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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急景流年 ...

  •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小溪结了厚厚的冰,白雪皑皑,纯白世界也别有一番景象。
      莫澜躺在书房的矮塌上,用锦帕盖了下身,挑眉看着慕容离与执念。

      “我说你俩一天到晚写写画画些什么呢,也不会烦么,不如我们去做些有趣之事。”
      “莫澜看来何为有趣?”慕容离抬眼看他。
      “上街游玩如何……去酒楼听曲如何?”
      “师傅才不喜欢呢,是吧师傅?”
      “莫澜要是闷得慌,可帮我做一事,这几日我便寻思着把院子修整一下,小溪边砌上几处石块,方便提水浇花,在溪边再修个山景,墙角处都砌上花池,等来年开春时把盆里那些羽琼花都移置到花池里去,莫澜说这样可好?”
      “阿离想修就修吧!”
      “看莫澜没兴致的样子,那还是不修了吧!”
      “别啊!阿离,既然阿离想修那我便寻人来修吧!。”
      “那这事就交给莫澜了,辛苦莫澜了!”

      丞相与鲁将军散朝后,在路上并肩走着,抱着手,嘴里呼着冷气。
      “听闻那妖……哦那慕容离又在折腾了,这大冷天的。”
      “是在修整他那水榭,由着他吧!他在我天权也并非坏事,各国还得忌惮我天权几分。”
      “前几日,我去他那看过,毕恭毕敬,倒也不端着架子,听闻运送沙石的车子都是夜里进出,一早便把宫道打扫干净了,这倒像是他的做派,神出鬼没的。” 他们谈着话走远了。

      ……

      “王上,方大人来了。”
      “快请进来!”慕容离收起手中的燕支。
      “王上。”方夜进入明月楼,后面随从抬着两口大箱子进来:“般到书房里去。”
      这时莫澜出来,拦住了他:“等一下,这是什么?”
      “给王上送些竹卷过来。”方夜回他。
      “我天权还差竹卷么,还劳烦方大人大老远的送来。”莫澜一脸的怀疑。
      “我是特地来看望王上的,王上可痊愈了。”方夜看向慕容离。
      “已无碍了,般到书房去吧!”
      莫澜随着进去:“我看看你瑶光的书有何不同。”
      随从打开箱子,整齐的堆了满满一箱,莫澜抓起一卷,打开来看,看着看着他就丢下了:“阿离要把这些都看完么!无趣!”真是不能理解。
      “子非彼,安知彼之乐。”执念跽坐在几案前抄书,抬眉看着他。
      “你也……”莫澜气恼的无处发愤。
      …………

      “方夜回去了么?”
      “来了两日便回了。”
      “他来做什么?”
      “想是来看望慕容国主的。”
      “我放在这的小瓶子呢!”执宴突地发现放在案面的药瓶不见了,心一荒,把笔丢在奏书上,胡乱翻着桌子上的东西。
      “王上,是什么瓶子。”慕言走过来。
      “来人……”
      “王上有何吩咐。”内侍看着他神色,有些怯生生的。
      “本王放这的药瓶呢!”
      “小人看那药瓶空了,恐碍着王上,收到架子上了。”内侍从架上取来给执宴。
      执宴接过药瓶与他说:“往后桌上的东西不可乱动。”
      “是,王上。”
      “王上,这是什么?”慕言看着他挺紧张这小药瓶的。
      “盛药的瓶子,这空瓶放这天天看着也习惯了。”那散发着浓郁香气药丸,在空灵谷与回来的途中就用完了,只是现在忙到深夜时,会常把于手中。

      冬去春来,雪水融化从屋檐滴落,到处都挂着水帘。
      大地回春,万物复苏。
      三月,他种的羽琼冒出了新芽,从他登上共主位来,在这天权待着已有整整一年了。
      只因心里放着他,那是他灰暗生命里唯一的光芒,让他的生命少了些许仇恨,多了一丝美好的愿景:唯愿天下太平,愿身边之人安康无恙。
      莫澜与他把羽琼移置到砌好的花池里,在午后常做些挑水,施肥,捉虫的活。
      院里的羽琼长出了花苞,水榭凉亭里又摆出了两张几案,外加莫澜的矮塌。
      执宴下了朝也会常来坐坐,一起品茶、用膳。忙时也会抽空站在楼台上看明月楼的风景,慕容离与执念常在院中练剑,一身红色云纱回旋于花丛中,那一团团洁白无瑕、如云似锦的羽琼花便瞬间黯然失了色,天下怎有此绝色之人,美得让人心疼,只想远观而不忍近亵。

      这天午后,慕容离坐亭里作一副丹青,莫澜在一旁吃着糕点,等着他收笔。
      近来总有蝴蝶与蜜蜂时常绕在他的周围,惹得他不胜其烦,慕容离皱起鼻子,摇着头甩开一只蝴蝶。
      放下笔,皱起眉头。
      “好了吗?阿离。”莫澜拱着身过来看。
      “第一次作画,总感觉哪里不对?缺少一丝刚毅的神韵!”
      “怎么说是第一次呢?阿离不是天天都在临摹吗?”莫澜执起画端详着,立即叫出声来:“呀!这才是王上,你瞧这多像王上啊!这王冠,这白色衣袍……”莫澜说着起身,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跑出了明月楼。
      “莫澜,你这是去那呢?”慕容离在身后叫唤着他。
      “他呀!献宝去了,小孩似的,幼稚。”执念收回剑回到亭里。
      “不可妄论他人,胸中褒贬,皮里春秋,不必言论。”
      “是师傅,徒儿知错了。”

      慕容离拿起书卷,一坐就是许久……
      至今时身侧知己寥寥,岂能不寂寞,流转数载,孑然一身,仿若回到当年亡国之后孤身飘零,只是如今住进了自己打造的金丝笼,思念尽数雪藏。

      一岁一枯荣,外面的羽琼花被风雨漂摇落地,他却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悲叹命运,索性就任着孤独蔓延着。

      急景流年都一瞬。
      转身已是第三年。

      …………

      执明站在小舟里回望湖心岛,三年前也是划着小舟进来的,这时间快得恍如昨日。
      过往爱恨封尘在岁月的罅隙里,经三年洗礼,在中垣的每一段回忆与心情,仍清晰如昨,如果从不曾遇见,生命可还会如此绚烂。
      这三年守着这良田轩室,安逸翩然,焚香弄剑,拥清风明月入怀,笑看春草秋枯,流年偷转,虽是无扰,却也常感寂寥。
      直到此时,他亦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如果上苍再给他一次机会,定不负此生流年他执手共度余生。

      林尧引着执明到朝堂上,三年的守丧期已过,执明这是来辞行的,想不到堂堂一国之主,居然在他国屈身为质守丧三年,众大臣对他态度也有所改观,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十日后,兑儿行继位典礼,国主留下来一起庆贺了再走也不迟吧!”琉璃王端坐于朝堂之上,依然慈眉善目,似乎比之前又老了一些。
      “离乡多年,不胜挂念,执明想尽快回去,执明在此恭贺兑王登典,祝愿琉璃国国泰民安繁荣昌盛。”执明向在台下的子兑行礼。
      “子兑谢过执明国主吉言。”
      “请帖早些时日已送往天权,希望两国一直邦交友好,陶瓷通商可延续下去。”
      “定是会的,执明就此拜别。”

      执明向来送他的大臣道别,马车已准备妥当,琉璃王派了一队士兵护送。
      他刚要钻入马车,就被一只手下了!
      “还记得我吗。”这已是个俊逸的少年,着一身华丽的红衣。
      “还有我呢。”
      “子锂,子翎,怎么不记得,两个小鬼都长大了,如在别处遇见都认不出来了。”
      “怎么直接呼本王名字。”
      “哟,唤你子锂还不得了,别以为你叫子锂就可以穿一身大红,怎么瞧着跟个新郎官似的。”
      “本王就爱穿,你管得着吗。”
      “要相亲相爱知道吗,快回去吧!往后我有机会再来看你们。”
      “执明国主再见!”他俩一直看着执明上了车。

      马车驶出王城索桥,驶出风岩谷,驶过无边无际的大草原,风景还是原来的风景,归心却无比强烈。
      两个日夜便到达了沙城,在沙城也没做停留,直接登上了从墨瀛关来接他的船支。

      …………

      执宴下朝后走进明月楼,在这里进出三年了,少了些生疏,多了份亲切。
      他坐到亭里,又逢三月,羽琼花枝繁叶茂,开始长花苞了。
      “莫大人在吗?”他问一旁的内侍。
      “在,要去唤出来吗?”
      “先去备午饭过来,本王今日在这里用膳。”
      “是。”

      “师傅,王上过来了。”执念出来看到了执宴。
      “见过王上,王上我的剑术现下可利害了,你要与我比试一下么!”执念走过来,现在已是七岁孩童,脱离了初到时的稚嫩,经三年教导,亦是德才兼备,潇洒不凡。
      “是么!那长大了做我天权的上将军可好。”
      “真的么!我还得问问师傅。”
      执宴起身:“来,让我领教一番。”

      慕容离与莫澜出来走到亭里坐下来,品茶观看切磋武艺的两人。

      执念一转身,还来不及出剑,执宴的剑已搭在了他的肩颈处。
      “速度还不够快,力度也不及。”执宴收起剑。
      “我再习几年定能赶上王上。”
      他俩回到亭里坐下。

      “我过来是有一事要与莫澜说,琉璃国要举行继位大典,莫澜做为天权使臣与丞相之子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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