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何谓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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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钦的感冒来势汹涌，第二天直接请假在家休息。他的父母因为工作的原因，最近都不在家，只留下了他一人。
方悠岁知道了，什么也没说，只是当天放学买了一堆东西往邵钦家去。
杜蔺年陪她等在地铁站，手里抱着盒巧克力，是刚才去超市时顺带买的。傅云净和李明川站在离她们不远处聊天。
四人的目的地相反，李明川和邵钦同住一个小区，他准备和方悠岁一起去看看。
“我给外婆打了电话说你陪我买东西，今天会晚一点回去。不过等下要直接回家知道吗？太晚了外婆会担心的。”
方悠岁帮她把耳边的碎发整理好，又从书包里拿出两个宠物小精灵里的精灵球给她：“哥哥的朋友从日本寄来的，让我拿给你。”
这几天高三年级在考试，方恒被留下来帮忙批改试卷，要晚些回家。
杜蔺年接过，打开。
“啊，是皮卡丘和妙蛙种子。”
她喜欢球型物体，为此还特意去看了宠物小精灵。可惜攒了很久的精灵球，还差了好几个。最热门的皮卡丘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见她喜欢，方悠岁也跟着笑。
又说了会话，李明川走了过来，指指显示屏。
方悠岁看了眼，地铁还有两分钟进站。
“我先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她最后叮嘱到。
一直在玩精灵球的杜蔺年闻言抬起头来，见她要走，伸手扯住她的衣角。
方悠岁疑惑回头。
杜蔺年抿抿嘴，小声问：“邵钦会好的吧？”
虽然不说，她还是很喜欢邵钦的吧？方悠岁想。
从进入高中以来，邵钦一直都很照顾杜蔺年。高一时，有人故意在班上散播杜蔺年的谣言，弄得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精神病人”一刀扎死了。甚至有家长提出要让杜蔺年退学。在杜蔺年的人生里这不是第一次，有可能也不是最后一次。方悠岁知道了，气得想杀人。关心则乱，她和人吵了无数次，甚至失手打了人。她受处分在家停课时，杜蔺年在学校受尽攻击，有人不服气，把坏主意打到她身上，是邵钦把她护在了身边。也是邵钦在班上斡旋，才让谣言消了下去。也是这个原因，才让邵钦和方家三兄妹成了朋友。
方悠岁挑眉一笑，捏捏她的手说：“蔺年回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保管明天一早就能见到邵钦。”
杜蔺年垂下眼，轻点了点头。视线转过手里的巧克力，拆开来，拿起两颗又把一阵盒递给方悠岁。
“给邵钦的。”
方悠岁接过，又冲着傅云净招手说：“傅小二你要好好把蔺年带回家啊。”
傅云净望她，还有她手里的那大半盒巧克力，没什么表情的点头。
地铁呼啸着过去没多久，另一边的地铁也进站了。
地铁上，杜蔺年揪着傅云净的衣角，没精神地低着头，连手上的精灵球也不玩了。
傅云净张口欲言，到底也没说什么。
快要入冬，天黑得也早了。
才六点不到，路灯都亮了起来，路上行人不多，就连绿化带里的昆虫也不再叫了。
两人一路无话，杜蔺年走在前头，傅云净就不远不近的跟着。
杜家所在的巷子很深，留存百年的青石板被过往行人磨得光滑，雨水淋过，泠泠反光。
地有点滑，杜蔺年磕绊了两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平常和她并排走的人被落在了后面。
她停下来往后看，傅云净在五米外，见她看过去，也回视着她，眼里黑洞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才慢吞吞走上前。
“你好奇怪。”
杜蔺年歪着头，瞧着他的脸陈述。
“怎么奇怪了。”
傅云净抬起头，往青石围墙里的柿子树上看。
柿子全熟了，红彤彤挂在枝头，在一片暗影里，露出一点橙红。
让他想起前不久他把生柿子给她吃的事。
真是个傻姑娘。
傅云净抿嘴，忍不住露出点笑。心里攒起的不爽，随着这个笑消弭。
“怎么奇怪了呀？”
他撅起嘴，飞快地瞟她一眼。
杜蔺年见他撅嘴，忽然笑了，摇摇头说：“不奇怪了。”
他脸上的阴沉不见了，又是杜蔺年熟悉的那个傅云净。
傅云净白她一眼，径直往前走。
走到杜家门口，他一扬下巴说：“进去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杜蔺年一手撑着门框，一手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巧克力球，放到傅云净手心里，腼腆的笑了：“给你的。”
那是刚刚在地铁站里她匀出来的两颗。
巧克力放在口袋里久了，被杜蔺年的体温烘得发软，轻轻捏一下就会变形。
他收紧手心，感受粘着她体温的巧克力球。
终是下定决心般地问：“你喜不喜欢我？”
杜蔺年瞅一眼他。
他嘴角含着笑，像是随口问出的。
可他的眼睛出卖了他。那里头是严肃紧张，和害怕。
“喜欢。”
杜蔺年又掏出一个精灵球，往他另一只手里放。
因为喜欢才会想把好东西和他分享。
“是吗？”
傅云净盯着那颗精灵球，眼睛眨也不眨。
杜蔺年是不同的孩子，她的爱好也很奇特。
她喜欢收集各种球型物体。
她表达喜欢的方式也很直白，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他。
“是。”
杜蔺年肯定地点头。
前两天悠岁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对此她没有疑问。
傅云净又望向她，眼底压抑着兴奋和期待，兴奋到嗓子发哑：“是、是怎样的喜欢？为什么喜欢我？”
他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他自己也没想明白的答案。
“因为你人很好。”
杜蔺年认真回答。
不是，不是这个。
“还、还有吗？”
他磕巴地问。
杜蔺年迎着他期待的眼神，脸上写满了疑惑。
还有吗？还有什么？她不知道，没人问过她这么深奥的问题。
她深锁眉头，手指绞着衣角，左思右想也得不出头绪后，她试探地抬头。
“那你是怎么喜欢我的？为什么喜欢我？”
她坦然问出。
杜蔺年是个很有模仿能力的人，不懂的问题，只要别人给出过答案，她也会得出类似的答案。
可喜欢这回事怎么可能有标准答案。
“我……”
因为你可爱？可怜？
还是因为你一个人玩的样子太落寞，让他不禁联想到自己？
傅云净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他一开始的接近，是带着同情的。
本来也只觉得她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喜欢一个小孩子，和喜欢一个女孩子，是不同的概念。
他对她，是宠爱，是保护欲，是作祟的英雄情怀。
可要归类又不知从何说起。
杜蔺年等着他的答案。
她望着他，然后见他逐渐陷入纠结，又慢慢挣扎出来。
“你喜欢邵钦吗？”
傅云净低着头，微微勾着身子，整张脸被隐藏在青石砖墙的阴影里。
“喜欢啊。”
这个也是前几天就得出的答案。
一阵寒风吹过，鼓动傅云净的衣袖，他忽的笑了，很短促的一声，听在耳里极不舒服。
他笑着摸摸脖子，故作轻快道：“我对你的喜欢，就像你对邵钦的喜欢。”
只是友情，也只可能是友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何谓喜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