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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十三岁 ...

  •   “小公子!”

      清幽的小院,别致一格,一棵木槿,一张石桌,一座凉亭,一汪池水。

      院中一个富贵打扮的男孩正在墙角不知在捣鼓些什么,下人的闯入让他很不开心,皱起的眉头和那严苛的眼神,都让闯入的下人觉得不寒而栗。

      明明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可他就是莫名的对其产生了畏惧的心理。

      重生后的季舒意识到了这点,收起情绪,问道:“什么事?”

      “回禀二公子,老爷和夫人回来了,正在大堂等着您。”

      “嗯,等我换件衣服。”季舒说罢就回了房中。

      下人偷偷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怎么觉得最近的二公子变得很奇怪,有的时候都不像是个正常的孩子,说话语气都沉稳的让人心惊。

      他哪里会知道,此时的季舒,乃是多活了二十多年的季舒。

      从褚临天口中得知许岩带兵来伏杀自己的确是他所授意后,季舒就心死了,本以为能够一碗孟婆汤忘却所有,可却偏偏连这点儿心愿都无法得以所偿。

      原本他该是被打入地狱道,一日会死上一百次,活上一百次,来偿还前世所造下的杀孽。可一个身穿墨黑服饰的怪人,不由分说的就将他的魂魄带回了十二年前,此时的他刚十三岁。

      上一世褚临天虽身在皇室,可母亲早年横死,而父亲则是当今圣上,天下的王,却将其当做博弈棋子。赐他太子封号,以他牵制朝中对太子之位心怀不轨以曹贵妃为首的曹家。

      无依无靠无任何势力扶持,褚临天靠着自己的信念一路独自跌跌撞撞长大成人,摆脱了他人的操控,令利用他之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奉父命陪伴太子左右,本该为圣上监视这人,可最后却因志同道合而携手并肩,共战乱世,荡平外来侵犯,助这人顺理成章登上帝位,成为天子。

      如果他没记错,再过三年应当才是元梁皇帝假意给傀儡太子褚临天挑选禁卫首领,实则安插眼线的日子了,重活一世,他万不能再走老路。

      既不复仇,也不求荣,他要好好的为自己潇洒活一回!

      换上干净衣物的季舒打开了房门,随着等候着的下人一同前去大堂,上一世的今日是他不管过了多久都不会忘记的日子。

      就是今日,他在季家的公子之位被废,早逝的生母被恶人言语辱骂,可当不堪忍辱的他只是反抗了一下,却被无情的父亲处以家法,险些命丧黄泉。

      自那之后,他发誓定要出人头地,扬名金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正是因此才惹上了那个人,为那人屠尽天下挡路人,最终落得个不得好死的报应。

      回忆着前世的记忆,很快他们就到了季府的大堂,季家在元梁王朝时是圣上亲封的尚书,掌管吏、户、礼、兵、刑、工六部,这大堂上挂着的牌匾也是圣上亲手所书御赐的。

      这是季温淮最为宝贝的东西,那是他季家的荣耀,看的比命还重。

      只是上一世季温淮不识好歹,迂腐不堪,元梁帝已经昏庸至极,他却仍然不知变通的效忠,导致季家于褚临天登基称帝后便倒了。

      元梁帝后期听信佞臣谗言,对边境侵犯不止不为所动,闹的元梁百姓人心惶惶,军心动荡,他誓死效忠不说,甚至对已经几近独掌大权的褚临天出言不逊处处作对,还自不量力的谋划行刺,骂他反贼。

      走出回忆,季舒摇头苦笑,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是个死过一次的人,眼下算是无欲无求,早已该死去的他在此苟延残喘也只不过是个机缘巧合,上一世活得太累,这一次他想休息了。

      过点平凡人的日子。

      季舒踏入大堂,高堂上坐着他前世儿时最为敬仰的父亲和抚养他长大的大夫人。

      “舒儿来了,快过来。”身着华丽,头戴金簪,得体的妆容使大夫人魏灵玉显得和蔼可亲,对季舒笑着。

      上一世他以为大夫人是真心待他,便将其当做母亲看待,可谁知最后却换来无情的巴掌,和蓄谋已久的陷害。狠狠的被信任的亲人所伤害,十三岁的季舒就算是再坚强也难以接受。

      季舒的态度有些冷淡,征战沙场多年,早已不知何为人情冷暖。

      大夫人魏灵玉微微一愣,不过却是没多想,只当是小孩子闹脾气了,笑道:“我们的舒儿这是怎么了?谁胆大包天竟然敢惹你不开心?”

      这一套措辞和上一世真是一模一样,若非重生多日,季舒定要以为这是死前梦魇,在折磨自己。

      季舒并未回话,他坐在高堂的父亲蹙了蹙眉头,问道:“你母亲与你说话,你怎不回?”

      “回父亲,舒儿知错。”季舒不得不回,语气褪去孩童稚嫩,露出一丝严谨的意味。

      季温淮看了看自己那一脸冷漠的孩儿,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不过到底因为季舒还是个孩子的原因,没有深思。

      任谁也不可能想象得到,此时的季舒已是有着二十五岁之人的心智,前世的经历造就了他风过无痕的心境。

      “舒儿,过来。”魏灵玉缓缓说道,手中端着一碗清水,水中滴着一滴血,开始实行她的计划。

      那是要他滴血认亲。

      季舒瞥了一眼那碗水,本想拒绝,懒得再与嘴脸丑恶,心思歹毒之人起争执。可又想到自己拒绝了这一次又能如何?想要陷害自己之人,依然还会有层出不穷的办法来达到目的,不如干脆一些。

      季舒和前一世一样,装作一无所知,“单纯”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让对方狠狠的用匕首割破了他的手心,将流出的血液滴进碗里。

      两滴血停在碗底,许久也未有任何变化。

      “老爷,你快看!还真是如同那个妇人所说,季舒真的不是老爷您的亲生骨肉!”魏灵玉一脸大喜的样子。

      季温淮深吸一口气,似要动怒,搭在木椅上的五指关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

      “我就说云悠琴那个下贱的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吃着老爷的,住着老爷的,非但不知道感恩竟然还敢与人私通,生下这个孽种!”魏灵玉看着季温淮怒发冲冠的样子,说的越发卖力:“老爷竟然还被蒙骗了这么多年,给他人养儿子!”

      季温淮大怒:“别说了!”

      魏灵玉暗地里露出一脸得逞的模样,一双狠毒的眼睛瞪向她认为年少无知的季舒,蛇蝎般的心思表露无遗。

      “老爷,这府里唯有妾身才是对您一心一意的,远儿才是您唯一的血脉!”她装作可怜,向季温淮献殷勤。

      “好,好,好!”

      季温淮连说三声好,脸色却是早已铁青,看向季舒的目光更是怒不可遏,五指因愤怒而抖动,指着他道:“来人,给我将这孽种拿下!”

      季舒从头到尾都在看着这场早已铭刻于心的戏码,此时才开口:“父亲,孩儿冤枉!”

      “舒儿,不是母亲不想护着你,只是母亲不能让季家蒙羞,你是无辜的,只是被你那不知廉耻的生母牵连了而已。你若是怪,就怪你那生性放荡,水性杨花的生母罢!”魏灵玉惺惺作态的哭道,好似真是心疼他一般。

      季舒对自己的生母所知甚少,更是从未见过是何模样,但是到底是生他之人,由不得他人污蔑,所以上一世才会中了对方的计,如了对方故意激怒他的圈套。

      这一世就算是咬碎一口牙,他也会顾全大局不能中计。

      季温淮早已气昏了头,一刻也不想看到季舒:“快给我带下去,快!”

      “是,老爷!”下人们领命行事。

      季舒却阴沉的扫了他们一眼,气势全开,目光高傲:“父亲,这区区滴血认亲的小把戏,难道就能够证明孩儿非您亲生?”

      上一世他被魏灵玉伙同总管诬陷,收买外人做假证,为的就是让她的亲生儿子季非远成为季家唯一的男丁,无人能与他争夺这季家的财产。

      而他年少无知,天真的可笑,就那么被人给陷害了!

      “老爷,舒儿他还是个孩子,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既然他不是季家的血脉,那就不该再留在季家了。”魏灵玉察觉到季舒不太对劲,赶紧说道。

      季温淮却微微冷静了下来,向季舒问道:“你想说什么?”

      他仔细的打量着季舒,前所未有的认真。季温淮是个重国事之人,对家事从来都是很少过问,对自己的子女的关心更是少之又少,可还是察觉出了季舒的异常,这样的魄力非寻常小儿所有。

      季舒道:“父亲,若是水中加了白矾,自然是什么人的血都融不进去的。”

      前世这次的诬陷是因为季非远整日勾结狐朋狗友,到处惹是生非碰上了江湖匪徒被杀,季家只剩下几位小姐,没人再能继承香火才得以沉冤昭雪的。

      那时的季温淮也不过是没了可以续香火的子嗣,才会想到自己亲自验证一次,若不然他也就一辈子顶着个私生子的名号了。

      季温淮也明白这件事传出去不光彩,所以也不想此事成真,看了一眼有些心虚的魏灵玉,道:“命人重打一碗水来。”说完又加了一句,“别再做什么手脚。”

      “老爷,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而且那个和云悠琴邻居多年的妇人也说了,她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子,若非老爷您当初将她带离困境,她不知还会为了生存而侍奉多少男人呢!”

      “给我闭嘴!”季温淮脸色再次冷了下来,看向魏灵玉的眼神有股寒意。

      魏灵玉识趣的赶紧闭嘴,不敢再言语,也不敢按照季温淮所说的去吩咐。

      “来人,去打一碗清水,要是再做了手脚,就砍断碰了那碗水之人的双手!”季温淮面目凶狠,恐怕再有人忤逆一句,都要送了命。

      “是。”

      下人慌忙去取清水。

      堂中的魏灵玉手心直冒虚汗,额头也是布满细密的汗珠,不停的吞咽唾沫以此压制心中的慌张,可也正是如此让人看得更加明白。

      水取来了,血再次滴入,两滴血缓缓的开始融合,最后成为一体。

      轻而易举的真相大白。

      魏灵玉看到这副景象立马下跪,叩头:“老爷明查,妾身冤枉啊,妾身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舒儿所说的什么白矾,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何物啊!”

      “来人,将大夫人带回房间,三年内不许踏出房门半步,罚抄家规千遍,好好反省己过!”季温淮根本不予理会。

      “老爷,冤枉啊,老爷……”魏灵玉被下人连拖带拽带了下去,口中一直大呼冤枉,“季舒,你这个不肖子,狼子野心,恩将仇报的小畜生!”

      季舒冷眼旁观,这些话听着真是耳熟,好似上一世季温淮行刺失败被抄家时,也曾这么骂过他。

      他骂自己是逆贼,是狼子野心的逆臣,不配做他季家的子孙,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最终大怒的季舒一把大火,将这逆子畜生之名给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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