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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方启玩脱了 ...

  •   自从老路拿到那张白金卡,对谢以名愈发上心,隔三差五嘘寒问暖,把他烦得不行。奇怪的是方启没有去找老路讨个说法,也没有骚扰谢以名,甚至都没怎么把视线放到谢以名身上,正常得让谢以名感觉送出那张白金卡是自己吃了亏。

      方启当然是在憋一个大的。

      学校改革的幺蛾子之一就是规范早操,平日除领导检查等重大节日从不强调穿校服的学校突然下令——从下周一起所有人出早操都要穿校服,每周一还得来个庄严的国旗下演讲。

      穿校服不是什么大事,早操在上午的二节课下,第二节课结束直接把宽松的校服套在便服外面就行,因此学生们少有怨言。
      至于国旗下演讲,自然从是班级第一更是年级第一的谢以名开始,学生里不仅没有怨言,还有许多女孩子翘首以盼。

      谢以名早早背熟演讲稿,他担心过方启会不会在上面搞花样,特地把稿子留在桌上离开教室,结果离开时什么样回来时还是什么样。方启依旧在和一桌的人高谈阔论,仿佛已经不再把他视为眼中钉,这种变成过去式的感觉让谢以名大为不爽,几把撕碎演讲稿。

      不清楚状况的人纷纷侧目,方启对面的龅牙兄吹了个漏气的口哨调侃道,“耍什么酷啊班长!”

      说完被班主任一击爆头,上午没有老路的课,但他特地来教室一趟,教训完龅牙兄没有学生样后,到谢以名身边笑呵呵地问道,“班长演讲稿都准备好了吗?”

      谢以名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看见他撕稿的人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安静!”老路清了清嗓子再次叮嘱学生道,“下节课结束所有人,一个都不许少,都给我换好校服去操场。学校会派学生会的查人数,只要是没穿校服的都得站到国旗底下丢人现眼,听清楚没?”

      下面的学生拖长了嗓子应付,“知——道——啦——”

      一堂课四十五分钟,离下课还有四十四分钟的时候方启就从笔袋里掏出作案工具,传小纸条给前排兄弟,准备就绪。

      下课铃响起,任课老师前脚刚踏出班级,前面一个公鸭嗓子大喊,“班长!班长!快来啊!”

      听声音十万火急,谢以名没有多想,疑惑地快步过去。

      方启和龅牙小弟交换个眼神,龅牙小弟点点头盯紧谢以名,方启潜到谢以名桌边从牛皮纸袋里拿出目标物。

      谢以名的校服是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乔丹鞋盒里拎过来的,方启呸了一声以示对资本主义的唾弃,而后打开鞋盒,一口咬掉手里红笔芯的头,对着里面一通甩……

      “老大老大!乖宝宝回窝了!”

      方启接到龅牙弟的信号,立刻把红笔芯扔出窗户毁灭证据,瞪了瞪周围一圈人以脏话威慑,“谁他妈敢说谁死!”说完鸣鼓收兵,和龅牙弟开始闲聊楼下三班的妹子普遍胸大云云。

      谢以名回来时眉头微蹙地扶着腰。

      前排那男的喊肚子痛要谢以名送他去校医室,身为班长他也没法儿推辞,刚站起来这位又说脚底好像长鸡眼了走不了路,要谢以名背他去。

      谢以名就是一细杆子,只有那位大兄弟一半壮,无奈大兄弟死皮赖脸,谢以名只能硬着头皮半蹲下,背对着他所以没看到他退了好几步来了个冲刺。
      谢以名摔得七荤八素腰要断,大兄弟拍拍屁股说好像哪儿都不疼了多谢班长!

      谢以名自问从未招惹过这人,看他诚恳油腻的大笑脸却也没法说什么。他回到座位时仿佛一切如常,同组的都在埋头看书,隔壁组仍是讲着没营养的东西,方启还是无视他。

      但直觉告诉谢以名,一定不简单。

      谢以名扫视课桌一圈,立刻发现了不对劲,他脚边的纸袋原本明明是贴紧桌边的!

      方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现校服有问题,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小有不甘。

      谢以名打开盒子后被吓得一怔,校服和盒盖上到处都是未干的红痕,大片的艳红触目惊心,空气里飘着五毛钱水笔的劣质香味。

      谢以名克制着不把东西砸到方启身上,一步跨到他面前,被气得几乎要说不出话,“你!”

      “我什么?”方启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凭什么出事就是我干的?

      对面乐呵呵观战的龅牙小弟突然瞪大双眼,惊慌地喃喃道:“老大……”

      “你不用帮我解释,”方启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不需要小弟帮忙,“公道自在人心!”

      谢以名眼睛一眯,看见一个可疑的东西,“方启你不要脸。”

      “谢以名别以为你是班长就瞎扣屎盆子,你没证据就别瞎说!”方启理不直气也壮地吼回去。

      龅牙小弟心虚地拉了拉他的袖口,呲牙咧嘴地暗示他,“老大……”

      “你要证据?”谢以名冷笑一声,突然倾身上前。方启的个头太高,谢以名要仰头才能够到他的嘴巴。方启看着他靠近的脸蛋不明所以地睁大了眼,就连方启自己都以为谢以名要亲上来——结果谢以名抓着他的衣领小狗似的在他嘴边嗅了嗅。

      “那你解释一下,你嘴角为什么有红点?这个红点为什么和我衣服上的红水笔一个味道?”

      方启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来,尴尬地舔了舔唇角,苦苦的。

      龅牙小弟连忙道歉,“老大对不起!我刚刚没注意!”

      这下方启坐实了罪名,切实感受到什么叫做猪队友。

      “你太过分了!”
      谢以名气得浑身颤抖,国旗下演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缺席的话除了没法向学校领导交代,也对不起他认真地写稿背稿。
      相比于问责方启,现在更重要是的赶快找到一套校服。

      方启已经做好了来一架的准备,没想到谢以名自己坐了回去,他这样身边一堆狐朋狗友的人不能明白谢以名此刻内心的无助。

      谢以名没有朋友。

      回想一下新同桌们相处得好像还不错,从不有求于人的谢以名试探着开口,“请问,你们有人可以借校服给我吗?我会帮你向班主任请假。”

      没有人回答,哪怕是拒绝。

      说来是小事,但在这所有人穿上校服的日子没有校服就如同一个异类,谁也不愿意放弃那一份从众的安全感。

      方启真没想到谢大班长的人缘会臭成这样,心情复杂地挑了挑眉毛。

      物理老师从前门进来,所有人识相地拿出物理书,谢以名也像往常一样收拾好课桌抽出物理书,只是一直低着头。

      铃声响后物理老师一直在等班长喊“上课起立”,谢以名却迟迟没有动静,老师觉察到一丝异样正欲走下讲台,方启率先起来喊了声“起立”,他身为体委还是很有号召力,同学们乖乖起立,总算是糊弄过去。

      “喂,”方启眼睛瞥着物理老师,身子往谢以名那里歪了歪,“你不至于吧,玩冷战?”

      谢以名依旧低着头,方启自讨没趣地歪回来。

      物理老师是个声音温和的中年女人,她的课是方启在众多课程中最满意的安眠曲,没听一会儿就趴到桌上补觉了,睡得天昏地暗。

      他睡够了迷迷糊糊间睁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转的头,正对着谢以名。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谢以名的头发看起来十分柔软,垂下来几乎盖了眼,掩掉他的神情。

      方启在内心哼笑一声,这次是他扳回一局。

      他安逸地继续打量谢以名,谢以名的下颌线干净利落,却柔和。一滴水顺着那条线滑到下巴滴落,紧接着又是一滴……

      一滴水?方启猛地坐正身子,吓了旁边人一跳。

      方启揉揉眼睛,偷偷往身边瞟,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谢以名身体的颤抖。

      谢以名哭了,隐忍而无声地哭着。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泪都会变成明天的糖,作者拍着平胸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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