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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遇险境 ...

  •   唐茗点头应道:

      “说的也是这个理。”

      于是一次二人行硬生生的给变成了五个人去。

      一路上唐棋状似亲昵的勾着唐茗的小臂,有几次甚至想把爪子伸到顾衡身上,但都被人一记冷眼扫了回去,撇撇嘴暗道有什么了不起。唐苼则是与唐蓿跟在那三人后头并肩而行,唐苼不时的会被路边摊上摆着的那些个小玩意儿吸引,扯着唐蓿嚷嚷着要买。

      提起唐苼,唐蓿神情不自觉的柔软三分,过去那一年若非唐苼不定期的来看望自己,顺带着鞭策一下慵懒的下人们,自己可能早被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奴生生给弄死在老宅里了。

      老宅子里发生的一切,恨这一字他几乎是刻在了骨子里,馊掉的饭菜,堪堪蔽体的衣物,家奴们带笑调侃着娘亲一日不如一日的身体,沉重的粗活。这一切放在过去定是能把他压垮的事物如今合到了一起来妄图击溃他,幸好,幸好他还有个好三哥为自己打点,有个好四哥来看望自己。

      还有……顾衡,这人总是每夜傍晚来老宅说是来看望他,无奈把人邀进里屋顾衡却只是端坐在他床边,偶尔随身带着两本书籍。笑曰:

      “你做你想做的事,不必在意我。”

      真真是个怪人。顾衡去老宅的动机完全令唐蓿摸不着头脑,他与此人既无恩情也无仇怨,总不可能是专门为他站场来的,真是奇也怪哉,这世上还能有凭空而来的好感不成?他下意识抬眼去看走在前面那人。

      今日那人着一袭暗紫色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墨发随意的用一根簪子堪堪定住。衣袍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踏白鹿皮靴,应是骑马的装束,想来也没错,本是他与三哥的二人行,骑马自是惬意畅快。哪知道会硬生生再挤进他们三个人来,定是马匹不足,这才决定徒步而行。

      约摸着走了半道,唐棋突然开口道:

      “天色看样子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随意找个旅店休息着如何?”

      “不如何,傻子呀你怕不是自己走不动了才找出这么一条理由的吧。”

      唐苼一向嘴快,又一向厌恶唐棋,自然毫不留任何兄弟情面,张口就把唐棋原先想的一肚子话硬生生堵上了。也因为唐蓿被打回老宅那档子事情,唐蓿离开的那一年,在教书先生面前唐苼可没少明里暗里给唐棋使绊子,唐苼又是个讨人喜的面貌,在同级中人缘颇好,这一来而去三影响的众人对唐棋也是冷眼相待。唐棋再张口欲言些什么“正当理由”“美其名曰”,奈何想了半晌也无可言语,只能让后面的一众理由烂在肚子里。

      他向来体弱,人也瘦小,气力在同龄人里也只比那些个曼妙姑娘家略胜一筹。走这些路已然快濒临极限。唐棋恨恨的瞪了一眼唐苼,侧首拽拽一旁唐茗的衣袖,只能寄希望也唐茗祈望他这位好三哥能说两句替他解围,他也知道他这位三哥一向心善从未令他心生失望过。

      唐茗得了唐棋毫不掩饰的露骨示意,清咳一声,道:

      “这天色看着是不早了,我看我们就在前方的旅馆歇个脚吧。休濂你道如何?”

      后面那句是对着顾衡说的。世人谁人不知那唐府唐茗三少自少槐顾府大少顾衡字休濂,二者取意恍若翩翩公子,定如年少之槐,需休骄敛燥。

      顾衡道:

      “知你护弟心切,走罢走罢。”

      唐苼见此狠狠啐了一口唐棋道:

      “你可真有脸,还真把三哥当爹使了。”

      前头旅店名头倒是不错,名曰福安。顾衡进到里头敲了敲桌子道:

      “伙计,三间房。”

      “三间?”闻言唐棋唐苼一同出声惊道,随即又相看两生厌的别过头去。

      顾衡略略挑眉:

      “不然呢?今日我可没带够银子。”

      唐茗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的笑笑,以往他们一同出门采风,唐茗总忘带银子,久而久之好似就变成了一种习惯。平日里顾衡带的银子供俩人完全不成问题,唐茗也就没怎么在意,现在人数多了,这问题也就出来了,唐茗忙心里暗道:“罪过罪过这也是能成习惯的?得改得改。”

      “可想好了怎么分房?”

      “自是我唐府两间你顾府一间”

      唐棋不假思索脱口道。

      哪知顾衡径直走向唐蓿,就着一提,闲闲笑道:

      “我和他一间。”

      “为何?”这次开口的是唐茗,眯起桃花眸子看了一眼被顾衡提着的唐蓿。其实唐蓿也可以算上身形修长之人,不过与顾衡还是相差那么一点。

      唐蓿心道:“问得好,我也想问道问道这顾府大少爷是做何想的。”突然想起老宅那几日他应该也是有心为自己找场子,怎么说也算是一桩不大不小的恩情,也就由着他去了。

      “不为何,就是这么想的。”

      顾衡像是看穿了唐蓿的心思,付了银子抛下了这么一句话,一派话里有话的作风,语毕揪着唐蓿就往楼上房间走去。

      就像在老宅那几日的傍晚一般,顾衡坐在塌上看书,唐蓿瘫在床上无所事事,瞅着那人认真看书的脸,唐蓿心道:“这人真是怪。”念在顾衡也没有恶意的份上,他也就什么都没说,只瘫不消了一会就憋不住睡着了。

      出乎意料的一夜好眠。

      由于第二日还要赶路,唐茗念着这事早早就起了,叫醒了一旁睡的昏天暗地的唐苼,俩人梳洗打扮了一番发现顾衡和唐蓿已经等在了外边儿。

      唐苼揉揉眼睛大致的环顾了一圈,末了道:

      “都齐了?那三哥我们走吧。”

      “等等。”唐茗拉住他,愣了片刻道:“小七呢?”

      ……

      又不知道行了多远的路。

      唐苼把一时兴起拿在手中把玩着的石头朝远方一掷,有些恼怒,道:

      “就属他事最多!要我说啊,他死在这种地方才好呢。”

      唐茗抓住唐苼的手猛的一拽,直至把人脱离了前方的陷阱,确保人完全安全了,这才斥道:

      “再怎么样他也是你弟弟,切记不可胡言。”

      四人寻了是好几里路,末了一座山洞伫立在眼前。

      “线索到这里就没了。”顾衡淡然道。

      言外之意那人应是就在这洞穴之中了。

      唐茗向前踏了几步,回头道:

      “我去探路罢,你们在外头等着便是。”

      三月时节,明明外面早已花开遍野。唐茗环视了洞内,居然还是乍暖还寒,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步入山洞,一股诡异的风呼啸而过,带来浓重的腥味儿,寒得彻骨,石壁缝隙间是密的不透光的苔藓,单是站在山洞里就不自觉地脊背发凉,眼前是一片漆黑,浓得像化不开的稠墨。

      “害怕吗?”背后忽的传来声响,随即是清脆的人声。

      唐茗脚步一顿,堪堪扶额道:

      “不是说了让你们在外头等着吗?”

      “阿茗,我方才就想说了,我是带了烛火的。”

      顾衡言语中像是染上了些许笑意。

      随即火光燃起,虽范围不大,但足以看清眼前的道路。借着这点微弱的火光,洞壁上刻着的神怪鬼魅分外醒目,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而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分外漂亮的修鞋,鲜艳的红像极了未干涸的血液,金色的丝线在上头勾勒出一朵朵或几欲盛开或吐蕊怒放的血色牡丹。唐茗奇了,踏了几步走上前去查看,绣鞋周边的针脚细而密,实属不可多得的佳品。

      不过出现在此处,却是诡异的紧。

      许是年代有些久远了,绣鞋有些脱线,金色的丝线弯弯绕绕,唐茗伸手扯了碍事的线头,那金线到了手上却骤然变成了一根发丝,黑且细,细且韧,像有生命似的紧紧缠到他手腕上。唐茗忙把手中的绣鞋甩出,落地上一看,这哪里是什么绣鞋,分明是一颗血淋淋的人脑袋!

      近看,那“人”的面容已经完全腐烂了,靠近时都能闻见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唐茗直觉得胃部一整痉挛,胃液翻涌的难受。

      在座的众位皆是满腹诗经的才子,再不济也是富贵人家的大少爷,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饶是几人中最为镇静的顾衡,也不免脸色苍白,大声道:

      “先别动!这个地方位于阴阳交界,如此一来,极为古怪。”

      “你们听见没有……”唐苼怯怯的攥紧了唐蓿的手道。

      顾衡闻言侧耳认真听了许久,再次开口略带无奈之意:

      “听见什么……?”

      “歌声……是歌声!”唐苼突然拔高音量做嘶吼状,着实把众人吓了一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初遇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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