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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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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知道在这样的时间踏进“诱惑”是否合适,可事到如今,我已经无法忍受只是坐在老公寓里怀着不安的心情等待消息,无法不揣测陈宏溢现阶段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我想我需要考虑怎么主动出手去帮助他,而不是就这样在无知无觉中被攻得措手不及,终究是按耐不住独自行动了。
习惯性在角落的深色沙发落座,点一杯长岛冰茶,暗自留心场内情形。如果说Arlene的死对这家店没有一点影响,那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可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和谐,说不清楚陈宏溢是如何做到,但可以肯定他的情况似乎还不坏。
进入午夜场,人数逐渐增多,场内一改先前优雅的蓝绿色基调,片刻被炫目的红绿光芒替换,形形色色的男女卸去白日里的伪装,肆意放浪在此,亲吻、拥抱当然已不在话下,对上眼的便可直接同去包房逍遥,香港的夜,才要开始。
我没忘记刚来香港那会,就被洪门的豹哥请进去过,和陈宏溢的交集也由此开始。他那过于清冷的眼神,伴着成熟男性浑然天成的魅惑气息,瞬间吸引我全部的目光,我很难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愫,不局限于单纯的喜欢或者欣赏,对他,我的欲望是赤裸裸存在的。就像他一样,用那样暧昧的眼神望着我,然后把所有感觉付之于行动,嘴唇的贴合,身体的碰撞,心与心的交汇,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间就给了我最完美的答案。
事实证明,我最初迟疑的抗拒也只是徒劳,但既然事情发展的方向非我所能掌控,于是,顺着心意走下去,只能是现在唯一的选择。所以,我来了。
陈宏溢,如果非要结束,那就在开始的地方,让一切化整为零。
有人在我旁边坐下,飘离的思绪被扯回来,我有些烦躁的抬头,诧异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是罗烈,他正一脸好笑的看着我,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
“这里没有挂着‘禁止罗督察入内’的牌子。”惊讶于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中规中矩的罗烈口中说出。
“别告诉我,你想通过我找陈宏溢。”
“宾果,我们的人找不到他。”罗烈一脸悠闲的表情,着实让我摸不着头脑,“我真有点佩服那家伙,三天两头的搞失踪。”
我皱眉:“你看起来似乎并不着急。”
“如果你是我,早就应该习惯他的做派,完全不顾别人的想法,极为武断的一个人,而且……”
我打断他,干脆的说道:“你找错人了,我没有他任何消息。”
“有没有去过伯爵?”罗烈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
“没有。”这个关头,我不认为他会在那种看似高雅的娱乐场所出现,以至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去伯爵逮他,但经罗烈提醒,我才惊觉,似乎一直忽略了陈宏溢本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又怎能肯定他的生活习惯。
“不试试?”
“现在?”
罗烈点头:“他没事,那家伙一向命硬,要知道我从做刚警察的起就盯上他,到现在为止,他在警局留下的档案就是一张白纸。”
“你这是在安慰我。”我无奈的苦笑。
“算是。”
“多谢,”用双手盖住面颊,茫然的靠在沙发上,我想,现在的我需要别人的建议,罗烈也行。虽然一直在克制自己,但要真一点都不走神还是有点难以做到,所以我选择对整个局势有利的。
跟罗烈到伯爵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直接订了包房上楼,才知道罗烈竟也是这里的VIP会员,看我翻白眼,他笑言:“查案方便。”
我总算能理解陈宏溢那句话,罗烈是为了抓他能执着到死的那种人。
在伯爵,我们都没有刻意去打听陈宏溢,安心的待在包房里打球,期间曲渐来了电话,说两个小时候也会过来,这种情况,我们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来个守株待兔。
这几天我常常有种错觉,好像从十三岁起上帝就在跟我开一个很大的玩笑。
亲眼目睹母亲被□□、嗜血杀人、选择性记忆障碍、到现在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如果不是被陈宏溢“丢弃”,我根本没有认真的去想过自己究竟经历过什么,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神经大条的家伙,过去被漠视掉的痛苦,原来仅仅是在刻意的逃避。而如今,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十几年来被遗忘的现实突然之间硬生生摆在我面前,陈宏溢却没有给我一丁点时间来安抚自己的伤疤,他……失踪了,确切的说,是他本人不想见我。行动电话被告知停机,观塘别墅也没有再回去过,我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因素,却连他身边的洛基也联系不上。对我来说,陈宏溢就像忽然之间从人间蒸发一样,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