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尔蒙德的游戏》不能发芽的种子

10、第十章 暗精灵的愤怒

　　在回廊的打斗引来了很多人，大部分是光精灵。艾利尔三人穿过人群时，有些人会礼节性地和他们打招呼，更多的却会冷着脸转身离开。
　　艾利尔看看不同反应的光精灵们，再看看身边的两人，觉得有些奇怪：“你们和他们不和么？”
　　“恩？”伊法笑嘻嘻地凑过来，“为什么这么说？”
　　艾利尔耸耸肩不说话，只用眼睛认真地盯住伊法。
　　“好吧好吧，我说。”伊法妥协，随手拉起自己的头发示意艾利尔仔细看，“你觉得它是什么颜色的？”
　　艾利尔犹豫地摸摸那络头发，不太肯定：那确实是光精灵的银色系发色，但在芙罗伊娜的光照下却闪动着浅浅的蓝。
　　“它确实是蓝色的呦！”伊法嘿嘿笑了两声，又指指走在前面的莱德斯，“他的是金色的，我的是蓝色的，我们是不纯粹的光精灵啊。”
　　艾利尔茫然地“啊”了一声。
　　伊法只好继续解释：“就是说，我们的血统不纯。我有一半水精灵的血统——虽然在外貌上还是光精灵的血统优势比较明显，但一看头发就能看出另一半的血统了。”
　　“是通婚么？不同种族的精灵通婚，不是很普遍么……”艾利尔困惑地皱起眉，“不会是为了血统问题吧？我以为只有人类才在乎这个！”
　　“光精灵是很保守的种族啊……混血的小孩没人疼的。”伊法夸张地叹了口气，脸上还是轻松的笑。
　　艾利尔却觉得愧疚了：“那刚才你们帮我解围，会给你们惹麻烦吧？”
　　伊法毫不客气地点点头，然后奸笑着向艾利尔伸出手：“所以啊，亲爱的艾利尔你就来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吧……”
　　格挡，抬膝，撞击。
　　伊法抱住肚子蹲在路边哀叫：“艾利尔你居然真的下手啊……”
　　艾利尔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抱歉了……那个，我还没缓过来，你一扑过来就自动进入战斗状态了……”
　　“精灵王啊……明明长的那么可爱……”伊法垂着脑袋欲哭无泪。
　　“嗤……”走在前面的莱德斯不知几时停了下来，正好笑地看着两人，唇角扬起明显的弧度。
　　“暗精灵是最出色的战斗类精灵。伊法，这是你自找的，我不会同情你的。”这么说着的光精灵直接无视还蹲在地上哼哼的友人，温和地对艾利尔一点头，“午休快结束了，我们先回教室吧。”
　　艾利尔抬起头看他：明亮的绿色眼眸正回望着他。芙罗伊娜的光辉从回廊外射进来，映照在莱德斯身上如同披着柔软的白纱。风夹杂着花香滑过，光精灵淡金色的长发扬起又落下。
　　身边还有其他精灵来来往往，伊法也还蹲在地上哀号，艾利尔却觉得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静的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快的诡异的心跳。

　　“啪！”愤怒的暗精灵一掌拍在桌子上，眼下的魔纹闪闪发亮，“不可饶恕！”
　　大厅里一片沉默，只有提亚眯着眼睛冷笑：“那群光精灵被击打树抽坏脑袋了么！居然敢跑来招惹你！”
　　从傍晚回到暗精灵宿舍时提亚就一直在抓狂——艾利尔被光精灵袭击的事各个院都已经传遍了——实际上，所有的暗精灵都处于这种愤怒和暴躁混合的状态。对于都是从暗精灵湖中诞生的精灵们来说，彼此不仅是朋友，更是家人；家人被袭击，脾气再好的暗精灵也忍不住。
　　“暗精灵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提亚阴森森地笑了两声。
　　坐在他对面的艾利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个……提亚……”
　　“你放心，那些家伙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提亚按住他的肩膀，黑耀石般的眼睛闪闪发亮。
　　西斯坏笑着凑过来，一副等不及的样子：“说吧，提亚，有什么计划么？”
　　提亚的视线缓缓扫过期待中的暗精灵们，笑容比夜空中的雷洛丝更夺目：“我们去夜袭！”

　　席尔蒙德的校规有很多条，它规定了精灵们的课程安排、考试准则，甚至还有仪表礼节，但它偏偏没有规定不准私斗——据说曾经是有这方面规定的，只是后来被怪人院长霍金划掉了。
　　暗精灵们蹲着围成一圈看西斯在地上画学院的布局。
　　“第一个问题：传送厅晚上只有老师能用，我们这么多人要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学院另一端的光精灵宿舍？”
　　“第二个问题：光精灵的引导师应该也是住在宿舍里，被他发现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第三个问题：光精灵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怎样分配才能最有效地打击他们？”
　　“第四个问题……谁看到提亚那家伙了？说要夜袭的是他，现在人跑哪里去了？”
　　精灵们这时才发现，某位坏脾气的家伙不见了。
　　艾利尔叹了口气，小声提议：“不然大家还是回去休息吧……那些光精灵也没把我怎么样啊……”
　　“艾尔！”西斯扶住他的肩，表情严肃，“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些光精灵能力更强一点你会怎么样？你一个人在光明院，等我们得到消息就太晚了！而且即使他们的能力比你弱，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还会继续找你的麻烦。艾尔，别让我们一直为你担心，好吗？”
　　艾利尔默默地看看四周：大家都一脸赞同地看着他。温暖的感觉如湖水漫过心头，让艾利尔忍不住微笑起来：“谢谢大家。”
　　“恩？你们在干什么？”伴随着问话声出现的是刚才不知跑去什么地方的提亚。
　　西斯跳起来，几步走到他面前：“都在等你啊！说了句要夜袭就跑掉，你到底在干什么？！”
　　“去想办法啊。”提亚毫不在意地绕过他，走到西斯刚画完的布局图前蹲下，“你们讨论到哪里了？”
　　旁边的精灵把刚才提出的问题又重复一遍。
　　“这个啊，”提亚心情愉快地笑了，“前两个问题不用再研究了，我们有帮手了。”
　　“呃，”艾利尔眨眨眼睛，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是谁？”
　　“是我哦，艾利尔同学。”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大部分暗精灵们都僵硬了一下。
　　“怎么，不欢迎吗？”
　　艾利尔僵直着身体回过头：那不知几时出现的高挑身影正倚在墙边，脸上的魔纹繁复美丽。
　　“裴罗迪老师要跟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