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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被侵犯的男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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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接到电话,太子道地段有命案发生,根据现场观察,初步判定为他杀,已经得到准确消息死者是年仅十九岁的香港某高校学生,几个月前跟同校两个朋友加入洪门,归陈宏溢手下的基仔所管,重案组罗烈要求由我主刀尸检,并且现场观看,希望能找出更为详细线索。
几乎没有人怀疑,这件命案跟伏增的死跟有关系,这是显而易见的,已经开始了么?洪门易主……陈宏溢,你又能从里面得到多少!
握着手术刀,避开罗烈投来的视线:“死者向威,男,十九岁,背部有多处瘀伤,被重物所击,大约有一至两个星期。”
“一至两个星期,伏增遇害前后。”罗烈冷静的分析。
“死者身上总共有四十四处伤口,从伤口面积大小看,至少有三把凶器,每一处刀伤的力度都控制的很好,无致命伤口,因为长时间没有受到救助,失血过多而死。”
“□□惩罚人常用的手段,陈宏溢够狠!”
敏锐的察觉到罗烈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也清楚这些话他是刻意说给我听,但我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这点自制力我有,依旧保持着专业人员的语调:“死者四肢有被捆绑过的痕迹,大腿根部有瘀伤,□□处有破裂,怀疑死者生前受到性虐待和性侵犯。”
“……”
独自走到天台上,思维不着边际的乱飘,想抽支烟来缓解沉闷情绪,摸遍全身口袋也没发现烟盒,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有脚步声传来,很熟悉的步调,我回头。高大的身影在面前站定,深邃的双眸静静的凝视着我,蹙眉、转头,把视线投向空旷的天际。
罗烈走到我身边,双目紧紧跟随着我,静默半响才开口道:“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我淡淡的回应。
“少装了,叶允,那个男孩的死你都没一点想法?”
“我?我要什么想法?”我转头看罗烈复杂的表情,稍稍扯动嘴角,“我不是他的家人,也没有什么同情心,更不是警察,这些问题来轮不到我来管吧!”
“我不是在怀疑陈宏溢!”
“跟我没关系,罗烈!”
我的音调不高、语气也不重,只是有些不耐烦的道:“不要以为你看见我和他乱搞,就真当我是他什么人,你怀疑谁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个法医,不想参与到你们之间的争斗,拜托给我点私人空间,别他妈一有事情就来烦我,我没义务!”
他的语气一成不变,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我刚把你们那晚在一起的事情上报,就发生这种事情,现在所有的矛盾都对准陈宏溢,可我们的人找不到他,他失踪了。”
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音调骤然高了些:“我再说一次,我他妈跟他没关系。你不就是想听到我说,这男孩遇害的时候我和陈宏溢在一起?呵,伏增死的时候我们一起,这次也一样,你——满意了吗?满意吗?”
我感觉到压抑,客观的分析,罗烈说的没错,从伏增到这个男孩的死,嫌疑最大的不是别人是陈宏溢,可陈宏溢上次偏偏做了我的时间证人,换句话说,伏增死的那天我也是他唯一的时间证人,可问题是那天我们根本不在一起,上次问陈宏溢为什么帮我,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现在想来,他最终要帮的是他自己。
也许他早就知道这个男孩会死,警方迟早会把两条人命都算到他头上,所以才那么义无反顾的承认“我们在一起”,为的就是给自己先留一条后路。想及此,我不禁苦笑,陈宏溢那个男人果然不是一眼就看透的,他藏的太多、太深了,这样的他有点可怕。
罗烈似乎也发觉到了,很直接的说出来:“你可真会说笑话,上次他是你的时间证人,这次你是他的?你当我罗烈是傻瓜,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们耍。叶允,我告诉你,我和你的想法完全一样,上过床并不代表什么,陈宏溢是什么样的人,我罗烈比你清楚……”
“那你找我干什么?想利用我什么?我他妈不想做你们的诱饵。”
“不是我们,是我,是我想找到他,我需要你的帮忙。”
“你不是很清楚他吗?你自己找啊!找我算什么,算什么?”半响,抓住他衣领的手指一松,推开他,扭头望着远方,淡淡的说道:“我试试看吧,未必能找到,别报什么希望。”
“谢谢!”
良久都没有人再说话,或许是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愤,罗烈先开口了:“你们认识多久了?”
我一笑,多久?我认识他多久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就是前几天,也许比这个更早,总觉得记忆深处有些东西被遗忘了,尤其是知道陈宏溢和我同属一家院校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我说不清楚。
为了掩饰自己凌乱的心情,反问罗烈:“你呢?”
“我?”罗烈皱了皱眉头,抿着嘴唇,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忧郁,这样子比起平时嚣张跋扈的他看起来柔和许多,“我和他认识是我刚进反黑组那会,大概快三年了吧……那时候他还是伏增手下的无名小子。”
“无名小子?”我低低的笑。
“嗯,话不多,手段倒挺狠,我亲眼看见他把一个黄头发的小子打到吐血,完事后,他站在我面前举着双手,一句话也不说。”
“他脑筋有问题吧!”
“后来我抓他进去了几天,谁知那黄毛小子醒了之后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我打的,当时真是有口难辩,陈宏溢离开警局的时候才开口跟我说了第一句话——‘离我远点,这是忠告’。”
“……”我挑眉,还真是某人的作风,嚣张到极点。
“不到两年,不到两年他就成了伏增最器重的人,现在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他……还真让人惊讶,真没想到我有这样的学长。”笑声泄露夹杂着无奈的叹息,我不是在讽刺,对于陈宏溢,我是佩服的,这种感觉延伸到有种想拆开他的冲动,不仅仅是□□,还包括内心。
“我也想不明白以他那种学历,怎么干起古惑仔来了……”
“呵呵,人各有志吧,也许他的志愿就是当个□□老大。”我打着哈哈,不想跟罗烈继续研究这个话题,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