴会儿。”他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

      “好,公子你抓紧着些。”于飞将水袋重新挂在马鞍上,时刻将目光放在季舒和他的马上,生怕马背上的人会一不留神掉了下去。

      这样一来他们的速度就会变慢,逐渐的跟不上整个车队了,有人发现了后就去禀报了太子,毕竟这后面之人好歹也是季尚书之子,再不受宠也不能把人给丢了。

      褚临天得知后脸色有些不耐,似是有些嫌弃。

      季非远则趁机道:“二弟娇生惯养习惯了,此去塞外路途甚远怕是真的吃不消,他身子骨又弱,殿下还是趁着刚离开金陵不久,让他回去吧。”

      “你们兄弟之间感情很好?”褚临天斜睨着他。

      季非远心里一惊,不明白对方是何意:“属下与二弟虽然不同母,但毕竟同父,出门在外多有危险,身为兄长还是要操心一些的。”

      褚临天却是一瞥没接话,随后掉转了马头朝车队后面去了,季非远也连忙策马跟过去看看。

      季舒此刻趴在马背上睡的甚是惬意,颠簸的路段都没能打扰他做春秋大梦,褚临天走近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躁意,似是对这人容忍已久。

      于飞见到他来了本想叫醒他家公子,可是却被褚临天制止了,后者沉着脸不知从哪里摸来的什么东西,手指发力弹向了马腿,登时受惊的马儿蹄下打弯将背上之人给撅到了地上。

      季舒身体本就不适不免睡得昏沉,防不胜防的摔了个五体投地,地面上的尘土都激起三尺高,在场之人无一人不偏头憋笑。

      “这马是见鬼了。”
      他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好好睡了一觉身体倒是恢复很多,不似先前那般无力了。啐出口中的泥土,拍打着满身的灰,季舒的目光撇到了马腿不远处的一锭碎银,心中瞬间了然。

      心道,这人可真是有钱,不愧是太子,自己真是让对方‘破费’了。

      褚临天骑在马上,嘲弄道:“季二公子醒困否?”

      “已醒,已醒。”季舒忙应答,心底却是想要谩骂此人多半是见不得他好。
      狂妄自大、一意狐行、小肚鸡肠还生性多疑,他前世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人,还命丧他手,说起来真是丢人。

      对方凝视着他,见季舒缓缓的拍打着衣袖,脸上表情多变,心中不知在想什么的人,他面色越发不悦:“季二公子是摔坏了脑袋?”

      季舒闻言忙摆手:“没有,没有,有劳太子关心。”

      “那便上马,快些走吧。”褚临天没了耐性,骑在马上停在他的面前,朝他伸出手。

      季舒愕然,随后无视他的那只手走向自己的马,只见下一刻马腿再一次的受了伤,地上多了一锭同样的碎银。见状他默默转身,对方正俯瞰于他,眉峰一挑,其意不言而喻。

      于飞却看不懂,只当他家公子的马累了,便下了马,将自己的马给季舒:“公子骑这匹吧。”

      “不用管我。”季舒拒绝他的美意,他倒是想要接受,但怕是刚接过缰绳这匹马也要遭殃,心中叹了口气,“殿下,草民冒犯了。”

      话落他便自行上马,他既不愿坐在前头,也不能坐在后头,思来想去只能与他背对而坐。碍于褚临天正大摇大摆的坐上上面,他万不能撞着对方,蹑手蹑脚的试了几次都没能上去。

      最终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喘气道:“殿下可否帮草民一把?”

      褚临天没应,但是眼神应允了。
      季舒一脚踩在马磴子上,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么一借力倒是省劲多了,两三下就上了马坐稳了。

      两人背对着骑着马,看起来奇怪的很。季舒对众人笑了笑,后就任由他人去看也不在意。

      车队正常行驶了,那众人所保护的皇家车内之人也放下了一角车帘。

      季舒在坐着褚临天的马匹经过马车时,多看了两眼。
      这位公主可以说是极为淡定的,送去匈奴和亲但凡是谁都是不肯的,可她一路却始终不发一言,真不知是认命了还是志向远大,愿为元梁牺牲小我。

      约莫又走了大半日的脚程,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不便再走,于是便就地安营扎寨歇息下了。和亲的景莲公主就在马车内安睡,由重兵在外把守着,水和食物都是新鲜的,由随行婢女伺候着。

      而其余人就没那么好的待遇,吃着干粮喝着稀汤,季非远看了看四周忽然起身,提议道:“来的路上我看到这附近有一条河流,要不去抓些鱼来煮汤喝,提提鲜。”
      他此言一出立马获得了众人的赞同,季非远在得到褚临天的同意后就笑哈哈的领着几个人一起前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有话好好说o(╥﹏╥)o感觉很无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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