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双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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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练坐在宝座上，心神恍惚，难以自拔。
之前翼天双魔来访，先是质问为何最近逆海崇帆加大了发放福火的力度，导致很多妖魔属下无法肆意猎食人类。而且逆海崇帆还组织人手，对行事嚣张的妖魔开展数次围猎，斩杀了不少恶魔。
沈练知晓双方私底下有合作关系，虽然心中已经决定洗白逆海崇帆，不想跟恶魔继续合作下去了，但她并不想现在就撕破脸皮。毕竟逆海崇帆如今四面皆敌，再给自己平添如此大敌不是明智之举。
对逆海崇帆的举动，沈练客气地解释为是为了更好地扩大信仰。
一番针锋相对，翼天双魔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毕竟他们是黑海森狱之人，主要目标是催促沈练尽快打开通道，而不是真心实意为了属下的妖魔谋福利来着。
之后翼天双魔又问起，针对倦收天的战略。
早年翼天大魔在人间作恶，结果被道真双秀的巧夺无极变剑阵围杀，因而重伤。双魔不得不逃入了圣魔元史，靠着替元史看大门来换取庇护。对这段仇怨，翼天大魔极为记恨，因此对倦收天的忌惮敌意，甚至还在逆海崇帆之上。
这倒让沈练有点儿心动了。她原本对倦收天本人是没意见的，甚至还有一分对正道栋梁的欣赏，但上次的争执直接把原始好感值清空了。再想到两个月之后的战约，能提前解决这麻烦也不错。
但原始剧情虽然没有看过，沈练也能推测，双魔和逆海崇帆应该组织过不少次针对倦收天的围剿了，人家倦收天还好好活到了退隐。甚至逆海崇帆，以及黑海森狱都玩完了，他照样活蹦乱跳。也就是说，围剿是没用的！
白费力气这种事儿，还是算了吧。而且她也不想跟鷇音子将关系弄得太僵。
因此，对翼天的建议，她蹙眉道，“倦收天功体深厚，如今又有鷇音子等正道中人为其外援，必须寻找合适的时机方可一举奏效。”
翼天大魔冷哼一声：“哼，鷇音子这种人，真是麻烦，早知道当初皂海荼罗大阵再推迟一刻开启，等到他天火焚身而亡，就不用有今日的烦恼了。”
沈练一怔，“你说什么？”
借助翼天大魔之口，她终于知道一件事情。
鷇音子之前曾经与圣魔元史缔结盟约，为消灭元史，如今承受违约的天命，一旦太阳出现，将受天火焚身而亡。
沈练彻底震惊了。原剧之中鷇音子是怎么死的，她是知道的。但她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啊！这该死的天火原来不是逆海崇帆放的，而是那人头顶上一直悬着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明知日出必死，他竟然还一直汲汲营营，忙着让天光重现。
这些日子，他是以怎么样的心情来追寻着死亡一样的光明的？
勉强保持着冷静，约定有针对倦收天的机会一定通知，总算送走了翼天双魔。
沈练失魂落魄地坐倒在宝座上，心情复杂，难以言喻。
大殿里一片静默，她目光痴痴落在眼前的烛火上。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蛾子，正围绕在烛火周围，费尽心力地扑腾着，接近着。
这个傻傻的小东西……沈练闭上眼睛，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涌上来。
如果他此时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拽住他的衣服，狠狠地大骂一顿，你这个骗子！
转念却又想到，她又什么资格这样骂，自始至终，他并没有欺骗自己什么啊！
一个万分艰难的抉择摆在了自己面前。
孤独地沉默了不知多久，殿门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天谕，属下求见。”
梦骸生站在门外等了片刻，里面才传出声音，“进来吧。”
他推门进入大殿，微微一怔。
天谕正站在窗前，双手合起，似乎拢着什么东西。她将手伸出窗户，春葱般白皙纤长的手指分开，飞出了一个灰扑扑的影子。
以他的视力，立刻分辨出，那是一只飞蛾。
梦骸生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躬身行礼，“属下参见天谕。”
“何事？”沈练转过身来，已经恢复了平静。
“之前天谕降下真神谕令，即将为人世开启光明。此事已经按照吩咐，传达给各地的布道者。从明日开始，会将此事广为宣传。”
该来的还是得来。沈练长吸了一口气。
在见翼天双魔之前，她试着沟通了一下天上的皂海荼罗大阵，发现虽然还有些勉强，但基本能够操纵，便迫不及待吩咐梦骸生去宣布这一好消息了。
实际上，原本的沈练是不屑于搞这种面子工程的，但如今的她识海受困，干涸的大地急需更多的信仰之力来填充，当然不能放弃扩大信仰的好机会。
当然，她没有直接宣传自己将破解黑暗，重见天日。毕竟能不能成功解除大阵，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宣称因为逆海崇帆领导世人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真神怜悯，即将重新赐给人世光明。
现在怎么办？
沈练沉吟片刻，开口道：“你做得很好，继续广为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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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逆海崇帆，外面的空气森冷而阴沉。
黑暗的森林里充满了危险，对魔物来说，却是如同自家后院一般悠闲。
翼天双魔伸展着翅膀，飞翔在阴暗的天幕之下。
飞了片刻，猘儿魔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将鷇音子那人将受雷击的事情专门透露给鸠神练知晓啊？”这种消息应该无关紧要吧。
翼天大魔想了想，道：“也许是想要借她之手，先剪除倦收天的一个助力吧。”顿了顿，又道，“殿下运筹帷幄，智谋无双，此番专门入梦指点，必定有其原因。详细之事，可以等通道开启之后再问问殿下。”
猘儿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大魔如此推崇的主君玄嚣太子，也不禁也充满了期待。
“只是今次会面，鸠神练对倦收天之事似乎并不热切。”翼天大魔神色转冷：“开启通道也进展缓慢，哼，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三心二意的家伙，待开启通道，再找他们算账。”
翼天大魔加快了飞翔的速度。接下来他们的主君还在梦中交付了更艰巨更重要的任务，得打起精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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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山洞里，一盏灯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阎王缩在灯内，感受着神魂被慢慢滋养，一点一滴恢复伤势，一边思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先是操纵神思在最恰当的时刻回归，然后再假扮玄嚣，通过梦境给翼天大魔传讯，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呢？
冷不防身边传来一句：“在想什么？”声音冷淡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
说太岁看着闪烁不定的灯光，总觉得最近徒儿的思绪变得更加复杂了。
“师父，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亲口尝一尝你烤的鱼儿呢。”灯内的声音如同往昔一般，充满了依恋和欢欣。
说太岁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而天罗子少年心性，更加活泼。每次师父主动跟他说话，都会高兴大半天，而且会念叨个不停。
“那条鱼有点儿烤焦了呢，味道一定很脆。唉，我都多久没有吃过了，还有红绕肉，烤大虾……”
欢欣雀跃的声音打消了说太岁的疑虑，他将微焦的烤鱼从火中取出，安慰着徒弟：“就快了，你的身体我已经找到，只是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可是，我想尽快呢。”天罗子委屈地道。
说太岁安抚徒弟：“如今沐灵山是正道瞩目的焦点人物，肩负破天重任，我们采取行动很容易打草惊蛇，而因此被正道敌视。”
说太岁自信不惧任何人，但黑海森狱开启在即，自己的徒儿因为那个该死的预言，将来必定要被黑海诸位皇子权臣视为眼中钉。在这种可以预期的未来之下，他不想再跟苦境中原的正道势力结仇。
天罗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师父，我的想法不同，我想尽快拿回身体，我可以代替他为正道出力啊，他们肯定不会拒绝。而且那个身体本来就是我的，我一定能做得更好的。”
“这……”说太岁犹豫了。
“答应我吧。这样我们在正道之中也能有一席之地。一旦黑海森狱开启，我们也有立足之地了。”
徒弟说的也有道理。说太岁思量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双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